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殺斯蒂芬?”邦妮睜大了她那雙幽藍嫵媚的眼睛,開大部隊獨自趕回普利斯克,傻乎乎站在自己面前的胖子,忍不住驚叫道:“克里斯特爾斯6軍基地,你瘋了?”
胖子碩大的腦袋耷拉着,沮喪地道:“我也不想去,可是,我不去不行啊。東區不解決,我就只能讓戰士們頂在德西克五個精鋭裝甲師前面死戰。”
“可是…可是…”邦妮此刻只覺得莫名其妙一陣慌亂:“我們已經阻截了萊因哈特。德西克的攻擊,根本就是沒辦法的事情,換作誰來,也不會要求我們做出無謂的犧牲。”
“還有…我們完全可以跳出戰區,大不了,在東線沿途阻截,同樣可以爭取時間啊!”説到激動處,她一把抓住胖子的衣服:“我不許你去!”
這剎那間的情感流露,讓兩個人都是一愣。時間,在這一刻彷彿忽然停滯了。
邦妮沒有放開手,“別去好麼?”她那放下了一切矜持的乞求聲,有些軟弱無助,帶着一絲顫抖,讓胖子想立即無條件投降。
女人的魅力,不再於她有多美麗,打扮得有多漂亮。女人真正的魅力,只在她們為自己的男人盛開的這一剎那!那種全心全意的愛戀,憂慮和温柔,可以讓任何男人淪陷。
傻傻地看着邦妮緩緩投入自己的懷裏,胖子痛苦地呻吟了一聲,身體的每一分觸覺,都在描述懷裏這具嬌軀,曲線是如何優美而誘惑,雙峯如何堅挺而柔軟。那是一種讓人血脈噴張的火熱。
胖子悄悄地撅起了**,雙腿絞在一起。急分泌的腎上腺素,讓這不分場合不着四六的賤人*直衝雲霄。如果憤怒的老二在這美好時刻一頭將邦妮頂開,未免太過煞風景。
心迷神蕩,渾渾噩噩中。胖子一隻大手,不由自主地放在了邦妮挺翹美臀上。
“呸!”邦妮如同觸電般從他懷裏彈開,輕輕啐了他一口。或許是鮮有與異性如此親密接觸,向來鎮定自若的邦妮,此刻一張俏臉上,也盡是慌亂。粉頰低垂。眼神躲閃,平添了許多嫵媚。
乾咳一聲,胖子遺憾地搓了搓猶有餘香的手指,道貌岸然地掏出一份作戰計劃,塞進了邦妮身旁的電腦裏。隨着鍵盤輕輕地敲動,一個戰鬥模擬程序跳出了畫面。
“你看…”胖子變臉極快,彷彿剛才把手放在人家臀部上的人不是他一般,皺着眉一本正經地道:“我反覆推演過了。和你想的一樣。我們不能直接在普利斯克建立阻擊陣地,只能漸次以一個團的兵力,在這兩個德西克裝甲師身後進行襲擾。最大程度干擾他們對普利斯克市區動的進攻。”
“拿兄弟們的生命做犧牲,我做不到。可是…這樣一來,普利斯克再沒有任何正面防禦力量。”胖子咬了咬牙:“把友軍地背後賣給敵人,我也做不到!唯一的折中辦法,就算把德西克人堵在東進的道路上!”
胖子説着,長長嘆了口氣,接着道:“在我的推演中,普利斯克基地,基本上無法保存。就算能在現在將戰機和部分物質向北方和坦維爾東區轉場。損失也太過嚴重。”
看着電子地圖上幾道不同顏色的巨大箭頭,胖子的聲音愈沉重:“失去普利斯克,整個遠征軍主力,就失去了退路!如果我們不能在東區取得決定性勝利之前拖住德西克和萊茵集團東進,或許就會拖累整個戰區。作為西線防禦的最高指揮官,我將對此負全部責任。很難想象,到時候,斐揚人。會對我的決定做出什麼樣地反應。”
“你已經做了你能做的!”邦妮奇道:“還能有什麼反應?萊茵哈特,不是你正面擊潰的麼?”
“可是,我同樣也為了減少隊伍地犧牲,放開了普利斯克!”胖子苦笑道:“軍人,是沒有道理可以講的。在戰場上,你永遠也沒有辦法分辨哪些犧牲是值得的,而哪些犧牲不值得!”
邦妮默然,作為加查林最嚴酷軍事集團的高級成員,她自然知道胖子所説的這些。對於犧牲,神話軍團從來是不在乎的。在那嚴苛的軍規中。甚至為了保持神話軍團的榮譽,以及戰士的信仰,就可以犧牲戰士地生命!
百年來,誰又爭論過值得不值得呢?那條軍規,依然是第一條軍規!以前,邦妮覺得那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可是,在和胖子一起的現在,她忽然現,這條軍規是那麼的沒有人性。
以遠征軍如此大手筆棄子的動作來看,對於犧牲,費斯切拉同樣是看得很淡的。和黑斯廷斯一脈相承,他所需要的,只是勝利!
如果莫茲奇戰役完全沒有勝利的希望,或最終勝利了還好説。如果在有可能取得勝利地情況下失敗了,一幫子軍事參謀爬在電子推演圖前,把胖子的決定當成決定戰役最終走向的關鍵失誤,也是很有可能的事情。
沒有做出犧牲的勒雷人,最終導致了整個戰役的失敗。這個罪名,沒有人能夠承擔得起。犧牲到底值得不值得,只有犧牲了以後才知道。或許,換一個指揮官,就會毫不猶豫地將隊伍投入普利斯克的正面防禦,以生命換取時間。
可是,偏偏胖子不是這樣的人。
看着這個平日裏貪生怕死傢伙,邦妮不禁想起了那一場以一對千的阻擊戰,想起了那漫長的四個半小時和懸崖上絢麗地終身一躍。她明白,眼前這個男人,把跟隨自己的戰士的性命,看得比他自己的還重!
在某種程度上,這個看起來傻傻的,有些色迷迷的死胖
子裏。卻有着最鐵血,也最浪漫地英雄主義情懷。不出拿戰士的命,無謂地犧牲,去換取不確定勝利的事情。只要有一絲希望,他就願意用另一種方式。去替代犧牲換取勝利。
哪怕,這個替代品,其實是他自己!
在現在這樣的局勢下。在已經得到了斯蒂芬地具體位置之後。胖子已經很難改變他的主意了。對於這個懶人來説,殺了斯蒂芬,才是最簡單的解決辦法。而且,這個死胖子,總是對自己很有信心。
“如果你一定要去…”邦妮嘆了口氣,輕聲問道:“我能為你做些什麼?”
“你所需要做地。”胖子指了指電腦:“都在這份作戰計劃裏。我們必須盡最大努力,在避免大量傷亡地情況下,纏住德西克的兩個空投裝甲師,直到他們另外三個裝甲師突破坦維爾北區。”
“這個沒問題。”邦妮點了點頭。好看的眼睛凝視着胖子:“還有呢?”
“還記得懸崖下的那艘古代飛船麼?”胖子很有些找死地勇氣。看着邦妮瞬間通紅的臉頰和緊咬的玉牙。趕緊接着道:“咳…當時,我在那裏面現了一個東西。我想,萬一我回不來,這個東西也不能放任了。”
“你敢不回來!”邦妮迅疾道。語氣雖然硬,可任誰都能聽出其中藴含地擔憂。死死抓住胖子胳膊的手。出賣了她的心思。看胖子沒心沒肺笑眯眯地樣子,邦妮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問道:“什麼東西?”
“一個…”胖子猶豫了一下,似乎在考慮怎麼措辭才能讓邦妮不至於太過驚訝。道:“是一個智能機器人。”
妮隨口應了一聲。她顯然沒有理解胖子所説的智能機器人和那些科技公司所製造地所謂智能機器人有什麼區別,:“在哪裏?”
“美女,我在這裏。”小屁孩地聲音從邦妮身旁傳來。這傢伙的球形機器人分身正在中央電腦操控台上拼命又蹦又跳。
“它叫小屁孩。”胖子看着捂着嘴,驚訝得説不出話來的邦妮,苦笑道:“或許是全宇宙唯一一個完成了自然進化的人工智能。它已經具備了獨立的,不可剝離地模擬人格。”
“它…它……”邦妮完全被眼前出現的這個金屬小混球給弄懵了,再聰慧地女人,也有些糊塗的天性,説出話來尤其可愛:“它是活地?”
“要死了。”小屁孩一個跟斗栽了下去。
妮出了一聲驚呼。小屁孩如此人性化地反應。已經用不着胖子再解釋什麼了。任憑她如何恬淡從容,這個忽然出現的人工智能也已經出了她的接受能力。
一個具備獨立人格的人工智能意味着什麼?這意味着一個數千年來,人類嚮往,卻始終無法創造的奇蹟。這不是科技,這是生命,是另一種生命模式!
人類在這個宇宙中,孤獨太久了。太空時代的到來,人類的觸角。得以在千年中,跨越上億光年的距離。現在人類能夠到達的星域,在地球時代,那是想也不敢想地。可是,一個個被現了生命的星球,一次次移民,一次次重新踏上更遠的征程,卻終究無法在宇宙中尋找到可以和人類交流的智慧生命。
沒有人明白,為什麼,在浩瀚的宇宙中。生存着各式各樣的植物,動物,有着以各種奇妙形態存在的生命,卻沒有產生出如同人類一樣的智慧。難道,人類真地只是宇宙中的孤兒?難道,遠古時代那些無法解釋的uFo,只是人類的臆想和錯覺?
當現今的宇航科技,已經無法尋找到向更遠的宇宙探索的突破口後,人類,終於把目光,放在了創造新智慧生命的研究上。生物學,遺傳學,基因工程學,一代又一代的接力,只為了能夠憑空誕生一個智慧生命來。
可是,人類終究不是上帝,不是造物。人類可以運用宇宙已經誕生的生命組合成新地生命體,可是,卻無法憑空創造哪怕一個帶有生命特徵的細胞!更無法創造出智慧!無數的失敗後,人類現,最接近於智慧的,恰恰是最不具備生命特徵的電子人工智能!
而科學家對人工智能近乎偏執的追求,依然只換來一次次的失敗。沒有哪一個人工智能,可以被下達“擁有獨立,不可剝離的人格”這個定論。創造智慧的工作,越來越像是一個不切實際的夢想。
由此,可以想象,當這個具有完全智慧特徵的人工智能,就這麼突然出現在眼前,邦妮會是如何地驚訝。
胖子看了看時間,抓起自己那把仿加蘭德步槍的狙擊槍,將掉在地上唉聲嘆氣的小屁孩揉吧揉吧,塞到邦妮的手裏道:“我得走了,這傢伙的核心程序,在我的機甲電腦裏,它可以控制天網,如果有足夠資源和時間的話,它也可以入侵任何與電腦有關的系統。”
邦妮顯然還沒有回過神來,只呆呆地抓着不住掙扎的小屁孩,看着胖子,聽他繼續道:“我已經給獨立軍的路基航空兵第一飛行大隊傳輸了作戰計劃,我會搭載他們的戰機,高突破敵人的空中防禦,在距離克里斯特爾斯6軍基地最近的地方空降。剩下的,小屁孩知道怎麼做!”
“你什麼時候回來?”邦妮凝視着胖子的眼睛。
“遲早!”胖子笑笑:“論起逃跑,我還是有些心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