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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再玩一把?

    科茲莫左手將萬能操控杆猛地推進五檔二級引擎位置,緊扣在操控杆能量炮射器上的食指,因為太過用力而失去了血色。右手大拇指摁住腿部傳動的c4鍵,另外四根手指,以大拇指為圓心,飛快地在a2到B8鍵之間跳動。

    這是胖子上校傳授的弧形跳指技法——行進間不規則步伐配合正面集羣作戰時的交叉目標扇形射擊。

    仗劍雄壯地身軀,在縱橫的炮火和遍地的機甲殘骸中不住變向突進。靈活得如同一隻在叢林中奔跑的狐狸。不固定的奔跑節奏和突然的變向,總是能尋找到的能量炮火力網之間的空隙。

    數不清的爆炸,在仗劍的腳邊響起。機身外那層如同湛藍湖水一般的能量護罩光幕,在爆炸衝擊波中盪漾着,飛快地變幻着顏色。整輛機甲,已經撲滿了黃色的塵土,各種各樣的顏色,不同原因形成的傷痕,東一道西一道,縱橫交錯。

    仗劍那26o毫米大口徑的醜陋能量炮,在拼命地聳動着,伴隨着聳動的節奏,一團團白光,噴射而出。呈扇形,向前方傾瀉。

    在科茲莫這輛高奔跑開火的機甲身旁,是無數同樣的機甲。

    同樣的不規則跑動躲避,同樣的扇形射擊三角突擊陣型的火力,被揮到了淋漓盡致。

    大地,在這成羣的醜陋機甲腳下飛快地後退,塵煙,被機甲跑動時捲起的狂風扯散。

    恆星就快沒入遠方起伏的地平線,黯淡的世界,充斥眼簾的,只有這如同鬼魅一般的鋼鐵身影和能量炮火交織的火力網。

    血戰,在炮聲。爆炸聲,慘叫聲和怒吼聲中繼續。

    2o5高地下地平原戰場,衝鋒的匪軍機甲,再一次突進了蘇斯機甲的陣型,雙方頓時絞作一團,殺聲四起。

    這是科茲莫對蘇斯4o2裝甲團二營阻擊陣地的第三次強行突擊。

    也將是最後一次。

    前兩次突擊,匪軍*三團一營,就擊穿了敵人圓形防禦陣的兩道防線。

    寬十公里的圓形防禦陣,此刻。只剩下了最後一道半圓形的防線,集中起來拼命抵抗的防線兩翼最寬處,已經鋭減到四公里,就這樣。也無法保證弧形防線的厚度,在一營地突擊中。瞬間就被扯得七零八落。

    “殺!”科茲莫暴喝一聲,排在突擊陣型最前面的三十輛機甲,同時加,如同破空飛舞的箭矢,扎進了蘇斯機甲羣中。

    閃過一輛拳王的拳頭。科茲莫一撥操控杆。機甲一個側步,已經憑空浮現在了拳王地左翼,扭身,出拳這是幻影流的以一化百!

    只聽“砰”地一聲巨響,仗劍地鐵拳,已經搗入了拳王的腰部。

    引擎位於腰部的拳王,瞬間就失去了戰鬥力。

    內部傳動系統被仗劍的拳頭死死卡住。隨即在高運動的慣性中斷裂開來。高運轉地齒輪,傳動杆。半月盤等零件,完全失去了控制,在如同鞭炮般噼啪地響聲中,四處迸射,將機甲內部,撞得稀爛。

    而受損的引擎,更是温度急劇攀升,引擎缸體和能量系統,變得通紅。如同一顆,被堵住了血管的心臟。

    當仗劍收拳轉身,向另一輛拳王電射而去的時候,一聲劇烈的爆炸,在他身後響起。四射的碎片,燃燒着,如同一顆顆流星。機甲殘軀上的能量,在風中,化為沖天地火焰,將四周照得透亮。

    一輛拳王倒下了,緊接着,又是一輛。

    蘇斯機甲戰士,在拼死抵抗,他們地手,已經提升到了極限!

    可是,一切都是徒勞的!

    蘇斯人絕望地現,一旦被這些醜陋的機甲近身,他們根本沒有絲毫的機會。

    那是一種壓倒性的實力差距。

    無論他們怎麼拼命,拳王也跟不上對方的動作。

    他們按照《機甲操控規範》訓練的技巧,在這些醜陋機甲的面前,毫無用處。同樣的動作,對手卻比他們更快,更準,更致命!更別提那些他們連想都沒有想過的格鬥招式。

    幻影流技法,泰流技法,胖子傳授的格鬥技巧,各種各樣的招式,讓蘇斯士兵們目瞪口呆而又驚恐萬狀。在這些蘇斯機甲戰士的眼中,對手的機甲操控,已經近乎一門藝術——一門,殺戮的藝術!

    跳躍穿行,折線突進,弧形突進,上步衝拳,退步側踢那些他們無比熟悉的機甲定式,由這些醜陋機甲的手中,已經到了化腐朽為神奇的境界。

    一輛輛蘇斯機甲倒在這些定式之下。

    他們的倒下,證明了他們多年以前聽到的一個説法——自由世界,才是機甲格鬥的聖地!那裏,藏龍卧虎!

    許多現在的老兵,在當時都只是一笑。

    誰也沒把這樣的話當真。自由世界的民間機甲格鬥技術是很厲害,可那又怎麼樣,那時候的戰爭,是遠程火力,是能量炮,能量護罩的天下!軍用機甲的一切參數,都是以遠程作戰能力為標準。

    近身格鬥,無論對機甲戰士還是對機甲本身,都只是輔助!輔助的技能,輔助的功能!

    可是,誰也沒想到,短短三五年間,機甲的戰鬥模式,就被改變了。

    隨着能量護罩和裝甲系統的日益完善,隨着六代以後的機甲變得更快,更敏捷,能量負載更充足,動力更強勁,遠程炮火之間的戰鬥,開始變得尷尬起來。

    裝甲集**戰,射數以千計的能量炮才能準確命中那麼幾十。而就是這幾十,也不見得能摧毀一輛機甲。除非,能夠有五六能量炮彈持續命中同一輛機甲,否則,只要敵人躲開了最後的致命一擊,能量罩,就能重新恢復。

    那個時候,經常出現這樣的情況——數千輛軍用機甲對決,炮彈打得鋪天蓋地。導彈亂飛,雙方的陣地,幾乎被炸爛了,可是。傷亡率卻徘徊在一個很低地水平。誰也奈何不了誰。

    真正解決問題的,是雙方的近距離交火和近身格鬥。

    而隨着機甲近身格殺的模式成型。隨着機甲更注重近戰性能,原本在主流社會軍隊的眼中,如同兒戲一般,**民間機甲近身格鬥的自由世界,卻變成了一頭猛虎。

    現在。猛虎已經出籠。

    戰場上。硝煙四起,殺聲震天。

    科茲莫率領一營,向蘇斯阻擊陣型的最後防線,動了猛烈的突擊。

    在他們身後,三個營,總計一千二百輛同樣的醜陋機甲,以排山倒海之勢。自2o5高地呼嘯而下。

    查克一臉鐵青。額頭兩邊地青筋,從皮膚下蜿蜒凸起。分外駭人。死死盯着虛擬屏幕的眼睛,已經滿是血絲,一支接一支的香煙和抑制不住的焦急火氣,將他地嘴角燎出了水泡。

    短短幾十分鐘,在查克看,如同幾十年那麼漫長。

    他知道,即便是作為天生的好戰,作為一個視勝利和榮譽為生命地國度中的軍人,蘇斯士兵,有着極強的戰鬥精神和嚴格的戰場紀律。可是,如果戰局在這麼展下去,誰也不能保證這不會變成一場恐慌的潰逃。

    二營,還在堅持着抵抗,這已經是所有蘇斯人最後地心理防線,一旦在4o1團地兩個營自戰場兩翼投入戰鬥之前,敵人衝破二營的阻擊,一切,就全完了。

    “4o1團在幹什麼?”查克狠狠地將手中的煙頭丟到地上,怒吼道:“怎麼到現在還沒到達制定位置?”

    “已經到達指定地點了”一個作戰參謀戰戰兢兢地道:“正在做戰前準備!”

    “還準備個屁!”查克一拳頭砸在控制枱上,狂吼着:“告訴裏德爾,如果在三分鐘內,他不動進攻,我會把親自把他送上軍事法庭!”

    “是,上校。”軍事參謀趕緊跟4o1團團長裏德爾聯繫去了。

    查克又找副官要了一支煙點上,裊繞青煙中,他一邊看着控制枱上不斷變幻的時鐘數字,一邊在心裏祈禱着二營能夠頂過這一段時間。如果在4o1團的兩個營投入戰鬥之前二營就崩潰了,那麼,匯合成一個拳頭的匪軍裝甲部隊,就能夠一鼓作氣,將出擊陣地上的4o2團剩餘部隊徹底摧毀。

    一旦出擊陣地被突破,這場仗,也就完蛋了。

    查克用手指鬆開了衣領上地紐扣,大口大口地抽着煙。

    他想不明白,對面地匪軍,怎麼會有這麼強大的戰鬥力。在之前北盟提供地情報上,敵人除了有一百二十輛戰鬥機甲以外,其他的,可都是些各大流派集中起來的普通私人機甲。

    那些沒有能量防禦系統的機甲,在拳王面前,根本就是一炮死。之前的那個絕殺流,還有那個破山流,也證明了這一點。排名前兩位的機甲流派,都在遠東勝利那種蘇斯軍方淘汰的七代機甲面前敗的那麼徹底,面對遠遠不如那兩大流派的匪軍,比遠東勝利更高級的拳王又怎麼可能輸?

    正是因為北盟的情報,查克才在事實面前,捱了一記悶棍——對方不光有整整四個營的大編制軍用機甲團,而且,裝備的,竟然都是九代機甲!

    越想,查克就越覺得這是一個陷阱。

    他無法承受這樣的失敗,所以,這隻能是一個陷阱——北盟沒有提供正確的情報,卻將蘇斯裝甲團送到了最不容易打下來的平奇嶺防線。那幫該死的商人。試圖用蘇斯士兵的生命,來牽制住對手。

    “查一查,北盟的軍隊目前地分部狀況。”查克手指勾了勾,讓副官再給他點上一支香煙,深深吸了一口,他咬着牙對身旁的參謀道:“另外再查一查,留守里爾港的那一千輛遠東勝利,現在還在不在。”

    看參謀領命而去,查克重新把注意力集中到了指揮機甲中央控制枱的戰報上。

    戰局。在4o1團的兩個營被強行投入戰鬥之後,緩和了下來。

    面對兩翼動的進攻,匪軍裝甲團的突擊不再凌厲得無法阻擋。他們不得不注意平原兩翼小丘陵地帶的蘇斯裝甲部隊,如果被兩翼包抄。斷了後路,或被偷襲了2o5高地。即便是九代機甲,也無法扭轉戰局。

    現在,電子沙盤上的即時戰況反應,匪軍原本準備集中向蘇斯出擊陣地突破地後續兵力,已經由於蘇斯兩翼的攻擊。開始向左右分散。

    查克焦急的看着天色和時間。不時的布着一條條命令。前線地反饋,有一條重要的消息,敵人地通訊和指揮系統,似乎還是受到了己方電子機甲的干擾。他們的所有命令,都是通過擴音器毫不掩飾的明碼下達。

    那麼,只有兩翼牽制住敵人,讓敵人無法一鼓作氣突破正面防線。位於防線後方的指揮部和剩餘兵力。就能得到最大程度地保存。等到天黑以後,無法進行分散作戰地匪軍。將只能在黑暗中眼睜睜地看着兩翼蘇斯裝甲部隊撤退。若是他們敢打開燈光作戰,那麼,他們就將成為炮火覆蓋的目標,若是他們敢分散追擊,查克不介意利用通訊協調優勢,將他們分割殲滅。

    敵人雖然曾經騙過了電子機甲的偵測,不過查克並不擔心,畢竟,干擾和偵測,反干擾和反偵測,並不能混為一談。

    突破了!

    當面前的最後一輛機甲倒下時,科茲莫的視線豁然開朗。

    幾聲爆炸之後,周圍,已經沒有站着的蘇斯機甲了。科茲莫忽然有些怔,他無法相信,經過一個多小時的戰鬥,第一次踏上戰場地幻影流機士,就以1比2o地傷亡比例,殲滅了敵人近兩倍於己方的兵力。

    這個驚人地戰果,讓他一時間有些不能接受。

    科茲莫緩緩轉過機甲滿身硝煙和塵土的一輛輛匪軍機甲,正跟在自己的身後。這些和自己熟悉得不能再熟悉地幻影流機士,此刻看起來,竟然有那麼一絲陌生。

    他們的機甲身上,還殘留着硝煙的味道和煙熏火燎的痕跡,有些機甲的外掛裝甲被撕裂,破布片一般掛在身上,一些部位破開的大洞,甚至能看到機甲的內殼這讓一輛輛仗劍,顯得愈加醜陋。可是,在科茲莫眼中,這些東西,不但不能損害同伴們的形象,反而讓他們看起來,有一種鐵血與彪悍。

    曾經,自己和他們站在泰流機甲館的屋頂上,看着那一百二十輛黑色的機甲在敵羣中縱橫馳騁所向披靡。

    而今天,自己和他們,成為了別人眼中的主角!

    科茲莫舔了舔自己的嘴唇,笑了起來,這種感覺,實在太好了!

    他轉過身,透過座艙蓋,前方五公里的地平線外,是蘇斯人隱約可見的防線裝甲牆和機甲。科茲莫舉起了機甲手臂,停頓幾秒之後,猛然指向前方!

    “嗚哇!”那是胖子某一天,在調戲某位二級機甲戰神的較量中,動最後一擊時,如同野人般的怪叫聲。

    無數鬼哭狼嚎匯合起來,響徹天際。

    鋼鐵洪流,順着他手指的方向,從他身畔洶湧而過。

    俯,大地,在他的座椅下顫抖,抬頭,天空。被滾滾塵煙遮掩。

    一股熱血直衝腦門,科茲莫禁不住渾身抖,熱血沸騰中,他猛然一推操控杆,機甲奔跑起來,匯入了滾滾洪流之中。

    從天空中看下去,廣闊的平原上,四百多輛黑色機甲,互相間保持着相同的距離。一排排,縱躍奔騰。在他們身後,塵煙滾滾。一個兩翼最寬處長達八公里的巨大三角陣型,如同戰艦飛行時。從天空投射下的陰影,隨着大地地起伏。風馳電掣。

    蘇斯陣地上,一片死寂。蘇斯士兵已經聽不見軍官們歇斯底里的吼聲了。

    他們緊緊地握着操控杆,臉色白。

    在他們眼前的地平線上,那一條黑色的浪波浪線,正滾滾而來。那機甲奔騰的腳步聲。如同一串串悶雷。從顫抖的大地中傳來。

    4o2團團長下巴上的大鬍子,在顫抖着。一營沒了,二營也沒了。即便是有這麼一道陣地,緊靠自己手中的兵力,又怎麼可能擋住這已經瘋狂的對手。

    鬼哭狼嚎地“嗚哇”聲,越來越近。

    團長閉上了眼睛,絕望地嘶喊道:“開火!”

    昏暗地天空。猛然間變得透亮

    “撤退吧。”查克頹然坐倒在椅子上。

    現在的結局。已經是他能取得的最好戰果了。

    兩翼的4o1團,還能大致保存完整。指揮部,也能夠安全離開。可是,4o2團,卻完全丟在了這裏。

    指揮機甲,開始啓動。控制枱分裂成幾個小塊,隨着機甲地機械臂,反轉收入了機甲中。

    參謀們,面色蒼白地各自收拾準備。

    二十公里外,那驚天動地的炮聲,不絕於耳。爆炸和能量炮開火地光芒,刷白了整個天際

    “蘇斯裝甲團敗了”

    握着手中的戰報,塞爾沃爾有些失神,好半響,他才困惑地看着身旁的費爾勒道:“從查克進攻2o5高地到現在,一共才六個多小時,其中,匪軍裝甲團投入進攻,包括最後追擊的時間,只有兩個多小時,他們的戰鬥力”

    “出乎意料。”費爾勒皺了皺眉頭道:“我是説查克。他竟然丟掉一個團選擇了撤退。原本,我還指望他頂上二十四個小時呢。”

    “那現在?”塞爾沃爾有些擔憂地看着電子沙盤,六道直指普羅鎮地火紅箭頭,現在只剩下了五道。

    費爾勒冷冷一笑道:“這樣地結果並不壞,至少,查克還保留了一半的戰鬥力,我們跟蘇斯人那邊也好交代。”説着,他轉頭問身旁的參謀道:“先鋒團,現在到哪裏了?”

    參謀報告道:“已經過了密山2611埡口,正在下山路上。估計現在,應該到縱裂峽谷了。”

    費爾勒點點頭,看了看時間,對塞爾沃爾淡淡地道:“再怎麼厲害,他們也只有一個裝甲團。想要解開這個死局,除非他們能上天遁地!不然,就在二十四小時內,吃掉我五路兵力。這可能麼,恐怕,到現在為止,他們還不”

    “參謀長”一位急匆匆跑過來的參謀打斷了費爾勒的話,他遞給費爾勒一份抄錄的通訊記錄,報告道:“五團和六團剛剛傳來消息,他們的先頭清理部隊,現了難民地異常動向”

    擺手止住了參謀地口頭報告,費爾勒靜靜地看完通訊記錄,將稿件隨手遞給塞爾沃爾後,他揹着手走到電子沙盤面前。

    “真沒想到,他們竟然提前現了我們的行蹤。”費爾勒皺着眉頭,似乎對什麼有着極大地困惑,好半晌,他才搖了搖頭,冷冷道:“真是婦人之仁。既然這樣,那我們不妨擺開了打!”

    他轉過頭,不緊不慢地下令道:“命令各路部隊,放棄隱蔽。加前進。務必於拂曉之前,進入攻擊位置,完成戰前準備,八點鐘,同時動攻擊!”

    費爾勒毫無感情的聲音,在指揮室裏迴盪着。巨大的電子沙盤上,五個紅色箭頭,正隨着右上角時間的變幻,一點點向普羅鎮逼近。

    洛倫索大橋。已經隱於黑暗之中。

    沒有月亮的星球,只有天空數不盡的繁星,為橋下奔騰個河水,披上絲絲波光。

    微寒地風。無所不在。周圍的林葉,無聲無息地起伏着。山林裏。一片寂靜。只能聽見那河水翻騰奔流的聲音。

    機士們沉默地站在一起,互相之間,已經看不清楚對方的樣子。

    只有當某個同伴口中的香煙猛然間亮起的時候,大家猜能看見,那和自己一樣緊皺的眉頭。和鐵青的臉。

    大家已經知道了基地傳來的消息。也知道了胖子地推論。

    一開始,誰也不相信那是真的。自由世界見慣了燒殺搶掠,可是,這麼恐怖的屠殺,他們還第一次聽説。

    就為了隱藏行蹤?

    文明展到這個時代,戰爭雖然還存在,可是。像這樣沒有人性的暴行。已經鮮有耳聞了。

    就算是那些戰爭中地國度,也不會在佔領區下達這樣的命令。他們可以摧毀城市。可以用任何藉口將槍口和炮口對準民居,可以搶劫殺戮,可以縱火,可是,他們也會想盡一切辦法去遮掩。

    這是自由世界啊,北盟地那些士兵,也在這裏長大,他們怎麼就下得去手?

    看着那兩條線經過的難民聚居區,計算着那片範圍和人數,機士們誰也不敢相信這是真的。可是,隨後從基地傳來的消息,卻證明了這個事實。如果不是胖子命令提前通報觀察點和周圍難民,恐怕,還有更多的人會倒在血泊中。

    “馬克維奇,平奇嶺地情況怎麼樣?”

    黑暗中,傳來了胖子地聲音。

    機士們丟掉煙頭,聚集起來,聽通訊器裏,馬克維奇回覆道:“敵人已經被擊潰,上校。目前,我軍正在清剿中,2o5高地周邊已經肅清,殲滅敵人一個裝甲團,繳獲大量武器裝備和車輛,另外,俘獲十二輛電子機甲。”

    馬克維奇的聲音很輕鬆,他還不知道生了什麼。正為s三團的這場勝利高興。

    雖然沒能擊潰對手,取得摧枯拉朽般的戰爭態勢。不過,無論是科茲莫率領的一營,還是韋瑟里爾,巴茲和托馬斯率領的其他三個營,所有的匪軍戰士,都沒有把這小小地挫折當一回事。

    仗打到這個地步,已經出了所有人地預期。機甲戰士們驚訝的現,火力,匪軍呈壓倒性優勢,機甲防禦性能,優勢也很明顯。更讓大家興奮地是,在認真執行了胖子平時訓練中反覆強調的波浪式換位掩護之後,他們的戰損比例,即使除開追擊戰中的戰果,也是蘇斯人的二十分之一!

    而一旦被他們近身,只經過機甲操控規範訓練的蘇斯機士,根本就不是他們的對手。多年的機甲格鬥技法修煉,加上胖子傳授的實用作戰技巧,讓他們所向披靡。蘇斯人除了少量的軍官能夠稍作抵擋以外,其他人幾乎是一觸即潰。

    這樣的仗打起來,實在太爽了。以至於到最後,一幫精力充沛的傢伙還意猶未盡,追着零星潰散的蘇斯人滿山跑。剩下的人,則四處收集戰利品,並不辭幸苦地把東西從戰場的各個角落搬回來放到一起。

    跟胖子通話的時候,馬克維奇正喜滋滋地清點戰利品呢。

    “留下一個連,協助第一步兵師防禦高地清理物質,其他人立刻放棄清剿追擊,撤回普羅鎮。我需要你們協助普羅鎮的防禦,防線收縮至第三環城公路,外圍陣地一律放棄。明白麼?”

    “明白,上校。”馬克維奇雖然不知道生了什麼,可是,他的語氣立刻變得嚴肅起來,多餘的話一句也沒問。

    “我已經把作戰方案給你了。”黑暗中,胖子的聲音冷冰冰的:“我需要你們,堅持三十六個小時!能做到麼?”

    “只要我活着!”馬克維奇的回答簡單而堅決。

    “很好。”胖子沉默了許久,沉聲道:“謝謝!”

    説完,他關閉了通訊器。轉過身來,機士們雖然看不清他的臉,卻能看見他那雙閃着光的眼睛。

    “他們能屠殺野外的難民,可惜,他們殺不完中心城的人。”胖子張開手腳,做着機士們都很熟悉的準備活動。

    “匪軍借道的遊戲,我們中間,還有許多人沒有玩過。”他彎彎腰,挺挺肚子:“這次,大家跟我去玩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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