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o63年7月25日。在西約和布羅迪政府布記招待會,宣佈將於7月28日,對勒雷前總統漢密爾頓進行審判。
就在這場由西約各國媒體大肆宣揚並配合提問,搞得熱熱鬧鬧的新聞佈會結束的十五個小時之後。漢密爾頓,在監獄中自殺,終年57歲。他很乾脆地,用死亡,拒絕了走進敵人的法庭。
“不能讓我在法庭上低下我的頭顱,聽從你們的擺佈,你們一定很失望!”這是他用筆寫在牆上的一句話,這句話,無疑在西約和布羅迪臉上,抽了一記響亮的耳光。
而在得到漢密爾頓死亡得到消息之後,斐盟聯合議會,立即停止了正在進行中的會議,並做出決議。降半旗,為這位領導勒雷英勇抵抗侵略的政治家致哀。
當位於斐揚都海德菲爾德無畏廣場西南的斐盟議會大樓正前方的斐盟聯合旗緩緩降下的時候,各斐盟成員國,也同時宣佈為漢密爾頓降半旗致哀。為一位外國領袖降下本國國旗,這在許多國家的歷史上,是前所未有的。
斐盟聯合軍最高統帥部統帥,斐揚共和國總統弗朗西斯。斐盟7月輪值主席,塔塔尼亞自由聯盟聯合總長唐臻海。斐揚聯合軍最高指揮部總指揮黑斯廷斯,分別表講話。讚揚漢密爾頓為斐盟抵抗西約的侵略做出的傑出貢獻,肯定勒雷聯邦,在斐盟中的地位和作用。並誓,斐盟所有成員國,將盡一切努力,贏得這場戰爭。還漢密爾頓在天之靈,一個完整、富足而自由的勒雷聯邦。
隨即,在斐盟議會大樓正對的無畏廣場,斐盟舉行了哀悼漢密爾頓的集會。在七月的陽光下,當勒雷流亡政府總統弗拉維奧走上講台的時候。整個世界。彷彿都在這一刻,沉寂了下來。
聚集在無畏廣場的數十萬民眾,通過直播觀看的其他各國民眾,鴉雀無聲。
對於他們中的大多數人來説,漢密爾頓這個名字,是陌生地。那不是他們的總統。如果是在和平年代。他們只會在偶然看見新聞的時候,關注一下,旋即拋諸腦後。
而現在,這場戰爭,將這個人,和他們緊緊的聯繫在了一起。
一個盟國的總統,被俘自殺了!
每一個人。都在震驚和傷感中。感到迷惘。
勒雷聯邦。這個斐盟中微不足道地小國。留給他們地印象。實在太少了。即便是這場戰爭開始於勒雷。他們也對這個遙遠地國家感到陌生。勒雷地衞國戰爭。似乎是另一個世界另一個時代地事情。
直到四年後地今天。他們才感受到了戰爭。給他們地生活帶來地改變。
不過。那也僅僅是讓他們把注意力。放在自己國家地戰爭局勢上而已。對勒雷無數地殘垣斷壁。無數流離失所地民眾。對勒雷人地生活和抗爭。他們一無所知。
弗拉維奧站在漢密爾頓遺像前。幾次深呼吸後。聲音緩緩在擴音器裏響起:“他就站在我地身後。我依然能感受他地目光。和他地微笑。”
“相對於我對他地讚美和哀悼。我更知道他想説什麼那麼。讓我和他一起。共同來告訴你們。一場。你們不瞭解地戰爭。”
弗拉維奧的聲音,通過遍佈廣場的廣播。在廣場上空迴盪着。人們能透過那顫抖的聲音,清晰地感受到,這個鏡頭裏面色蒼白而憔悴的老人,心底壓抑的憤怒和悲傷。
“眾所周知。勒雷,打了四年仗。可是,很少有人知道,這場沒有結束地戰爭,迄今為止的具體數據。”弗拉維奧舉起了手中的一份清單:“這份清單,我總是想去忘卻。可是。這些數據,卻如同刀子一般。刻在我的心裏。讓我告訴你們,這份清單上,寫着什麼。”
“讓我告訴你們,四年來,勒雷有一千零二十六個大小城鎮,淪為廢墟。讓我告訴你們,勒雷有六億五千萬人,無家可歸!讓我告訴你們,勒雷有近兩億民眾,死於戰火,再讓我告訴你們,我們有近三千萬勒雷戰士,在戰場上犧牲!”
老人的洪亮的聲音,一聲比一聲高。許多民眾,都震驚地捂住了嘴。
這些數據,讓他們戰慄。
“感到同情麼?”弗拉維奧昂着頭道:“不!別為我們流淚!我們不需要同情!我們為我們的國家,我們的民族,感到驕傲!這是勒雷人,為了自由,為了領土完整,為抵抗侵略,而付出的代價!我們從不後悔!”
“沒有人能體會這場戰爭地艱苦和殘酷。”弗拉維奧的目光,看着晴朗的天際。在他面前,廣場中央寬闊的主道,一直綿延向遠方,那裏,已經擠了人。他的聲音,也如在天際:“我們的總統,帶領着十七億勒雷民眾,抵抗着加查林,抵抗着德西克,抵抗着蘇斯,抵抗着傑彭!儘管,他們的綜合軍事實力,是我們的十六倍”
“勒雷有三千萬將士失去了生命,可是,他們捍衞了我們的國土整整四年。他們殲滅了兩倍於他們地敵人!”老人地嘴角露出了一個微笑,眼淚,在眼眶裏打着轉,卻倔強地沒有流下來:“今天我們又失去了一名戰士。”弗拉維奧的話,就如同一把把重錘,敲打在所有人地心頭。當這個老人強忍着眼淚的時候。聚集在現場,聚集在巨大公共光幕電視前的無數斐盟民眾,已經泣不成聲。那些數據,讓他們震驚,那是一場浩劫,一場災難!
人們忽然現,勒雷這個名字,因為會場正中懸掛的漢密爾頓微笑的肖像,而變得真實起來。那漫天炮火,那滾滾硝煙,那槍聲,那炮聲。如在眼前,如在耳邊。他們如此清晰地看到,聽到,勒雷人的抗爭,勒雷人的吶喊。
“一年前,我就坐在他的家裏。看着他蜷曲着身子,捧着臉,和無數勒雷家庭一樣,為他陣亡的長子哭泣那是一個英俊的小夥子。他陣亡於牛頓星系空間跳躍點。”老人的聲音在顫:“而今天,他也去了。”
“他是一名律師,一名成熟的政治家,是勒雷地總統,也是一個女人的丈夫和兩個孩子的父親。”弗拉維奧回過頭,靜靜地凝視着漢密爾頓的照片。驕傲得淚流滿面:“可歸根到底,他是一個勒雷人,一個天生的戰士!”
廣場上。鴉雀無聲。人們在橫溢的淚水中,聽弗拉維奧地聲音,變得低沉,他在對漢密爾頓低語:“夥計,漢密爾頓家,會永遠是勒雷的驕傲。”
“他們犯下了一個不可饒恕的錯誤。他們,將為此付出代價!”抹去淚水的弗拉維奧轉過身來,直播導演,給了講台上。這個只把淚水留給漢密爾頓的老兵,一個特寫。
“我們會讓所有人都知道,勒雷,還沒有倒下!”弗拉維奧死死地攥着拳頭,聲音,就像是一塊堅硬的鐵。
“我們從未如的堅強!”
他用這句擲地有聲的話,結束了演講。
那一刻,看着昂着頭,大步走下講台的弗拉維奧。每一個人,都認識了勒雷。
一個,從未如此清晰地勒雷。
第二天,斐盟各國報刊,接連出現文章。
《勒雷苦戰的時候,我們在做什麼?》、《論東南星域戰局演變》、《一個骯髒的政治漩渦》、《誰來承擔責任?》、《告訴你們一個真實地勒雷》、《團結,還是分裂》
這股對勒雷戰爭的反思風潮,迅席捲了所有斐盟成員國。人們在為勒雷悲傷的同時,也為斐盟成員國的許多行為。感到憤怒。無數的資料被挖掘了出來。人們驚訝的現,除了兩支對斐盟來説算不上什麼的遠征軍艦隊以外。無論是物資還是其他方面的援助,斐盟給予勒雷的支持,都遠遠不足以讓勒雷支撐這場戰爭!
尤其是當許多人知道,現在地勒雷流亡政府,得不到應有的尊重,甚至許多會議、情報、決策,也因為布羅迪政權的原因,而把勒雷流亡政府排除在外的時候,這憤怒的聲音,幾乎淹沒了整個斐盟議會。
風潮的爆,讓斐盟議會不得不做出反思,各國代表,夜以繼日地開會研究,確定勒雷的貢獻和地位,並出**了一系列帶有補償和安撫性質的決議。
根據這些決議,勒雷目前歸屬於流亡政府領導的亞特蘭蒂斯星域兩大星系,將會經由克那威爾和加查林,進行優先物資援助。勒雷難民,將被各國無條件接受安置。勒雷軍隊地補給要求,也將被第一時間審核,審核標準,較之以前,也放寬了很多。
聯軍最高統帥部統帥弗朗西斯,更是下令,要求黑斯廷斯領導的聯軍指揮部,拿出具體方案來,確保勒雷最後的兩個星系的安全。
漢密爾頓的肖像,被永久地懸掛於斐盟議會大廳。
在數十個為斐盟做出傑出貢獻的人物肖像中,他靜靜地微笑着。
帶着一絲狡黠。“美朵”胖子的聲音,像誘騙小紅帽的大灰狼。
“幹什麼啊?”美朵温柔地淺笑着,一雙漂亮的鳳眼,如一汪春水。
“你要堅強一點”胖子語重心長:“人生還很長,你需要實現你自己地價值穿上你地護士制服,努力地投入工作和戰鬥吧!”
“少來!”美朵咬着嘴唇。
“哈哈哈哈”餐桌上,海倫和奧黛麗笑得腰都直不起來,手裏的餐叉直哆嗦。
胖子淡淡地塞了一塊牛肉在嘴裏,慢條斯理地咀嚼着,保持着道貌岸然。臉上地肉,卻直抽抽。
來基地好幾天了,與美朵的重逢,沒什麼淚水齊飛抵死纏綿擁抱熱吻。兩個人,就像是即是一千年不見面,也知根知底的老朋友。美朵始終還是那個樣子,温柔可人,她似乎從來也不會主動而熱烈的表達自己的感情。
正因為這樣,胖子更無法想象,這個女孩子隻身冒險來找自己,需要多麼大的勇氣。
多柔順的一隻小羔羊啊。
胖子使勁地咬着肉,看着笑得直咳嗽的海倫和奧黛麗。
這兩隻,其實也是小羊羔,可是,為什麼三隻小羊羔湊到一起,自己就連想看看護士制服的願望,都無法實現呢?
正浮想聯翩,馬克維奇快步走進餐廳,走到胖子面前:“將軍,剛接到瑪爾斯傳回來的消息,卡羅萊娜,已經抵達瑪爾斯自由港了!”
説着,他將一份文件夾遞給胖子:“這一份,是貝爾納多特將軍傳來的。”
“哦?”胖子放下刀叉,抹了抹嘴巴,接過文件,用自己的權限解密,一邊往餐廳外走,一邊看着。
忽然,他站住了腳,臉色,變得煞白。
“將軍?”馬克維奇從來沒看見胖子這種模樣,感覺出了不對:“出什麼事了?”
胖子轉過頭來,一臉茫然。
“漢密爾頓總統自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