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秦學的工夫,王卓也沒閒着,他拿出平板電腦放在腿上,上網隨便搜索了一下關於戒毒中心和精神病院方面的新聞。
這一搜,他真是大開眼界了,正常人被精神病、戒毒中心監守自盜內部販毒,這種即新奇又刺激的新聞連篇累牘,讓他眼睛都不夠用了!
《戒毒中心主任販毒,法官不知該判幾年》
《為牟取非法利益,專業戒毒醫院瘋狂販毒》
《毒販戒毒所內遙控指揮販毒!》
《精神病醫院收錢就抓人,已構威非法拘禁罪!》
《我國精神病強制收治亂象叢生,法律缺位亟待規範》
《……》
王卓的腦子裏頓時來了思路,季雲雷在戒毒中心看到了販毒現象,舉報後沒有效果,然後他想進京告御狀,卻被販毒分子抓了回來,要把他當威精神病患者關起來!
“準是這麼回事!”王卓大叫一聲,手掌狠狠的拍在了方向盤上。
他把電話往副駕駛的座位上一甩,扭頭向戒毒中心望去,透視眼異能開動到了最大程度,頓時將整個戒毒中心的主樓完全覆蓋,分解成了無數色彩斑駁的線條、平面。
他不看別的,專往戒毒人員住宿的房間查看,因為這些房間是最簡單,最明瞭的,裏面沒什麼東西,也是最容易發現問題的。
果然,不大一會兒,他就在幾個房間裏發現了藏起的針筒、卡片、粉末狀或藥片狀的可疑東西,毫無疑問,這些東西肯定是毒品無疑,不然戒毒人員們為什麼要把它們藏起來?
吃飽了撐的?
把這些東西暗暗記在心裏,他靈機一動,掏出手機給原鑫宇打了個電話。
“王董事長,有什麼吩咐?”原鑫宇的笑聲中帶着幾分逢迎。
王卓淡淡一笑:“原主任,現在有一樁好事,就看你有沒有膽子把握了。
原鑫宇愣了一下,聲音中頓時多了幾分熱切:“王卓啊,我老原雖然沒什麼見識,富貴險中求的道理還是懂的!”
“好個富貴險中求。”王卓爽快的笑道:
“你帶幾個心腹的手下,馬上到平江區的江洲第七戒毒中心來,用你最快的速度,時間不等人!”
“平江區?”原鑫宇頓時苦笑道:“王卓,我是黃江區的,到那邊去的話,會不會撈過界?”
“給秦老大辦事,你還怕撈過界?”王卓直接扯出秦學的大虎皮,嘿聲道:“他要是用不到你,你頂多就是白跑一趟,要是真用上了,會是什麼效果就不用我多説了吧?”
給秦老大辦事?!原鑫宇頓時就跟打了雞血一樣,激動的嘴都歪了:“我、我馬上趕到!最慢十五分鐘!”
掛了電話,王卓心中暗道,便宜了原鑫宇這個老狐狸了,這種事還真不能交給平江區本地的警方來辦,鬼知道他們和戒毒中心是不是一道線的。
十分鐘後,秦學的車隊穿過了平江區中心,戒毒中心也終於接到了上級的通知,秦學書記將在五分鐘後抵達,對戒毒中心進行突擊視察,務必做好接待準備!
天雷滾滾啊!江洲市第七戒毒中心的常青主任聽到消息後,險些突發了腦出血,秦黑麪要來視察?要了親命了!
常主任做了四年戒毒中心主任,在這個肥的流油的崗位上都快撈到一棟別墅了,突然聽説江洲市的一號領導要來視察,頓時有一種天塌了的感覺!
所謂不做虧心事,不怕鬼叫門,常青做的是掉腦袋的買賣,聽説秦學親自來突擊視察,他能不怕嗎?!
“陳立彬呢,快給我找陳立彬!”
他咆哮着指揮身邊的兩個下屬去找人,自己雙手哆嗦着拿出手機,翻找着號碼。
而這個時候,主管治療的副主任陳立彬正在食堂附近一個隱蔽的房間裏,和兩個全身**的女子,在玩鏘鏘三人行暱,手機早就被他調成了震動模式,不知什麼時候被一個女人無意中踢到牀下去了。
車隊離戒毒中心還有一公里時,中途加速的先行人員已經打開了戒毒中心的大門,負責把門的不是保安而是幾名值勤譬員,他們一聽説即將到來的是什麼大人物,就個個心説壞了!
連看大門的都知道里面的貓膩,第七戒毒中心,早已淪為一個毒窩了。
看着一輛輛掛着各種通行證的行政車相繼開進戒毒中心的大院,王卓把自己的跑車放在路邊,快步向戒毒中心的大門走去。
市委書記蒞臨視察,車隊進入之後,武警立刻荷槍實彈的在大門口站起了崗,王卓也不和他們噦嗦,就在門前不遠處站着,等人來接他。
他等了不到一分鐘,秦學的司機周鐵龍就迎出來了,離的老遠就向他揮手:“王卓!”
“周哥!”
王卓也笑臉相迎,在周鐵龍的引領下進了戒毒中心的大院。
常青帶着戒毒中心在崗的數位領導和工作人員,心情忐忑的站在院子裏,迎接秦學,他本來就比較白的皮膚這時全無血色,臉頰的肌肉不時不受控制的輕抖兩下,帶動着腮邊的一顆痦子,上面的兩根黑毛一顫一顫的,額外乍眼。
他的級別只是處級待遇,本來是不夠資格迎接秦學的,但這次視察是突擊性的,相關的領導也是剛剛得到消息,正扔下手邊的事情,馬不停蹄的向這裏趕呢,所以暫時只能由他頂上了。
秦學已經在來時的路上,瞭解了第七戒毒中心的相關資料和人事信息,他看着面前這個緊張的不像話的中年幹部,皺眉問道:“你就是常青?”
常青雞啄米般的點頭:“是是,我就是常青。”
見了領導緊張的幹部不是沒有,但緊張到這種程度的就比較罕見了,秦學微微搖頭,此人定是心裏有鬼。
這時,王卓不動聲色的混進了秦學的隨從隊伍裏,在江洲英雄譜裏,他也是小有名號的,立刻就有一些人認出了他,把這次的突擊視察聯想到了他身上。
見到這個惠海案的導火索,把東江區攪得天翻地覆的年輕人,人人心裏都在暗問:“老大這回又要拿誰開刀了?”
皮紹衝向常青説道:“你馬上安排個一間會議室,向秦書記彙報工作。”
常青連忙扭頭吩咐給下屬,接到指示的下屬撒腿便奔,趕在前面佈置會議室去了,常青忐忑的在前面為秦學帶路,心裏像十五個吊桶打水一樣,七上八下的。
肖萬軍伸手示意隨行的官員們跟上,自己來到王卓身邊,用眼神詢問他下一步行動。
王卓向一邊的幾個武譬一努嘴,低聲道:
“帶上他們,跟我來。”
戒毒中心並不是人們想像的那樣深牆大院,而是用鐵網做圍牆,牆內栽種了一行矮樹,肖萬軍還以為王卓之前隔着圍欄看到了那個被非法拘禁者的去向,見他要人,便一揮手,叫上了四個武警。
王卓帶着肖萬軍和四個武警,快步繞過了戒毒中心的主樓,穿過停車場後,他突然發力飛奔,向一棟小樓的門口跑去!
肖萬軍看到門口停着輛金盃麪包車,立刻揮手叫道:“跟上!”
四個武警剛跑到樓門口,只聽裏面傳來砰的一聲巨晌,他們衝進樓時,剛好看到王卓站在走廊上一個房間的門口,雙手叉腰,臉上帶着一抹冷笑。
“快,配合他救人!”
隨後趕到的肖萬軍一聲令下,武警戰士好像猛虎下山般的衝進那個倉庫模樣的房間,只見地上捆着一個瘦小的年輕男子,嘴上還貼着一塊膠布,不用問這就是要救的那個人了,旁邊有七八個壯漢也不知是什麼身份,見他們流露出反抗的意圖,武警們二話不説,揉身而上!
這些人正是抓捕季雲雷的那夥精神病院員工,當然用官方説法的話,他們只是一些臨時工而已,因為秦學來得突然,他們得到消息的時候,車隊部已經到大門口了,為免節外生枝,他們只好把季雲雷暫時轉移到了這間倉庫裏,沒想到剛進倉庫不到兩分鐘,就有武警闖進來了。
反抗的姿態只是下意識的反應,他們哪會想到,這些武警為了在市委書記的二號秘書面前表現,二話不説就動了手,就算借他們一個膽子,又有誰敢在這個節骨眼上暴力反抗?
短短十多秒,臨時工們就全部倒下了,王卓這才走進房間,扶季雲雷坐了起來,樂呵呵的撕下了他嘴上的膠帶。
看到王卓的那一刻,季雲雷就徹底迷糊了,嘴上的膠帶一撕掉,他就迫不及待的問道:“這、這是怎麼回事?”
“我從高鐵站一直跟着你們到這來的。”
王卓一邊給他解繩子,一邊笑道:“知道這幫人要怎麼對付你嗎?””呸!”季雲雷狠狠啐了口吐沫,説道:
“還能怎麼對付,送到東昌修河堤唄!”
“修河堤?哪有那麼便宜的好事。”王卓哭笑不得,搖頭道:“他們是青山精神病院的,你差點被精神病了!”
“被精神病?”季雲雷看了他一眼,苦笑搖頭道:“這招他們早就玩過了,我就是剛從精神病院跑出來的。”
哎?王卓頓時一愣,合着這位已經被精神病過一次了!難道為他準備的下一個修河堤項目,比關精神病院還給力?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