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健爺,我們怎麼走?”問話的是一位駕駛着胖子那輛[颶風]的自由戰線排長,名叫加斯爾,在田行健初次到基的的時候,他曾經不服氣地跟田行健交過手,腿上工夫十分厲害的他在硬碰硬的較量中徹底敗下陣來,因此,對這位看起來和和氣氣又白又胖的使者十分敬崇。
自從田行健靠自己的實力徹底地征服了這幫自由戰線桀驁不馴的戰士後,與戰士們的關係已經親近了許多。雖然接觸的時間不長,不過,胖子自由隨和略帶狡猾的性格加上他的那本《敵後偷襲守則》,足以讓自由戰士們按照查克納族的習慣,親暱地稱他為“健爺”。
“帶上他們先向東…………”胖子指了指詹姆士、邦妮和幾個身份貴重的貴族,還有剛被放出來的偷兒等人,“十公里後折向南面。我們只能步行,現在監獄防空系統雖然歸我們接管,可是,我還沒有辦法接管到整個天網系統……”
“你以為,靠這樣無法隱蔽的行動能逃過神話軍團的追捕?”一旁的邦妮冷冷地盯着田行健,嗤笑道,“靠你們這最多一個加強營的兵力,你們能走多遠?白痴!”
“你管老子走多遠?”胖子有些氣急敗壞,説實話,他對這次逃亡也沒什麼信心,唯一的依仗,不過是俘虜了詹姆士而已!
“再唧唧歪歪,小心我把你剝光了還給萊茵哈特!”胖子惡狠狠地威脅道。
其實,胖子自己也知道,這次越獄,從一開始就偏離了計劃。
西德尼的作用,在政變開始就已經變得無足輕重,沒有哪一方勢力會理睬一個已經被關了幾十年的過氣親王。如果繼續按照先前的計劃進行,那麼,這些日子以來所吃的苦頭全都白費了。
就在這時,他現了一個可以改變整個戰爭走勢的機會,以一個軍人特殊的直覺,他無法放任自己就這麼與這個機會擦肩而過。可是,當他下決心改變計劃俘虜了詹姆士之後,才現,自己陷入了更深的泥沼之中。
就如同一個衝動的賭徒,他知道底牌是一副大牌,而抓牌的機會又在自己手裏時,他會忍不住把底牌抓起來。結果,卻現,儘管拿着一副大牌,這一局也並不好打。
這樣的事情,田行健並不是第一次做了。他從本質上來説,就是一個衝動的人,就如同上次營救戰俘,也是一時衝動改變了計劃。而且,這賤人虛榮、愛現,而他的性格,天生就是那種那裏黑那裏歇的隨機主義。
胖子既不老謀深算也不深謀遠慮,儘管,他表面上看起來好象很從容,其實,那是典型的無知者無畏。當他知道麻煩後,是無盡的恐懼和悔恨的淚水,可是,他總會在衝動的那一刻繼續衝動。
聽着胖子無恥的威脅,邦妮冷笑着哼了一聲,一臉蔑視地別開了頭,嘴裏兀自道:“下流無恥的白痴胖子,你只會帶着這幫人送死,到最後你誰也救不了!”
“説實話,我第一次現你有這麼煩哦!跟你美麗智慧的形象一點也不相符。”田行健饒有興趣地看着邦妮。
“滾開,死胖子離我遠一點,我看見你就噁心。”邦妮被胖子逼迫性的目光看得渾身不自在,咬着牙道。
“你在試圖激怒我!”胖子依舊死死地盯住邦妮藍色的眼睛。
“你配嗎?”邦妮的語氣依舊很強硬,不過她的眼睛卻不由自主地閃爍開去。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胖子把頭湊到邦妮面前,“你現在的心裏一定很亂吧?萊茵哈特居然是詹姆士的私生子,而且,他還背叛了詹姆士,同時也背叛了你,你現在一定無法接受這樣的事實……”
邦妮冷冷的盯着胖子那張猥瑣而可惡的笑臉,如果眼睛裏有刀的話,胖子早就被千刀萬剮了。
心理學大師田行健絲毫不覺,繼續分析道:“所以,你現在的心理一定很複雜。聰明美麗的你,向來高高在上,除了萊茵哈特以外,你看不起任何人。到頭來卻現,自己不但被一個壓根就瞧不起的人俘虜了,萊茵哈特也並非想象中那麼完美。”
胖子把嘴貼在邦妮耳朵旁,低聲道:“你現在一定很想泄,很想大喊大叫,很想這一切都是一場噩夢。可惜,你要保持你的從容和冷靜,你只能依靠打擊我來宣泄你心裏的憤怒和惶恐,你試圖用一張堅硬的外殼,把自己封起來,不讓人看到你的脆弱……”
“你恨我,恨萊茵哈特,也恨詹姆士,你的信仰已經崩塌了,你覺得自己原來是這麼的愚蠢。原來的生活,在殘酷的現實面前,已經變成了海市蜃樓……我想想看,你希望有個人能抱住你,讓你在安全而堅實的肩膀上痛哭一場,你甚至不會介意這個人是誰……或許,你想我抱着你……”
胖子嘿嘿笑道:“我不幹!”
邦妮被田行健句句中的話刺得鮮血淋漓,這個可惡的胖子,每一句話都如同一把劍插進了她的心裏,她從來沒有想象過,會有人這麼透徹的看穿自己。一種無名的情緒湧上心頭,邦妮忽然張口向胖子臉上咬去……
“嗷!”胖子猛地張開大嘴,兇猛地迅疾反咬。
眼見胖子猙獰的血盆大口毫不躲避地對着自己的嘴迎上來,邦妮嚇得一聲尖叫,身不由己地哆嗦着向後退去,剛才的堅強、冷靜和從容消失得無影無蹤。
“哼哼!”胖子用肉肉的舌頭舔着嘴唇,狠狠地道,“論咬人這門藝術,你還差得遠!你不是説我逃不出去麼?睜大眼睛看清楚,老子教你怎麼玩逃跑!”
胖子正瞪着眼睛衝完全失去了威風的邦妮狠,宜將剩勇追窮寇時,卻被一雙温暖的纖手扯着耳朵拉到了一邊。
“喂喂,你給我留點面子行不行?”胖子揉着通紅的耳朵對安蕾道,“我正在教訓那女人呢!”
“少來!”安蕾白了胖子一眼,“嘴巴都要對上去了,你這是教訓還是親嘴?”
胖子瞪着眼睛張大了嘴道:“親嘴是這樣親法?要不咱們試試看。”
“死胖子!”安蕾啐了一口道。“就知道欺負我,要試你找米蘭試去!”一説起米蘭。安蕾抓住胖子的胳膊狠狠掐了一下,迅疾改口接着道。“不許去!”
似乎是感覺到自己情緒的異常,安蕾臉上微微一紅,又羞又惱再地輕輕掐了胖子一下,彷彿一切都是這個胖子惹出來的。
胖子心裏明白,如果不是為了他,安蕾絕對不會繼續呆在莫茲奇這麼久,更不會在這個時候出現在這裏。也許,她的舉動很傻,可是,對於胖子來説,沒有什麼比這樣一個女人更讓他感動。
“一會要我去,一會兒又不讓我去,到底要我幹什麼?”胖子笑道。
“我不管,反正你這輩子別想丟下我,我早跟你説過了,我們倆沒完!”安蕾的臉變得更紅了,語氣柔和卻很堅定。
儘管,她的耳根子都羞得紅了,可是,她依然一字一頓地把話説了出來,手上緊緊的握着胖子的手,彷彿牽着一生中最重要的東西,那麼用力。微微仰起的粉紅面頰豔若挑花,長長的睫毛下,一雙如水清澈的眼睛滿是委屈。
安蕾是一個典型的查克納族女性,她白皙而美麗,温柔而羞澀,傳統而含蓄。
做一個舞蹈家,一個好妻子,有一個温暖的家庭,幾乎就是安蕾全部的理想,所以,當她現自己最愛的人居然和別的女人保持曖昧時,她無法接受這樣的欺騙。
可是,當幾個小時前,她站在格鬥場裏,看着那個熟悉的身影倒在格鬥場中時,她在那一刻,放下了一切矜持和委屈。米蘭,再也不是她和田行健之間的障礙,在那一刻,只要田行健能站起來,她願意放棄所有的一切。
安蕾終於明白,為什麼失去了,才知道什麼叫刻骨銘心。她也終於明白,在這個扭曲的時代,唯一需要珍惜的,是眼前。沒有人會知道下一秒會生什麼,為了那些傳統的約束,為了那些説不清道不明的對錯是非而放棄自己最愛的人,是一件多麼愚蠢的事情。
然後,上帝在最後一刻,把田行健又還給了她。從那時候開始,她就打定主意,從此,永遠也不再犯相同的錯誤。
胖子的腦子有些懵,一時間不知道該説什麼才好。
“我們能逃出去嗎?”安蕾輕輕地靠在胖子的肩膀上,沉默良久,柔聲道:“我想跟你説,無論怎麼樣,能和你在一起,都是我最開心的事情。”
欣喜若狂的胖子終於回過神來,反手摟住安蕾,“啪嗒”在她臉上親了一口,“放心吧,我用飛船玩個魔術,就能吸引開他們的注意力,説起逃跑,沒人比我更厲害!”
賤人被豬油蒙了心,得意忘形地手舞足蹈,很找死地叫囂道:“我要死,也得玩過**再死!”
“**!”安蕾看着眼前這個沒心沒肺的白痴,紅着臉狠狠的一腳踩下,“我要殺了你這個不要臉的死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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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着支雜牌軍押着詹姆士等人登上皇家運輸艦,看着運輸艦以一種難看的姿勢艱難地升到半空,左拉的副官不禁問道,“將軍,就這麼放他們走了,是不是……”
“***,不放他走還留他吃飯啊?白痴,你説還能怎麼辦?皇帝都在別人手裏捏着,稍微給點勁就成肉泥了!”左拉年齡大火氣也不小,無計可施之中憋悶煩躁,這時候一聽副官在旁邊唧唧歪歪,用手敲着副官的頭,劈頭蓋臉一通臭罵。
副官顯然對左拉的脾氣了解頗深、對這樣的情況也習以為常,絲毫沒有羞愧或者着惱的表情,一顆腦袋被敲得咚咚作響竟然神情自如渾然不覺疼痛、兀自道:“大不了,大家就拼了。反正都是同歸於盡,咱們也不在乎,總比現在這樣強啊。説實話,神蹟軍團什麼時候受過人威脅?”
左拉斜着覦了副官一眼,對這個因為在戰場上救自己的命而腦袋受過重擊的傢伙很有些無奈。罵道:“我們神蹟軍團是幹什麼的,給皇帝陪葬的?你能不能動動腦子?現在都政變了,陛下留在這裏會比被帶走好?”
副官有些困惑的道:“您的意思是……”
左拉的一對小眼睛微微眯了起來,如同一隻老狐狸般,“那傢伙説他是個逃犯,這個等級的機甲戰士有誰是我們不知道的?這個藉口太爛,況且,那支雜牌軍明顯訓練有素,他一個逃犯怎麼會擁有這股力量?很明顯,這幫傢伙綁架了詹姆斯陛下,就是想利用陛下的影響力,真正想讓陛下死的,是那些叛軍,我們若是跟這幫傢伙同歸於盡,豈不正好合了叛軍的心意?”
副官恍然道:“哦,所以……”
左拉麪有得色地挑了挑眉毛道:“老子想來想去,這些人不是自由戰線那幫土匪就是勒雷聯邦的勢力。在我們的逼迫下,他們還真有可能會殺了陛下。可是,叛軍對上他們,他們反倒會拼命保護陛下。再説了,他們真要把陛下還給我,我還不知道怎麼辦呢。到那時候,神蹟軍團立刻就是眾矢之的!所以,老子乾脆順水推舟,讓這幫傢伙給我們作作擋箭牌,我們只需要配合他們就好了,反正目標不在我們手裏,壓力小心情就愉快。”
左拉剛説完,特別通訊器響了起來,他皺着眉頭打開通訊器,胖子的聲音從通訊器裏傳了出來:“親愛的左拉,忘了告訴你一聲,神話軍團已經叛變了,我們剛剛現,他們已經來了。親愛的,祝你好運。”
“媽的!”明白自己才真的被人做了擋箭牌的左拉咬着牙關掉通訊器,一抬頭看見副官正在前後張望着:“怎麼了?”
“將軍,愉快不起來了,你看……”副官倒是一如既往地不知死活。
只見那艘已經升到半空中的皇家飛船歪歪扭扭地居然又降了下來,撞在格鬥場的一個角上,撞開一個缺口。
片刻過後,一幫囚禁在格鬥場裏的貴族裸奔着四散而去,白花花的**漫山遍野,着實壯觀之極。而隨着皇家飛船的蹤跡,神蹟軍團的身後響起了機甲加奔跑的聲音和震動,左拉回頭看去時,數輛[金剛]已經穿過了廢棄農場周圍的樹叢,露出了猙獰的炮口。
三點一線,神蹟軍團在中間,果然愉快不起來了。
“我看,那傢伙是故意讓飛船降落的,他把我們當擋箭牌了!”副官非常肯定地叫道。
“去你媽的……”左拉一腳將他踢了個筋斗,怒道:“馬上跟神話軍團的那些傢伙聯繫,告訴他們,老子在這裏,現在我要跟萊茵哈特説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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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薩利文冷冷地看着一輛[狂龍]的手語,下令道:“左拉反叛,一團突擊,二團分兩側迂迴包抄,直屬警衞連跟我去格鬥場!”
並非每一個士兵都完全忠於萊茵哈特,而對加查林皇室無動於衷。不過,這支部隊一向都被要求停止思考,他們是絕對的以服從命令為天職的戰士。
命令就是命令,不需要解釋。
上百輛改裝[金剛]作為先頭部隊,迅執行了命令,馬力全開的機甲全衝刺,山崩海嘯般撲向了已經結成防禦陣型的[狂龍]機甲。
儘管對方曾經是一起並肩戰鬥過的戰友,可是,對神話軍團的戰士來説,感情,是一種很多餘的東西,在需要的時候,他們必須毫不猶豫地殺死自己的同伴甚至是自己,所以,任何仁慈和友誼,都是一種約束。
開火!能量炮和導彈在高接近的雙方隊伍之間來回穿梭,密集得如同撲向岸邊的海嘯,爆炸聲此起彼伏。所有的機甲都在用最大的力量宣泄着死亡之火,這時候,在這些曾經的戰友眼中,只有敵人!
顧不上雙方機甲前鋒接觸時的慘烈交火,奧薩利文死死地盯着那輛皇家飛船。幾分鐘前,當他通過機甲遠視儀親眼看着詹姆士登上了皇家運輸艦時,心已經提到了嗓子眼。如果運輸艦升空,他就只能撤退,將一切交給正在向坦維爾航行的萊茵哈特,讓這位軍團長再次回航,用戰艦解決掉詹姆士。
如果那樣的話,奧薩利文覺得自己未免太過無能了,所以,他絕不允許自己眼看着詹姆士從眼前溜走。
天神保佑,那輛飛船失控了,落下來撞在格鬥場上。現在,運輸艦依然掙扎着在試圖重新飛起來,可是,糟糕的操控,讓這艘運輸艦隻能在離地不到兩米的高度左右傾斜搖搖欲墮,低空輔助助推器的噴射流揚起漫天灰塵。
“突擊!”奧薩利文駕駛着改裝[金剛]帶領兩個團直屬警衞連向格鬥場衝去,他要趁那支由退役神話士兵組成的奇怪軍團被纏住時,迅得到或者殺死詹姆士。
神話軍團作為一個特殊的師級編制,在牛頓星系結束後,進行了補充和擴編,現在共有六個滿員的裝甲團,還有一個警衞營、一個後勤營、一個電子科技營、一個突擊營、一個特種團、一個偵察營,總計一萬兩千餘人。萊茵哈特就任軍團長的這些年裏,除了邦妮的第一團和新手雲集的第六團以外,他控制了其他絕大部分的兵力,尤其是這些團的團屬警衞連,更是萊茵哈特的死忠嫡系。
所以,奧薩利文所率領的第二團和第四團的警衞連每一個士兵都明白自己要幹什麼,而且,只要一聲令下,他們就會毫不猶豫地去做!
左拉只能眼睜睜地看着兩個連的[金剛]撲向運輸艦,他在心裏已經將那個沒有見過面的挾持者罵了個半死:“白痴,蠢貨,連運輸艦都不會開,豬都比你聰明,一幫土冒,只配蹲監獄的弱智,低能!”
運輸艦依舊懸浮在兩米高的空中掙扎着,艦身不停地撞在格鬥場的外圍合金支柱上,出巨大的聲響,格鬥場支架刮在艦艇金屬表層上的聲音,刺耳得足以讓聾子的牙齦酸。
艦艇表面的漆已經被掛花了一大快,一個重型機甲大小的凹洞如同一個醜陋的傷疤赫然出現在艦艇的頭部,轟鳴的反引力裝置已經出了運轉過猛的呻吟,越來越尖鋭的嘶叫聲讓這艘運輸艦彷彿一個隨時會爆炸的炸彈。
“轟!”就在奧薩利文繞過監舍向運輸艦全力衝刺的時候,一聲巨大的響聲伴隨着漫天塵土揚上了半空,格鬥場倒塌了!
數萬噸合金組裝件在一瞬間崩塌離散,數十米高的六層建築聲勢浩大的坐落下來,在接觸的面的一剎那徹底摔成碎片,如同一塊被抖落的煙灰。金屬構架和輕質組合件以及內部裝飾的石膏,地毯,吊燈等豪華裝飾瞬間變成了一堆散成圓環形的垃圾,巨大的塵埃在倒塌壓起的風中猛烈地向四周瀰漫。
奧薩利文和他的士兵條件反射般地停止了突進,就這麼短暫的遲緩,救了他們其中一些人的命。
原本一直在格鬥場邊上搖搖欲墮的運輸艦被裂開的一整塊屋頂迎頭砸下,機頭部分完全被砸扁了,它一頭載倒在地上,機身被隨後落下的上萬噸金屬切成兩斷。一直尖嘯着的反引力裝置徹底沒了聲息,僅僅兩秒以後,隨着運輸艦機身的金屬板出現無數裂縫,劇烈的強光鑽出來,橫掃了整個監獄,一聲劇烈的爆炸伴隨着一顆小型太陽的升起,在天空中化為烏黑的蘑菇雲,衝擊波將衝刺在前面的上百輛[金剛]機甲席捲了進去,熾熱的高温瞬間融化了一切。
天搖地動日月無光,所有的一切,都在這恐怖的爆炸聲中黯然失色,四周的聲音,顏色,空氣,全部失去了原來的形象,整個世界如同被上帝撰改了一般,黑白,而寂靜。
戰鬥停止了下來,沒有人的神經能粗大到在這樣的爆炸中還保持戰鬥。每一個人都張大了嘴巴,呆呆地看着格鬥場方向,剛才那個巨大的豪華圓形建築已經成為了一堆廢墟,運輸艦爆炸的高温點燃了廢墟上的易燃物,大火正在黎明中熊熊地燃燒着。
左拉呆呆地看着,他無法相信眼前的事實。
被衝擊波掀倒在地的奧薩利文也呆呆地看着,當他終於回過神來的時候,他興奮地揮了揮拳頭,一切都結束了,沒有人能在這樣的爆炸中存活!
詹姆士已經徹底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連根骸骨也不會留下!
只要擊潰斯蒂芬,整個加查林將迎來新的皇帝,那就是萊茵哈特!而自己,也將作為最大的功臣,走上權利的頂峯。
“***!”隱藏在監獄東面叢林裏的胖子惋惜地砸了一下手腕,對於這一切,他顯然不夠滿意,至少,那兩個連的[金剛]機甲只被爆炸波及了一半。
最震驚的,則是邦妮,她從頭到尾地參與了這次魔術般的行動。
那個狡猾的胖子先讓大家在眾目睽睽之下走上了運輸艦,然後,所有的人被集中到了貨艙門口。飛船搖搖晃晃地飛上天空時,透過舷窗,每一個人都看見了下面密密麻麻的神話軍團的[金剛]和少量[魔虎]機甲正如同遷徙的猛獸般在叢林中穿越。
現了運輸艦的神話軍團明顯加快了度,而飛船,則如同失控般斜着撞向了格鬥場。
接下來,神話軍團向神蹟軍團動進攻、自由戰線士兵及俘虜穿過格鬥場二樓的破洞,從另一個方向藉機械車間的掩護遁入叢林,這些都生在同一時刻。
再然後,邦妮只看見那個萬惡的胖子打開了一個調好頻率的震動器,隨即,沒有任何爆炸,龐大的格鬥場就這麼整體垮塌了下來。她還沒有從格鬥場倒塌的震驚中恢復,隨着胖子的遙控炸彈起爆,整艘運輸艦被變成了一個巨大的炸彈,徹底地將所有痕跡淹沒在了蘑菇雲之中。
看着一臉懊惱的胖子,邦妮覺得,自己長這麼大以來,這是第一次看見一個如此惡劣的破壞者!這該死的胖子,簡直就是一個破壞狂,彈指一揮間,一切灰飛湮滅,看他的樣子,好象這樣的事情他幹過不止一次了!
而看着周圍開啓了潛行模式的機甲,邦妮則不得不承認,至少現在,這些人已經成功地消失在了這個世界上,除非神話軍團立即找對方向追擊下來,否則,憑藉着這些機甲的潛行本事,誰也無法把他們從茫茫叢林中找到!
尤其是看着[邏輯]上那先進的電子設備,看着遠視儀裏兀自站在原地呆的神話軍團,邦妮除了震驚以外,根本無法用語言來表達自己的心情,不知道是慶幸還是懊惱。
“怎麼樣,老子説過我會逃出來!”胖子得意洋洋地看着邦妮,“真不好意思,一不小心我又贏了!。”
“放我下來,你這個骯髒卑鄙的死胖子!”被捆在[邏輯]機甲坐艙壁上呈一個大字的邦妮掙扎着憤怒的叫道。
胖子捂着老二,皺起眉頭倒吸一口冷氣,讚道:“***,罵得老子蛋疼!”
邦妮終於崩潰了,她哭着,如同一個受了委屈的小女孩,再也不復上校女軍官的成熟睿智和從容,她終於明白,遇見這麼一個無賴,能夠得到的,只有委屈。
死胖子,實在太欺負人了!
而在她的旁邊,詹姆士閉着眼睛,似乎已經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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沸騰的勒雷聯邦民眾得到了更讓人振奮的消息,《英雄》節目,將會在這周公布那位英雄連長的名字和事蹟,最讓他們瘋狂的小道消息是,正是這位連長,導演並實施了這次深入加查林都,俘虜帝國皇帝詹姆士的好戲。
在軍部,政府和媒體的聯手推動下,每一個人都狂熱地談論着這個讓人熱血沸騰的話題,每一個男人,都想和這位英雄喝上一杯酒,而每一個女人,則都希望自己就是這位英雄的心上人!
勒雷是一個崇拜英雄的國度,這一點,從充斥着英雄主義的電影在勒雷聯邦大行其道就可以看出。而現在,無論是政客的演講,還是美女的呻吟,都和這位英雄聯繫在了一起。
有著名玉女影星公開宣稱,非這位英雄不嫁!
也有議員提名這位還沒有公佈姓名的英雄入主總統辦公室。
就在這個世界為了一個猥瑣的胖子神魂顛倒的時候,最高統帥部和總統辦公室收到了消息:田行健失蹤,疑已於敵酋詹姆士等同歸於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