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弟可曾將我借得闢火珠的消息透漏給誰?”玉獨秀看着童子,這童子乃是掌教身邊的親近之人,算得上是掌教弟子,只是沒有正式身份罷了,道一聲“師弟”並不算違背禮法。
童子毫不猶豫的搖搖頭:“怎麼可能,這件事情我只與掌教老爺提起過,這幾個月掌教老爺一直都在閉關的狀態,也不可能泄露出去”。
玉獨秀摸摸下巴:“那泄露出去的人,定然是許一娘無疑”。
“師兄懷疑她?”童子也是一個機靈人物,跟在掌教身邊見過許多市面,心思靈通的很。
“我這個師叔可不簡單,這一手太極玩得好,將所有麻煩都推在我身上,但我卻又不能否認,畢竟這是事實,這個啞巴虧我是吃定了”玉獨秀眼中閃爍着睿智之光,不過心中卻存了幾分疑慮,這事情尚未確定那童子是否真的沒有無意間走漏消息,不能完全確定是許一娘那裏出現問題。
“師兄打算如何?”童子臉上出現愠怒,這許一娘是沒將掌教放在眼中,自己已經與她説過掌教看重這玉獨秀,對方還敢如此行事,真是膽大妄為。
“既然讓我背了這黑鍋,也不能白背,我看這闢火珠不錯,就讓這黑鍋名副其實吧”玉獨秀淡然一笑,笑眯眯的就要將許一孃的闢火珠吞下,他法力積蓄即將達到五百年,到時候可以引動三災,這闢火珠正派上用場。
“師兄居然打這個闢火珠的主意,只是雖然吞下這闢火珠會有不少好處,但麻煩卻也不會少”童子皺着眉頭道。
玉獨秀輕輕一笑:“多謝師弟提點,麻煩我倒是不怕,我倒要看看誰敢找我麻煩,我也不是泥捏的,任人玩弄”。
説着,玉獨秀笑道:“我回山的消息瞞不了太久,還需師弟替我擋一下眾人,就説我閉關煉寶,不見外客”。
童子聞言一笑,手中出現一張法詔:“正要與師兄説,奉掌教法旨,諸位長老有任務需要外出,收徒之事延後三年,師兄總是在這裏居住也不是個辦法,掌教有令,讓師兄定居翠竹峯”。
説着,童子將印有掌教法旨的帖子遞給玉獨秀。
玉獨秀苦笑,耳朵輕輕一動:“如今卻是出不去這山峯了,我已經聽到周邊腳步聲絡繹不絕,還請師弟為我擋一下,待我煉製好法寶,在定居翠竹峯”。
童子點點頭:“自該如此,卻是不能讓閒雜人等誤了師兄煉寶大事”。
“等等”玉獨秀看了眼小妹,又看了眼童子,看到小妹聽聞三年時間後黯淡的目光,玉獨秀猛然想起,自己等得起三年,但小妹卻等不起啊。
“師兄還有何事?”童子停住腳步,轉過身道。
“師弟,這三年時間對於我等修士來説不值一提,只是我家妹妹**凡胎,卻是等不得那麼久,還請童子通秉掌教,能不能,,,,”。
玉獨秀還沒説完話,卻被童子笑着打斷,卻見童子拍拍腦袋道:“看我這記性,掌教早就料到此事,特意允許你家小妹修煉我天平道根本**,三年之後自有安排”。
“多謝掌教”玉獨秀對着大殿方向一禮,轉過身對着小妹道:“如今你也能修行了”。
玉十娘聞言笑面如花,眸子中水汽閃現,她要的不是長生,而是那長久的陪伴。
“我去外面替師兄擋下那羣來客”童子道了一聲,轉身走出去。
玉獨秀從書桌上拿起一本書,遞給玉十娘:“這本書中記錄的乃是我太平道根本**,太平大道歌,你先仔細研讀,背熟之後,我在為你講解”。
玉十娘一笑:“哥哥這些書籍平日裏任憑我翻閲,這典籍我早就背的滾瓜爛熟,只是不敢修煉罷了,怕為哥哥惹來禍事”。
玉獨秀聞言久久無語,心中感動,小妹對自己沒的説,長生大道擺在眼前,只需踏步即可邁入,卻因為怕為自己招來災禍,硬生生的忍住,這份兄妹之情,玉獨秀説不出半個感動的字,只是伸手將玉十娘摟在懷中:“十娘終於可以修行了,終於可以修行了”。
不用玉獨秀講解典籍,玉十娘已經盤坐在那裏,開始了入道修煉,她等這一天等的太久了,甚至於一刻也等不下去。
看着自家小妹逐漸入道,一抹法力在體內誕生,玉獨秀才輕輕的鬆了一口氣,隨後耳朵微微一動,卻見外面的腳步聲逐漸遠去。
伸手將揹負自身後的蠶絲拿出來,摸着那温潤的蠶繭,玉獨秀露出一個滿意的笑容:“這能抵禦三味真火的東西,就是仙人看了也會忍不住心動吧”。
説着,腦海中浮現出南方烈焰旗祭煉的方法,下一刻手中掐了一個奇異的法訣,只見玉獨秀手指在蠶繭上輕輕一按,一點,一抽,那蠶繭出現一個絲線,絲線不斷被抽出。
南方烈焰旗的第一個法訣,化繭成絲。
一個巨大的火蠶繭,抽出了一根蠶絲,一根連綿不知道多長的絲線。火紅色的絲線。
一個化繭成絲使出,玉十娘還沒從打坐中醒過來,玉獨秀看了看天色,已經過去七八個時辰。
“還需找一個有地心火的山頭去煉製法寶才是”看着卷在一起的蠶絲,玉獨秀提筆在書桌上留下一封手書,告誡妹妹自己的去向,然後走出了茅草屋。
驪山山脈連綿千里,其中深山岩洞自然是數不盡數,玉獨秀不敢順着小路下山,只怕山下有許多人在等着自己,不知道多少雙眼睛在暗中盯着自己,只要自己一露面,那些人就會像是蒼蠅一般叮上來,讓人心煩的很。
好在此時玉獨秀胎化易形發揮了用處,一隻手攥住岩石,隨後手掌無限延伸,玉獨秀身子一躍,就向着山下跳去。
一路上晃晃悠悠,離開了自己所在的山峯,玉獨秀開始在山川中游走,尋找自己所需的巖洞。
巖洞有很多,看着那不斷翻滾的岩漿,玉獨秀尋找一處乾淨的地方坐下來,將蠶絲放在胸前,太平道的法力不斷向着那蠶絲灌注,對蠶絲進行洗練,意圖洗去火蠶老祖的氣息與烙印。
這蠶絲與火蠶老祖本命相連,乃是火蠶老祖體內誕生的造化之物,如何是説能切斷聯繫,隔斷感應就能隔斷感應的?。
“太慢了”玉獨秀停下法訣,按照那意識傳來的法訣,雖然可以洗去蠶絲上的氣息,但卻太慢了,比那龜速還要龜速。
玉獨秀也不想想,那法訣中只是説讓他尋找火蠶絲,又沒説讓他弄到這可以比擬先天之物,能夠抵擋三味真火的火蠶絲,這火蠶絲質量不一樣,祭煉起來的難度自然也不一樣。
“火劫之力”不知道為何,玉獨秀突然間想起來火劫之力,只是這火劫之力不是隨時隨刻都有的,要在火焰發生破壞之時,才可以誕生出火劫之力。
想到這裏,玉獨秀看了看四周,可以將活物扔進岩漿,在岩漿吞噬活物的那一刻,會對那被吞噬的活物誕生那麼一絲絲火劫之力,只是一個活物誕生的火劫之力杯水車薪,想要祭煉這火蠶絲,需要生靈無數,需要造多大的孽啊?。
玉獨秀不敢想象,他要是真那麼做了,只怕三災之日就是自己殞命之時。
“這該如何是好?”玉獨秀看着岩漿,不斷思索,發呆。
過了許久,玉獨秀咬咬牙,面露狠色:“焚燒蒼生,我會有罪孽加身,但我要是燒我自己呢?”。
“男人,不狠站不穩啊”玉獨秀感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