節目結束了。
人們看着電視上凝固的結束畫面,久久都不願意離開。
“他會回來的。”兩個女孩和費列克的對話,一遍又一遍迴盪在人們的腦海裏。
結束畫面顯然是經過精心挑選的。攝影師的角度捕捉得極好,流動的畫面在這一刻停滯下來時,有一種磅礴大氣的感覺。是一輻照片,也是一幅油畫,一幅山水潑墨。
那山丘上的隊伍,那滿身硝煙泥濘的戰士,組成了畫面的背景。
更近一層,晨曦的光芒從樹林中穿過,一位位慨然赴死的戰士,大步走出隊列。畫面雖然靜止,可他們的神態是那麼的生動。在昂挺胸的敢死營隊列的最前面,在畫面的最中間,一個背影焱然如山。
看着這今背影,想着那句話,人們不停地思索着。
這顯然是帶領這支部隊的軍官,他穿着與杳克納人不同的制服,他是一名少將。
可是,他是誰?!
繫上衣領上的扣子,胖子跳出機甲,四周看了看,做賊般偷偷點上一支煙。
煙霧在肺堅轉了一圈,又呼出來,在沁涼的夜風中消散。遠方的羣山,只能看見黑漆漆的一片。天地的界限在這黑暗中被模糊了。近處的山林,還能隱約分辨一點樹枝樹冠,風一過,就是一片沙沙的聲音,波濤一般地起伏。
這是幾座大山的交界谷地,四通八達。在暫時擺脱了傑彭人的追擊後,靠着小屁孩帶領的電子排的電子欺騙,大家才終於有了一點喘息的機會。
戰士們就在這半山腰的叢林裏四散而坐,無聲地吃着東西。看起來就像是一座座雕塑。不敢升火,機甲也不敢開動引擎,任何一點聲響就能在這黑夜中傳出老遠。傑彭部隊放出的偵查小隊撒得很寬,即便有電子優,勢,也必須保持相當的謹慎。
冬夜寒冷。不過對穿着多功能作戰服的戰士們來説,在泥地草叢中呼吸一下新鮮空氣遠比呆在機甲座艙裏要舒服得多。
關掉了環境循環系統,封閉的座艙簡直像一個禁閉室。
幾道眼光瞟了過來,胖子保持着凝視遠方的姿勢,一動不動。目光深邃,彷彿正在思考着什麼。
不過,他的這一套並沒有騙過目光如炬的戰士們,不一會兒,在他身旁已經圍上了一圈人。
胖子耷拉着眼皮恨恨地轉頭看去,安東尼,李衞國,巴茲,哈格羅夫,瓦格斯塔夫等幾個煙癮最大的,臉上的笑容和眼中的期盼,足以把人給融化了。
胖子在互相深情的凝視中敗下陣來。手一翻,亮出煙來最後嘬了一大口,一臉肉疼地把註定交出去就回不來的煙傳給最近的哈格羅夫,又肉疼地丟了兩支給被幾個不要臉的長官用不善的目光逼退的戰士們,引來一聲壓抑的歡呼。
哈格羅夫深深吸了一口,把煙傳給身旁的安東尼,安東尼吸上一口,又戀戀不捨地往下傳。一支香煙,就在幾個滿身泥濘的漢子中間轉着圈。”小屁孩偷偷地插到中將想要分一口,卻被人抓小雞仔似的拎開丟到胖子身邊。
大家都見識過這小妖孽,讓它幹上一口,這煙再長十倍也沒了!
“哥幾個,這支煙抽了,可就,真沒了。下嘴別那麼狠。”胖子把手裏的空煙盒揉巴揉巴丟掉,眼珠子跟着人羣中轉圈的香煙打轉。
“少來!”哈格羅夫率先一翻白眼。最知道自己這位匪的其他幾個上匪也是冷哼連連,一臉的不屑。
在一起的時間多了,大家互相之間舁已經熟撿起來。
安東尼和李衞國知道,幾位匪軍機士平時叫胖子將軍,開玩笑時也是胖子胖子的亂叫。向來不分尊卑。
這在他們這樣的正統軍人看來,真有些不可思議。不過,一支能夠自稱匪軍的部隊,要是和普通部隊一樣,那才真是奇怪。
部下和胖子之間的隨便,並不影響這個團體的凝聚性。
安東尼和李衞國不知道這支匪軍是怎麼成立的,又經歷過什麼。
可他們能看出來,這種隨便,是生死相托的信任。九位機士表面上雖然吊兒郎當地和胖子開玩笑,~旦打起仗來卻都是不要金往前衝,對胖子的命令也是無條件的服從。
聽説這支匪軍擁有一支龐大的艦隊,有成千上萬的高級機士。
有時候想想,真是一個讓人羨慕的團體。身在這樣一個團體中,有胖子這樣的長官,對這個戰爭時代的軍人來説,是何其幸運。
這三天的逃亡中,就是胖子帶着部隊每每絕處逢生。如果不是他,這支小小的部隊早就已經全軍覆沒了。關鍵的時刻,他在後面斷後。需要突圍的時候,他又衝在最前面。刪路上,他層出不窮的陷阱,偷襲和伏擊,讓人大開眼界,也讓身後的傑彭人很吃了些苦頭。
每每想起那些用機甲導彈,能量炮做成的陷阱,即便是身在同一陣營,安東尼和李衞國也覺得頭皮麻。
三天時間,至少有一個營的傑彭機甲,被胖子給活埋了。懸崖峭壁上的巨石,沼澤,鬆動的山體以繫於現在戰士們稱呼這片山區為泥名流之鄉,而倒黴的傑彭人看見危險一點的地方,都會先派上程部隊去查探。
有這樣一位長官,哪怕大家在逃亡中早已經精疲力盡,士氣卻一直高昂。
“真沒了。”一旁的胖子還在跟哈格羅夫口沫橫飛地賭咒誓。
安東尼和李衞國對視一眼,不禁笑了起來。
這位勒雷少將看起來更像是一名普通的士兵,實在沒有一點高級軍官的架勢。可正是這樣的一個人,卻有着一般的將領無法匹敵的領導魅力。他天馬行空的思維和他有些無恥的個性,實在是讓人很想追隨他一路走下去,和他一起戰鬥,看他會幹出什麼樣讓人痛快無比的事情出來。
“轟”一聲撐炸聲,從遠遠的羣讓深處響起,天空中,傳來了戰機呼嘯而過的聲音。已經跳起來的戰士們,又嘻嘻哈哈地坐了下去,幾位軍官都不禁轉頭看向胖子身邊的小屁孩。冷冰冰的夜色中,可愛的小男孩嘟着嘴用手比了個勝利的姿勢。換來胖子一頓痛揍。
所有人都知道,能夠逃亡到這裏,起最關鍵作用的,就是這個妖孽一般的小男孩。
誰也不知道小,男孩和肝子之間的關係。既不像父子,也不像兄弟,隨時都能看見小男孩跟胖子不停地互相折騰。大家經常看見上一刻小男孩還爬上胖子肩膀,抓着頭説話。下一刻,兩個,人就打了起來,互相指責,並經常互相威脅着吐對方口水。
每每看到這一幕,大夥兒都覺得這兩位的腦子,非常人可比。幾次不等傑彭人追上來,就笑得差點全軍覆沒。
這竟是一場苦中有樂的逃亡。
天空中,戰機似乎越來越多,羣山深處的爆炸聲也越來越劇烈。
這幾乎是三天親每天晚上都會出現的節目。
在小屁孩的弓導下,隱藏於黑暗之中的戰機,就像一羣黑夜中的蝙蝠。雖然不能直接從空中就擊潰傑彭裝甲師,不過,這樣的騷擾讓同樣疲倦的傑彭人十分困擾。
,節目開始”哈格羅夫笑道“老子現在每天晚上聽不到這聲音,都睡不着覺。”
一旁的幾位大點其頭。在鐵了心的傑彭人無休無止的追擊下逃亡的戰士們,也只有到了這時候,心理上才有些揚眉吐氣的暢快。
三天時間裏,隊伍就在山區之中和敵人周旋。無數次被敵人咬住,又無數次地拼死擺脱。
逃亡,逃亡!不知道跑過了多少山頭,穿過多少叢林,趟過多少溪流沼澤其實到了現在,誰都知道這支隊伍已經是彈盡糧絕。
食物或許還有一點,可機甲的能量卻已經消耗的差不多了。備用能量箱已經完全空了。主能量箱裏的能量,也只有三分之一。兩百多名戰士只剩下了一百六十名,且個個都已經疲倦到了骨子裏。就連九位匪軍戰神,戰鬥力也大幅下降。
最要命的是所有人都知道,在經過三天逃亡之後,前面已經沒有路了!
十幾個小時之前的一場戰鬥中,隊伍被迫走進了這片山區。海拔越來越高,止勢也越來越險峻,前面是死路,是絕路。
而自從隊伍進了這裏,傑彭人的追擊明顯放緩了許多。因為山路曲折山勢險峻,這一路的追擊,已經將傑彭的部隊拉得很開,他們正在聚集前後拉開的部隊,擺出一副穩步推進的架勢。
或許明天,這條路就走到頭了。
“聽聲音,這次咱們的機羣來了不少。”安東尼側耳道“第二批登6部隊登6,北部山區的傑彭部隊被殲滅了十六個,師。整個登6區己經成型。就算這時候傑彭人調集滄浪星的所有兵力圍攻,也沒辦法撼動我們的防線。”説鸞,他扭頭道“你們説,咱們會不會等到援軍?”羣山深處,數以百計的防空導彈從不同位置躥上了天空,導彈的尾光,在夜空中如同光的蝌蚪。
機甲被擊中的戰機化作一團目忽然自虛空中出現的流星,向地面墜落。
所有人都是一陣沉就。
只要傑彭人還有防空火力,這山區中,就不可能出現行動緩慢,如同靶子一般的運輸艦。
明天,是一場死戰!
本來今天該兩更的,不過回來的晚,只拿出一更來,明天要去參加作者年會,得早點睡覺。如果碼第二更的話,估計得碼到凌晨三四垂鍾了。我接着碼,睡覺前能碼多少碼多少。不過肯定湊不成一章,大家別等。崇山峻嶺這一段快要結束,我得好好琢磨一下。年會的時候,我會爭取不斷更……另外,白鶴又追了不少上來,那丫求票挺煽情。我的更新量和他沒法比,不過,咱們有辦法,今天晚上弄點,明天我抽空再弄點。然後拉他喝酒去。嗯或者慫恿個排行榜上的人拉他喝酒去。咱們悄悄的投票,甩開他,你們説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