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拳拳館的檔次並不高,相比嶽龍武館那種級別的地方差了不少,採用前樓後院的建築結構。正門進入後直接就是拳館內唯一建築物,一棟二層小樓。樓後就是蕭揚現在所處的後院,面積倒是挺大,不過練習設施有點廢舊,怎麼看也不像是個景氣的拳館。
不過想想苗青玄的主要職責是什麼,拳館經營得怎麼樣也無所謂了,反正主要收入不是靠那個。
小樓上,有四五個分散的房間開着燈。蕭揚潛近底樓唯一一間亮着燈的房間窗後,從沒拉窗簾的窗户看進去,只見兩個年輕男子正在裏面翻閲、整理一些文檔類的東西,看來是在加班工作的人。
蕭揚立刻退開,移到小樓右側,一個原地縱身直躍,直接抓住了二樓最右邊一間屋子的窗沿。剛才到樓前時他已經觀察過,二樓四個開着燈的房間,只有這間的窗户上沒有人影,相對而言更有利於查看情況。
“六萬,絕對不能再少了。”一個男人聲音響起。
蕭揚精神一振,聽出那是苗青玄的聲音。他這時全身懸在窗台下,只靠雙手攀着窗台下沿,卻不敢貿然探頭張望。苗青玄身為一館之長,肯定有過人之處,被發覺就划不來了。
“行,這一件就這麼定了,説下一件吧。”另一個有點蒼老的聲音説道,“姚城富商陳天德,意外死,上家出價三十萬。”
苗青玄道:“姚城有點遠,那邊情況我不太瞭解,陳天德是什麼樣的人?”
那老男人道:“姚城最大的服裝連鎖商場老闆,身家也是過億的主,今年五十五歲,沒有什麼不良嗜好。至於上家的情況,規矩你懂,我就不説了。”
苗青玄斷然道:“我只認錢不認人,陳天德這人我得先確定情況,這件接下了,但價格上有需要等我確認之後再做調整。”
蕭揚聽得暗訝。
這傢伙居然還是個殺手頭子!這兩人所説的根本就是殺人買賣!
老男人道:“明白。還有最後一件,這次地方近,就在江安,嬌鳳集團董事長陳潔,女性,意外死,上家出價五十萬。”
聽到這名字,蕭揚渾身一震。
陳潔!
苗青玄的聲音傳出來:“什麼?她?陳潔我倒是在電視上見過幾次,解決她應該不難,但是想用五十萬買她的命,對方是把我當慈善人士了嗎?”
老男人道:“對方是找我報價,根本不知道動手的會是你,所以談不上對你的看法。陳潔只是個女人,殺她不難,五十萬不低了。”
苗青玄冷冷道:“低不低由我説了算。老魏,因人起價是道上的規矩,你比我懂。陳潔至少值這個數,低於這麼多,你找別人吧!”
老男人停頓了一下,終於道:“一百萬不是個小數目,我要和上家商量後才能回覆你。”
苗青玄無所謂地道:“行,這邊的中間人我只信你一個,成與不成,最晚明天給我消息,我好安排人手。”
“好。就這樣吧,我先回去了。”老男人似乎站了起來,房內傳出椅子移動的聲音。
蕭揚強忍探頭看的念頭,當機立斷,鬆手落回樓下,一個伏身,迅速貼着牆邊潛行到最近的圍牆下,翻了出去。
本來是想探苗青玄的情況,但現在他已經放棄了這初衷。方坤死後,蕭揚減少了保護她的人,沒想到還有人想殺她。如果苗青玄真的接下這買賣,就以陳潔請的那些專業保鏢,絕對擋不住他手下的殺手。要不是蕭揚碰巧偷聽到這事,恐怕等他回去時,陳潔已經真的和他陰陽兩隔了!
從牆外繞遠,蕭揚先了個能同時看到後院門和正門的位置,靜靜地等待起來。
敢把殺人念頭動到陳潔身上,他絕對不能容忍這種事!
不一會兒,後院的門打開,一輛黑色的摩托車駛了出來,向着蒼另一端駛去。騎車的只有一人,黑暗中又戴着頭盔,蕭揚也沒法看清對方面貌。
摩托車一出來,院門立刻重新關上。
蕭揚再不遲疑,驀地發力,像脱弦之箭,狂追了過去。
那摩托車上的騎者似乎聽到了後面追的腳步聲,扭頭看了一眼,隨即加大油門,摩托車由本來的緩速行駛速度提升起來,拉遠了和蕭揚之間的距離。
蕭揚並不焦急,全力追了過去。
摩托車騎到巷尾,不得不減速,以轉彎上外面的大道。那騎者邊減速邊扭頭看了一眼,登時一震,手上立刻加大油門。
追來的那人居然已經近在十米以內了!
摩托車發出轟隆的怒吼聲,飈射向巷口,衝向外面的大道。
急剎聲猛地響起,卻是外面一輛正高速行駛的貨車發覺突然衝出的摩托,來了個急剎加急轉,想避讓開。
摩托車的騎手一驚,條件反射地捏下了剎車。輪胎髮出難聽刺耳的摩擦聲時,摩托車已經衝出了巷口半截,另一輛橫向衝過的出租車剎車不及,登時撞到了摩托車前輪上。
蓬!
摩托車和人一起飛上半空。
蕭揚本意只是要趁這裏拐彎不便、對方肯定要減速的時機追上摩托車,哪知道竟會釀成車禍,大吃一驚,疾步奔過去,搶在空中的人落地前探手,眼疾手快地抓住了那人。
蓬!
摩托車落在三米外,摔得四分五裂,一陣汽油味飄了起來。
那騎者魂飛魄散中還以為自己至少也得摔成重傷,哪知道突然身體墜速急減,只是輕輕地落在了地上。他回過神來時,只見剛才追自己的那人露出鬆了口氣的表情,不由一愕,脱口道:“你是誰?”
蕭揚咧嘴一笑,驀地一掌,重重砍在了那人後頸上。那人一聲不吭地軟倒下去時,他一把把他扛到了肩上,閃回了巷子內,在黑暗的掩護下奔離現場。
大道上,出租車已經停了下來,屋內慌亂地跑下了車,才發覺地上只有摩托車的殘骸,不覺愕然。
人呢?
五分鐘後,蕭揚已經身在五條街外的一處僻靜小巷裏,停下了腳步,把肩上的人給放了下來。摘下頭盔,裏面是張乾瘦的臉,看樣子不在五十以下,頭髮都有點花白。
蕭揚把放到一顆街道樹後,讓他靠坐在樹下,然後取出一根鋼針在他大腿外側刺了兩針,隨即托起他的頭,在他鼻下人中位置輕刺了一下。
那老男人呻吟一聲,悠悠醒轉,眼神混濁。
啪!
蕭揚毫不客氣地給了他一耳光。
老男人瞬間清醒過來,捂臉驚道:“你是誰!”
蕭揚蹲到他面前,淡淡道:“知道你現在的處境嗎?”
老男人掙扎着想站起來,才驚覺雙腿竟軟軟的不受控制,頓時大駭道:“你……你對我做了什麼?”
(6)啪!
另一記耳光得那老男人嘴角出血。
蕭揚不快不慢地收回手,道:“回答我。”
老男人急喘了幾下,強持鎮定:“你這是違法……”
啪!
第三記耳光毫不鳥地得那老男人頭一偏,一顆帶着血的牙齒居然被打得飛了出來。
老男人慘叫一聲,哀嚎道:“別打了!我什麼都説!”
蕭揚露齒一笑:“這才乖嘛。”
那老男人捂住劇痛的嘴,感覺到一排牙都鬆了,驚恐道:“你……你到底想問什麼?”
“很簡單,第一,你是誰?”蕭揚神情和藹地問。
“我……我叫陳天德。”老男人眼珠子一轉,急中生智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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