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影藍沙中無法伸展神識,神元倒是不受影響。不過一旦鼓動神元,速度越快的時候,在葬影藍沙中受到的阻礙力量就越大。
背後‘棘昂姆魯’的聲音越來越清晰,寧城甚至能夠感受到一種死亡的威脅。一道道身影從寧城身邊衝了過去,這些影子每一個修為都比寧城強大。可見儘管暗影藍沙危險,來這裏的人還不少。
寧城的神識強行破開後面的藍沙,正好看見一名育道聖帝被一種無形的力量捲走,僅僅片刻時間,他的氣息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寧城再也不敢留手,神識風暴席捲出去,形成了一個神識域。周圍的阻力在這一刻變得薄弱起來,寧城的速度迅速上升。
原本超出寧城的聖帝,一個個被寧城丟在後面。就在寧城準備鬆了口氣的時候,背後一陣陣的發冷,藍沙中突兀張開一道漆黑的大口咬向了寧城。沒有任何徵兆,在這呼嘯的藍沙中也沒有任何波動。
“咔嚓……”大口咬在了寧城的無極青雷城上,雷光四濺,神元反噬回來,寧城心頭一陣陣的翻湧。
寧城連忙祭出長槍,他的神識掃出去,卻沒有掃到任何別的東西。周圍除了呼嘯翻滾的藍沙之外,還是翻滾的藍沙。
寧城暗自倒吸冷氣,幸好他的無極青雷城沒有收起來,否則就算是剛才那一下,他恐怕是凶多吉少。哪怕是真的逃出了那一口,也要受傷。
葬影藍沙中隱匿着他根本就感應不到的威脅,寧城心裏愈發謹慎起來。
或者是因為寧城謹慎小心的提防。又奔行了半天時間。他沒有被繼續偷襲。寧城也沒有再感受到那種可怕的死亡威脅。這才放緩了身形。
一道道濃郁的神靈氣被寧城感應到,寧城的目光掃了過去,這才發現他站在一片湖水之前。這裏的飛舞藍沙要弱的多,越靠近湖邊,藍沙越少。到了距離湖邊百米的地方,藍沙甚至一點都沒有了,可以看清楚湖的對面全是青翠的草地。
進入葬影藍沙以來,寧城還是第一次看見青綠色。
寧城沒有貿然行動。他的神識伸展出去,強行在周圍查看。半柱香後,他已經看清楚,這裏是一個陣法。這個湖是陣法的陣基,這個陣法將葬影藍沙的藍沙減弱了,形成了一個稍微安全的地帶。
明白這裏是一個陣法後,寧城心裏倒吸冷氣。葬影藍沙的力量是多可怕,寧城早已清楚。他的力量在這裏面遇見危險,僅僅只能逃走,或者是勉強自保。
而這裏的這個陣法。居然擋住瞭如此可怕的藍沙席捲,這要什麼樣的實力和什麼樣的證道水平才可以佈置出來?
寧城小心的繞過這個湖。走到對面。他的眼前豁然開朗,一道由石頭組成的小路延伸到遠處。
確認這條小路沒有問題後,寧城這才收起無極青雷城,踏上了這條石頭小路。
在寧城踏上這條小路的瞬間,他的神識束縛完全消失,一個巨大的青翠地出現在他的眼前。
這裏面竟然有數名修士身影,寧城很快就在這些身影中看見了那個衣衫不整的白裙女子。
寧城心裏微微一鬆,既然那白裙女子也逃到這裏來了,那就説明這裏暫時應該是安全的。
他加快了速度,也走了過去。這些人在葬影藍沙裏面時間比他長,應該是知道情況。也許他可以在這裏打聽一下那‘棘昂姆魯’到底是什麼東西,還有就是這裏有沒有人知道綺星金隱葉。
但是寧城很快就感覺到不對了,他在這裏看見數具死去的屍體,這些屍體顯然是剛剛被殺不久,那白裙女子身邊也有兩具。
這白裙女子看見寧城過來,到時露出一些詫異的目光。似乎在疑惑寧城這點修為,怎麼能夠逃到這裏來?
看見這白裙女子看向自己,寧城對她點了點頭。之前這個俏寡婦逃走的時候,提醒了他一句,他心裏還很感謝的。
白裙女子臉色凝重,沒有回應寧城。在她的對面是五名化道聖帝,這五人似乎在和白裙女子對峙。
“拿出儲物戒指,然後滾。”一個帶着寒意的聲音落在寧城的耳邊,説話的正是對面五人中的一個。
就算是一個化道聖帝,寧城也不認為自己能打得過,更不要説五個化道聖帝了。
“你們要我的儲物戒指?”寧城看着對面的這五個化道聖帝問道,此刻他心裏完全明白地上屍體是怎麼來的了。這些人逃出了那個葬影惡魔,來到這裏後,被這幾個先來的幹掉。
至於這個白裙俏寡婦為什麼還活着,那顯而易見唄。
寧城下意識的退後了兩步,他打不過還走不掉嗎?
“不能出去,出去必死無疑。”白裙女子的聲音再次響起。
“我什麼?”寧城下意識的問道。
白裙女子疑惑的看了看寧城,“難道你不知道葬影藍沙中葬影惡魔的可怕?”
寧城微微皺眉,“我們早已逃出了葬影惡魔的威脅範圍了吧?”
“哈哈……”那名要寧城交出儲物戒指的化道聖帝哈哈一笑,就好像聽到了最好笑的笑話一般,隨即整個人都撲向了寧城。
寧城區區一個塑道聖帝,一個化道聖帝撲向了他,別的人都沒有動。
這名化道聖帝顯然沒有將寧城看在眼裏,甚至連法寶都沒有祭出,直接伸出大手抓向了寧城。
在他大手抓下來的時候,這一方空間完全被他掌控住,強大的氣勢直接壓迫的寧城無法動彈。
換成一般的塑道初期聖帝,在一個化道中期聖帝如此強大的壓制下,根本就沒有半分的反抗能力。
寧城心裏冷笑,這傢伙還以為自己是證道第二步的合道聖帝呢,竟然用這種老鷹抓小雞的手段來對付他?
就在寧城準備祭出長槍動手的時候,又是一道人影衝了進來。這名要對寧城動手的化道聖帝,看見這人影衝進來後生生的止住了身形。
“芳琳師姐?你也來這裏了?”來人立即就看見了那白裙女子,語氣帶着驚喜叫道。
“侯賦師弟……”白裙女子回了一句後,注意力依然放在對面的五名化道聖帝身上。
“他們是攔在這裏想要搶劫?”後來的侯賦很快就明白了是怎麼回事,盯着那五名化道聖帝説道。
“動手,這個女人能留下就留下,留不下就殺了……”看見又來一個化道聖帝,而且這一男一女還認識。對面的五個人再也沒有耐心,直接衝向了俏寡婦和侯賦。至於寧城,也許在他們眼裏,根本就是一個多餘的。
白裙女子和侯賦立即就祭出法寶,他們只有兩個,對方卻是五個人,還沒有開始打,就完全被壓制下來。
寧城很清楚,這個時候,他絕對不能旁觀。這對面五個人沒有將他看在眼中,那是因為他的修為。等這五個人幹掉白裙女子和侯賦,那就是他的死期。
五人全部圍住白裙女子和侯賦的時候,寧城動了,他直接祭出了七橋界書。和這種強者戰鬥,他沒有任何資格保留手段。
慘白色的第一奈何橋愈發凝固,剛剛祭出,就和七橋界書上的陰氣完全融合在一起,搭建起了陰氣滾滾的石拱橋。
翻滾的血河也愈發磅礴起來,猶如江河倒卷,直接滲入心魂。
慘白色的石拱橋瞬間就將戰鬥中的七名化道聖帝全部捲入,強大的崩潰力量傳來,寧城的識海一疼,張口就是一道鮮血噴出。
“這是七橋神通中的第一奈何橋……”其中一名化道聖帝看見慘白石拱橋上的‘第一奈何橋’五個潦草大字,震驚出聲。
寧城感覺到識海翻湧,似乎下一刻,第一奈何橋就要崩潰,他的識海就要被炸開,而此時被他第一奈何橋困住的五人甚至還沒有動作。
“你們兩個還不快動手,現在我們三個是一條線上的螞蚱。”看見在第一奈何橋前茫然戒備的白裙女子和侯賦,寧城怒喝一聲,隨即也衝進了第一奈何橋,祭出長槍卷向了其中一名化道聖帝。
他之所以敢用第一奈何橋捲住這七人,就是肯定那白裙女子和侯賦會和他聯手。
不等侯賦從驚駭之中明白過來,白裙女子就完全知道了寧城的意思,她祭出法寶攻向其中一名化道聖帝,同時厲聲傳音給侯賦,快動手。
無論寧城是什麼心思,她也只能選擇先和寧城合作。一旦寧城隕落,她和侯賦絕對是會被另外五人幹掉。
侯賦也醒過神來,祭出戰龍丹鼎就轟向了其中一名化道聖帝。
白裙女子和候賦選擇幫助寧城動手,寧城的壓力頓時減弱。他的第一奈何橋更是陰風席捲,奈何橋下的血河翻滾猶如心神巨錘,轟在每一個化道聖帝的胸口。
因為第一奈何橋是寧城的法寶,也是他祭出的神通,白裙女子和候賦的壓力自然沒有多少,更多的壓力被另外五人分攤。
僅僅是呼吸時間,寧城和白裙女子、候賦三人就聯手藉助第一奈何橋佔據了上風。
不過寧城很清楚,這種上風只是暫時的,他焦急的傳音給俏寡婦和候賦,“我的奈何橋最多隻能壓制住他們十幾個呼吸時間,這十幾個呼吸時間,一定要幹掉一個再説。”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