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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房子的名氣,在東江區就像陪都的亮點和首京的天上人間一樣,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它的存在,可以追溯到九十年代初期,當時還只是一個普通規模的街頭髮廊,後來隨着時代的變遷,髮廊變成了洗頭房,又變成了按摩店,新世紀之後又轉項成為了洗浴中心。
表面的業務變了,核心業務卻始終沒有變過,開始的時候還有個招牌,後來連招牌都不用了,反正大家都知道它在什麼地方。
紅房子搬遷到現在的位置之後,才真正大紅了起來,而且一紅就是五年的時間,所謂的木秀於林風必摧之對它來説似乎沒什麼效果,不知道有多少人對它舉報,因它上紡,它卻依然紅紅火火的營業着,平均每年的停業時間不超過三天。
後台之硬,由此可見一斑。
正是晚餐時間,紅房子的食堂裏卻靜悄悄的,只有零星幾個人在吃飯。
原因很簡單,現在正是營業的高峯時段,給老闆賣命賺錢才是大事,想吃飯?工作完再説吧!
“轟”的一聲巨響,煙塵暴起,食堂的一面牆突然開了一個大洞,一個終結者般的人影從瀰漫的粉塵中走出,驚呆在在場的所有人。
眾人都沒弄清楚狀況,因為整個七層的窗户都是封閉的,有的人甚至不知道牆後面另有空間,還以為遇到從天而降的火星人了暱。
這也是難怪,在這個暗無天日的地方呆的太久,再健康的人也會變的不正常了,紅房子的女人之所以個個膚色雪白,那是因為她們從進來的那一天開始,就沒有再見到過太陽!
“快!”
王卓直接回頭去扶甘霖,甚至連食堂內的情況都沒看上一眼,因為撞牆之前他就已經用透視眼看過了,這裏只有兩個看場子模樣的男人在打牌賭錢,兩副身體早已被酒色掏空,根本不堪一擊。只是專門在食堂制止女人們打架的小打手,連王卓入侵的消息都不知道。
直到王卓把甘霖和另一個女人接出來,兩人還在愣着神,沒搞清楚到底遇到了什麼狀況。
“跟我來!”
王卓跑在最前,三人一陣風般的從兩個打手身邊衝過,向寢室區跑去。
“他們從哪冒出來的?”
“不知道啊,拿着槍呢!”
“快,過去看看牆那邊有什麼。”
小姐們七嘴八舌的議論着,有的遠遠跟在王卓等人後面想一看究竟,有的過去看那個牆洞後面是什麼情況。
兩個打手這才回過神來,這事兒不對啊!
“追?”
“怎麼追,他們有槍呢!”
為了保持通風,寢室區連門都沒安裝,有些像火車的硬卧車廂,一路上甘霖看到很多衣着暴露的女人,在濃妝豔抹的化妝,有的甚至全裸着身子形骸放浪,有的醉眼迷離,湊過來胡言亂語。
看到這一幕,甘霖和另一個女人終於明白了自己遭遇了什麼事情,兩人不由得不寒而慄,想像到自己也許有一天也會變成這副樣子,頓時毛骨悚然。
“走這邊!”
衝過寢室區是一條走廊,王卓帶着兩人直奔下樓的方向,他對這棟樓比這裏的所有人都要了解,就連每個人的即時位置,和即將遇到的情況都用透視眼看得一清二楚。
“誰?站住!”
來到樓梯口,三個打手聽到了由食堂方向遠遠傳來的悶聲,正上樓趕來,看到王卓三人,立刻擺出了動手的架勢。
“滾!”
王卓怒吼一聲,炮拳直上,站在最前面的打手只看到一道拳影,接着就面門如中錘擊,身體騰雲駕霧般的向後摔了出去。
另兩個打手立刻上前,王卓拼着硬捱了一拳,用一記鞭腿放翻了一個,然後用槍一指剩下的那個打手,在他愣神的半秒鐘時間裏,把勾拳打在了他的下巴上!
跑甘霖身後的那個女人見前面有人攔路,剛收住步子,兔起鶻落之間三個令她害怕的打手已經全部翻倒,不由驚訝的張大了嘴。
王卓在危機中暴發出了驚人的潛力,若在平時,他也許能打贏這三個打手,但絕對做不到這麼幹脆漂亮。
相比之下,三個人是剛由樓梯下上來,氣勢上就矮了一截,而且王卓早就知道他們的位置,已經準備好動手了,他們卻是看到人之後才反應過來的,措不及防。此消彼漲之下,別説是三個,就是和四個人照面,王卓也有把握短時間內搞定。
一方是生死相搏,一方連情況都沒搞清楚,得出的結果是顯而易見的,三人中一個被王卓打爛了鼻子,連呼吸都威問題了,一個被打裂了下頜骨的掛勾,下巴歪在了一邊,兩人徹底喪失了行動能力。
只剩一個被鞭腿抽中耳後的打手勉強從地上坐了起來,看着王卓三人迅速逃跑的背影,費力的跑向走廊,去撿被王卓踩扁了的對講機,希望還能湊合着用一用。
三人風一樣的向樓下跑去,這種娛樂場所的通道都是七拐八彎的,第一次進來的人很少有能不迷路的,可王卓就像參與過這裏的設計一樣,遇到岔路彎路沒有絲毫猶豫,腳下一步都沒有停過。
甘霖以為他像沒頭的蒼蠅一樣在到處亂闖,可是她除了跟着跑以外,能有什麼好辦法?而那個被順便解救的女人則沒搞清楚狀況,還以為王卓來過這裏,對環境非常熟悉暱。
跑到一條鋪着紅色地毯的寬闊走廊上,王卓突然停下腳步雙臂張開,擋住了兩個女人。
因為慣性的原因,甘霖兩人身不由主的撞在了他的身上,很少參加體育鍛煉的甘霖已經氣喘吁吁了,那個和她身高相仿的女人卻表現的體力充沛,從後面扶了她一把。
走廊裏的燈光不十分亮,左右兩邊各是一排帶着編號的客房,裏面傳來大開的電視機聲音,卻不是平常的旅店住客播放的那種電視節目,而是一陣陣銀糜之聲,有英語的ll#yes,有日語的亞賣呆,還有現場直播的一**蒗叫。
前方的路看似安全,王卓卻知道,已經有一夥全副武裝的傢伙正迎面趕來,自己繼續走下去的話,十幾秒後就會和對方碰面。”別説話。”王卓思考了一下,小聲的提醒二人。
接着,他雙手託槍,向着走廊盡頭的方向認真瞄準,突然開了一槍!
震耳的槍聲響徹了整條走廊,迴音環繞不絕,懸掛在走廊盡頭棚頂的監控攝像機應聲而爆,碎片散落在了地上。
王卓站着沒動,突然用胳膊一環身後的二人,向旁邊的一個房間推去。
槍聲不知驚動了多少對嚼鴛鴦,很多人連衣服都顧不得穿,光着身體就跳下了牀,隨便圍一條浴巾就伸出頭來一看究竟。
走廊上空空蕩蕩的,一個人影都沒有,倒是有兩排齊刷刷的腦袋從門縫中探出,左瞧瞧、右望望。
一串急促的腳步聲迅速傳來,緊接着,十幾個拿着武器的打手衝上了走廊,為首的一個左手拿着對講機,右手拿着一把仿五四式手槍,狠狠的踢了一腳地上的監控攝像機碎片。
“媽的,人沒在走廊裏!”他向對講機大罵着問道:“別的監控機位暱,看到他們了嗎?”
對講機裏迅速的答道:“暫時還沒有!”
“正哥,他們肯定是往別的方向跑了!”
旁邊一個赤着上身的打手説道:“D區和E區沒有攝像頭!”
正哥沉吟了兩秒,突然向着走廊裏的腦袋們大聲問道:“有人看到這個是誰打的了嗎!”
門縫中探出來的腦袋們紛紛搖頭,有人心説別的咱沒看到,倒是看見你手裏拿着槍了。
“追!”王正一揮手,帶着人馬壯觀的從走廊跑過,殺奔D區和E區去了。
一個房間裏,密切注視着外面情況的王卓急忙説道:“能走了,快!”
甘霖紅着臉從衞生間跑了出來,連頭也沒回一下。
剛才槍晌之後,這個房間裏的人最先跑過來開門,被早有預料的王卓用槍口頂在肚皮上推了回去,三人飛快的進房間關門,所以其它房間探頭張望的人什麼也沒看到。
這個房間裏,一個**的女人正在表演開啤酒和抽煙,開門的是一個謝頂的中年老頭,戴着副斯斯文文的眼鏡,腰上圍着條大浴巾,凸起的大肚子像懷了雙胞胎,而且還是九個半月的。
進房間后王卓立刻用槍控制住了局面,恐嚇他們説自己剛才殺人了,頓時嚇得這一對男女噤若寒蟬,老老實實的讓王卓把他們綁了起來,在嘴上塞進了毛巾。
三人進來的時候,那女人剛好正在表演抽煙,甘霖被駭得目瞪口呆,躲到衞生間去了。
倒是那個被救的女人比較鎮靜,和王卓一起動手,將兩人綁好。
走廊變回了剛才空無一人的樣子,不過各種聲音暫時還沒有恢復,最大的危機總算躲過了!
“還能跑嗎?”王卓有些擔心的看了看甘霖,這個要強的女孩以前把全部心思放在了學習上,忽視了身體的鍛鍊,體力太差了。
甘霖苦笑點頭,那個女人堅定的説道:
“我拉着她跑,一定行的!”
王卓向她點了點頭,想不到這個哭哭啼啼的女人不僅沒有成為累贅,反而起到了一定的助力。
當三人再次出現在監控影像中的時候,已經跑到了魚缸區,王正和從牆洞裏追過來的薛光頭正在E區激烈的爭吵,聽到對講機裏傳來的消息後,頓時破口大罵。
因為從他們這裏到魚缸區最快也要用兩分鐘的時間,而在這段時間裏,對方已經可以跑到大廳去了,這還怎麼追?!
他衝上來的時候就帶上了幾乎所有人手,根本沒考慮過會遇到撲空的情況,現在大廳裏防衞空虛,想用那些靠臉蛋吃飯的迎賓月及務生們截住三個拿槍的逃亡者,根本不可能!
“鎖大門!快給老子鎖前廳的大門!”
監控室裏的保安頓時傻了眼,這可是紅房子啊,一年都不用停業三天的地方,那大門根本就沒有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