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色微亮!
徐缺身披黑袍,揹着玄重尺,嘴裏還吊着一根狗尾巴草,哼着小曲,悠閒自在的從山路間走過。
他已經連續趕了一晚上行程,往遙遠的皇城方向前進着。
但這裏地處火元國邊疆,不僅荒涼,路途也十分遙遠,就算日夜兼程,起碼也得趕上一兩個月才能到皇城。
不過徐缺早有心理準備,這一路他也準備獵殺一些妖獸,累積經驗,繼續升級下去。
畢竟去了皇城,危險的人物還是挺多的。
比如皇帝就是嬰變期六層的存在,比天武宗宗主張丹山還要高一層境界,實力十分恐怖!
先前徐缺曾以雙異火的佛怒火蓮對抗張丹山,而且是經過龍騰九變狀態下的加成,那已經是徐缺最強大的手段了。
可最後壓根就沒傷到張丹山半分半毫,只是弄破了他的衣裳,讓他看上去頗為狼狽而已。
而現在徐缺去到皇城,即將面臨的便是比張丹山還強大的火元國皇帝,這種壓力可謂不小!
畢竟到了嬰變期,每一層境界的提升都十分的艱難,就算天賦上佳者,每一層境界也至少得修煉上幾十年,甚至需要無數天材地寶,才可能提升得上去。
張丹山與火元國皇帝之間看似只差一層,可若是讓兩人決鬥的話,張丹山不出幾十個回合定然就得敗下來,他們之間的差距不僅僅是這麼一層境界。
因為就這樣一層境界,所耗費的時間跟天材地寶,完全足夠培養出數十個元嬰期強者了。
所以徐缺現在心情並不是特別明朗,先前他越階殺了那麼多人,其實也不過都是些小嘍囉,真要是對上了嬰變期強者,那簡直是一丁點勝算都沒有。
“唉,惆悵啊!”
徐缺仰天長嘆,繼續前行。
不多時,他便翻過一座山,來到山腳下,前方不遠處就是一個小茶館。
因為這條路是官道,方圓千里也較為荒涼,不管是修仙者還是凡人,只要經過,一般都會在這休憩。
徐缺走過去的時候,小茶館裏只是零零落落坐着幾個凡人,似乎剛來不久,店小二正忙前忙後的給他們斟茶倒水。
“小二,來瓶雪碧!”徐缺找了一張空桌,一屁股坐了下去,吆喝道。
店小二頓時愣住:“這位客官,雪……雪碧是什麼?我們小店沒有呀!”
“那你們有什麼?”徐缺問道。
同時眼前也一亮,本來只是想跟店小二開個小玩笑,可這話一説出口,反倒讓他想了起來,這世界沒有雪碧可樂,也沒有啤酒,要是以後弄幾瓶出來,豈不是可以拿出去裝逼了?
“客官,我們有上好的茶水,也有些酒菜,您需要點什麼,儘管吩咐!”這時,店小二憨厚的笑道。
徐缺已經陷入對未來裝逼的憧憬中,有些心不在焉的點點頭道:“恩,隨便來壺茶吧!”
“好嘞!”店小二吆喝應了一聲,跑開了。
不多時,遠處突然傳來一陣密集的腳步聲,當中還夾雜着馬車輪的滾地聲。
茶館中的人紛紛被吸引了注意,扭頭看去,頓時低聲議論起來。
“哎喲,這陣仗,肯定是某位達官貴人呀!”
“是啊,在這這麼久,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氣魄的隊伍,會不會是皇城來的呀?”
“皇城什麼呀,你們看清楚他們走的方向,這是要往皇城去才對,可能是鄰國的使節來了。”
“不對不對,馬車上掛着咱們火元國的旗幟呢,怎麼可能是鄰國使節!”
“那估計是咱們火元國的使節剛去完鄰國回來吧,誒,不説了不説了,喝酒……”
……
徐缺也正看着從官道上經過的隊伍,那氣魄確實不簡單,是一支約莫兩百人的隊伍,而當中竟然有一百多名修士,從結丹期到元嬰期都有,很是強悍。
他們有的騎馬,有的步行,但都是在守護着隊伍中央那輛裝橫豪華的馬車。
馬車雖然完全封閉着,但徐缺依舊能感應得到,裏面坐着兩個人,而且境界都是金丹期!
什麼人身份這麼珍貴,居然用如此大的陣勢,而且連元嬰期強者都只能在馬車外護行!
徐缺一陣狐疑,但也懶得去多想,微微搖了搖頭,端起小二剛送上的熱茶,慢悠悠的喝了起來。
……
從小茶館途徑而過的馬車裏,正坐着兩名驚豔絕倫,氣質非凡的女子。
其中身穿素色玉錦華衣的女子,青絲垂肩,玉簪斜插,精緻甜美的小臉上,始終掛着淡淡笑意,氣若幽蘭,美眸間透着一種靜雅,如一朵令人賞心悦目的牡丹花!
在她身旁,另一名女子卻是更加驚豔,青絲高高盤起,肌若凝脂,白皙如雪的臉龐上,宛若凝結了萬年不化的寒冰,眼神里有種俯視一切,高高在上的強勢,顯然她是個位高權重的冰美人!
素衣女子正面帶笑意的看着冰美人,輕聲笑道:“我的公主大人,誰又惹你生氣啦?從回到火元國開始,你就一直緊繃着臉,小心長出皺紋哦。”
倘若此刻徐缺也在馬車裏,見到冰美人,定然會直接一記玄重尺朝她拍過去。
不錯,因為她就是火元國唯一的公主,姬婉青,封號炎陽公主!
這熟悉的臉蛋,徐缺肯定是最熟悉的,在他記憶力,就是曾經與這臉蛋的主人魚水之歡了七天七夜,直至修為全被汲取一空,拋屍於這遙遠的邊疆。
但現在這公主身上的氣質,倘若徐缺能見到,定然又會驚訝,因為在他印象裏,炎陽公主並沒有這麼高冷,反而是屬於小鳥依人型的!
“紫萱,你還記得徐缺麼?”炎陽公主看向素衣女子,平靜的問道。
“徐缺?”素衣女子頓時一怔,眨了眨美眸,點頭道:“記得啊,從我們進入邊疆後,這一路上幾乎全是關於那個徐缺的傳聞,不過這傳聞也太誇張了,一個結丹期竟能在嬰變期強者殺人,而且殺的是位元嬰期長老,最後還安然無恙的逃走了。我敢肯定,這當中絕對有誇大的成分。”
“不是。”炎陽公主微微搖頭,面無表情道:“我説的是另一個徐缺,六年前那個!”
素衣女子聞言,頓時一臉疑惑,想了好一會後,突然小口微張,宛若想起了什麼,無比驚訝道:“你是説六年前被火皇招入宮裏當駙馬的那個?我想起來了,沒錯沒錯,那個假駙馬也叫徐缺,他現在怎麼樣了?”
“死了。”炎陽公主淡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