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恩恩一撅嘴,狠狠瞪了楊洛一眼,“多管閒事!”説完拉着宋唯跑向醫院對面一家酒店。
楊洛很頭疼晃晃腦袋,何重陽見到楊洛走回來,疑惑的問道:“怎麼回事?”
楊洛説道:“沒事!”
張天河看着戴恩恩和宋唯跑進那家酒店,笑着説道:“楊醫生,何局長,有什麼話咱酒桌上説,要是兩位美女等久了,那太失禮了。”
這個傢伙剛開始見到戴恩恩和宋唯還有鬼狐幾個女人的時候,給他的驚豔感覺無法用言語形容。要是換做平時,就算不認識,也會湊上去套近乎。只不過他心裏也明白,能跟在楊洛身邊的女人,沒有一個是簡單的。就算出身平凡,有楊洛站在那裏,他也不敢去招惹,所以很規矩。但適當機會,開開無傷大雅的玩笑也無礙。
楊洛微微一笑,“走吧!”
這家酒店不算太大,價錢也很便宜,尤其開在醫院對面,生意還算不錯。
一羣人弄了兩桌,點完菜等酒菜上來,張天河首先舉起酒杯,先敬了楊洛和何重陽一杯,然後問起李濤他們的名字。
楊洛也只是簡單的介紹了一下,也敬了張天河一杯,喝完把酒杯放下,看着何重陽笑着説道:“老何,昨晚到現在也沒睡呢吧。”
何重陽苦笑一聲:“我睡沒睡覺,你不比我清楚?”説完嘆了口氣,“其實還有一件大案子,讓我很頭疼,如果破不了案的話,我也沒臉在這個位置上坐着了。”
楊洛了興趣,“什麼案子?居然把你逼到説出這樣的話。”
何重陽沒有好忌諱的,畢竟除了張天河,楊洛他們都是軍人,而且都是參加過戰爭的職業軍人,對追蹤、對殺人、對屍體的研究,比他們警察可強的太多了,也許説出來,能給他提供一些意見,一些他們沒有注意到的細節,所以把將近二十年的連環殺人懸案講了一遍。
“這個案子可讓很多前輩吃盡了苦頭,我也下定決心要把案子破了,可一點線索都沒有。”説完看着楊洛,“楊隊長,一會跟我去現場看看?憑你們在戰場上追擊敵人時的追蹤技巧,也許能給我們提供一些我們看不到的線索。”
李濤喝了口酒,説道:“老何,這你可找對人了,我們老大也當過警察,在破案上絕對是高手,稱得上是當代的福爾摩斯。”
何重陽好奇的問道:“你還當過警察?”
楊洛笑着説道:“我確實當過幾天警察,不過可不是什麼福爾摩斯,不要聽他瞎説。”他可不想把精力放到這個案子上,跟他沒有關係,而且他的時間很緊,萬一萬世星的死,讓沈光強感到威脅跑了,還不知道要費多大的力氣才能找到。
何重陽不滿的説道:“我説楊隊長,你這話可不夠意思了啊,兄弟為了你的事情頂着多大的壓力,我就這點事情你都不拉兄弟一把?”
聽到何重陽的話,楊洛也很無奈,沉思了一下説道:“行,吃完飯我跟你去看看,只不過能不能提供什麼線索,可不敢保證。”
何重陽哈哈一笑:“這才夠意思,來,我敬你一杯。”説完舉起酒杯一口喝乾。
楊洛只是喝了一小口,“最近的案子是什麼時候發生的?”
何重陽説道:“前天晚上,案發現場在南環路。”
楊洛敲了敲額頭説道:“現場不用去了,兩天了,估計已經被破壞,還是帶我去看看屍體吧,把所有案子的資料都給我準備好。”
“行!”何重陽也沒有心思吃飯了,只是簡單的吃了兩口,迫不及待的説道,“怎麼樣,吃完沒有,吃完我們現在就走。”
本來張天河想跟楊洛好好套套近乎,但何重陽嘴中的案子他也聽説過,二十來年都沒有破,他知道這個很重要,所以也沒有阻攔,“雖然今天這個酒沒有喝盡興,但案子要緊,畢竟二十年都沒有抓到兇手,要是在等下去,恐怕還會有無辜人被害。”
楊洛拿起餐巾擦了擦嘴,站起身説道:“天使,你應該知道我們要的人藏身在哪了吧。”
血天使點點頭,優雅的端起果汁喝了一口,“知道!”
“嗯!”楊洛嗯了一聲,“一會你跟李濤他們去看看,摸一下週圍的地形,只要不讓他跑了就行,晚上我們在行動。”
血天使説道:“他在唐歷村,躲在最西面一個民宅裏,有一個生了鏽的大鐵門,院子裏都是荒草,窗户都被鐵板釘死了,應該很好找,讓他們去吧,我跟你走。”
楊洛也沒有反對,“濤子,吃完飯過去。我估計在外圍肯定有他們的人,不要暴露行蹤。”
李濤揮了揮手:“放心吧!”
楊洛走了兩步又停下來:“不要忘了,醫院留兩個人,以防萬一。”
血天使還有鬼狐、言夢也跟着離開。
戴恩恩拿着一個大蝦,宋唯拿着一個大螃蟹,喊道:“等等我們!”然後追了出去。
市公安局解剖室,法醫把屍體在冷藏室內抬了出來,放到解剖台上。
何重陽説道:“發現屍體的是一位清潔工,大概早上四點多鐘。當時屍體就在路邊一棵樹下,現場的血跡成噴濺狀。屍體奇怪的蜷曲着,喉嚨被割開,雙腳缺失,全身赤|裸。雙臂和雙腿骨頭斷裂。”
楊洛看着屍體,雙腳被齊齊砍斷,在大腿根部還有一處紋身。可屍體已經被解剖過,就是屍體上有什麼線索也已經被破壞,根本就看不出什麼來。
“發現屍體時的照片有嗎?”
何重陽説道:“有,馬上拿過來。”他的話音剛落,刑警隊隊長管虎快步走了進來。
“何局,都拿來了。”
何重陽把管虎手裏一摞厚厚的資料夾拿過來遞給楊洛,“都在這裏。”
楊洛接過來,隨手放到解剖台上,然後打開最上面的文件夾,在裏面拿出二十多張照片,一張一張仔細的看着。
幾個女人也圍在楊洛身邊看,戴恩恩眼睛嘰裏咕嚕的轉悠着,“屍體的姿勢好奇怪啊。”
言夢説道:“確實,好像被捆綁過。”然後又看看屍體,“可屍體上又沒有捆綁的痕跡。”
楊洛抬頭説道:“南環路不是第一現場!”
“怎麼可能!”管虎喊了一聲。
楊洛敲了敲額頭,圍着屍體轉悠了兩圈,然後把屍體雙腿和胳膊擺成了一個奇怪的姿勢,就是照片上屍體的形狀。
“去買一個大號的旅行箱,最大號的。”
何重陽不明所以,還是吩咐管虎,“快去買!”
管虎點點頭快步跑了出去,趁着這個時間,楊洛把所有案件資料看了下,然後拿出煙點了一根,低頭一陣沉思,誰也不敢打擾他。
不知道過了多久,管虎拎着一個大大的旅行箱跑了回來,“買來了!”
楊洛指着屍體説道:“把屍體裝進箱子裏!”
管虎想説什麼,何重陽説道:“按照楊隊長説的辦!”
管虎只能照做,把那兩名法醫喊過來,然後試着把屍體裝進箱子裏,費了好半天的勁,也沒有裝進去。最後突然發現,用楊洛剛才擺的姿勢居然裝進去了。
管虎站起身,喃喃的説道:“怎麼可能!”
楊洛看着旅行箱説道:“屍體在死後一兩個小時就出現屍僵硬,屍僵形成後屍體就很難捲曲,也就是説,兇手在屍僵形成之前,就完成了裝箱的程序。因此,死者的遇害第一現場應該是室內。”
管虎説道:“可兇手為什麼要把屍體仍在路邊,而且還把箱子拿走,他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還有,案發現場有噴濺的血跡,經過化驗確實是死者的血。”
楊洛沉思着説道:“這個兇手可能是變態,很可能是在死者活着的時候,割開咽喉放的血,然後裝在瓶子裏,這樣要想在第二現場造成一個虛假現場很容易。”
聽了楊洛的話,言夢打了個冷顫,“有沒有這麼變態啊,活着給人放血。”
楊洛説道:“就連把人殺了蒸熟吃的變態都有,這算什麼。”然後指着旅行箱,“把屍體拿出來!”
法醫又費力的把屍體在旅行箱裏抬出來,放到解剖台上。
楊洛指着屍體斷腿處,“兇手顯然對人體組織不熟悉,分屍的手法很拙劣,下刀處不是關節,而是緻密的肌腱部位。死者腳腕骨都被硬生生地砍斷,能把這兩塊骨骼砍斷,兇手肯定費了不少力氣。根據咽喉處的傷口,應該是一把輕便而鋒利的刀具,而剁骨頭的刀具應該是很重的那種砍刀。這兩種特點無法在一把刀具上具備。死者剛死,兇手就用這兩把刀具來分屍。”説完抽了口煙,“不過,我更傾向於另一種可能。”
“什麼可能?”何重陽、管虎還有言夢同時問道。
楊洛説道:“這一切都是兇手故意所為。”説着拍拍放在解剖台上的文件,“這個傢伙殺了這麼多人,就是一個笨蛋,對人體也應該有一定的瞭解了,可每一具屍體被砍斷的骨頭,都那麼生硬,這很難讓人理解。”
何重陽眼睛一亮:“你的意思是……”
“啪!”
楊洛打了個響指,點頭説道:“對!他很可能對人體很瞭解,這麼做就是要給你們造成一個假象,讓你們的調查誤入歧途。”
管虎問道:“那我們要在哪個方向調查?”
楊洛拿起一份文件:“這個是第一個被殺的,就在她身上調查。”
何重陽説道:“這第一個被害者,是廣西醫學院的學生,被害時正是大三那年。”
楊洛説道:“剛才我看了一下資料,有一個人跟死者關係密切,是死者的男朋友,你們有沒有在調查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