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幹泰倒飛十數丈,虛空站定,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寧城。他從未想過還有同階修士能和他對拼的,嚴格説來,剛才還不算是對拼。他先出手,寧城倉促防禦。這樣一比較,看似平分秋色的局面,事實上是他落在了下風。
段幹泰心裏一緊,這傢伙到底是哪裏出來的強者?儘管剛剛兩人都是試招,不過段幹泰心裏非常清楚了。寧城不弱於他,甚至還比他稍微強一些。如果他還要動手,那隻能出自己的絕招。
他有殺手鐧,安知對方沒有殺手鐧?
若是比理智,段幹泰自認他比百分之九十九的修士都要理智許多。他從來不打無把握之戰,和任何人戰鬥的時候,他都是要有十足的把握才行。知己還要知彼的戰鬥,他才會去打。
從他修煉以來,唯一吃過虧的一次就是被寧城坑了一回。就算是這樣,他依然有後手保住自己的性命。
至於進入永夜域這個界面和位面之間的夾縫,他和別人不同,別人是無奈之中進來,他是有意進來的。目的就是一個,不經歷艱辛險危,就無法磨礪成為一個真正的強者。
幾年前,寧城在永夜廣場能擋住他的一擊,甚至還將他逼在後面靠秘術離開永夜廣場,他已經將寧城當成一個強大的勁敵了。正因為如此,這次見面他才要迫切的幹掉寧城。
事實再次讓他震撼,寧城不但和他一樣晉級了天位境,實力還一樣不比他差。甚至還要略強半分。
“哈哈。寧兄果然厲害。剛才那一刀是我最厲害的手段,寧兄輕而易舉的就擋下來了。小弟佩服,甘拜下風。”段幹泰毫不猶豫的收起了暗紅色的長刀,對寧城哈哈一笑,很是真誠的抱拳説道。
寧城敲了敲手中的道器長槍,做出一個心驚膽戰的表情,“段兄,你剛才那一刀差點將我的小魂都嚇出來了。還好我燃燒了一千年的壽元。然後又燃燒了一半的精血,這才勉強擋住。我見段兄如此厲害,不由的更想請教。”
段幹泰心裏暗罵,你看起來比誰都健康,燃燒一千年的壽元,你以為別人都是白痴呢?但是他依然臉色一正説道,“寧兄,我們相交於患難之間,你我絕招都拿出來了,再打下去萬一有一個傷害就不好了。”
沒有把握的戰鬥。他段幹泰絕對不會幹的。讓他裝孫子都可以,就是不會將自己陷入這種毫無意義的沒把握戰鬥當中。他越對寧城重視。就越不會這樣隨隨便便的和寧城動手,暴露自己的底牌。只有在他肯定可以幹掉寧城的時候,才會一次性解決。
“段兄,我這就要批評你了。”寧城臉色一樣的認真起來,“修道者就是逆天而行,如果連一點危險和傷害都怕的話,以後想要進步就難了。就比如你剛才説,你身上的恆元丹太多,想要送點給我修煉。我身上的確沒有恆元丹了,但是我怎麼能白要你的恆元丹,我幫段兄喂招,那是應該的……”
説話間,寧城手中的道器長槍星元又慢慢凝聚起來,顯然要再動手。
段幹泰心裏大罵,不要説他現在對上寧城一點把握都沒有,就算是有把握,他也希望和寧城的戰鬥能推後一段時間。他來這裏是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的,可不是為了和寧城拼命。
“寧兄不説我都忘記這件事了,我還有一些……”
寧城直接打斷了段幹泰的話,“我還缺十萬……”
寧城是想説十萬恆元丹的,他知道要多了,段幹泰也不可能拿出來。剛才他和段幹泰試了一招,知道就算是他能壓制住段幹泰,這傢伙也可以逃走。他絕對殺不掉這個段幹泰,所以還不如先敲詐一點好處再説。
只是他的話同樣沒有説完,就被段幹泰打斷,“對,對,我正好還有十萬永望丹。對了,我身上還有五千恆元丹,就一起送給你吧。我和寧兄一見如故,這點修煉資源算什麼。”
説話間,段幹泰已經揮出了兩堆丹藥。
寧城一樣暗罵,這小子連一個儲物戒指都捨不得拿出來。而這傢伙都説了只有這點丹藥,估計就算是他再要,也要不到什麼了。
有總比沒有好,寧城一揮手,將段幹泰的丹藥收起來,笑吟吟的問道,“段兄,我因為比較想你,所以過來看看。不知道能不能見到你,沒想到還真見到你了。”
段幹泰一拍手,驚喜的説道,“我就説這幾天心情非常不錯,總覺得寧兄會出現在永夜域,一來果然看見寧兄了。對了,寧兄,永夜域還有一個宿家,當時坑了我們兩個一把,不如我們兄弟二人再次聯手,打回宿家,寧兄你看如何?”
“這個啊。”寧城皺了皺眉,沉吟不語。這段幹泰果然是和他想的一摸一樣,趁機來這裏打劫了。他不知道宿家有多少好東西,但是這個段幹泰肯定知道。以段幹泰這種奸猾的傢伙,絕對不會無緣無故被綁到宿家做上門女婿的。説不定是他有什麼圖謀,主動上了宿家,甚至主動透露了一些自己身上的東西,吸引宿家的注意。
猶豫了半天,寧城才説道,“我怕我們的實力不夠,而宿家又太強大了一些。萬一出了什麼事情,我走都走不掉啊,我可沒有什麼符籙……”
段幹泰心裏將寧城鄙視的一毛不值了,你丫的還走不掉?上次是老子才差點沒有走掉好不好。你特意來看我?你是巴不得我早點死才是。
儘管他心裏鄙視寧城,卻只能順着寧城的話説道,“我們這次先佈置一個出口,我略微精通一點陣法,可以佈置一個延緩陣法。一旦發動,永夜廣場的封鎖大陣可以延緩三到五息才可以關閉。三到五息時間。足夠你我離開這裏了。”
寧城的陣法水平段幹泰早已見識過。遠遠不如他。這也很正常。他能成為一個接近七級的帝陣師完全是機緣,這種機緣不可能每個人都有。
“那就有勞段兄了,既然如此,那我舍了這條命來幫段兄。”寧城咬了咬牙説道。
段幹泰根本就不理會寧城的咬牙切齒,索性説道,“寧兄,這次的事情是我發起來的,等會延緩陣法也是我來佈置。那東西我們應該怎麼分。我的意思是其中兩成作為……”
寧城來宿家顯然也是要發點小財的,事實上他根本就不知道宿家到底有什麼東西。現在段幹泰的意思顯然是想要多分一些,他毫不猶豫的就打斷了段幹泰的話,“段兄,宿家有什麼東西,你我心裏都有數。當初我之所以想辦法去宿家,也是和你的目的一樣,不過我低估了宿家的實力而已。
你的分配方案我同意,拿出兩成放在邊上,其餘的平分。我也知道宿白嬌和段兄的關係。這兩成……”
這次輪到段幹泰打斷寧城了,“寧兄。我們兩人一見如故,又是互相合作,乾脆平分得了,也不要拿出兩成放在一邊,這樣免得生分。”
他倒是沒有懷疑寧城的話,以寧城如此的奸猾,絕對不會是無意中去宿家,還故意暴露好東西。由此可見,寧城和他的目的是一樣的。
寧城點點頭,“就這樣辦。”
心説,你早點這樣説不就得了。
……
段幹泰的確沒有吹牛,他的陣法水平不見得比寧城高,可是佈置出來的延緩陣法沒有任何破綻,就是寧城也不得不佩服段幹泰的本事。而且寧城看出來了,段幹泰這次佈置的延緩陣法,並沒有耍手段,兩人一人一枚陣旗也是真的。
進入永夜城後,段幹泰小聲的傳音給寧城道,“宿家現在修為最強大的也不過是天位境修士,寧兄我們是先將宿家殺個精光動手,還是先動手再殺人?”
寧城心裏暗自鄙視,這傢伙真是心狠手辣啊,他來宿家純粹是為了搶奪宿家的修煉資源。而這個段幹泰好歹也做過一段時間宿家的上門女婿,一來就想殺個精光。
“宿家如此心狠手辣,想到當初我們差點被宿家幹掉,既然來了自然要殺個精光。我看要不這樣吧,我們先將東西弄到手,再滅宿家如何?”寧城笑吟吟的看着段幹泰説道。
一旦東西到手,他才沒有心情去殺宿家的修士,趕緊走路才是。至於段幹泰,最好去殺個精光,他才不相信宿家的永恆境強者沒有傳送符。一旦有傳送符,隨時傳送回來,那可就吃不完兜着走了。
而且根據段幹泰的話,宿家掌控着永夜城的氣息鎖定大陣,如果被鎖定在永夜城中,誰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
“好,我們就這樣決定,宿家那幫孫子,我恨不得吞了他們的血肉。如果不是寧兄想要先拿東西,我肯定要先滅門的。”段幹泰狠厲的説道,那語氣就好像他恨不得立即就要殺掉宿家的所有人,只是因為在寧城的勸説下,這才勉強壓制住了自己的殺意。
永夜城沒有永恆境修士,寧城和段幹泰的修為很容易就再次進入了宿家的護陣範圍。
“寧兄,你之前的調查是如何的?根據我的調查,宿家的永恆丹池並不在後院,而在前院。”進入宿家護陣後,段幹泰繼續給寧城傳音。
寧城心裏一驚,宿家有永恆丹池?難怪在宿家永恆境修士離開後,段幹泰要急着來這裏。他還以為段幹泰真的一邊想發財,一邊要報復,原來段幹泰的目的不但和他一樣,而且比他還要準確,就是為了恆元丹池。
段幹泰心細無比,寧城的情緒略微一變,他就知道自己又上了一當。寧城根本就不知道宿家有恆元丹池,此時他的牙齒都恨得有些發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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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