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吃完飯回來已經快到凌晨,楊洛回到那個小屋倒在牀上呼呼大睡。而蘭雲朵躺在牀上卻翻來覆去睡不着,想着楊洛衝進廚房,還有燙傷的胳膊。
也不知道多久,蘭雲朵猛然坐了起來呼了口氣,“想那個混蛋幹什麼。”然後仰身倒在牀上,把被子往腦袋上一蒙,直到天快亮了才迷迷糊糊睡着。
第二天全國各大電視台、報社還有網站,大篇幅報道了上海陳慶落馬案。要説昨天晚上的新聞發佈會是一場地震,那今天通過全國新聞媒體的報道就是一場席捲全國的海嘯。
這讓全國地方政府官員人人自危,工作效率前所未有的高速。各個省下達文件,把積壓案件全部解決。要正確面對民眾上訪,如有包庇、瀆職現象嚴懲不貸。不得不説陳慶的落馬,給中國老百姓帶來了一絲希望。更給那些官員一記棒喝,尤其是那些心理有鬼的,全都戰戰慄慄,很怕下一次鍘刀會落在他們脖子上。
蘭淑華做完早餐敲了敲蘭雲朵的房門,“雲朵起來吃飯了。”
“我不吃了。”蘭雲朵迷迷糊糊的喊道。
蘭淑華推開門走了進去,把蘭雲朵蒙在腦袋上的被子掀開,“快點起來,都這麼大的人了還賴牀,也不怕叫人笑話。”
蘭雲朵睜開眼説道:“媽!好不容易趕上個禮拜天你就讓我多睡一會,再説誰會笑話我啊,咱家就咱兩個人。”
蘭淑華説道:“楊洛早就起來了,正坐在客廳看電視呢。你要是不怕他笑話就繼續睡吧。”
蘭雲朵一晃昏昏沉沉的腦袋,“我怎麼把那個混蛋給忘了。”
蘭淑華無奈的搖搖頭,轉身走了出去,“真是一對冤家。”走到沙發前坐在楊洛身邊問道:“楊洛!你家是哪裏的,來上海多久了,有工作嗎?”
楊洛嘴裏叼着煙説道:“我家在東北一個小山村,現在父母都在北京。來上海有三個多月了,當了幾天警察被開除了,現在是無業遊民。”
蘭淑華有點失望,雖然對楊洛印象很好,但把自己的女兒嫁給一個被開除的警察,她還沒有糊塗到那種程度。
不過還是有些不甘心,“因為什麼原因被開除了?”
楊洛嘆了口氣,“就是因為抓了幾個在夜總會賣毒品的,觸犯了一些人的利益。”這小子卻沒説那些毒品都是他帶去的,而他抓的都是誰。
蘭淑華説道:“這些人還真是可恨。”緊接着眼睛一亮,“現在那些貪官都被抓了,會不會給你平反啊。”
楊洛剛想説話,兜裏的電話響了起來,拿出來按下接聽鍵,“喂?”
“楊!我已經到了上海,正在浦東國際機場,你快點來接我。”安東尼生硬的中國話在聽筒裏傳來。
“好!”楊洛掛斷電話,站起身説道:“阿姨!我有事情要出去。”
蘭淑華説道:“吃完早餐再走啊。”
楊洛擺了下手,“一個朋友在國外來,我去機場接他,一會到外面吃點就行了。”
楊洛走出去,蘭雲朵也在房間裏頂着黑眼圈走了出來。
“咦?那個混蛋呢?”
蘭淑華説道:“有事出去了,去洗刷然後吃飯。”
蘭雲朵點點頭刷完牙洗完臉之後,坐在那裏剛吃了一口飯,電話鈴聲就響了起來。
蘭淑華走過去拿起電話,“喂?”
“阿姨!老師在嗎?”
“在!”然後説道:“雲朵!你學生的電話。”
“哦!”蘭雲朵拿過電話,“喂?”
“老師!你快點來醫院,那個世界骨科權威專家安東尼今天來了。”
“好我馬上就去。”蘭雲朵掛斷電話拿起自己的小包就往外跑。
“你要去哪?”蘭淑華問道。
“去醫院。”跑出來在包裏找到那個黑框眼鏡戴上,她早就聽説安東尼要來,差點把這件事情忘了。
青山醫院,錢國瑞接到楊洛電話之後,就帶着醫院幾十名各科主任醫師站在門口等着。而那些護士也跑出來湊熱鬧。
住院的那些病人還有家屬都在議論,“這是誰病了這麼大陣勢。”
“不像是誰生病急救的樣子,倒好像是迎接什麼重要的人物。”
一輛出租車緩緩停在了醫院停車場,楊洛首先下了車,後面下來的是一個胖胖的,滿臉大鬍子的美國人。
錢國瑞快步迎上來,楊洛説道:“安東尼!這位是醫院的院長錢國瑞,也是我最尊重一位醫生。”
安東尼還沒有見過楊洛這麼鄭重其事的介紹過一個人,知道這個老頭在中國一定德高望重。
“錢醫生!很高興認識你。”中文説的很生硬,但是在場的誰都能聽得懂。
錢國瑞和安東尼握了握手,“安東尼先生!歡迎你來到中國。”
楊洛説道:“不要在客氣了,先去看看病人。”
安東尼聳了下肩膀,笑着説道:“錢醫生!看到了吧,這就是吸血鬼楊,我坐了那麼長時間飛機,居然連讓我休息一下都不行。”
錢國瑞開玩笑的説道:“安東尼先生你説得對,楊洛就是個吸血鬼。”
楊洛拍了一下安東尼的肩膀:“走吧!你這個胖子。”
錢國瑞在前面帶路,一大羣人簇擁着楊洛和安東尼走進醫院。
蘭雲朵嘀咕道:“難道安東尼是那個混蛋邀請來的?”
艾雨痴痴的看着楊洛的背影,聽見蘭雲朵的話説道:“就是楊醫生邀請來的,而且那個病人是他朋友的妻子。”
“走!我們去看看。”這個大女人帶着一幫小女人走進陳韻的病房。
安東尼檢查完陳韻的身體狀況後,翻看着他不知道看了多少次的病例。
孫滿江緊張的看着安東尼,他知道自己老婆能不能從新站起來,只能靠這個美國胖子。
安東尼抬起頭説道:“病人的情況沒有我想象中的那麼嚴重,現在我可以肯定,有百分之九十的幾率恢復,兩天後手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