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周浩扛着一塑料壺汽油跑了回來,然後跑到河邊,爬上樹,打開壺蓋把汽油澆在伊藤廣武的腦袋上。
汽油順着伊藤廣武腦袋往下流,伊藤廣武驚恐的喊叫着,雙腿拼命的踢蹬,嘴裏還在不停的罵着,可罵聲並不能掩飾他內心的恐懼。
張其友笑着説道:“看看,看看,小日本剛才多猖狂,又是支那,又是挑起戰爭的,現在也害怕了,這他媽的就是日本人,一個垃圾的民族!!!!”
喬立羣嘿嘿一笑:“團長,這一次可真的過癮了,我打死了三個小鬼子,回去之後跟趙天寶他們一説,不得羨慕死我。”
張其友一瞪眼,“打死三個還值得你吹吹?有點出息行不行,我現在怎麼越看你越想收拾你……”
喬立羣突然喊道:“團長,點着了!”
張其友頓時閉上了嘴,他可不能錯過這麼精彩的時刻。只見李濤點了一根煙,然後大拇指一彈,手裏的軍用防風火機跳到空中,划着弧線撞在伊藤廣武身上。
“砰!”
火焰猛然間竄了起來,伊藤廣武絕望的嚎叫聲,就像被一刀抹了脖子的老母豬,尖聲刺耳,身體拼命的扭動着,猛烈的大火蠶食着他的身體。
伊藤廣武身體內的油脂被燒了出來,帶着火的油不停的往下掉,火苗一陣噼啪亂響。
“嘖嘖嘖!!!”
張其友嘴裏嘖嘖有聲的説道:“我的天哪,這個場面真是太精彩了,比電影裏面演的好看多了。”
楊洛走過來説道:“張團長,説什麼呢?”
張其友臉馬上繃緊,非常嚴肅的説道:“血狼同志,你太殘忍了,非常之殘忍,你作為中國人民解放軍,藍劍特種大隊大隊長,怎麼能幹出這麼不人道的事情來。”
楊洛一撇嘴,“也不知道剛才是哪個王八蛋,説着場面比電影好看來着。”
張其友一瞪眼,“誰説的?”然後看向喬立羣,“是不是你説的?”
喬立羣忍者笑,一個立正:“報告,團長我向您檢討,不應該説那樣的話,您處分我吧。”
張其友拍拍喬立羣的肩膀,“能承認錯誤就是好同志,下不為例。”
“我操!”楊洛罵了一句,“你們能不能更無恥點。”
張其友義正言辭的説道:“血狼同志,請你注意措辭,喬立羣同志説話確實有問題,但他能主動承認錯誤,怎麼能説是無恥?”
楊洛翻了個白眼,“我楊洛自認為臉皮夠厚,説瞎話的時候還會眨眨眼。你可倒好,比我牛逼多了,不但不眨眼,還瞪着眼睛,我楊洛甘拜下風。”
張其友不説話了,好像沒有聽到楊洛的話,板着臉看着還在燃燒,已經不在掙扎慘嚎的伊藤廣武。
這時“啪”的一聲,綁着伊藤廣武的皮帶被燒斷,被燒成黑炭的伊藤廣武掉在地上,摔成幾塊。火還在燃燒着,但比剛才小了很多。
遠處裴連勇愣愣的看着伊藤廣武,也不知道在想什麼。而被孫滿江和許航架着的薛剛,本來還在痛苦的呻|吟,可見到伊藤廣武被燒成黑炭嚇得緊緊閉上嘴,尤其是伊藤廣武掉下來摔成幾塊的時候,眼睛一翻昏了過去。
楊洛拍了怕手:“好了,張團長,讓你的人把文物搬回駐地,其他人打掃戰場。”説完邁步向駐地走去。
張其友吩咐喬立羣帶着人去搬文物,一再囑咐要小心,千萬不能弄壞了,那可都是國寶,然後追向楊洛。
回到指揮部之後,付朝義正在指揮部裏不安的來回走動,而楊啓斌坐在椅子上抽着煙。剛才槍聲爆炸聲那麼密集,要説他們不擔心是假的。他們很想過去看看,可司令部裏不能沒有人,所以強忍着留了下來。
見到楊洛和張其友回來,兩個人急忙迎了上來。
“怎麼樣?”
張其友得意洋洋講着經過,説自己殺了多少多少小日本,又把伊藤廣武點了天燈,那得意的嘴臉看得付朝義和楊啓斌恨不得掐死他。
而楊洛抓起衞星電話撥了一次號碼,時間不長對方接通:“您好,這裏是中央辦公廳秘書處!”
楊洛沉聲説道:“我是楊洛,接通一號線。”
“好的!您稍等。”
很快聽筒裏傳來一號首長的聲音,“這麼晚了打來電話,事情應該有進展了吧。”
楊洛説道:“文物全部追回,裴連勇抓捕歸案。”
一號首長的聲音很沉重:“剛才開了個會,兩天後方明宇就會下去,你配合好他的工作,該抓的抓,絕對不能手軟。”
“明白!”楊洛猶豫一下,“安慶農那裏你們研究沒有。”
一號首長沉思了一下,“慶農同志工作能力是毋庸置疑的,我很欣賞,而且廣西這幾年的變化我也看在眼裏。但出了這麼大的事情,他肯定要動一動的,不過現在廣西的局面很亂,如果把他倉促的調離,恐怕局面會更不利,所以暫時他要留在那裏穩定局勢,等這陣風過後,看看哪裏有適合他的位置。”
楊洛吐了口氣,“這就好,我真不希望,抓了幾個,然後又把剩下的幾個打壓下去。”
一號首長笑罵一聲:“你真當我們這些老傢伙都糊塗了?有些事情是不得不為,但也不可能把有能力的好乾部都晾起來,不然這個國家還有什麼希望。就像你一樣,你乾的那些缺德事還少了?哪一樣拿出來不夠槍斃你十回八回的,可為什麼我們這些老傢伙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因為我們每個人心裏都清楚,無論你做出什麼過火的事情,出發點就是為了國家和人民的利益。難道你為了國家和人民殺人放火,我還能把你抓起來槍斃?”
楊洛揉了揉鼻子,“我這裏沒有事了,你這麼大年紀,不要太拼命,早點休息吧。”
一號首長説道:“這一段時間我一直關注大化的發展,很不錯。”説完掛斷電話。
楊洛拿着電話一陣傻笑,嘀咕道:“這老頭兒,居然誇我了,一會我的好好喝一頓,慶祝一下。”
楊洛並沒有注意到,剛才還在吹牛的張其友早就閉上了嘴,跟付朝義和楊啓斌在看着他,而且眼神很古怪。作為軍人他們當然知道一號線代表着什麼。怪不得這小子這麼囂張,敢違反軍規,把伊藤廣武點了天燈,原來可以直接打一號密線,跟一號首長通電話。
楊洛放下電話,然後又給安慶農打過去,“人已經抓到,文物也追了回來,你那裏沒什麼事吧。”
安慶農的聲音還是那麼嘶啞,而且疲憊不堪,“消息都封鎖了,不會有什麼大事。”
楊洛説道:“既然沒事就早點休息,估計從明天開始,有得你忙了。”
安慶農沒有在説什麼,掛斷了電話。楊洛無奈的搖搖頭,他也知道,出了這麼大的事情,安慶農怎麼可能睡得着覺。
楊洛拿着電話想了想,又打給安安,響了好長時間,才聽見安安迷迷糊糊又有些憤怒的聲音。
“誰呀,這麼晚給我打電話,打擾本小姐睡覺,是不是活得不耐煩了。”
楊洛滿臉黑線,安安在他面前一直都很温柔,性格就像個小孩子,可沒想到她還有這樣的一面。看來只有在自己面前,這個丫頭才那麼乖吧。
“我是楊洛!”
“呀!”安安驚呼一聲,緊接着聲音放緩,嬌聲説道:“楊洛哥哥,你在哪呢,前幾天去鎮裏找你,你居然不在。”
楊洛笑着説道:“我在南寧!”
“你怎麼跑到南寧去了?”
“省裏出了點事情,你請幾天假,回來陪陪你爸爸。”
安安的聲音變得很不安,“是……是不是我爸出什麼事了?”
楊洛説道:“不要瞎想,你爸能出什麼事。是省裏的其他人出了事,你爸的壓力很大,回去陪陪他。”
“我知道,現在就回去。”
“都幾點了,現在還哪有車,明天在回去吧。”
“哦,好吧!”
“嗯!早點睡!”楊洛説完掛斷電話,“走,張團長,我們去喝一杯。”
張其友説道:“我們這是在執行任務,哪來的酒。”
楊洛拍了拍腦袋:“那就去吃點東西,然後睡覺,明天在回去。”
“報告!”
張其友喊道:“進來!”
喬立羣走了進來:“團長,文物都已經搬回來了。”
楊洛説道:“我們去看看!”説完走了出去,見到文物擺在指揮部外面的空地上,偵察連一個排的士兵在守着。
楊洛走過去打開一個木箱,裏面是一箱子的古書,保存的還算完好。接着又打開一個箱子,裏面全都是字畫,對這些楊洛不懂,也就沒有興趣看下去了。
“讓兩個人守着就行了,其他人吃飯,然後睡覺。”
“是!”喬立羣敬了個禮,然後跑去炊事班,讓他們快點弄吃的。
楊洛看着渾身是血,還在昏迷不醒的薛剛,“張團長,把軍醫找來,給他處理傷口,這個傢伙還有用,不能這麼讓他死了。”
張其友讓警衞員去找醫生,然後説道:“任務完成了,我還得向司令部彙報一下,你們先去吃飯吧。”
楊洛説道:“我們後天下午能走出大青山,讓他們派車過來吧。”
填飽了肚子,付朝義給楊洛他們找來野戰帳篷,一羣人算是睡了個舒服的覺。
第二天剛剛亮,警衞團集合,開始往回走。
第三天下午兩點多鐘,終於走出大青山,楊洛看着眼前熟悉的景色笑着説道:“我們跟大青山還真是有緣。”
“叮鈴……”
楊洛的話音剛落,電話響了起來,拿出來一看,是一個陌生的號碼,按下接聽鍵説道:“我是楊洛!”
“祖師爺,我是施龍!”
楊洛愣了一下,緊接着想起來,這個施龍是高買安插進吉昌礦業的那個傢伙。
“什麼事?”
施龍説道:“吉昌礦業的日本人昨天就開始分批轉移資金,可能要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