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是啊,一眨眼,就是百年過去了。”玄無涯也感嘆道:“天道無情,就是如此,我們孜孜不倦的追求天道之極,與其説是想突破自己的修為,倒不如説是想讓自己活的更久一些,因為突破不了這個境界,八十九十,便是大限,像你我這樣,活了三個多甲子的人,真的少見。”
“其實這樣,也是一種痛苦。”玄機微微的嘆息道:“我們是活下來了,但是看着身邊的人,一個又一個的倒下去,那種心境上的反差,也着實不好受。”
“物競天擇,適者生存。”玄無涯淡淡的説:“他們悟不透這份緣,他們死,是活該,我們能悟透,能突破這個極限,是我們的天資出眾,這怪不了誰。”
“話雖是這麼説,但終歸還是讓人有些感抗。”玄機端起了跟前的茶喝了一口,他讚歎道:“我覺得,我的茶藝越來越‘精’進了。”
“呵呵,你這句話,不要讓茶痴聽到了。”玄無涯譏笑道:“你總是對自己的茶藝自信,但每次青一真人泡的茶,讓你喝的淚流滿面,我一直在想,人與人之間的差別,怎麼就這麼大呢。”
“能不揭老底嗎?”
提到這個,玄機的神‘色’有些尷尬,他是喜歡茶道之人,但是論茶道,在華夏,唯獨有六痴中的茶痴最強,每次他都不自量力的去挑戰茶痴的茶道,但每一次都被茶痴給打擊的體無全膚。
他這些年的茶道不斷的‘精’進,但他‘精’進的同時,茶痴也在‘精’進,久而久之,青一成了茶痴,而他的茶道拍馬也趕不上對方,所以他只能望塵莫急。
“哈哈,我倒覺得,你們兩個‘挺’般配的,哈哈。”玄無涯大笑了起來:“你不是出家人,用不着清心寡‘欲’,當初,你為什麼不追她?”
“這個問題,比較沉重了。”玄機有些尷尬的説:“我是追過她,但是她説過,哪一天,我的茶道有她的三分之二高了,她就答應我,可她是茶痴,我不管怎麼努力,也達不到他的要求,不知不覺,大家都老了。”
“老是老了點,但‘激’情尚在啊……”玄無涯微微的一笑道:“我覺得,你現在去努力,也不算太晚。”
“是不算太晚,可是現在我們離的太遠了啊。”玄機有些無奈的説。
“心之所向,距離不是問題。”玄無涯笑道:“無非就是藏地嘛,緊趕路程,兩三天就到她的三賢山了,這點距離,怕什麼?”
“我不是怕距離,而是怕面對她。”玄機苦笑了一聲道:“我覺得,她對我有怨氣。”
“換了誰,對你都有怨氣的。”玄無涯笑道:“人家給過你機會,讓你去努力,可是你不爭氣,這一晃,就是一個甲子,六十年,你讓人家空等了六十年,人家沒有怨氣才怪呢。”
“是啊,所以,我現在怕見她。”玄機有些訕訕的笑了。
這兩個人,都是華夏顛峯的存在,在凡人的眼裏,他們就是神仙,可這兩個顛峯人物,在這裏竟然像是年輕人一樣談起了感情,談起了青‘春’時期錯過的遺憾,這讓人有些大跌眼鏡。
“其實,現在真的不晚的,相信我。”玄無涯認真的説:“她一直在等你。”
“是不晚,可惜,我沒時間了。”玄機把自己跟前杯子裏的茶一飲而盡,他笑道:“我的大限到了,你今天來,不就是為了取我的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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