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獨秀動作悠閒,手中的殺人速度卻一點都不慢,此時站在玉獨秀身後的幾個士兵已經直了眼,玉獨秀的腳下已經變成了血泥,而原因就是因為躺在其身前的五十多具屍體。
殺了五十多人,玉獨秀依舊沒有使出術法。
很久沒有這麼痛快的戰鬥了,玉獨秀很高興,或許應該説是非常高興才是,在前世,各種激素橫行,早就破壞了物質中最原始的養分,武者的身軀根本就沒有足夠的營養物質供應,身體內各種雜質導致其體內失去平衡,根本就沒有辦法調理氣血。
在這個世界,玉獨秀的武道修為進步飛快,得以真正展現。
先是用胎化易形洗去身軀中的各種雜質,隨後又有祖龍真血的力量,讓玉獨秀身軀真正的產生了質的蜕變。
三尖兩刃刀像是黑夜中的精靈,每一次跳躍,都會有一條條活生生的生命被剝奪,隨着殺人的增多,三尖兩刃刀越加明亮,鐵鏽逐漸退去。
玉獨秀眼睛閃爍着神光,露出一絲絲光亮:“現在三尖兩刃刀不在吸食普通的鮮血,只是吸收生靈體內的幾滴精血,讓人絲毫看不出破綻,這就方便了我的使用”。
每個人身死的瞬間,都會被三尖兩刃刀將其體內的精血抽走,用於孕育自身的靈性。
帳篷內靜悄悄的,那帳篷內的女子聽到外面的喊殺之音,並沒有反映,顯然事先得到過叮囑。
黑衣人羣中,一個黑衣人眼中閃過猶豫,隨後冷聲道:“那道士武道修為深不可測,咱們已經死去那麼多兄弟,怕是試探不出那道士的底線,早早退去,免得讓兄弟們白白丟了性命,回去之後自然由我去大人哪裏請罪”。
説完之後,率先奔了出去,引入叢林中消失不見。
撤退之音響起,心中惶恐的黑衣人早就不想繼續拼殺,只是組織紀律嚴明,容不得眾人後退,不然後果很慘。
撤退要比進攻快,玉獨秀站在原地,沒有追殺。
那牛大力也沒有下令眾位士兵鑽入黑暗的叢林中追殺,叢林中漆黑一片,要是被對方大了埋伏,那可就不是損兵折將的問題,而是直接全軍俱滅的下場。
窮寇莫追,逢林莫入,這個世界雖然沒有這句話,但卻有差不多相同的道理。
牛大力下令眾人打掃戰場,清點傷亡,然後來到玉獨秀身邊,看着那滿地屍體,露出佩服之色:“厲害,果真厲害,這般武藝,末將遠遠不及”。
對於牛大力的恭維,玉獨秀不置可否,那可是一個文明的結晶,豈是這個世界粗淺武道可以比擬的。
“還請將軍戒備,我感覺這件事情沒那麼輕易就完結”玉獨秀看着荒林,三尖兩刃刀甩了甩,拿出一壺清酒輕輕的衝了衝刀刃,雖然刀刃上並無血漬,但這是玉獨秀的習慣,或者説是潔癖。
“道長的意思是説?”牛大力面色凝重道。
玉獨秀點點頭:“極有可能,還需早做準備”。
“是”牛大力沒有時間套近乎,趕緊匆匆離去。
看着空氣中越聚越多的劫之力量,玉獨秀眼中透漏出一絲絲興奮,他在渴望強敵,在這個世界修行有些年頭了,神通也習練了好幾個,卻從未與人征戰,不知道神通威力如何,如今看空中劫氣匯聚的速度,怕是來敵不會太簡單。
帳篷內,傳來一聲怯生生的聲音:“哥”。
玉獨秀將三尖兩刃刀背在身後,對着大帳內道:“你醒了”。
説着,掀開營帳,快步走進大帳內。
玉獨秀走進大帳的速度很快,快到玉十娘根本就來不及從帳篷透漏出的縫隙看到外面的情況。
帳篷內,玉十娘抱着身子,縮成一團,怯生生的看着玉獨秀:“哥,外面怎麼那般嘈雜,是有人在殺人嗎?,我害怕”。
玉獨秀站在帳篷內,可以清晰的聞到帳篷外的血腥味,以玉十孃的聰慧,定然瞞不過她,不知道怎麼和年幼的玉十娘解釋,玉獨秀坐在玉十娘身邊,摸了摸玉十孃的青絲:“你要記住,修行者的世界,就是一個人吃人的世界,你不吃別人,別人就會吃你,剛剛來了壞人,要殺我們,不過被哥哥趕跑了,你不要擔心,以後哥哥會護着你的,一定不會讓你欺負你”。
説着,卻見玉獨秀一笑:“不要多想,睡覺吧,明天就好了”。
説完,看着玉十娘緩緩放鬆身體,合上眼皮,玉獨秀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起身走出大帳,看着那往來搬運屍體的士兵,卻是面色一變:“你們要將這屍體運到哪裏?”。
看着敵人的屍體,那士兵道:“回道長的話,將軍説要將這屍體整理一下”。
玉獨秀眼睛抽了抽:“去將你們將軍找來”。
那士兵放下屍體,去將牛大力找來。
“道長,你找我”牛大力笑着道。
玉獨秀指着黑衣人的屍體:“這黑衣人的屍體你打算怎麼辦?”。
牛大力聞言道:“這荒林夜晚多有野獸,將其整理一下,免得被野獸吃掉”。
玉獨秀冷冷一笑:“將軍倒是仁慈,剛剛與人廝殺,居然這麼會就關心起對方的屍體了,你不讓將士們好好休息,要是稍後有大戰該如何是好?”。
此言一出,周圍瞬間一靜。
“死者為大,不管是不是對手,死後都要安息,這是戰場的規矩”牛大力看着周圍面無表情的臉,有些悶聲道。
“將軍倒是慈悲心腸,自己人的休養生息都不管不顧,卻顧忌愛惜敵方屍體,置弟兄們的死活於不顧,真是好將軍啊,但貧道要告訴將軍,這裏不是戰場,他們只是一些劫路的土匪,在我眼中,不值得將軍這樣做,為了弟兄們的安危,我勸將軍還是不要折騰,讓弟兄們好好休息一下的好,不然方敵捲土重來,可別怪我沒有提醒將軍”。
説完之後,玉獨秀轉身走進帳篷。
“可是,可是,,,,”牛大力可是了半天,玉獨秀卻沒有給他説話的機會。
看着黑衣人的屍體,牛大力悶聲道:“可是,這真的是戰場上的士兵啊”。
説着,轉過頭看向眾位士兵:“你們怎麼看?”。
眾人沒有回答,但卻用行動給了牛大力回答。
一具具屍體被搬起,運往一起摞起來,戰場之人馬革裹屍,誰都不想死後屍體被人糟蹋,所以大家都是遵守戰場規矩的,死後不管是自家人也好,對手也罷,死者為大,入土為安,這般動作,只是為了日後自己死後也能有人這般將自己安葬,這是一種默契與傳統,各國之間心照不宣的規則。
對於這種規則,玉獨秀這種單純的武者,或者説是高高在上的修士,卻是十分不能理解,在他眼中看來,這種行為是愚蠢的,保存實力才是最重要的,能活下才是王道。
“蠢貨”坐在帳篷中的玉獨秀低低的罵了一句,心中也不知道是什麼滋味。
一直折騰到五更天,所有大戰痕跡才全都被清理乾淨,就連那血液都被泥土掩埋。
帳篷內,玉獨秀閉着眼睛,不斷觀想冥冥之中的劫力,想要透過劫力的碎片,推演出那未來的一角。
可惜,玉獨秀修為不夠,雖然已經有四百多年的法力在身,但對天地感悟不足,對災劫之力感悟不足,無法與劫力進行更深層次的交流。
玉獨秀在緩緩積蓄法力,他在等着那巔峯一戰,自己出道之後的第一戰,檢測實力的一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