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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遺囑和抗拒

    哈利-波特響亮地打着鼾。過去的四個小時他大部分時間都坐在靠着卧室窗户的一把椅子上注視窗外越來越黑的街道但終於還是忍不住一邊臉靠在窗玻璃上睡着了嘴巴豁着眼鏡也歪斜到了一邊兒。他哈出的氣凝在窗玻璃上在外面桔色的燈光的照射下閃着星星點點的光這種人為的光線把他臉上的顏色都掩蓋掉了看上去就像一個披着蓬亂黑的鬼魂。

    房間裏散亂地堆放着各種物品和垃圾。貓頭鷹羽毛、蘋果核兒和糖紙被亂扔在地板上袍子胡亂地攤在牀上其中還夾雜着幾本咒語書桌子上渾濁的燈光照着幾張亂放的報紙。其中的一張上用醒目的大標題寫着:

    哈利-波特:真命天子?

    關於最近那起生在魔法部的神秘動亂事件的流言仍在滿天飛在這起動亂事件中人們又見到了那個連名字都不能提的魔頭。

    “我們被禁止談論這件事別問我任何問題”一位激動的記憶註銷員在昨晚離開魔法部時説他拒絕透露自己的姓名。

    不過通過部裏靈通的消息人士我們可以確認動亂就生在傳説中的預言大廳。

    雖然魔法部的言人甚至至今仍拒絕承認有這麼一個地方存在但還是有越來越多的公眾開始相信正在阿茲卡班因非法入侵和偷盜未遂而接受審判的食死徒們就是準備去盜取預言球。雖然我們不知道那是什麼樣的預言但仍普遍推測預言與哈利-波特那個目前所知唯一逃脱了死咒的人相關他那晚也正好出現在魔法部裏。現在有些人稱哈利-波特為“真命天子”他們相信他是唯一能除掉那個連名字都不能提的魔頭的人。

    不過目前那個預言球如果它真的存在的話尚下落不明。

    它旁邊擺着另一份報紙。上面用大標題寫着:

    斯克林傑接替福吉

    頭版的一大部分都被一張黑白照片所佔據上面是一個留着獅子般頭、臉上傷痕累累的男人。這張照片是可以動的——那男人正在朝天花板揮手。

    魯弗斯-斯克林傑前任法律執行司傲羅辦公室的長官已經接替康奈利-福吉出任魔法部部長。這個任命在巫師社會大受歡迎不過在他就職還不到幾個小時的時間裏剛剛重新恢復威森加摩席魔法師席位的阿不思-鄧布利多與他之間存在不和的傳言就浮出了水面。

    斯克林傑的言人承認他在上任部長後立即與鄧布利多進行了會面但拒絕評論他們討論的話題。阿不思-鄧布利多是

    這張的左邊還有一張折起來的報紙上面能看見一篇名為《魔法部保證學生安全》的報道。

    新上任的魔法部部長魯弗斯-斯克林傑今日談到他們會採取強有力的措施來保證今秋霍格沃茨魔法學校的學生能安全地返校。

    “出於眾所周知的原因魔法部不會公佈這項嚴密安全計劃的細節”部長説不過通過知情人士我們得到確證這些措施包括一些防禦性咒語、一組複雜的破解咒和一支專門負責霍格沃茨學生安全的特遣部隊全部由傲羅組成。

    大多數人對新部長在學生安全方面的堅定立場感到安心。奧古斯塔-隆巴頓夫人説“我的孫子納威——他是哈利-波特的一個好朋友順便説一句去年六月在魔法部他還和哈利並肩對抗食死徒——

    但剩下的內容被放在報紙上的大鳥籠給擋住了。裏面是一隻漂亮的雪白的貓頭鷹。它琥珀色的眼睛傲慢地俯瞰着房間頭時不時轉過去瞅瞅它正在酣睡的主人。有那麼一兩次還把嘴巴磕得咔噠咔噠地響但哈利睡得太熟了這根本吵不醒他。

    房子的中間擱着一隻大箱子。它的蓋子開着:看起來正準備打點行裝;不過它看上去空空的只留有幾件舊的內衣、糖果、空的墨水瓶和末端包好的破羽毛筆。在箱子附近的地板上放着一本裝飾精美的紫色宣傳手冊上面寫着:

    魔法部授權出版

    保護你和你的家人遠離黑暗力量

    魔法社會目前正為一個自稱為食死徒的組織所威脅。遵守以下簡單的安全守則會有助於保護好你自己以及你的家庭不受到攻擊。

    1。不要一個人離開家。

    2。晚上特別注意。無論在哪兒儘可能在天黑前結束外面的旅程。

    3。複查房子周圍的安全設施一定要確保每個家庭成員都知道生緊急事件時的應對方法。比如:鐵甲咒和幻身咒對於未成年的家庭成員有避魔咒。

    4。與你的家庭成員和密友之間確定安全提問以防止食死徒利用複方湯劑化裝成其他人。

    5。如果你感覺到你的家庭成員、同事、朋友或者鄰居有一些異常行為馬上告知魔法法律執行隊他們很有可能中了奪魂咒。

    6。如果有黑魔標記出現在任何地方不要進去馬上聯繫傲羅辦公室。

    7。未經證實的目擊表明食死徒也許正使用陰飛力。任何看到陰飛力或者類似的東西的人應該立刻向魔法部報告。

    哈利在睡夢中打着呼嚕他的臉從玻璃上往滑下了一英寸左右這使得眼鏡更加歪向一邊他仍舊沒有醒來。一個被哈利在幾年前修好的鬧鐘在窗台上滴答滴答地走着還有一分鐘就要到11點了。睡在旁邊的哈利手裏握着一張羊皮紙紙上寫滿了纖細、微微傾斜的字。自從哈利三天前收到這封信後他已經把它讀了好多遍了。雖然送來的時候信被緊緊地系成一個圓筒但現在那封信已經被抹得很平了正安靜地躺在那兒。

    親愛的哈利:

    如果你方便的話我會在這個禮拜五晚上11點拜訪女貞路四號接你去陋居你會被邀請在那裏度過剩下的假期。

    要是你覺得合適的話能否在去陋居的路上協助我做一件事我會感到非常高興的。我會在見到你之後更詳細地解釋這件事。

    你最真誠的

    阿不思-鄧布利多

    雖然他早已經可以把那封信背下來了但他還是從晚上七點開始每隔幾分鐘就要把那封信偷瞄一遍他靠着卧室的窗户坐着透過那裏可以同時看見女貞路的兩頭。他知道反覆盯着鄧布利多信件看是沒有意義的;他早就派貓頭鷹送去了他的“好的”正如他被要求的那樣現在可以做的就是等了:不論鄧布利多來還是不來。

    但是哈利還沒有收拾東西。只需要和德思禮一家待兩週就可以逃脱了那似乎都美妙得不像是真的。他很難擺脱會有什麼差錯生的感覺——他給鄧布利多的信也許被貓頭鷹弄丟了;鄧布利多説不定不能來接他了;又或許那封信根本就不是鄧布利多寫的那隻不過是個騙局或者笑話甚至是個圈套。哈利承受不了收拾好行裝又必須再打開把它們都拿出來的失落。所以他為這次可能的旅行做的唯一準備就是把它那隻雪白的貓頭鷹海德薇安全地關在籠子裏面。

    就在鬧鐘的分針走到12的那一瞬間窗外街道上的燈全熄滅了。

    這突如其來的黑暗像鬧鐘一樣把哈利喚醒了他急忙扶正眼鏡把鼻子貼到剛才還貼着臉頰的窗玻璃上兩眼斜瞄着人行道。一個修長的身影拖着翻卷着的長斗篷走向了花園中的小徑。

    哈利觸電似地跳了起來撞翻了椅子他開始把可以夠得到的所有東西一件接一件地抓起來扔進旅行箱裏。正當他把長袍、兩本咒語書和一包土豆片從房間的這頭扔到那頭的時候門鈴響了。

    “是誰啊深更半夜的?”他的姨父弗農-德思禮大聲叫着從樓上的起居室走下來。

    哈利愣住了一手拿着黃銅望遠鏡一手拎着一雙運動鞋他完全忘了告訴德思禮一家鄧布利多晚上也許會過來。感覺又驚慌又好笑他跨過旅行箱擰開房門剛好聽到一個深沉的聲音説“晚上好你一定是德思禮先生。我猜想哈利已經告訴了你我要過來把他接走吧?”

    哈利三步並做兩步地衝下了樓但當還剩幾級台階的時候卻來了一個急剎車長久以來的經驗告訴他無論何時都要儘可能地保持在他姨父的手能抓到的範圍之外。門口站着一位又高又瘦的人他銀白色的長鬍子和頭已經拖到了腰間。半月形的眼鏡架在高聳的鼻樑上他穿着一件黑色的旅行斗篷戴着尖頂巫師帽。弗農-德思禮的鬍子和鄧布利多差不多濃密只不過是黑色的他穿着一件深褐色的睡袍用他的小眼睛使勁盯着來訪者彷彿不敢相信。

    “從您震驚和懷疑的表情來看哈利一定沒有告訴您我的拜訪”鄧布利多愉快地説。“但是讓我們假定您會熱情地請我到您屋子裏去。在這種動亂的局勢下在門口耽擱久了可不是明智之舉。”

    鄧布利多瀟灑地走了進來然後關上了門。

    “上次見面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事了”鄧布利多從他高聳的鼻子上凝視着弗農姨父。“我必須説您的紫君子蘭長得真好。”

    弗農-德思禮什麼也沒説但哈利相信他就快要爆了果然不一會兒——他姨父太陽穴上的血管鼓到極限了——但是鄧布利多似乎用了什麼方式奪走了弗農的呼吸。也許是用由於他炫耀般的巫師裝束。但也有可能是因為就連弗農姨父也感覺得到鄧布利多是一個很難被恐嚇的人。

    “啊晚上好哈利”鄧布利多透過他那半月形的眼鏡看着他帶着滿意的表情。“好極了好極了。”

    這些話好像驚醒了弗農-德思禮。目前就他所知道的任何誇獎哈利“好極了”的人都不會和弗農是一路人。

    “我不想動粗——”他開始用一種恐嚇的腔調一字一句地念道。

    “不過可憐、偶然的粗魯還是如此經常地生這的確令人擔憂”鄧布利多嚴肅地説完了這句話。“但最好什麼話都別説親愛的朋友。啊這一定是佩妮。”

    廚房的門打開了那邊站着哈利的姨媽她戴着一副橡膠手套一件便服套在睡衣外面。她通常會在睡覺前重新擦一遍廚房顯然她正在忙活。她長長的馬臉上除了震驚以外什麼也沒有。

    “阿不思-鄧布利多”在弗農介紹他之前鄧布利多搶先説。“當然我們已經通過信了。”哈利覺得用這種方式提醒佩妮姨媽他曾經給她送過一封爆炸信真是有些古怪但是佩妮姨媽並沒有提出異議。“這一定是你的兒子達力吧?”

    達力那個時候正透過客廳的門窺視着他們他那金黃色的大腦袋從睡衣的條紋衣領裏伸出來看上去就像已經脱離了身體一樣古怪嘴巴因為驚訝和害怕而張得大大的。鄧布利多等了等顯然是想看看德思禮夫婦有沒有什麼話説過了一會兒他笑了。

    “我們可以進屋談嗎?”

    當鄧布利多從達力身旁經過的時候他幾乎是奪路而逃。哈利跳下了最後的幾級台階跟在鄧布利多後面手裏仍舊抓着他的望遠鏡和運動鞋。鄧布利多找了一個靠着火爐的扶手椅坐了下來臉上帶着饒有興致的和藹表情環顧四周。他看上去與這裏的緊張氣氛格格不入。

    “我們……我們走嗎?”哈利焦慮地問。

    “是的我們的確要走。但在此之前我們還要討論幾個問題”鄧布利多説。“而我傾向於不在外面談論這些事兒。我們還要打攪你的姨媽和姨父一小會兒。”

    “您真的決定要這樣嗎?”

    弗農走進了房間佩妮扶着他的肩膀而達力則藏在他們倆身後。

    “是的”鄧布利多簡單地説“就是這樣。”

    他不令人察覺地抽出了魔杖;輕輕一抖沙飛了過來打中了德思禮一家人的膝蓋令他們都癱坐在沙上。他又輕抖了一下於是沙又飛了回去。

    “這樣大家都會舒服一些了”鄧布利多愉快地説。

    他把魔杖放回口袋的時候哈利瞥見他的手變得烏黑還佈滿了皺紋;好像他的肉被燒掉了似的。

    “教授——你的手怎麼——?”

    “以後再説哈利”鄧布利多説。“請坐下。”

    哈利坐到剩下的一把扶手椅上決定不去看嚇得目瞪口呆的德思禮一家。

    “我本以為你會為我準備一些點心”鄧布利多對弗農説“但就目前的樣子看我那樂觀的想法真是愚蠢了點。”

    於是他又揮了揮魔杖一個髒兮兮的瓶子和五個玻璃杯出現在半空中。瓶子傾斜過來把大量的蜂蜜色液體倒進了每個玻璃杯然後杯子飛到了屋裏每一個人的手中。

    “羅斯默塔女士最上好的、在橡木桶裏釀製的蜂蜜酒”鄧布利多向哈利舉了舉杯他正在抿着自己那杯酒。哈利從來沒有品嚐過這種東西可還是非常喜歡。德思禮一家迅、恐慌地相互望了望試着對面前的杯子完全視而不見不過這很困難因為杯子一直在他們的腦邊優雅地晃着。哈利抑制不住地猜測鄧布利多正在怡然自樂。

    “那麼哈利”鄧布利多轉向他“現在有個難題希望你能幫我們解決。我們是指鳳凰社。不過先我要告訴你一個禮拜前我們現了小天狼星的遺囑他把他擁有的一切都留給了你。”

    坐在沙的弗農姨父轉過頭來不過哈利沒有看他想不出該説些什麼於是他只好説“哦。好吧。”

    “開門見山地説這主要是指”鄧布利多接着説道。“一筆數量可觀的金子流入了你的古靈閣帳户你繼承了小天狼星所有的個人財產。不過還有一些麻煩的遺產——”

    “他的教父死了?”弗農姨父在沙上大聲問。鄧布利多和哈利都轉過來看着他。盛着蜂蜜酒的杯子現在更急切地在他腦袋旁邊敲打他嘗試着把它推開。“他死了?他的教父?”

    “是的”鄧布利多説。他沒有問哈利為什麼不告訴德思禮一家。“可我們的問題是”他彷彿根本沒有被打斷一樣繼續對哈利説“小天狼星也把格里莫廣場12號留給了你。”

    “他留下了一幢房子?”弗農貪婪地問小眼睛眯了起來不過沒有人回答他。

    “你們可以繼續把它當指揮部用”哈利説。“我不在乎。你們可以拿走它我真的不想要。”如果可以的話哈利再也不願意走進格里莫廣場12號了。小天狼星在黑暗黴的屋子裏孤獨地徘徊被那個他拼命想離開的地方禁錮着他覺得這些記憶會永遠縈繞在他心頭。

    “很慷慨”鄧布利多説。“然而我們已經暫時搬出了那所房子。”

    “為什麼?”

    “嗯”鄧布利多沒有理會弗農姨父的咕噥那隻執着的酒杯正劇烈地敲擊着他的腦袋“布萊克家族的家規規定這幢房子只嫡傳給姓布萊克的男子。在他的弟弟雷古勒斯去世後他就成了最後的繼承人而他們都沒有孩子。儘管他在遺囑中説得很清楚想讓你繼承這房子。但房子很可能被施了一些咒語和魔法來確保它不會被非純種的巫師所佔有。”

    哈利腦海裏生動地浮現出格里莫廣場12號牆上那幅愛尖聲叫罵的小天狼星母親的畫像。“我打賭那兒肯定有”他説。

    “非常贊同”鄧布利多説。“如果這樣的魔法存在房子的所有權很可能就會傳到小天狼星最年長的親戚那兒就是他的堂姐貝拉特里克斯-萊斯特蘭奇。”

    哈利下意識地跳了起來大腿上的望遠鏡和運動鞋滾落到了地上。貝拉特里克斯-萊斯特蘭奇這個殺害小天狼星的兇手繼承他的宅子?

    “不”他説。

    “是啊顯然我們也不願意她得到它”鄧布利多平靜地説。“情況充滿了複雜性。我們不知道我們施的咒語比如把它變得不可標繪在房子不再屬於小天狼星之後是不是還管用。説不定貝拉特里克斯會隨時出現在門前。自然我們要在弄清楚之前先搬出去。”

    “您怎麼才能知道我能擁有這房子呢?”

    “幸運的是”鄧布利多回答“可以做個簡單的測試。”

    他把他的空杯子放到椅子旁邊的茶几上弗農姨父叫了起來“你能把這些該死的東西從我們頭上挪開嗎?”

    哈利環顧了一下屋子德思禮一家三口全都用手護着腦袋縮成了一團因為那些杯子在他們腦門上撞來撞去裏面的液體濺得到處都是。

    “哦真對不起”鄧布利多禮貌地説又一次舉起了魔杖。三個杯子都消失了。“不過如果喝掉它們會顯得更禮貌些你們知道。”

    看上去弗農姨父快被不悦的反駁漲破了但是他什麼都沒説只是和佩妮姨媽與達力一樣縮到沙墊子上兩隻小小的豬眼盯着鄧布利多的魔杖。

    “你瞧”鄧布利多轉向哈利説“如果你真的繼承了這幢房子你也勢必要繼承——”

    他第五次揮了揮魔杖。隨着一聲“噼啪”的巨響一個家養小精靈出現了。他長着一隻豬鼻子、蝙蝠翅膀一般的巨大耳朵和一對充血的大眼睛穿着破破爛爛的布條蜷縮在德思禮家的毛茸地毯上。佩妮姨媽出了一聲令人毛骨悚然的尖叫:在她的記憶之中客廳裏從來沒有出現過如此污穢的東西;達力坐着抬起他粉紅色的光腳差不多都快舉過頭頂了似乎是怕這個東西會鑽進他的褲管。弗農姨父咆哮着説“這究竟是什麼東西?”

    “克利切”鄧布利多補充完他的話。

    “克利切不要克利切不要克利切不要!”家養小精靈嘶啞地叫着幾乎都趕上弗農姨父的聲音了他一邊跺着腳一邊扯着自己的耳朵。“克利切屬於貝拉特里克斯小姐哦是的克利切屬於布萊克家族克利切要他的新女主人克利切不要乳臭未乾的波特小子克利切不要不要不要——”

    “如你所見哈利”鄧布利多高聲蓋過克利切“不要不要不要”的嘶叫“克利切對你擁有他表現出了明確的反抗。”

    “我才不在乎呢”哈利又説道同時帶着憎惡的表情看着又是扭動又是跺腳的家養小精靈。“我不想要它。”

    “不要不要不要不要——”

    “你願意把他交給貝拉特里克斯嗎?記住他去年在鳳凰社總部住了一年。”

    “不要不要不要不要——”

    哈利盯着鄧布利多。他知道不能讓克利切去和貝拉特里克斯-萊斯特蘭奇住但是一想到要擁有它還要對這個背叛小天狼星的傢伙負責他就覺得很噁心。

    “給它下達一個命令”鄧布利多説。“如果它真的為你所有就不得不服從。如果沒有那麼我們就要去找些別的辦法來防止它去追隨它法定的女主人。”

    “不要不要不要不要!”

    克利切的聲音變成了尖叫。哈利想不到別的話只好説“克利切住嘴!”

    有那麼一會兒克利切看上去像是要窒息了。他握住喉嚨嘴巴仍然在狂暴地動着眼睛都鼓了起來。然後他瘋狂地猛吸了幾口氣就趴在了地毯上用手腳捶着地板激烈卻又無聲地慪着氣。

    “好這樣事情就好辦多了”鄧布利多興奮地説。“看來小天狼星知道他在做什麼。你已經擁有了對格里莫廣場12號和克利切的合法所有權。”

    “我——我必須要把他帶着嗎?”哈利驚駭地問克利切正在他腳邊痛打着自己。

    “如果你不想就不用”鄧布利多説。“我建議你不妨把它送到霍格沃茨的廚房去幹活。那樣的話其他家養小精靈就可以留意它了。”

    “對”哈利鬆了一口氣“是就這麼做。呃——克利切——我要你去霍格沃茨的廚房和其他家養小精靈一起幹活。”

    克利切正四腳朝天地躺在地上他極度厭惡地倒看了哈利一眼伴着另一聲巨響消失了。

    “很好”鄧布利多説。“還有就是那頭鷹頭馬身有翼獸巴克比克。小天狼星去世後一直是海格在照看它不過現在巴克比克是你的了所以如果你想要重新安排的話——”

    “不”哈利立刻説“它可以和海格待在一起。我想巴克比克會更喜歡這樣。”

    “海格會很高興的”鄧布利多微笑着説。“他再次看見它時激動得都抖了。順便提一下考慮到巴克比克的安全我們決定從此改口叫它韋瑟文儘管我懷疑魔法部還是會認出它曾經被他們判過死刑。行了哈利你的箱子收拾好了嗎?”

    “呃……”

    “你怕我會不來?”鄧布利多機敏地問。

    “我這就過去——呃——收拾完”哈利匆忙跑去把他掉在地上的望遠鏡和運動鞋撿起來。

    他花了十分多鐘把他需要的所有東西找出來;最後他把隱形衣從牀底下抽出來把他的那瓶變色墨水擰上蓋子又使勁地把坩堝關在了箱子裏。然後一手提着箱子一手拎着海德薇的籠子又回到了樓下。

    他有些失望地現鄧布利多並沒有等在門廳裏這就意味着他不得不再回到客廳。

    大家都沉默着。鄧布利多平靜地哼着小調看得出來很愜意不過這裏的氣氛卻比冷奶油凍還凝重。哈利説“教授——我準備好了。”一眼都不敢看德思禮一家。

    “很好”鄧布利多説。“那麼只剩最後一件事了。”他再次轉過身對德思禮一家説。

    “你們無疑清楚再過一年哈利就要成年了——”

    “不對”佩妮姨媽在鄧布利多到來之後第一次開口説。

    “抱歉?”鄧布利多禮貌地問。

    “不對他不是。他比達力小一個月達力要等兩年後才到十八歲。”

    “啊”鄧布利多愉快地説“不過在魔法界十七歲就算成年了。”

    弗農姨父嘟噥了一句“荒謬”但鄧布利多沒有理會他。

    “現在你們都知道了那個叫做伏地魔的巫師回到了這個國家。巫師世界最近處在戰爭狀態下。伏地魔幾次三番試圖殺害哈利他的處境要比十五年前我把他放在你們家門口時危險得多那時候我留了一封信解釋了他父母的死希望你們能像親生兒子一樣照顧他。”

    鄧布利多頓了一下雖然他的聲音保持着輕鬆和平靜也沒有憤怒的明顯跡象但哈利感覺他的身上散出一種寒意也注意到德思禮一家微微湊攏了一些。

    “你們沒有照我説的去做。你們從來都沒有把他當成兒子看待過。在你們手裏他除了忽視和摧殘之外什麼都得不到。可以説最幸運的是他至少逃過了你們倆對坐在你們中間的那個倒黴男孩的那種損害。”

    佩妮姨媽和弗農姨父本能地向周圍望了望寧願看到擠在他們中間的是別人而不是達力。

    “我們——虐待了達力嗎?你是説——?”弗農姨父狂躁地説。不過鄧布利多做了個安靜的手勢弗農姨父彷彿被打悶了一樣安靜了下來。

    “我十五年前所施的魔法是隻要哈利還能管這個地方叫家他就能得到強大的保護。無論他在這裏感覺多悲慘多不受歡迎被多惡劣地對待你們終於還是不情願地給了他一間房住。哈利一滿十七歲這個魔法就會終止;換句話説在他長大成*人的時候。我只要求:在他十七歲生日之前你們再讓他在這個房子住一次這樣就能讓保護持續到那時。”

    德思禮一家沒有一個吭聲。達力微微地皺着眉頭彷彿還在思索他什麼時候受過虐待;弗農姨父看上去好像喉嚨被什麼東西哽住了;而佩妮姨媽則很奇怪地臉紅了。

    “好了哈利……我們該走了。”鄧布利多最後説他站了起來拉直了他的黑色斗篷。“下次再會”他對德思禮一家人説他們看起來似乎巴不得那一刻永遠都不要到來他摘下帽子致了致意然後便拂袖而去。

    “再見”哈利匆匆向德思禮一家告別跟上了鄧布利多他正等在哈利的旅行箱旁箱子上擱着海德薇的籠子。

    “我們不能被這些東西拖累了”他再次拔出他的魔杖。“我會把它們先送到陋居去。不過我要你帶着你的隱形衣……只是以防萬一。”

    哈利費力地從他的箱子裏抽出隱形衣儘量不讓鄧布利多看到裏面亂糟糟的樣子。他把它塞到了夾克衫的內兜裏於是鄧布利多揮了揮他的魔杖箱子、籠子和海德薇都消失了。他又揮了揮魔杖前門便敞開在了涼意颼颼、迷霧重重的夜幕中。

    “現在哈利讓我們走入黑夜繼續我們奇異而誘人的冒險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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