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問微眯着眼睛，全神貫注的警惕周圍，雖然妖語的話他根本不信，世界上哪有那麼邪門的事情。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妖語這女人既然那麼説，未必就是空穴來風。
傷！
當一個字説出口的時候，莫問突然發現一股可怕的天威降臨在他身上，那股波動他第一時間就感應到，但他恐懼的發現，他根本無法躲閃，也不知道如何抵抗，只能眼睜睜的看着那道波動降臨在自己身上。
轟隆！
一道悶雷在腦海中炸響，靈魂像是硬生生被鐵錘狠狠地砸了一下，意識出現瞬間的黑暗，然後嘴裏一甜，一道血液流出。
“天道力量，怎麼可能！”
莫問震驚的望向妖語，眼中盡是不可思議之色，剛才出現的波動，那宛如天威一般的壓抑，他並不陌生。那是天道的力量，之前在原始空間裏面，他近距離的見識過，所以很理解那種力量的可怕。
他想不明白，妖語為什麼能操控那種力量，太可怕了！好在只是那麼一絲微弱的天道氣息，若是再強一點，他的靈魂恐怕就直接被抹殺。
“言出法隨！那是領悟出天道的絕世大能才能有的能力，怎麼可能！那個妖語到底是誰！”
不僅是莫問，身在武鬥場的妖語也第一次露出震驚之色，駭然的望向妖語。言出法隨，至上至尊的天道聖人才有這樣的天威，天道聖人説出一句話。便能引起天地變化，沙漠變綠洲，高山變平原都只是一念之間。
這種力量。只有天道聖人以及極為厲害的大道境強者才能擁有，妖語不過一個小輩，怎麼可能！
但眼前的一幕不會説謊，妖語剛才的確引動了天道之力，一言而天道變幻，一語定生死命運，雖然那力量微弱的接近於無。根本無法威脅到她，但層次上，卻絕對是言出法隨的境界。
“姐姐。這個妖語，恐怕已經超出了我們的想象，化外之族已經有幾千萬年沒有出過天道聖人……”
莫晴天面色凝重的道，妖語身上。他看到了一個很可怕的徵兆。難道那些化外世界的人，又要出一個天道聖人？
一個天道聖人，乃是絕對的至高力量，雖然與冥神那種上古天道聖人有着不小的差距，但多出任何一個天道聖人，在諸天萬界都是天大的事情。
“那妖語的確古怪，能掌握言出法隨的力量，説明她的來歷相當不簡單。不過成為天道聖人。太難……概率恐怕百萬分之一都沒有。很多至強的大道境修仙者，他們也都觸摸到了天道。言出法隨他們也可以做到，但他們之中能成為天道聖人與否，希望也相當渺茫。”
莫晴歌搖搖頭，天道聖人乃是一道坎兒，上古時期，成為天道聖人，其實便已經是仙人，甚至比尋常的天仙還更可怕強大。絕仙之前，一些大道境的修仙者如果運氣好一點，也可以扛過天劫羽化飛昇。而觸摸到天道的至強大道境修仙者，成仙概率幾乎在90%以上，很少有人飛昇失敗，出現這種情況，一般都是意外。
至於天道聖人，幾乎可以百分百的成仙，飛昇對於他們來説，只在於願意與不願意而已。一些天道聖人，因為各種原因，遲遲不飛昇，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當年的冥神，早在上古時期就是相當可怕的天道聖人，為了參悟六道輪迴這等至高天道，才遲遲不飛昇。可惜，絕仙之日到來，再也不可能飛昇了。
“即使只有百萬分之一的可能，那妖語恐怕也會成為眾神聯盟的必殺目標。”莫晴天笑着道。成為天道聖人，對於普通眾生來説幾乎沒有可能，可妖語，卻還有那麼一點希望。而這麼一點希望，乃是眾神聯盟絕對不允許的事情。魔神聯盟如果多出一個天道聖人，那對眾神聯盟來説乃是一個難以想象的災難。
……
莫問面色微白，他的確受傷了，只因為妖語説出一個字，他就受傷了。從交戰到現在，憑藉蒼穹之體，他幾乎沒有任何損傷，但這一次，天道力量的降臨，再強的蒼穹之體都沒有作用，除非他也能觸摸到天道奧秘。
不過好在，傷勢不重，只是輕微傷勢。但饒是如此，莫問也像是一個炸了毛的雞，心中驚怒交加，與一個能掌握天道力量的人戰鬥，這讓他怎麼戰鬥下去？
“這種力量你也不能輕易使用對嗎？”
突然，莫問發現妖語臉上有着汗珠，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立刻就想到什麼，挑了挑眉頭道。
“對，你倒是聰明，如果能隨便使用，你根本沒有資格和我戰鬥。”妖語淡淡的道，也不迴避這樣的問題。她的天賦妖語的確很可怕，但也看對象。若是尋常的武宗，她一個死字就能瞬間抹殺對方。但莫問太強，死字她根本説不出口，即使天道力量也是有限制的，萬事萬物，都是相對平衡的，憑莫問的修為，她也不可能一言誅殺。
説到底，還是因為她自身的修為太低，若是她修為足夠，別説一言誅殺一個莫問，即使誅殺一個神靈都是可能的。傳説中的天道聖人，便能一言毀天滅地。
莫問鬆了口氣，內心稍微平衡了一點，若是妖語多來幾次，那根本不用戰鬥，他直接認輸得了。
“你別高興的太早，剛才我根本沒有盡全力，否則你必然重傷。而且，即使不憑藉天賦妖語，你也不是我的對手。”
妖語淡淡的道，她剛才只是試探一下。當然，如果不顧一切施展妖語天賦攻擊莫問，她也會受傷，又不是生死仇敵，為了一場戰鬥就拼命得不償失。
“戰敗我？那你就來吧，我也希望你能戰敗我，恐怕這一次，我真的要全力以赴了。”
莫問心中有些低，眼中戰意熊熊，如此強的對手，平時去哪裏找？而且兩人沒有什麼仇怨，不會太過置人於死地，關鍵時刻兩人多少都有些留手，所以這場戰鬥，對莫問來説是一個很好的磨礪機會。
一道雷電光芒一閃，天蛇神矛出現在莫問手中，靈寶之威，瞬間在雪原上肆虐，天地間的雷霆，不斷匯聚過來。
與此同時，一道血光從右手處亮起，莫問的右手直接化為一隻血鱗龍臂，猙獰的龍臂相當的恐怖。
血凝爪，乃是莫問身上一件很奇特的玄器，它可以隨着殺戮不斷強化，以後進化成靈寶都有可能，可以説是一個邪器。而且，煉化血凝爪之後，可以大大的增強手臂上的力量，而且增幅相當大。最令莫問感到驚奇的是，他施展蒼穹之體後，力量暴漲到極致，血凝爪依舊可以在這個基礎上增加他的力量，甚至增長幅度都沒有什麼變化。
這就有點可怕了，尋常的極品玄器都沒有這個能力，更別説只是下品玄器的血凝爪。
莫問可以肯定，血凝爪絕對不簡單，當年估計是一把很可怕的邪器。他不由想到古城院子裏的那個乾屍，經歷了千萬年歲月的腐蝕，居然還能詐屍活過來，想想就不寒而慄，他留下來的血凝爪，品階恐怕超過了莫問的想象。
除了天蛇神矛與血凝爪，莫問之前經常使用的冥哭鈴與山嶽畫卷在這個時候幾乎都沒有用處。妖語天生邪異，有着妖語這樣的詭異天賦，靈魂必然不簡單，冥哭鈴的攻擊恐怕不會有什麼效果。
至於山嶽畫卷，以前倒是很好的防禦寶物，但現在，莫問的身體都足夠強，甚至勝過山嶽畫卷，故此在莫問身上也是一個食之無味棄之可惜的雞肋。
“你也很富裕嘛。”
妖語望着莫問拿出來的兩件寶物，瞳孔微微一縮，她可是識貨的人。那柄雷電長矛相當的可怕，威勢絲毫不下於她的墮天使之劍。而那詭異的血鱗龍爪，她倒是看不出什麼名堂，但內心深處，卻不由自主的升起一股不祥的感覺，估計也是不凡之物。
區區一個華夏少年，居然也如此富裕，那兩件寶物，尋常的聖階都不可能得到，至少聖者才能接觸到這一層次的寶物。雖然他們的世界沒有夏族世界那麼富裕，但也不可能差距這麼大。
“富裕什麼，與你相比還差遠了。來吧，你也別畏手畏腳了，有什麼能耐都使出來，我可不是那麼容易就戰敗的。”
莫問手中的天蛇神矛微微一震，漫天雷電頓時更加瘋狂，他現在倒是能勉強使用天蛇神矛，即使力量反噬，他憑藉蒼穹之體也能勉強抗住，否則堂堂靈寶，即使元神境的武者都不一定能駕馭住。
“墮天使之域。”
妖語輕喝一聲，她背後的十二翼猛地爆發出一團璀璨的光芒，然後整個天地都暗了下來，雪原似乎被遮蓋，無盡黑暗籠罩大地，四周不斷湧現出黑暗魔力，天空上有星辰，但那不是尋常的星辰，而是魔星，一顆顆魔心，似乎在為妖語遠遠不斷的提供力量，身在墮天使之域，她幾乎是不敗的。
一道劍光劃過夜空，像是流星一般撞向莫問。(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