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年後,女孩離開了那裏,遠赴燕京。
目的很簡單,她要出人頭地!
“那之後的十多年,煙雨從最低層做起,一路走到今天。”傅彥碩滿懷感觸地道,“使用的辦法你知道,就是她的身體。但只有極少數人知道,原本的她清新純樸,會變成現在這樣的男人殺手,是因為那個老苗子在她身體裏種下了‘媚蠱’。”
蕭揚微微皺眉,説道:“我好奇的是,如果她只有蠱惑男人的能力,怎麼會做到人玄堂堂主這麼高的職位?”
傅彥碩反問道:“你認為什麼叫做能力?是能打能殺,還是能統治天下?又或者在科研領域獲得空前的成功?”
蕭揚沉吟片刻,突然嘆道:“我明白了。”
傅彥碩微笑道:“明白了什麼?”
“能力無分高下種類,只在於能否達到一定的目的。我忽視了女人的作用,唉,其實我以前是懂的,只是今天忽然腦子糊了。”蕭揚苦笑道,“能蠱惑男人的女人,確實已經是非常了不起的能力。”
這一點宋晚山和宋棉顯然比他理解得更深刻,所以才有了那羣“養女”的存在。
傅彥碩點頭道:“你理解得很快,這也是我重用煙雨的原因之一。不過,那也只是之一,但她其它的能力,就不在我們今天所説的範圍內了。想知道,就加入三玄堂,自己找她去問吧!”
蕭揚岔開話題道:“我很奇怪,她的媚蠱為什麼不會吸取男人的精氣?”
“先回答我一個問題,”傅彥碩微笑道,“為什麼煙雨已經年近四十,卻還能保持這麼光滑的皮膚,甚至連皺紋都非常少?”
蕭揚愕然道:“你是説她也在吸取?但……”
“但沒有男人因此而死。”傅彥碩接過話頭,“我説過,她的蠱是成熟蠱,最大的表現就是她可以自由控制它的強度使用,這麼説你明白了嗎?”
蕭揚心中一震,想到了一個問題。
照這麼説,赫連煙雨其實比她女兒更為厲害,當她想殺某個男人時,只需要將媚蠱的功用調動到最大,保證沒男人能承受那吸引力。這招看似緩慢,但真要用起來,絕對是妙用無窮,對敵人來説,則是非常恐怖的武器。
連子彈蕭揚都可以避閃,但唯獨這件“武器”,蕭揚半點辦法都沒有。看來如果發生衝突,唯一的辦法就是遠距離狙殺,不能和她近距離接觸。
“媚蠱能將吸食而來的男人精氣,轉化為一種很特殊的營養成份,延葆青春。”傅彥碩繼續道,“讓我再告訴你一個秘密,我相信你不會再告訴別人你知道暮雨今年幾歲了嗎?”
蕭揚下意識地看了牀上的女孩一眼,肯定地道:“十八到十九歲的樣子。”對於看人年齡,只有慕容掠那老怪物讓他看走了眼,但是赫連暮雨顯然不可能是內家高手,他自信絕不會看錯。
傅彥碩含笑看他,沒有説話。
蕭揚詫異道:“你別告訴我她已經超過二十歲了。”
傅彥碩仍是含笑不語。
蕭揚臉色一變:“你要是告訴我她已經三十歲了,我會死不瞑目的!煙雨怎麼也不可能十來歲就生了她吧?”
傅彥碩終於開口,意味深長地道:“你認為生命有多珍貴?”
這突來的一句讓蕭揚有點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在我看來,那是人一輩子最珍貴的東西,但是這個問題……咦?難道你是説……不會吧!”
説到最後幾個字時,他已經隱隱猜到了一點,臉色大變。
“暮雨今年五十七。”傅彥碩輕描淡寫地道,“正常情況下,煙雨應該叫她‘媽媽’。”
蕭揚張大了嘴,卻半個字也説不出來。
就算是對各種奇聞異事已經有相當高的接納力,他仍被這超出自然常理的事震住了。
女兒是母親,母親是女兒!
一念忽然閃過。
赫連“暮”雨,這名字似乎也取得饒有深意,結合剛聽到的秘密,更讓人感到震撼。
“煙雨離開老苗子的五年後,她的母親就因為多年的勞累而積病於身。煙雨為了救母親的命,帶着她回到了蠻苗,找到了那個老苗子。”傅彥碩繼續説了下去,“在付出一定的代價後,老苗子終於答應了救暮雨,給後者種下了另一隻媚蠱。但是暮雨因為生命將竭,沒辦法和媚蠱結合完全,最終變成了現在這樣。”
蕭揚半晌作聲不得。
事情的發展已經遠遠超出他的想象,他實在不知道該説什麼好。
“那之後,每隔一段時間,煙雨就會找一個精壯的男人和她母親交歡,不到一年,暮雨不但恢復了健康,而且甚至各種老年特徵也在迅速減弱,最終到了今天這模樣。”傅彥碩忽然感懷起來,“但這是用生命換回來的青春,其沉重就算是早已經看破這世上只有‘利益’兩字永恆的煙雨,也沒法完全承受,所以她把暮雨給藏了起來,不準任何男人接近她。而且為了避免別人懷疑,她更是和暮雨逆反身份,成了今天的母女。”
蕭揚深呼吸了好幾下,才算把震驚的情緒穩定下來,沉聲道:“我沒想到三玄堂堂皇的自我標榜下,居然會為了一己之私,傷害無辜者的性命。”
“第一,如你所説,任何組織都只是自我標榜,只有利益才是永恆;”傅彥碩神情絲毫沒有變化,“第二,她找的人,沒一個不是罪大惡極的人。今天如果不是發生了劫案,這位宣館主也不會喪命,這一點,煙雨會盡全力進行補償,但你也懂得規矩,也只是補償而已。”
蕭揚當然明白這一點,事實上他自己手上沾惹的血腥也相當不少,更沒法確定每個他殺死的人都是真的該死,但世界就是這麼殘酷。
腦中忽然閃過凌霄的身影,旋即是郭陽痴情的模樣。
這兩人要是知道一心喜歡的絕代佳人,居然是個年近六十的老太婆,會是什麼樣的表情?
不過轉念一眼,引發他們產生愛念的,估計就是赫連暮雨身上的那種異香,恐怕就算他們知道這是個老太婆,也會繼續喜歡下去。
唉,老凌,你什麼人喜歡不好,偏偏喜歡赫連煙雨她媽,還妄想和她結婚,沒宰了你,已經算是赫連煙雨格外留情了。
想到這裏,蕭揚心裏一陣難受,轉移話題道:“你怎麼找到我的?”
“你跟那幾個日本人一樣,小瞧了三玄堂的實力。”傅彥碩唇角微浮笑意,“在燕京,只要是我們一心想找到的人,就一定能找到。更何況,那幾個傢伙以為綁架了暮雨就能威脅到煙雨,更是天真的想法。昨天那救人的是你吧?如果不是你橫插一手,我的人已經把暮雨找了回來。退一步説,就算當時沒找到,這幾個人也活不過昨晚,因為他們都是正常的男人。”
蕭揚明白過來,昨天抓住那個劫匪的,原來真是三玄堂的人。
急促的腳步聲忽然從外面傳來,傅彥碩欣然道:“今天的愉快談話到此為止,希望你能為此接受我的道歉。相信我,傷害你絕對不是我們的意願。如果沒有其它事,你可以先回去了,這裏的事務煙雨會處理好。”
門外腳步聲移近,一個幹練的中年男子快步進來,向傅彥碩微微一躬,走到後才身邊,俯頭低聲説話。
傅彥碩聽得眉頭微揚:“有這種事?”目光看向蕭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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