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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四四章 男人的武器

    朱勇龍龍立刻把事情的經過説了一遍,只在細節的地方略加粉飾了一下,事實上這種事他就算不添油加醋,事情就已經很嚴重了。

    六個城管隊員被打傷,其中有一個鼻子歪了,兩個掉了牙齒,性質能不嚴重麼?

    張東生聽完過程,頓時大為光火,五個城管一起上,去口被一個人打了,而且當時在場的觀眾又那麼多,估計不知有多少人用手機把這段拍下來了呢,萬一要是捅到網上,南京路的城管大隊就又要丟一次臉了。

    這件事要是傳出去,城管的顏面何在?一定有人會問,這還是那支光復中華的精鋭之師麼?簡直就是欺軟怕硬的紙老虎嘛!

    張東生立刻拿定了主意,這件事必須大張旗鼓的辦,明辦、嚴辦!這樣才能扭轉城管系統的被動局面,讓一部分不明真相的羣眾瞭解到,城管隊伍在執法的時候面對的是什麼樣的暴力、有多大的危險!犯罪分子是窮兇極惡的!是喪心病狂的l是有組織、有預謀的!

    突出對手的強大,才是掩飾自己弱小的不二法門!

    張東生的這些念頭説來話長,其實在他的腦海裏只是一瞬的事,二十歲整勞教釋放,二十歲零一個月進入城管隊伍,張東生從事這個行業已經有十四個年頭了,什麼風浪沒經過、多大的事件沒見過?堂堂城管大隊的一個執法主任,還能邁不過去這麼一道小坎?!

    “方五錫!你帶十個人,和朱勇龍給我進去抓人!”

    “王廣文!帶你的隊伍去把工程車給我控制了,拿上工具,把牌匾給我砸了!”

    “金宇!去準備膠帶、鏈鎖、封條!”

    頓時,城管隊伍如潮水般散開,一夥人拿着手臂長自勺管鉗、鈑手等工具,直奔盛世王朝而去,另一夥不問青紅皂白的從施工隊手裏搶去了工程車,開到牌匾下,升起吊機,兩個城管拿着長把尖角錘一左一右向上爬去,看來是要動手砸牌匾了。

    你不是強行掛上了1麼?咱乾脆直接給你砸爛,看最後是誰拆!

    叫金宇的城管中隊長是個小瘦子,他從一個城管隊員背上取下個大包,在裏面拿出膠帶、鏈鎖、封條等物,叫去兩個城管隊員,把東西分發下去,只等張東生主任一聲令下,便給盛世王朝貼封條!

    旁邊看熱鬧的一位悄悄問了:“城管有權利給人貼封條麼?”

    他的同伴一臉鄙夷的哼了一聲道:“他們連公安大院都強拆過,你説能不能給你貼封條?”

    “擦,你編扒也靠譜些好不好?城管敢和公安對着幹?哥昨就不信暱?”

    “不信?不信你問百度啊,百度啥都知道!”

    “呃,你要説百度,那我信了。這麼説城管真把公安幹了-?”1“那當然啊!公安雖然也很厲害,但在鎮城神管面前,那就是浮雲啊浮雲一一”

    衝到盛世王朝二樓的城管隊伍遭遇了凌厲的阻擊,不對,是負隅頑抗。

    其實連負隅頑抗也算不上,王卓只是把辦公室的防盜門從裏面那麼一鎖,便高枕無憂了。

    “朱哥,怎麼辦?砸不砸門?”方五錫躍躍欲試的看向朱勇龍,“砸的話我立馬讓人下樓取大錘去!”

    朱勇龍有些為難,這張防盜門一看就是專門定做的,比銀行的安全門還要結實,砸門恐怕是不行的,把牆砸個窟窿還差不多。

    不過對方既然把門修的這麼結實,想必牆體也差不了多少,看來想強行抓人根本就不行啊。

    朱勇龍把自己的看法一説,方五錫頓時有些泄氣,不過馬上又心生一計,大聲向辦公室裏叫道:”裏面的人聽好了,你們要是再不出來,我們可要砸外面的東西了啊!”

    旁邊一個城管隊員悄悄捅了捅自己的隊長,小聲説道:“方隊,這樓上的東西部是翡翠的,一件就得好幾萬啊。”

    方五錫立刻熄了火,東西這麼貴,借他個膽子也不敢真砸啊。

    正在這時,辦公室裏響起王卓得意的笑聲:“你們快砸吧,誰砸的回頭我照監控錄像找他要錢去!”

    朱勇龍頓時受到了提醒,伸手一指棚頂的槍式監控攝像頭:“監控先給他砸了!“方五錫一掄手中的大鈑手就要扔上去,朱勇龍連忙把他按住,指了指對面的櫃枱。這一鈑手要是丟出去,監控是完蛋了,對面櫃枱裏的那個翡翠假山估計也得跟着完蛋!

    “草,真他媽憋氣!”方五錫一揮手,一個隊員拖來把椅子擺在監控前,他站到椅子上跳起一掄扳手,監控立刻被砸了個粉碎。

    他卻不知道自己這麼一砸,正好將把柄送到了對方的手裏,堂堂一名城管的中隊長因此變成臨時工,已經為時不遠了。

    樓下,工程車上的兩個城管隊員已經就位,扭回頭等着領導下最後指示。

    只要張東生或王廣文喊一聲砸,兩人就會馬上動手,只消幾下,便能將這張還未揭幕的牌匾上的大字敲毀!

    王廣文能混上箇中隊長,也是有限色之人,見隊員準備就緒,他扭頭看向揹着手站在一邊的張東生主任,聽候領導下令。

    二樓的辦公室,關盈盈坐在椅子裏,王卓則翹着二郎腿坐在老闆桌上,手裏還拿着把瓜子,悠閒的磕着。

    透過緊閉的窗户,還有單薄的紅色鍛面和牌匾的龍骨框架,從這個位置能清楚看到工程車的吊臂和兩名城管隊員的身影,連他們手中的錘子都能看到隱約的影子。

    “真讓他們砸?”

    關盈盈有些不忍心,雖説砸壞了自然有人會賠,但是這牌匾怎麼説也是她一手操辦着做好的,就這麼被人砸了,她哪裏捨得。

    王卓淡淡一笑:“不鬧出點動靜來,怎麼震懾宵小?這叫一勞永逸,將來看誰還敢太歲頭上動土。”

    關盈盈苦笑點頭,又問道:“你這一套是跟誰學的?”

    “算無師自通吧。”王卓淡笑着解釋道:

    “我在高中剛做刺頭的時候,總有人找我打架,想拿我立威,後來我直接把全校最囂張的兄弟倆一起給揍了,從那以後再也沒有人敢挑釁我了。”

    “你真野蠻。”關盈盈對此表示無奈。

    “男人的第一件武器,就是他的拳頭。”

    王卓微笑着搬出老爸的至理名言。

    “現在你已經學會使用別的武器了。”關盈盈笑着指了指窗外的牌匾,這些人砸了秦學題字的牌匾之後,就是神仙也救不了他們了,王卓的這一手不僅借了秦學的勢,還陰了給他搗亂的人,可比用拳頭降伏別人複雜多了。

    不知不覺間,這個認識了剛好半年的大男孩,已經成長為一個知輕識重、進退有據、有勇有謀有擔當的優秀青年了呢,如果要挑缺點的話,可能就是……太流氓了吧!

    街上,張東生剛要下令開砸,突然看到一輛鳴着喇叭的電瓶巡警車快速駛來,車尾高高豎起的紅燈還在不住閃爍,他不由得頓了一下,沒有下命令。

    先看看來的是何方神聖再説。

    這時,看熱鬧的人已經不多了,剛路過這裏的人只當是遇到了施工,便匆匆讓開,並不知道這裏剛剛發生了一起業主暴力抗法毆打城管隊員的惡**件。

    摩托車直接開到工程車前不遠,停了下來,這是一輛帶掛車的電瓶摩托,可乘三人,駕駛者是一個普通巡警,他載來的兩人卻西裝革履,氣度不凡,只是其中一個頭發略長的青年被風吹的髮絲略亂。

    這兩位一看就是來者不善,張東生眉頭微皺,忽覺得年紀輕一些的那個短髮青年似乎有些眼熟,卻一時想不起在哪見過了!

    “你們,誰是帶隊的?”

    一下車,那個約莫三十四五歲的青年便揚聲向離他較近的兩名城管隊員詢問,這種態度立刻令張東生眉頭更緊,因為任誰也能一眼看出他是這些城管的中心,而這個青年卻明知故問,這顯然是上位者才有的姿態!

    張東生可不敢認為這人是故意充大個兒,對方能以便裝徵用巡警車,就足以説明身份的不凡,江洲這麼大,牛逼人物不知凡幾,自己還是識相點好,別惹了不該惹的人!

    想到這,張東生不等自己的兩個手下回話,便快步走過去,把話接了下來:“我是帶隊的,請問你是?”

    青年上下打量了他兩眼,臉上沒什麼表情,淡淡的説道:“我是建設廳周密,你是哪位?”

    建設廳周密!

    張東生太陽穴的血管暴掙了幾下,險些腦出血倒下,難怪自己覺得對方眼熟,原來是建設廳老大的一號秘書,周密周大管家!

    別看周密和他張東生差不多大,兩人的地位差距可就大了去了!張東生不過是區城管大隊的一個主任,上面還有一把手二把手呢,一二把手再往上是市屬領導,市屬領導才歸建設廳管!

    周密是給整個江洲建設系統的一把手做秘書的,那可是天子近臣,他張東生的領導的領導的領導的領導,見到周密都得陪笑臉説話!

    張東生結結巴巴的報上名號和職務,這才想起,怪不得自己覺得周密眼熟,每次大老闆上電視的時候,此君不就在他旁邊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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