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梓豪怕的不是被捉姦在牀,因為被下藥迷暈的白露是給汪毅準備的,他最多隻有在一旁觀摩的興趣,自己是不會行動的。
他怕的是王卓的態度,這位表現的簡直強勢得一塌糊塗,聽完原野報出的紀委主任公子的旗號後不僅不怕,還覺得沒有捉住什麼把柄而惋惜,這不僅是**裸的打臉,更説明了對方充足的底氣,和不依不饒的態度!
這時,門口地上趴着的小兆還沒醒呢,曹梓豪可是知道小兆的實力,自己和他動起手來,勝算也就在五五之數,而這個被原野稱為王董的小子別看年紀不大,卻能秒殺小兆,曹梓豪心中掂量,自己肯定也不是他的對手。
雖説小兆被打倒時是受到了偷襲,但曹梓豪心中雪亮,讓自己用同樣的方法偷襲,也秒不掉小兆啊。
桌上的對講機突然傳來嘩嘩幾聲,接着就聽保安經理慌張的説道:“菖公子,出出出事了!老闆和汪少他們被打了,傷勢都很重!”
曹梓豪心裏一咯噔,難以置信的看了眼對面的王董,他本以為這位能從那個包房裏毫毛不傷的出來,是以勢壓人,和董樹講數了,想不到居然是暴力征服的,和自己猜測的完全不一樣!
曹梓豪一把抓起對講機,按下發送鍵:”讓董樹和我説話。”
“不不不行,”保安經理結結巴巴的説道:“那那那些學生,堵着門門門,不不讓我進去啊。”
“他們一時半會兒死不了。”王卓輕笑一聲,指尖點點門口的方向:“我下手有分寸,這個也很快就要醒了。”
這哥們打人是專業的!曹梓豪兩腮一陣泛酸,艱難的嚥了口吐沫。
“談談賠償吧。”王卓身體前傾,從他手中抽出時講機,隨手關掉,淡淡説道:“既然這件事你是主使人,那我就直接和你談了。”
曹梓豪不想退縮,偏偏被對方的氣勢完全壓倒,這份難受勁就甭提了,而且剛才對方曾經自稱過什麼名字,偏偏自己當時沒太留神,以至於現在還不知道對手是何方神聖呢!
無奈之下,他只好先就事論事:“我不是主使人,你也看到了,我只是坐在這,即沒去為難你朋友,也沒做別的什麼。
“你要是不想談,我想黃江區的紀委黃主任就會主動找我談的。”王卓冷笑道:“上一個主動找我談的是東江區的惠海,你肯定聽説過這個人。”
啪嗒一聲,猴子沒拿住悄悄掏出的翻蓋手機,掉在大理石地面上摔成了兩半。
在江洲,上到九十九,下到不會走,哪有人沒聽説過惠海案的?尤其是曹梓豪一家三代都工作在政法系統,更是時惠海案的細節知之甚詳,聽王卓説惠海曾主動找他談過,猴子和曹梓豪哪還需要別的提示,立刻就猜到了王卓的身份!
坊間流傳着無數惠海案的版本,但不管多離奇,哪怕是把此案導火索中的女主人公換成了秦學市長的幹金,此案也少不了王卓襲警奪槍大鬧紅房子的橋段,雖然多數時候王卓的名字被“一個小青年”這種籠統的稱呼取代了,但經常拿此事當茶餘飯後的談資,向朋黨們炫耀自己信息靈通的曹梓豪哪會不記得王卓的名字?
王卓!
居然是這個煞星、人王!
曹梓豪覺得自己的心臟都要跳出胸腔了,這位可是搶了警槍當街殺人的暴力分子啊,就這麼活生生的坐在自己面前,而且是為了這間房子裏間的那個女人來的,要是惹怒了這位,被搞死搞殘沒商量啊!
曹梓豪身體雖壯,膽色卻是平平,他從小含着金鑰匙出生,平時做的都是仗勢欺人的勾當,遇到比自己牛逼的人物要麼巴結奉承,要麼繞着走,還是第一次當面鑼對面鼓的跟人放對,而且又是這麼暴力的一位,他額頭上頓時就見汗了,頭頂升騰起的霧氣甚至達到了肉眼可見的程度。
真到了肉眼可見的程度!王卓連異能都沒用,就那麼限睜睜的看着他頭頂冒白氣,要不是知道他是害怕了,可能還會以為這貨在練已經失傳多年的中華傳統氣功,剛剛進入了三花聚頂、五氣朝元的上乘境界!
再嚴重點就嚇出心臟病了……王卓對自己的威懾力相當滿意,淡淡問道:“怎麼樣,你是現在和我談,還是回頭讓曹主任來談?”
曹梓豪雙手絞在一起,吭聲説道:“我、我……你、你説吧。”
“你平時開什麼車?”王卓盯着他説道:
“你別撒謊,撒謊一次斷一根手指,我説到做到。”
我相信你能説到做到!營梓豪心中哀嘆着,老老實實的説道:“我自己只有一輛寶來,平時用的都是朋友的車,現在開的是一輛保時捷911。”
‘‘哦……”王卓滿意的點點頭,目光透過整棟大樓,向樓下的停車場瞄了一眼。
“我不管這車是誰的,就問你一句,把它賠給裏面的那個女孩,行不行?”他用手向身後的卧室內一指。
那是二百多萬啊……曹梓豪心疼不已,車給出去後,自己就得欠車主一個不小的人情了。
“痛快點,行不行你説句話!”王卓掰了掰手指,發出北斗神拳動畫片中阿健常弄出的嘎巴聲。
曹梓豪彷彿已經聽到了“你已經死了”的經典台詞,連忙雞啄米一樣的點頭:“賠!我賠!”
王卓這才哼了一聲:“希望你做的利索點,要是給她造成什麼麻煩,你知道後果吧?”
曹梓豪連連點頭,一旁的猴子大氣不敢吭,躲又不敢躲,站在那裏如同坐蠟。
王卓又打量了一個四周,説道:“這家歌廳不是你的吧,也不要開了,一個月之內兑出去,不然就不是查封那麼簡單了。”
BB歌廳的生意不温不火,其實董樹在這賺不到什麼錢,倒是人吃馬喂的養了上百號人,用相關部門的官方説法就是創造了一百多個就業機會。
儘管如此,因為王卓一句話就把店轉讓掉,也是相當大的損失,而且限時一個月更是嚴重影響了價格。可是曹梓豪不敢不答應,也知道董樹更不敢不答應,所以就代越庖俎的替董樹答應了下來。
王卓的武力值尚是小事,他背靠的秦學才是泰山呢,尤其是曹梓豪知道自家情況,前書記調離之後,老曹的靠山就算倒了,若是惹了秦學的人引來清算,以老曹屁股底下的積年宿貨,絕對夠吃個無期甚至死緩的!
“我就喜歡和你這種爽快人辦事。”王卓明褒暗損的笑道:“剩下的就是小要求了,樓下還有二十人,男的每人兩萬元醫藥費,女的一萬元壓驚費。”
“好的好的。”曹梓豪連連點頭,蝨子多了不愁咬,二百多萬的車都損失了,也不差這三四十萬了!
“最後呢,我送你個記性。記住了,多行不義必自斃,你以前欺負人沒遭到報復,是你運氣好,哪天遇到個有血性的,豁出去不要命了也得整死你!”
説完,王卓右手一揚,啪的一記響亮的耳光,將曹梓豪打的頭髮凌亂。
“滾吧!”
曹梓豪捂着紅腫的左臉,嘴裏有些腥味,一時也不知道哪裏破了,心中惡毒的詛咒着王卓,起身便走。
小兆在這時悠悠醒來,跟在曹梓豪身後的猴子連忙上前架起他,拖行着向菖梓豪追去。
下了樓,王卓已經在樓上打電話通知男生們放人,曹梓豪這才看到,原來自己是受傷最輕的一個,汪毅的下巴明顯斜了很多,臉頰腫的發亮透明,董樹被架在了一輛清空的果盤車上,一條腿似乎斷了,滿嘴都是黑紫的血色,還掉了一顆半門牙,其他人也都傷勢不輕,還有一個手腕斷了,一個兩眼紫青腫的睜不開,需要別人扶着走。
曹梓豪一肚子的怒火頓時去了大半,反而被慶幸所代替,不知不覺的,就把王卓那句多行不義必自斃深深記在心裏。”你拿什麼和人家玩?他就是把你弄死了,都能判個見義勇為和正當防衞!”這就是曹梓豪後來批評想報復王卓的汪毅時,所説的一句話。
給耿斌打完電話後,王卓起身關上房門,向卧室內走去。
在很多影視劇或小説裏有一種橋段,説的是女主角被下了迷藥,如果在一段時間之內不和男人合體,就得完蛋死翹翹。
學醫之後,王卓知道現實中沒有這種玩意,迷藥只能迷人,卻不會害命,情催藥也只能助興,其實還不如酒精管用。
在卧室的桌子上,就放着一個藥瓶,之前王卓就用透視眼分析過了,這種藥物只是情催助興藥和安眠藥的混合體,即不像影視劇中的藥物那麼霸道,也沒有讓貞潔烈女投懷送抱的可能性。
所以他只需把白露叫醒,讓她回去睡上一大覺,就可以了。
熟睡的白露身體微蜷,安詳的像一隻大貓,長身長腿曲成一道優美的圓弧,又像優雅的天鵝。
這倒黴孩子,差點就被人渣給輪了,居然能睡的這麼香……王卓苦笑着上前推推她的肩膀,輕聲喚道:“小白,再不起牀太陽曬屁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