vrrrr“怎麼想學我們的本事”
段飛笑着問道,伸手把我從地上拽了起來。
“是的,我要學,我要變強。我要活下去。”
我抓着段飛的衣服問道,他卻輕輕推開了我説道:“人世間不是什麼事情都如你所願。小子。”
他拒絕了我,正如我所想的那樣,人生不是電視劇,不會你下跪了別人就願意幫你的忙,也不是你弱小了就一定有人拉你一把,這個世界很殘酷。
“這樣吧,既然你要很長一段時間留在上海,也不能一直白吃白喝,原本我們這裏接到的任務都是交給忻妞去辦的,但是忻妞受了傷,若是遇到鬼怪之類不乾淨的東西肯定無法抵擋,你就跟着她一起去吧。你既然要學本事,那完成一個任務我便教你一招,這樣也算公平,如何”
段飛並非不講道理。這怪大叔還是挺通情達理的。
“好”
我自然是答應的。
到了下午,我和周忻收拾了一下東西,周忻的傷勢並不嚴重,縫了針,消了毒。包上紗布之後也就沒事了,只是對於一個姑娘家,還只有十歲,有這份忍耐力也着實讓我吃驚。
“忻姐,我們倆下午去哪裏啊”
我巴不得快點完成任務,現在的我急迫地需要力量。
“昨天晚上接到個任務,在市區呢。一户姓王的人家似乎是在掃墓的時候出了靈異事件。昨天通過一些比較特殊的渠道找到了我們,幾個怪大叔就派我們去查看一下。先出發吧,從我們這裏去市區還是比較遠的。”
跟着忻姐上了路,才出了國字號第五組的大門,身後幾個重新坐回麻將桌的大叔便開始聊了起來。
“段哥,你真要幫這小子閆封如不是已經來打過招呼了嗎如果幫了這小子怕是會和閆封如對着幹。”
李勇摸了張牌低聲説道。
“還有這一次於紅軒來上海,怕是為了青龍之命來的吧,這事情我們要不要管一管這可是連着上海龍脈的命格,當然取走了也不是什麼大事兒,可就怕於紅軒用這青龍之命回來報復。”
李世昌推了推眼鏡,同樣開口説道。
“嗯,不過還是靜觀其變吧,上海有通天會管着,哥幾個都已經退休了,事情還是少管。閆封如那邊確實難辦,不過那位大人可是傳過話來,要是我們不幫這小子怕是討不了好。所以我才沒有明面上幫他,而是暗中教他幾招。對了,冠權啊,回頭你和鬼脈聯繫聯繫,讓鬼脈那邊安分點,也打聽打聽蛇爺的消息,別讓他和那小子撞上,萬一遇上了,怕是會兩敗俱傷,那小子身體裏不簡單啊。”布記肝血。
段飛嘮叨了一大堆,卻看見王冠權微微點頭,隨後一攤牌説道:“胡了。”
我和周忻坐在公交車上,車子上人不多,我們倆坐在靠窗的位子上,她輕輕地挽起自己的頭髮,午後陽光真好,曬的人暖洋洋的。
公交車有一點搖晃,路上的人流不斷,上海總是那麼繁忙,人羣總是川流不息,誰都記不住誰的臉,誰都認不清誰的面容,今天你與此人擦肩而過,你卻記不住他的一絲一毫。
“忻,忻姐,為啥四個大叔那麼厲害呢”
氣氛有一點安靜,我打破了沉默,開口問道。
“哦,他們四個的事情我也不太清楚,只是似乎他們過去好像受過我祖父的恩情,所以才會護着我。不過聽説他們原來都是北京總部的幹部,但是不知道為了什麼原因退下來的。段飛叔叔比較聰明,心思也多,人確實不壞。李世昌叔叔文采特別高,我的很多功課都是他教的呢。王冠權叔叔特別瘦,對陌生人特別冷漠,但是對我特別好。還有李勇叔叔,天天催着我吃飯,巴不得我吃的和他一樣變成大胖子。不過,他們都是好人,你放心住在我們家,沒人敢動你。”
忻姐説着説着就笑了起來,看着她的笑容,四周好像都安靜了下來,一切的喧鬧和煩躁都不再重要,重要的是眼前這個如同天使一般的姑娘能夠快樂,重要的是她能夠一直一直陪伴在我的身邊。
到了市區,下了公交車,走進了一片棚户區,這種地方屬於地段好的黃金貧民窟,在九十年代上海市中心附近這樣的棚户區不少,弄堂連着弄堂,都是低矮的房子和小閣樓,門口會擺着很多地攤,還有收廢品的三輪車來回行駛。
“阿叔,我問一聲,三十三號王代雲家裏是怎麼走的”
周忻處事的方式遠比她的年紀要成熟的多,笑臉盈盈地問路,一點都不害怕和膽怯。
“王代雲家啊往裏面走到底,左手轉彎,在剃頭阿三家隔壁,小姑娘你找王代雲組撒做什麼啊她們家最近不太平哦,出了怪事了哦。”
門口修鞋的大叔上了點年紀,也是正宗的上海人,喜歡湊熱鬧嘴也碎的很,一聽周忻説要去王代雲家立刻開口問她去的目的。
“哦怎麼了我是來走親戚的呀。她們家發生什麼怪事了我不知道呀,阿叔你給我説説唄。”
周忻不急着往裏走,反而找了兩把小椅子拉着我聽門口修鞋匠説故事。
“哎呦,王代雲家是我們這邊十來年的老街坊了,信佛的,可真心了,平日裏一天燒三次香,貢品每天一換。王代雲家裏一共有三個子女,老大呢在國外讀後來就在國外工作了,平日裏很少見面的,逢年過節難得回來一次。老二在後面的百貨大樓裏上班,是做fuwu員的,小時候就不學好,十五六歲就和外面的男人住在一起了,不好好讀後來那個男的不要她了,她就回來和王代雲一起住。還有一個最小的兒子,今年二十剛出頭,原本是做消防員的,前陣子不是前面三道街那邊着火嗎他衝進去救人,結果就沒出來,苦的來,年紀輕輕就走了。王代雲天天在家哭,街坊們都去看過,挺可憐的。不過説來也怪哦,自從這最小的兒子死了後,王代雲家裏就再也沒有點過香,也沒有放過貢品。老大回來過一次,後來過了頭七就走了,老二原本陪着王代雲,結果前陣子急急忙忙很是慌張地搬走了,現在這房子裏就剩下了王代雲一個人。昨天掃墓,還出怪事了呢。”
修鞋匠越説越離奇,終於説到點關於我們這次任務相關的內容。
“掃墓嘛,你也知道的,買點錫箔,燒點黃紙,然後帶點貢品去。可是怪就怪了,王代雲是一個人去掃的墓,而且是前一天去的,一個晚上哦,都沒從墓地裏回來。隔了一天再回家的,回來那天還是一大早,我正好出攤,早上還起了霧,外面qiche也不多,自行車倒是有幾輛,挺安靜的。遠遠地就看見有人走過來,當時大約是早上六點,我想可能是有人買菜回來了,可是走到近前一看,可把我嚇壞了哦。居然是王代雲哦,披頭散髮的,雙眼黑眼圈很濃,身上衣服也破破爛爛,手上還提着一個籃子,籃子裏放着一點銀色的錫箔,我當時就開玩笑問她怎麼才回來啊她也不回我的話,就這麼慢慢悠悠地往弄堂裏走。嘿,好巧不巧就是她來的那天,我們小區附近的野貓啊,野狗啊都消失了,前面高胖子家裏養的白貓mimi還逃走了呢,真是怪了。”
修鞋匠一番話,處處透露着不尋常,這個王代雲身上肯定有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