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沒注意。”連吉最先起身,老臉上有些羞赫。
“沒事,請坐下,兩位今天準備吃些什麼。”袁州語氣淡淡的,並沒有生氣的感覺。
“這,這看他的!”連吉看着這價格,支吾了一下,然後氣憤的看着謝俊。
“請給我來一個清湯麪套餐,燈影牛肉,蛋炒飯套餐,金陵草,東坡肘子和燒鵝。”謝俊倒是不客氣,開口就點了好幾個菜。
而且都是按着貴的點,一旁的連吉臉上都有些漲紅,這一頓下來可差不多就一萬了!
“燒鵝今天沒有。”袁州自然的説道。
“沒有燒鵝就來個鳳尾蝦。”謝俊也沒多做糾纏,轉口就換了菜。
反正今天來就是為了證明他有錢,説白了就是裝逼。
當然是指着貴的點嘛。
“好的,請稍等。”袁州點頭,然後轉身準備餐點,負責收錢的就是周佳。
周佳收完錢,人一走,連吉就忍不住了,臉色很是難看。
“你説你充什麼胖子,這得多少個月的工資!”連吉氣急敗壞的指着謝俊,壓低聲音説道。
“師傅,我的工資就是天天這裏吃也可以,不過存不了錢而已。”謝俊這語氣也是淡淡的。
“説你胖你還喘上了,你天天的不務正業別叫我師父。”連吉説着又忍不住拍了桌子。
“不好意思,我們這裏是吃飯的地方,兩位能否小聲點?”食客之一的蘇沐皺眉看着兩人説道。
這兩人實在有些吵鬧,從排隊開始到現在都沒有停歇的意思。
“就是,關係不好來吃什麼飯。”立刻有食客順着蘇沐的話附和。
“可不是,影響我們吃飯。”這樣嘀咕的不在少數。
畢竟有人這樣一直吵吵嚷嚷的確實影響品嚐美食的心情。
“哼。”這次連吉沒有道歉,而是非常不滿的冷哼了一聲。
“不會了,我們馬上就吃飯了。”謝俊彬彬有禮的歉意説道。
“那就好。”蘇沐點頭。
説完話,周佳就送上了兩人點的餐點。
“兩位親用餐。”周佳客氣的説道。
語氣裏還有些慶幸,有吃的兩人肯定就不會吵了,周佳對於袁州的菜非常有信心。
“師傅,我們先吃飯?”謝俊對着連吉認真的説道。
“吃,當然吃,喝你小子的血肉,我還是受得起的。”連吉照樣冷哼一聲。
“師傅,我在寶格麗精修部,已經快一年了。”看着連吉氣憤的模樣,謝俊嘆了口氣説道。
“什麼,你真去了?”連吉本來舀起的炒飯,一下子又掉回了碗裏,驚訝而不解的問道。
“是的,他們的薪資讓我無法拒絕。”謝俊認真的説道。
“無法拒絕?你來學藝的第一天我就告訴過你,手錶不是一個物件,修手錶也不是一個生意和交易,你要把它當做是修補完善的事情。”連吉指着謝俊,語氣很是痛心。
“嗯。”謝俊點頭,只是表示他記得這話。
眼見謝俊只是不輕不重的點頭,連吉更加生氣。
“去那種地方,你説你總不能把養的狗也當做物件吧。”連吉冷不丁的想起謝俊很愛養狗,舉例説明道。
“對,但是現在會養狗然後賣狗的也不少,那只是給它找個好主人,養狗也是一門手藝。”謝俊很是平靜的説道。
“你這小子!”連吉一下子被堵的無話可説。
“以您的手藝,去那裏做個主管級別還是沒問題的,師傅您看?”謝俊一臉認真的看着連吉。
“上次我就拒絕了,這次也不會例外。”連吉一口回絕。
“您就是太固執,手藝不就是用來吃飯的嗎。”謝俊皺眉説道。
“我現在沒飯吃?”連吉瞪着謝俊不滿的説道。
“但是吃的不好,而我可以在這裏隨意吃這樣的餐點。”謝俊指着袁州小店的精緻餐點説道。
“老子過得開心。”連吉一瞪眼,看着謝俊就反駁。
“您的手藝這樣就是浪費。”謝俊嘆氣。
“我説了修手錶不是生意或者交易,你不過就是個半吊子。”連吉冷哼一聲,顯然看不上謝俊的手藝。
“您説的對,但是我靠着這半吊子能請您來這裏吃飯。”謝俊聳肩。
“吃飯吧,聽説這裏是非常有名的好吃。”還沒等連吉發飆,謝俊緊接着又指着餐點説道。
“這麼貴不好吃也好吃了。”連吉對於價格還是耿耿於懷。
“您嚐嚐就知道了。”謝俊把菜往連吉那裏移了移。
這次連吉不再説話,而是拿起勺子開吃。
“原來表師徒兩人。”袁州聽見這些對話,然後心裏嘀咕了一句。
“貧富差距還真明顯。”看了看兩人的衣着,袁州做了這樣的判斷。
不過袁州猜的也沒錯,兩人確實是修表的,不過位置不同,一個在國際奢侈品手錶的維修部門,一個則是街上擺攤維修鐘錶的。
這樣兩人的貧富差距當然非常大。
畢竟一個工資是講年薪,一個剛剛餬口而已。
吃起飯的時候,還算和諧,兩人也沒有再爭吵,還時不時的説些話。
美食一入口,連吉臉上的表情就沒有那麼緊繃了,謝俊有時候問的話,也會答上一兩句了。
“師傅,您説這機械的齒輪錶盤……”謝俊問的都是一些精深的手錶問題。
“一天到晚都想着偷師。”連吉鄙視的看了一眼謝俊,然後才回答。
謝俊聳肩並不在意,該問的還是問。
連吉一般會在品嚐一口金陵草或者鳳尾蝦之後,才慢條斯理的回答。
不過每次都會嘲諷一番,説謝俊學藝不精之類的。
是以這兩師徒的一頓飯吃的那是熱鬧無比,還好後來大聲説話的時候少,其他食客也就沒多説什麼。
吃完後,兩人又肩並肩的走出袁州小店,依稀還能聽見謝俊勸解連吉去寶格麗上班的聲音,不過照樣被倔強的連吉拒絕。
嗯,還是毫不客氣的那種。
“還真是奇怪,三觀、理念都不和,看着關係也不是特別好,但是又好像不差。”蘇沐費解的看着兩師徒離去的樣子嘀咕。
“事情又不是非要有對錯,或者非要説服對方才行。”對此烏海是深有感觸的。
比如他覺得他和鄭家偉就三觀不合,但不影響鄭家偉是他的妹夫。
世界上好多事情,就是這樣的模模糊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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