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算子,讓開,否則休要怪我出手了!”朱穎冷聲喝道——
在數月之內,朱穎給了鐵算了數次機會,甚至暗暗許諾靈石等物,但是鐵算子就是不為所動。
到了今日,朱穎早已按捺不住了,她心中隱隱有些後悔,當初拒絕鐵算子。若是當日將石川接到木靈洞府之中,現在也不用費這些氣力了。
不過當時的情況與現在不同。
若是當時將石川接入到木靈洞府之中,各大家族定然認為朱家投靠了上官宗主,到時候聯合起來打壓朱家,也是一件極為頭疼之事。
而現在,上官宗主閉關,各大家族的金丹後期老怪已經閉關,大仙宗的大權慢慢落入到新一輩的金丹中期修士手中。
此刻,他們更加感興趣的是,石川從離疆到底帶回了什麼寶物,讓上官宗主立刻閉關?離疆之中都有什麼寶物?
從回來的幾名築基期修士口中,他們得到了一些離疆的傳聞。
但是這些有命活着回來的,大都沒有深入離疆,而是在外圍尋找了一些靈草,寶物就早早逃離出來了。
從這些人口中得到的隱秘,自然不能滿足這些金丹中期和初期修士們的探知**,反而引起了他們更濃厚的興趣。
“闕三貫奉師尊之命,前來邀請石道友前去一敍,若有阻攔者,死!”一名又矮又胖的中年修士御劍而來,此人竟是假丹期修士,而他的身後,跟隨了十幾名築基後期修士,在所有要見石川的修士之中,算是勢力極大的一羣。
“石川乃是我的道侶,自然先要見我。”朱穎冷哼一聲。
顯然,並非只有朱家對石川感興趣,數名金丹期修士都對石川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兩位道友説這些有什麼用,石川還在洞府之中。”説這話是一名年輕人,他只有築基中期,在眾修士之中是修為最低者。
叢狗剩所傷,便是他所為。
此人叫做蔣月,他的修為雖然不高,資質也不算太好,但是心術極多,身受一名金丹中期修士的信任。
他自知自己的修為不高,手下的幾名築基期修士也未必與他同心——若是鬥法起來,他沒有任何優勢。
所以他便故意挑釁幾人,讓這人先互相仇視,他正好得漁翁之利。
蔣月話音一落,眾人全部看向鐵算子。
“鐵算子,滾開!”一聲蒼老的聲音,從人羣之中傳來。
這聲音的主人,長相卻是極為年輕,看上去只有十七八歲的模樣。
“金童子來了!”人羣中之中一聲驚歎。
金童子乃是大仙宗所有築基期修士之中修為最高者,他在假丹期境界已經停留了五十多年。
這幾年以來,相傳金童子結丹指日可待。所以此人也成了炙手可熱之輩,擁有大批築基期隨從。
鐵算子看了金童子一眼,臉上驚色一閃,這三個月來,鐵算子幾乎無眠無休,而且還要受到眾多修士的騷擾,這只是為了一個歉意,一個承諾。
三個月,石川沒有任何音訊,連鐵算子都開始對石川有些擔心了。
鐵算子神色一橫,冷聲説道:“石道友重傷閉關,若是被打擾,恐怕會有性命之憂,諸位道友能否等到石川出關。金道友,蔣道友,朱道友,諸位道友,石川乃是上官宗主親傳弟子,諸位能否看到上官宗主的面子上,再給石川一個月修煉時間,等到石川出關,大家想問什麼都可以問道。”…,
鐵算子此言一出,又提到上官宗主,頓時給這些修士的心頭上潑了一盆冷水。
上官宗主的修為通天,若是讓上官宗主得知石川受此打壓,只是為了臉面也會將這些人屠殺殆盡。
若是石川深得上官宗主的恩寵,極有可能將連帶他們各自的家族。
眾人都冷寂下來。
其實,這也是朱穎等人一直不敢強行破開禁制陣法,進入到石川洞府之中的主要原因。
“哼哼,説不定某些人攔着我們不讓我們進去,自己另有目的吧。”人羣之中有一人冷笑道:“或許石道友被人謀害,早已身亡,而某人吞了石道友的寶物,卻在這裏假惺惺的當好人,我看是怕事情敗露。”
“你……你……”鐵算子氣的臉色煞白,説不出話來。不過鐵算子修煉一百多年,怎麼會被這些激將之語影響。
很快便冷靜下來,拱手説道:“諸位要想破這陣法,鐵某斷然不允。鐵某性命不值什麼,不過諸位可要掂量清楚了,此處乃是上官宗主唯一親傳弟子的洞府。”
剎那間,全是冷寂,連叢狗剩血滴落的聲音,都聽得清清楚楚。
“鐵道友,讓開吧,我們與你無冤無仇,也不願傷你。”闕三冠説道。
鐵算子眉角一挑,不再説話。
“跟他廢話什麼,此人殺死石川,還搶了石川的寶物。咱們現在必須打開石道友的洞府,看看石道友是不是被鐵算子囚禁。”
話音未落,一道飛劍飛馳而出。
鐵算子口中吐出一口細小的飛劍,迎了上去。
“噌!”兩劍相接,光華四射。
這是三個月來,石川洞府門口的第一次交戰。
不過這一戰,卻讓眾人放開,混亂之中,誰還管那許多,即便是殺死鐵算子也不是什麼大的罪過,畢竟鐵算子只是一名普通的築基期修士而已。
特別是最後那一句,是一個極好的藉口。
“嗖!嗖!”又有幾柄飛劍飛馳而來。
鐵算子又御出幾柄飛劍抵禦,但是他畢竟只是一人,怎麼抵擋的住數十名築基期修士的攻擊。
特別是那些假丹期修士,隨手一揮,御出的靈力便讓鐵算子氣息停滯。
“噗!”一劍刺中鐵算子的左臂,瞬間,鐵算子的右臂又被擊中,這一劍,極其兇猛,險些將鐵算子的右臂斬斷。
“砰!”鐵算子被一擊打飛出去,在這一瞬間,鐵算子已經被十幾柄飛劍刺中。
若非剛才被擊飛出去,鐵算子肉身早已被毀。
這也是因為鐵算子平日在宗內做了不少交易,跟許多修士交情不淺,否則斷然沒有活命的可能。
斷崖之上,躺着氣息無多的叢狗剩。
距離叢狗剩十幾丈處,鐵算子全身是血,臉色煞白,他抖抖索索的想從儲物袋中拿出一粒丹藥吞下,但是手上確實沒有任何氣力。
“石道友,我能做的也就如此了……”鐵算子長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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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金童子輕笑一聲,此處,以他的修為最高,而且他手下還有十幾名築基後期修士輔佐。
石川洞府禁制大開,入目之處是一個小型的洞府。
中間擺放着一張桌子,兩把椅子,這桌椅都是玄鐵煉製,十分簡樸。
而且洞府四周的稜角,都沒有打磨,看上並不像一名築基期修士的洞府。…,
金童子手一指右側,輕笑一聲説道:“此處老夫先到,其他道友就不要跟老夫搶了。”
金童子順勢一拍,一道法陣顯露出來。
眾人驚歎金童子修為之高,只一眼,便看出了石川佈置的陣法。
“金道友,你這是何意?”朱穎一臉怒色:“石川乃是我的道侶……”
金童子冷笑一聲:“石川若真是你的道侶,當初為何不去你的木靈洞府,非要在這靈力極低的斷崖之上療傷。再者説,若非石川對你朱家有大用處,你會出現在這裏嗎?”
金童子字字句句,如同針扎,刺入到朱穎的心腹之中。
朱穎當日要跟石川結為道侶,便是看上了石川是上官宗主的親傳弟子,若是跟石川結為道侶,自然免不了得到宗主的提攜。
不過上官宗主受傷之後,朱穎心中就發生了細微的變化。
上官宗主若是受傷,就意味着上官宗主無法結嬰,那麼數十年之後,上官宗主的壽元耗盡之後,大仙宗的勢力就會發生急劇的變化。
而作為上官宗主一脈唯一的嫡傳弟子,石川將會成為眾矢之的。
所以朱穎一直處於猶豫和糾結之中。
“金道友,此言有些過了。”蔣月輕笑道:“石川是朱家的女婿無疑,而且是上官宗主欽定的。我看金道友不如讓朱穎先進去,説不定朱道友還有這禁制陣法的破解之法。”
蔣月這番話,明理是幫朱穎,實則把朱穎推到眾修士的對立面。
對於蔣月而言,他最大的敵人便是金童子和朱穎,若是讓這兩方勢力爭鬥起來,他正好可以從中得利,至於闕三貫,有勇無謀,並不被他放在眼裏。
“蔣月,不要以為我不清楚你的心思。今日,我誰也不讓,若有意見者,大可以去請你們家族的金丹期老祖來。”金童子冷哼一聲,用力一推,陣法露出一個缺口,金童子手下幾名築基後期修士魚貫而入。
而金童子則在那禁制缺口處,盤膝坐下。
現在,自然沒有到請金丹期修士的程度。
畢竟石川只是一名築基期修士而已。若是金丹期老祖因此而來,傳出去,臉面何存?
而且目前,幾位金丹期修士已經形成了一種僵持的平衡,誰要是打破這種平衡,自然會引起其他金丹期修士的不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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