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木匠一開口,袁州心裏就有些好奇,直接問道。
“三色豆?您説説看。”袁州問道。
見袁州開口問,好像沒聽過的樣子,連木匠有些高興,但見他表情並沒有什麼變化,又不敢確定,只能開口説明一下:“簡單,就是豌豆、黃豆、紅豆三個豆子一起炒,一起出鍋,出鍋後三個味道,而且豆子都要各歸各位。”
“這樣。”袁州點頭,心裏仔細的思考起來並沒有説話。
眼前這個木匠大師既然在認識他是袁州的情況下,還敢提出關於廚藝的要求,很顯然這道菜很難。袁州心裏估算的是一道失傳的菜,沒想到是他聽都沒聽過的菜式。
説起來袁州倒是見過一個魔術,就是把黃豆和綠豆混合在一起,然後再瞬間分開,廚藝和魔術雖説都是靠手吃飯,但這兩個差距還是很大的。
更何況袁州又不是魔術師,一時之間還真沒有什麼頭緒,但興趣倒是有的。
“三色豆三個味道,應該是甜、鹹、辣或者酸?”袁州心裏快速的思考着。
一旁的連木匠這下倒是滿意的放鬆了下來。
要説連木匠出的這個題目那就是送命題,這道菜根本就失傳了,並且失傳時間極早,莫説網上,就算是圖書館也找不到資料。
別説頂尖的廚師不會,就是知曉的都少。周世傑之所以知道,是他在偶然間看到了一本明末的叫做《宋雜俎》的古籍,裏面記錄的這樣一道菜,原名也不叫三色豆,原名叫“三香放海”。
不要覺得宋雜俎是專門好像隨園食單那樣紀錄美食的書籍,實際上雜俎就是雜錄之意,也就是一個姓宋的人雜七雜八的寫一堆,就像《酉陽雜俎》、《西堂雜俎》。是以,這菜在古籍中也就兩句話帶過。
周世傑也覺之有意思,也研究過,也沒有研究出個所以然來,是以連木匠很自信能考住袁州。
是的,連木匠本就不想給袁州做什麼木櫃,先不説他已經收手有幾年,一個櫃子也沒什麼挑戰。要知道之前給周世傑女兒做的嫁妝,都是因為欠周世傑人情的原因,那也是他最後一次出手。
只是袁州畢竟是名廚,還是周世傑介紹來,也不好直接掃面,這個時候名氣的作用就體現出來了,要是換個人不會答應不説,還指不定會被連木匠罵一頓。
於是連木匠就想了這麼一個注意,一個能難住華夏廚師聯盟會長的菜,連木匠不覺得袁州能做出來,自然輕鬆起來了。
“好,可以做。”袁州在心裏思索了半響,然後認真的開口説道。
“你沒聽清吧,知道這是什麼菜?”連木匠愣了一下,皺起眉頭不滿的説道。
“您説的很清楚,我聽得很明白。”袁州道。
“你能做的出來?”連木匠一臉不信。
“是的。”袁州點頭。
“你要是做出來,老夫免費給你打個櫃子,一毛錢都不要你的。”連木匠這不信直接就從話語中説出來了。
“一言為定。”袁州立刻應下。
“學了道新菜還能免費得個櫃子,划算。”袁州心裏暗道。
“老夫還不會騙你一個櫃子。”連木匠冷哼一聲,不説話了。
“那三天後的下午三點,您來我的小店如何?”袁州想了想直接確定了時間。
“知道了。”連木匠揮了揮一副懶得多説的樣子。
“三天後見。”袁州説完,也轉身離開。
“周老頭介紹的都是什麼人,一根筋。”連木匠不滿的嘟囔。
見袁州乾脆的轉身離開店鋪,連木匠心裏還是有氣,哪怕他覺得袁州完不成,但也覺得麻煩。
“不行,我得罵罵那個周坑。”連木匠站起身,直接去了櫃枱,抓起電話就準備打。
這下子,鏤空門後面的人更不敢出來了,仔仔細細的開始盯着裏面的人做桌椅板凳。
“這周坑,後生我不好説,今天非要説説你不可。”連木匠等待電話接通的時候,嘴裏還是罵罵咧咧,一臉的不滿。
連木匠和袁州畢竟不熟,加上袁州的名氣和年齡,他自然不好做出罵袁州這個小輩的這事,但周世傑就不同了。
周世傑名氣大,和他還熟,兩人吵架也不是一天兩天了,罵了就罵了。
“連木頭,你給我打電話做什麼。”周世傑的聲音從電話裏傳來。
“還不是你做的好事。”連木匠冷哼一聲。
“什麼事?”周世傑納悶道。
“誰讓你介紹那個什麼後生袁州來這裏做櫃子的,説了老子已經不幹了你老眼昏花的耳朵也不靈光了?”連木匠連聲逼問道。
“袁州做櫃子找你那裏去了?”周世傑試探道。
“還不是你個坑説的。”連木匠沒好氣的説道。
“你應下沒有。”周世傑並未多説,而是問道。
“關你什麼事,你下次再介紹人來,我就砸了你的菜板。”連木匠惡狠狠的威脅道。
“得了,我這是為你好,你這老是不動手我怕你手生。”周世傑語氣温和的説道。
“去去去,要你擔心,再有下次你的菜板就別想要了。”連木匠威脅道。
“説的好像你答應了做櫃子似得。”周世傑這激將法使得不錯,直接開口激將。
“老夫自然是應了,不過要我做櫃子可不是那麼容易。”連木匠得意洋洋的説道。
“你又提你那三色豆了?”周世傑轉念一想,瞬間就明白了這人的打算。
按周世傑對連木匠的瞭解,知道他不會直接拒絕,但肯定也不會那麼容易答應,那麼出個完成不了的難題自然是最好的選擇。
而這個難題必須得合理,袁州是個廚師,那麼連木匠能出的難題自然是那道早就失傳的三色豆了。
“你都做不出來,那後生肯定也不行,你介紹來的老夫也不買你賬。”連木匠見周世傑猜出來也慌,反而得意的説道。
“我做不出來,那小子可不一定,老傢伙你就等着做櫃子吧。”周世傑説完直接掛斷了電話。
“這個老坑。”連木匠瞪着掛斷的電話,氣得吹鬍子瞪眼睛的。
倒是周世傑那裏掛了電話後有些擔心。
“袁州這小子成名以來還沒遇到過挫折,會的東西多又雜,不知道這次能不能行。”周世傑心裏也是擔心的。
“打個電話問問。”周世傑心思電轉,一下子就想到了方法,拿起電話準備打電話問問袁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