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人看着印啓,嘴角露出一絲詭異的笑意,“我已經準備好了,等你完事後,我們會直接送你去雲南。”
印啓精神一震:“我爺爺跟四叔聯繫了?”
中年人點點頭:“昨天晚上聯繫的,雲南那邊還沒有準備好。可你既然要殺了那個女人,那就不能在北京待著,只能去雲南,那裏比較安全。”
印啓突然一陣大笑,整張臉扭曲的變了形,顯得有些猙獰,“範紅梅,你這個賤人,我要把你肚子的孩子挖出來,掏出你的心,看看是什麼顏色的。”
中年人看着印啓那扭曲有些猙獰的臉,突然打了個冷顫,眼神一陣閃爍。這個傢伙受的刺激太大了,人格有分裂的傾向,的注意點了,不要因為他把自己搭進去,要是實在不行,只能把他幹掉。
印啓並不知道,中年人已經對他起了殺心,還在興奮的嘀嘀咕咕説着什麼。
范家老爺子坐在書房裏,看着坐在他對面的範紅梅説道:“顧總理的夫人要辦壽,因為只是家宴,我不方便去,你替我走一趟,把禮物送過去。”
範紅梅搖頭説道:“爺爺!我不想去。”
範老爺子説道:“去吧,顧家的孩子都回來了,你和他們認識認識,對你有好處。”
範紅梅猶豫着説道:“好吧!”説完站起身走了出去。
範老爺子看着範紅梅的背影想説什麼,最後還是沒有説出口,只是嘆了口氣,把警衞員喊了進來。
“小李啊,晚上你開車送紅梅去西花廳。”
“是!”警衞員敬了個禮,剛想出去,就聽見範老爺子説道:“對了,不要開我的車,那樣影響不好。”
“是!”警衞員一個立正,等了一下,見到範老爺子沒有在説什麼,這才轉身出去。
晚上五點多,西花廳聚滿了人,當中的沙發上,端坐着兩位白髮老人。自然就是總理和張老夫人,而柳蘭歌就陪在兩位老人家身邊。其他的小輩包括總理的兒女,都坐在下首,可見柳蘭歌在兩位老人家心裏的地位有多高。
柳蘭歌坐在那裏,不時的和老太太耳語幾句,逗得老太太開懷大笑,抓着柳蘭歌的手,看着她的眼神滿是慈愛之色。
不要看老太太已經七十了,精神卻是很健旺,身上流露着一種威嚴的氣息。家裏的小輩,對老太太同樣充滿敬畏。
首先顧春暉帶着妻子兒女,上前給老太太拜壽,然後是顧春曉,帶着妻子和兩個兒子拜壽,最後是柳蘭歌一家子。
在這個場合,顧世偉倒是很老實,不過有點心不在焉,一直在想着柳蘭歌話,大化鎮鎮委書記是誰。
老太太微微點頭,領了兒孫的祝福,“好了,大家都餓了吧,咱們吃飯吧。”
這時警衞員走了進來:“報告,首長,有客人來了。”
總理微微一笑,雖然黨員幹部不做壽,是我黨的傳統。可顧家老太太辦壽,也是家宴,但大內裏面的幾個老人還有那些手握實權的國家領導人,是肯定要前來表示心意的。
“讓他們進來吧。”
警衞員敬了個禮,轉身走了出去,時間不長,走進來十幾個年輕男女,範紅梅也在其中。這幫傢伙好像是商量好了一樣,幾乎是同時到了西花廳,所以才一起走了進來。
一個二十多歲的女孩見到柳蘭歌歡呼一聲跑過去,“蘭歌,你回來了。”
柳蘭歌見到女孩也是眼睛一亮,拉着女孩的手説道:“倩倩,好久沒有見了,快畢業了吧。”
這時,那些男女已經給老太太拜完了壽,把禮物放到一邊。李倩拋下柳蘭歌,跑到老太太面前,摟着老太太的脖子説道:“奶奶,我給你拜壽來了。”
老太太慈愛的拍拍李倩腦袋,笑呵呵的説道:“你這個丫頭,豐澤園離這裏不遠吧,這都多長時間了,你也不説過來看看我這個老太婆。”
李倩一吐舌頭:“我上學忙,等我畢業了之後,天天過來陪您嘮嗑。”
老太太笑着説道:“你就是嘴甜,你跟蘭歌也是好久沒見了,去陪她聊聊吧。”
李倩是一號首長的孫女,也就是李季同大哥的女兒。只是李季同是一號首長中年得子,所以跟這個侄女年紀相差並不大。
李倩點點頭,和柳蘭歌走到一邊,兩個人嘀嘀咕咕説着悄悄話。
總理看着站在面前的晚輩,笑着説道:“這幫老傢伙,自己不好意思來,居然打發晚輩來了。”
一名年紀稍微大點的青年笑着説道:“我爺爺説這次張奶奶辦壽他就不參合了,等您辦壽的時候在過來,讓您把珍藏的酒留着,千萬不要自己偷偷喝了,不然他饒不了你。”
總理哈哈大笑:“你是寧老頭的孫子吧。”
青年點頭,恭敬的説道:“我叫寧少康!”
總理點點頭,抬頭看向人羣裏一名穿軍裝的青年,筆直的站在那,給人一種鶴立雞羣的感覺。
總理指着那名穿着軍裝的青年:“你是誰家的小子?”
軍裝青年踏前一步,敬了個禮,沉聲説道:“報告首長,我叫遲小兵。”
總理恍然:“怪不得這麼精神,原來是老遲的孫子。”這時,他感覺到遲小兵有些緊張,笑着説道:“如果楊洛那小子像你一樣,見到我這麼緊張恭敬,吃飯的時候,我都能多吃兩碗飯。”説完無奈的搖搖頭,想起楊洛來見他時吊兒郎當的樣子,只能苦笑。這兩兄弟流着一樣的血,這性格差距怎麼這麼大。
“行了,你們也不要緊張,都留下來吃飯,吃完飯在走。”
那名青年説道:“我們不在這吃飯了,馬上就回去。”他們哪敢在這裏吃飯。
總理笑着説道:“你們要是這麼走了,明天那幫老傢伙還不得找我麻煩?晚輩過來拜壽,連口飯都沒吃到,這怎麼能行。”
老太太也説話了,“都留下來吧,吃完飯在回去。”
既然兩位老人家都説話了,他們不想留下來也得留下了,要是在堅持走,那就不是客氣,而是傻子。
很快,大廳裏擺了三桌,顧家的二代當然陪着老爺子和老太太坐在一起,至於小輩,都趕到了另外兩張桌子,也沒人敢喧鬧,只是默默的吃着飯,連酒都沒人敢喝。
很快,這些小輩不管吃飽沒吃飽都放下了筷子,然後告別離開。
柳蘭歌和李倩一起走了出來,這時外面已經黑了,“倩倩,你回豐澤園住嗎?”
李倩搖頭:“我才不去那裏住呢。”
柳蘭歌説道:“那我開車送你吧。”
“好!”李倩高興的説道:“我們好久沒有見面了,陪我去昌平住吧。”
柳蘭歌點頭:“好!”説完回去告訴顧春華一聲拿了車鑰匙又走了出來。
兩個人順着幽靜的小路向正門走去,突然見到前面有一個身影慢慢的走着,在月光的照射下,顯得有些孤寂淒涼。
李倩認出了前面那個人是誰,趴在柳蘭歌耳邊説道:“那是範紅梅,剛剛跟印啓訂婚,就懷了印啓的孩子,也是個可憐的女人呢。”
剛才客廳里人太多,柳蘭歌並沒有注意到範紅梅,而且她也不認識範紅梅。現在聽到李倩説範紅梅懷了印啓的孩子,心裏不禁一動。印啓越獄了,會不會來找她?畢竟憑范家的勢力,要是把印啓藏起來,還真沒有人能找得到。
“蘭歌,你在想什麼呢?”見到柳蘭歌腳步放緩,低頭沉思,李倩人不住問道。
柳蘭歌輕聲説道:“你知不知道印啓越獄的事?”
李倩點頭:“知道啊!”
柳蘭歌説道:“你説範紅梅懷了印啓的孩子,那印啓會不會就在京城,甚至藏身在范家。”
李倩眼睛一亮,“還真有可能!”
柳蘭歌一拉李倩:“快點走,我們跟着範紅梅,也許真能找到印啓的下落。”
李倩雙手握着小拳頭,有些興奮的説道:“公安懸賞二十萬,如果我們真的能找印啓下落,那二十萬就是我們的了。”
柳蘭歌笑着説道:“你這個小財迷。”説完拉着李倩快步往前走,當她們出了新華門的時候,正看見範紅梅上車。
柳蘭歌急忙讓站崗的武警把車開過來,然後上車跟了上去。
時間在一點一點流逝,柳蘭歌一直在小心翼翼的跟着,李倩突然説道:“咦,她好像也是去昌平。”
柳蘭歌點點頭,臉色有些凝重的説道:“看見前面那輛灰色三稜越野了嗎?”
李倩茫然的點頭:“看見了,怎麼了?”
柳蘭歌説道:“在馬甸橋那輛車就出現了,不會那麼巧吧。”
李倩大大咧咧的説道:“管他呢,只要不影響我們找打印啓就行唄。”
柳蘭歌皺着的眉頭一直沒有舒展開,只是開車的時候更加小心,不敢靠的太近。
範紅梅坐在車裏,雙手一直在輕微撫摸着已經隆起的肚子,臉上流露着母性的光輝。
小李開着車,目光不時的看向倒車鏡,臉色變得越來越嚴肅:“范小姐,我們可能被跟蹤了,你坐好了,我把他們甩開。”
範紅梅剛想回頭看,小李説道:“不要看,繫好安全帶,坐穩了。”然後腳下猛的一踩油門,車猛然加速。
“八嘎,我們好像被發現了。”三稜車裏傳來一聲日本國罵。
“笨蛋,快點追上去。”印啓陰沉着臉怒聲吼道。
中年人説道:“三本,繞路,直接去她住的地方。”
“嗨!”
柳蘭歌看見範紅梅的車突然加速,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臉色不禁一變,狠狠拍了一下方向盤。
“她可能發現我們了。”
李倩喊道:“前面那輛三菱也加速了,很可能真的是跟蹤範紅梅的,我們碰碰運氣,跟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