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對這個聰明可愛的小丫頭,他沒有半點好感,他只知道這丫頭罵他醜,並打敗過她,他要用世上最殘酷的手段讓折磨她,讓她死。
妙慧掙扎着坐了起來,她身上白色的道袍被鮮血染紅了一半,但是她那張小臉上滿是不屈,她冷冷的盯着獸王,吐出兩個字:“變態……”
獸王被激怒了,他被徹底的激怒,它就像是一頭野獸一樣喘息着,他臉上的表情變得潮紅,他指着妙慧罵道:“你在説一句試試,你説……你在説一句……”
“醜八怪……變態,神經病……有娘生沒娘教的東西。”
獸王怔住了,小時候被拋棄,被人欺辱,爹媽不疼的情景在次浮現在他的眼前,他的雙眼殺機四起。
他轉身一言不發的走開,然後一陣急促充滿殺意的笛聲從一邊傳了過來,那頭本來安靜下來的雪熊在次狂吼一聲,它四肢並地,向妙慧瘋狂的衝了過來,它主高的舉起自己的手掌,要把妙慧給拍成肉醬。
妙慧掙扎着盤膝坐下,她勉強動着受傷的右肩,雙手各掐一個道訣緩緩的放在胸前,在緩緩的落下,放在雙膝上。
道家的萬像不滅心法開始緩緩的運轉了起來。
道家萬像不滅之法,是拼起全身的能力,以自身所有潛力為主,然凝化為精氣,藉助天地萬物,以自身造化結成屏障,關鍵時保命的最後手段。
她雙眼緩緩的閉上,一抹虹圈從她的腦袋上發出,在這瞬間,她整個人顯得莊嚴、肅穆,無悲無喜的表情讓她忘記了身邊的一切。
砰……
雪熊的右掌重重的拍下,但是一抹七色的屏障突然迸發而出,雪熊一聲狂吼,身形倒飛出去。
七色的屏障就在妙慧周身三尺開外,就好像是一個七色的光罩把她護在裏面一般。她嘴唇微動,微念道家真經。
獸王拿起竹笛,在次吹了起來,他的臉上帶着一絲獰笑,雪熊雙眼一片赤紅,它又不顧一切的衝了上去。
周邊的數十頭雪狼也在他笛聲的蠱惑下發狂,它們紛紛躍起,向妙慧所在的方向衝了過去,它們要把這個小丫頭撕成粉碎。
妙慧依然一動不動,只是她周身四處的不滅虹圈顯得更加鮮豔了,她就這樣無悲無喜的坐着,任由這些雪狼瘋狂的向她身上撲來,她就是一動不動。
這些畜生們根本沒有辦法進入光圈之內,它們也只能伸着尖利的爪牙在光圈外面逞強。
突然,妙慧雙眼睜開,她的表情無悲無喜,她雙手緩緩抬起,一個道訣緩緩的掐成,在道訣掐成的瞬間,她有片刻的猶豫,但是眼前的雪狼讓她的表情變得視死如歸。
“聽雨姐姐,你一定要好好的活着。”她臉上露出一抹笑意,然後雙眼一閉,右手驀然張開。
“無緣生死,萬劫不滅。”
三賢山是道家清淨之地,所修道典自然非凡,這一招是三賢觀保命之法,同時也是同歸於盡的打法。
妙慧天資極其陪慧,雖然她的年紀小,但是其修為以及道典上的感悟卻遠遠的超過自己那一眾師姐,如果在給她幾十年的苦修時間,難保她不會在成為另外一個青一真人。
可惜她沒有機會了,這是她的劫,也是她的命,當天青一真人看到那顆墜落的流星,其實就是她命宮星宿。
命宮星墜,這是氣數將盡的跡像,這一劫,是註定的。
淡黃色的光華在她雙指間緩緩滾動,形成一個光球,妙慧那張精緻的小臉上帶着甜甜的笑意,雙臂張開。
光華四溢,臨死前的反擊就像是一顆炸彈一樣爆裂而開,她周身的虹光轟然散去,一層層的光華向四周波動而去,不管是狼羣還是雪熊,都被反震了出去。
獸王一口鮮血噴出,他有些驚恐的看着妙慧,他不知道這個看起來只有十歲左右的小丫頭到底還有什麼保命的招式,他收起竹笛,閃身離開,片刻後便消失在冰天雪地之中。
狼羣死的死傷的傷,道力盡散的妙慧面容上無非無喜,殘餘在她身上的光華讓這些畜生們心驚膽戰,沒有了獸王笛聲的蠱惑,它們一個個向後退去,然後落荒而逃。
妙慧雙眼緩緩的閉上,她身上生命的跡像極速的消失。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她感覺到臉上一陣温熱,她勉強睜開眼睛,努力的抬起頭,只見疾雲跑到她的身邊,伸出粗糙的舌頭在她臉上舔着,似乎是在叫她醒來。
“疾雲……”妙慧勉強笑了笑,她努力的不讓自己在次睡過去,她吃力的説:“帶我去見聽雨姐姐好嗎?我想……在見她一面。”
疾雲向前走幾步,四腳一屈跪倒在地上,妙慧拼起全身的力氣站了起來,然後艱難的走到了疾雲的身邊,用盡殘餘的力道伏在馬背上。
看似簡單的幾個動作,她卻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她緊緊的伏在疾雲的背上,伸出雙手摟住疾雲的脖子,趴在它的身上。
疾雲一聲長嘶,它揚開四蹄向遠處的雪山上奔去。
危崖之上,薛聽雨緊緊的伏在葉皓軒的身上,葉皓軒四肢用力,正在陡峭的山壁邊緣向上爬着。
儘管得到了鳳魂的傳承,但薛聽雨還是一個普通人,這種懸崖峭壁她是絕對爬不上去的,她只得緊緊的抱着葉皓軒。
身後就是萬丈深淵,她連看都不敢看一眼,因為那種深不見底的高度讓她看一眼就感覺到頭暈,她也不知道之前自己是怎麼鼓起勇氣從懸崖處跳下去的,給她第二次機會,她絕對不敢在跳了。
葉皓軒全身真氣鼓盪,他緊緊的貼在峭壁之上,一點也不敢放鬆,好在以他現在的能力,就算是在光滑的地方他也能不借助任何工具爬上去。
但這種深淵的邊緣,還是小心為好,他手足並用,以一門高深的道門身法向上爬去,這種身法有些類似於壁虎遊牆功,能讓他的身體緊緊的貼在懸崖上。
終於,他爬到了懸崖的邊緣處,他雙手稍稍的一用力,伏在他背後的薛聽雨和他一起翻身到了懸崖上方。
“終於上來了。”葉皓軒吁了一口氣。
薛聽雨鬆開緊緊抱着他腰的手,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她感覺到一種新生的感覺浮在心頭,這種感覺很好。
“感覺怎麼樣?”葉皓軒説。
“很好,感覺整個人很輕鬆。”薛聽雨着頭,正對着東方初升的陽光。
現在正是早晨,天地萬物都散發出一種朝氣,讓這冰天雪地的雪山顯得極其美麗。
“那就好。”葉皓軒笑了笑,讓他最欣慰的是薛聽雨的宿命終於破解了,他心中的一塊大石頭總算是落地了。
“我以後要對自己好點,想吃什麼就吃什麼,想去哪裏玩就去哪裏玩。”薛聽雨笑道:“重生一次,才發現生命有多可貴,我以後一定要好好的珍惜。”
“是,生命很可貴,不管有沒有這一次經歷,你都要比任何人都珍惜自己的生命”葉皓軒笑道。
“以前不懂,但是我現在懂了,謝謝你……給我這一次重生的機會。”薛聽雨直視着葉皓軒的雙目道。
“這是我的責任。”葉皓軒説。
“打算什麼時候回京?”薛聽雨説。
“隨時都可以,但如果你想在這裏玩玩的話,在耽擱幾天也沒事。”葉皓軒笑道。
“我可不敢在耽擱你的時間了,有你這段時間陪着我,我很知足。”薛聽雨低着頭説。
“我還答應了你,回去的時候騎着疾雲一路趕回京城呢。”葉皓軒説。
“這個可以有。”薛聽雨眼前一亮。
“走吧,該回去了。”葉皓軒拉着她的手。
“你好像錯過了決鬥的時間了。”薛聽雨下意識的向雪影峯的方向看了一眼道。
“錯過了就錯過了吧,反正劍聖一定會在來找我的,他昨天在雪影峯守了晚上,心情一定不是太好。”葉皓軒笑了笑。
本來今天凌晨的時候,便是他和劍聖決鬥的時間,但是因為薛聽雨的原因,葉皓軒錯過了這一次決鬥,可以想像,劍聖在又高又冷的雪影峯上等了一晚上是什麼樣的心情,他現在一定很暴怒,一定很想殺人。☆:☆\\妙^筆^閣//☆
“他是個執着的人,他一生追求劍道之極。境界的停滯不前,讓他瘋狂的尋求突破之道,但是一直沒有進展,他已經有些瘋魔了。”薛聽雨嘆道。
“突破是他的事,他硬要把自己的事情強加到別人的身上,這就是不懂禮貌。”葉皓軒有些生氣的説。
提到劍聖,他心裏還是有些耿耿於懷,他不想與人打架,現在都是二十一世紀了好不好,哪還有動不動就決鬥的人?你以為這是在演武俠小説?大家打打殺殺的去爭武林盟主?
拜託,那很幼稚好不好。
薛聽雨笑了笑,她挽着葉皓軒的手,兩人一起向山下的路走去。
“妙慧那丫頭也不知道怎麼樣了,昨天她硬是要跑回觀裏請青一真人出手救你。”葉皓軒道。
“青一真人如果真有辦法,就不會讓我們到雪山來了,這丫頭。”薛聽雨笑了笑,想起妙慧那張精緻的小臉和俏皮可愛的樣子,她就忍不住想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