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海通傻了,陶遷也傻了。
兩人誰也沒有料到,出動了兩個專業保鏢,一個金牌打手,還有王大明用出了偷襲的手段,居然都沒有奈何對方,反而形勢急轉直下,變成了目前的局面。
地上橫七豎八的倒着四人,其中兩個保鏢被卸脱了肩關節,而且似乎打壞了內臟,此時還蜷縮在地上抽搐着,大龍手扶着額頭在勉強着想要坐起來,但似乎小腦受到了震盪,有些平衡感不足,像一個喝多了的醉漢。
最慘的是王大明,因為他想向王卓下黑手,所以王卓也沒和他客氣,不僅砸青了他的眼睛,還打塌了他的鼻子,而且王大明被踢飛出去後,落地時半邊臉擦了地,雖説大理石的地面平整光滑,但他的臉在地面上擦了半米遠,再加上去勢急、體重大,估計磨一個血肉模糊是必須的了。
如果嚴重的話,還極有可能留下無法根除的傷疤,也就是破相了。
這一刻,陶海通開始後悔自己的衝動了,王大明上初中起碼也是五七年前的事,人的一生中,從十幾歲到二十歲之間的變化是極大的,天知道當年那個被王大明隨手揍着玩的小傢伙會在這些年中成長成什麼樣子,一個文弱書生參軍後鍛鍊成殺人不眨眼的特種兵部是常事,對方由一個小毛孩子成長為暴力分子也不是不可能的。
而這時的陶遷已經有小腿轉筋的趨勢了,連大龍這種專業的打手都被完敗了,可見對手的戰力之驚人,自己身嬌肉貴,已經有很多年沒有和別人起過肢體衝突了,最大的體力運動也不過是騎騎馬、做**而已,哪經受得起這種鐵拳?
強忍着喉頭的一口苦澀,陶海通硬着頭皮冷聲説道:“姓王的,我承認,剛才小看你了,但你要是因為能打就覺得自己不含糊了,咱們倒不妨走着瞧。”
“啪!”一聲響亮的耳光直接摑在了陶海通的臉上,聲音響徹全場。”你聽不懂中文嗎?”王卓收回手掌,晃了晃手腕,嘲笑道:“動武不是對手,才想起話狠話了?老子已經給過你機會了,你自己不肯走,可別怪我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前抽你。”
陶海通已經不記得有多少年沒有被人抽過耳光了,這一巴掌挨下來,他頓時覺得半邊臉火辣辣的,眼前金星閃爍,左耳一陣嗡鳴。
此時他們所站的位置,正是視野開闊的地段,事情發展的非常富有戲劇性,先是主持人在台上狠狠的烘托了一番氣氛,然後燈光齊暗,正在紅歌星白爽小姐就要閃亮登場的時候,音樂還未及晌起,轟的一聲場地一側的屏風倒了,然後一幫人開始上演全武行,音樂和燈光也悟了,沒敢繼續進行,演唱立刻就變威了一幕舞台劇!
聽歌星唱歌的場合天天有,看打架的機會可不多啊,何況人類天生就對各種突發事件有着極強的獵奇心理,再加上當事的雙方又有大影后寧瑤,又有京城的風雲少爺陶海通,頓時就勾起了大家的興致。
屏風後的走廊上燈光明亮,正像是一塊天然的舞台,在這個“舞台”上,當着幾百人的面前,聚焦在明亮的燈光下,陶海通就這樣捱了一記響亮的耳光,他這輩子過得有聲有色,今天這個臉可是丟大了,實為畢生之辱。
“快進去,別逼我再動手!”
王卓一指陶氏兄弟身後的洗手間,聲音冷傲張狂。
陶遷大氣都不敢喘,生怕惹到這個凶神而捱上一兩下,此時他所害怕的身體疼痛已經變成小事了,正經是別當着這麼多人的面挨抽才是真的,那可太落面子了!
陶海通緩緩抬起頭,目光掃過已經失去了行動能力的四個跟班一眼,心裏不知已經把這幫廢才惡罵了多少遍。
他怨毒的看了王卓一眼,咬了咬牙關,一甩被王卓打亂的頭髮,轉身向洗手間走去。
陶遷急忙跟上,目光迅速瞟了一眼又收了回去,想要和二哥説句什麼,卻被陶海通手掌一抬,制止住了。
王卓面露淡淡冷笑,轉臉向迎上來的寧瑤和阮明清説道:“去車上等我。我和他們談一下就走。”
“王卓……”阮明清措辭了一下,發現此事實在無法勸阻,只好無奈説道:“下手要適度。”
“注意安全。”寧瑤卻是乾脆,連麻強那種衙內都被王卓白揍了一頓,更別説陶海通這種貨色了,所以只要王卓不吃眼前虧,她真是沒什麼好擔心的。
看到陶氏兄弟被逼進了洗手間,另一邊的兩個漂亮少婦匆匆離開,沒買票白看了一場大戲的觀眾們立刻議論起來,大廳內一片嗡嗡聲。
這段衝突僅發生在幾分鐘之內,這時二老闆和保安主管已經匆匆趕了過來,還帶着數名保安,看來是要維持秩序了。
為首的這位剛要迎上王卓説兩句什麼,卻受到了一個後腦勺的待遇,王卓才沒空和他掰扯,活動着肩膀走進了洗手間。
“先扶屏風!”二老闆當機立斷,一邊命令保安做事,一邊用對講機吩咐:“音響師呢?趕緊給我放音樂!”
此時,一身**性感打扮的白爽站正在舞台一角,剛才她剛剛走到那裏,鬧劇就恰好上演了,以至於打斷了她的”閃亮登場”,不過她也因此看到了一幕令人熱血沸騰的打鬥,大過眼癮。
現在雖然屏風扶了起來,音樂也很快響起,但她回神之後卻唯有苦笑,此時大家的注意力早被那場尚未結束的衝突吸引了過去,現在上台獻唱,效果必然大打折扣,因為風頭已經被搶走了!
施施然走進洗手間,等待王卓的不是兩隻待宰羔羊,而是一個黑洞洞的槍管。
“姓王的,沒想到吧?”陶海通一臉狂色:“風水現在轉到我這邊了!”
陶迂快步從王卓身邊繞過,探頭向門外望了一眼,對世紀天音的二老闆使了個眼色,然後回身關上了洗手間的門。
這年頭,你要是不搞點權錢交易,想坐擁百億家財簡直是痴人説夢,獅子肥了叫強大,豬肥了那叫待宰,就算這筆錢是靠個人本事實打實賺來的,也得被別人擄去!
所以陶家能在這個時代成為商海弄潮兒,必須要搞權錢勾結的那一套,否則即賺不到那麼巨大的財富,也別説能守住這份家業了。
正因如此,陶海通才能如此囂張跋扈,他背靠的可不僅僅是錢,地方權利也是必不可少的,所以陶遷一個眼神,就能讓世紀天音的人容忍陶氏兄弟在自家地盤上的胡作非為,而陶海通也因此可以隨身攜帶着槍,敢用槍指着王卓的胸口,甚至當他發狠的時候,不介意試一試拿活人當靶子打的感覺。
“喲?”王卓面露驚訝之色:“陶二少,這玩意兒可是危險,當心走火傷人啊。’
“少他媽廢話,信不信老子一槍打你個對穿?”陶海通持槍的手腕一晃,由王卓的前胸向腳下比了比:“跪下!”
被人用槍指着,對王卓來説可不是第一次了,當初剛掌握透視眼的時候,那夥殺馬特小流氓就用獵槍指過他,後來在江洲又幹了一回襲警搶槍的轟動大事,當時他也被酒後的警察用槍指過。
其實早在下樓之前,王卓就已經發現陶海通隨身攜帶的這支手槍了,這種高仿型的六肆手槍靈活小巧,插在後腰的衣服裏面很難發現,但卻怎能逃得過他的透視眼?
只需將陶海通一幫人用透視眼像過濾切片般的掃描一遍,別説是一支手槍,就是指甲大小的一顆紐扣竊聽器,都無所遁形!
槍支,是中國法律所嚴格管控的,不可能出現在普通人的身上,只有一些特種行業的人士才有資格隨身佩戴,就連普通軍人都不行。
陶海通即不是警務人員,又不可能是武裝押運公司的員工,更不會是特務機關的特種工作者,所以他根本不具備合法持槍的身份。
更何況,王卓可是使用過警槍的,還曾在部隊特務連受過訓,對軍槍和其它槍械也比較瞭解,因此要看出陶海通所持槍支是高仿型非常容易。
只有非正規渠道的槍支才有高仿,正規槍支是有編號的,每一支槍都有獨一無二的身份證,可以從出廠一直追溯到使用者的各個環節。因此陶海通持槍純屬違法,危害到了社會安全,足以承受刑事處罰。
對於這種人,王卓是深惡痛絕的,仗着有一定特權,就恃強凌弱,為了彰顯自身的牛逼,就把別人的人身安全和身家性命不放在眼裏,行事乖張也還罷了,連槍都隨身帶着,還把不把王法放在眼裏了?!
正好今晚王卓喝了點小啤酒,興之所致,為民除害的草根脾性就再次冒出來了,他故意在走廊上扇了陶海通一耳光,要的就是激陶海通拔出槍來,以製造更為轟動的效果,給這個少爺一點兒更厲害的顏色看看!
“你讓我跪下?”王卓樂了,像聽到了什麼好笑的事一樣:“陶海通,你那麼大歲數都活到狗身上了嗎?拿一把仿真望料槍就想讓老子下跪,你知道槍的保險在哪兒嗎?”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