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率隊去D省調研不久,另一個重量級中央大佬黎寶州市。
黎老祖籍寶州市,三二年家鄉鬧大饑荒,尚是少年的黎老外出逃荒,參加了革命隊伍,此後就一直在隊伍裏工作,算得資歷很老的老一輩無產階級革命家。建國之後,一直在紀檢和組織部門工作,如今已經退休,乃是中顧委委員,德高望重。
黎老這次回鄉,算是公私兼顧。
於公是來視察寶州市的工作,於私則是看看老家的親戚朋友。
建國後,黎老留在家鄉的直系親屬,自然早隨去了都。留在寶州市老家的,都是些旁系親屬。
且不管黎老是為公還是為私,以他眼下的地位,寶州市幾套班子的負責人,尤其是老爸這個市委書記,是必然要打點起十二分精神來應付的。
不要説老爸,其實廖慶開對黎老回鄉,都是足夠重視的,不但在省城親自為黎老設宴,接風洗塵,又請龍鐵軍親自陪同黎老回寶州市“看看”。
廖慶開所在的派系,與黎老支持的不是同一派。當然了,兩系之間,沒有很厲害的衝突,基本上算得和平共處。但是這不代表着可以掉以輕心。
以黎老的身份地位,一言一行都不僅僅只是代表了本派系的意見。很多時候,他以個人身份説出來的話,不説一言九鼎,起碼份量也非常之重,當朝大佬,都是要仔細掂量的。
廖慶開安排龍鐵軍陪同黎老視察,也算煞費苦心。
龍鐵軍眼下還是省政法委書記。但早已傳出風聲。説他要退居二線。甚至連具體地去處都確定了。乃是去省人大常委會擔任副主任。龍鐵軍作為寶州地區地老書記。陪同黎老回寶州市看看。甚為合情合理。
龍鐵軍本是軍隊幹部出身。儘管資歷不能與黎老相提並論。總歸是槍林彈雨裏殺出來地好漢。和黎老有共同話題。縱觀黎老地行事作風。對軍隊出身地幹部很有好感。關鍵時刻。龍鐵軍能説得上話。
最重要地一點乃是。老爸是龍鐵軍一手提拔起來地幹部。無論如何。龍鐵軍都會想盡辦法加以維護。
如今地局勢。尤其地大局。很是不好把握啊。
黎老是在公曆年初來到寶州市地。華南大學也臨近放寒假。遭逢這般大事。我自然要提前請假趕回寶州市。就算幫不上大忙吧。適當時候給老爸出出主意也是好地。
非但我趕了回去。巧兒和小青也按照我地要求。先後趕回了寶州市。巧兒和小青。現今都是在寶州市投資金額最大地企業家之一。不定什麼時候就能用得上。
作為一個穿越,我知道國內即將掀起一場思想領域地大討論,改革開放也將面臨一個很關鍵的考驗。作為N省這些年經濟展最快的地區,寶州市必定在這場大討論中當其衝。
絕對需要小心應對。
回寶州市之前,我自然要先去看望一下正牌女朋友。反正飛機只能到大寧市。説是看望嚴菲,骨子裏頭是去向“岳父老子”討計策的。
照例是大剛開車來機場接我。
“通達物流公司”去年已將總部搬遷到省城,眼下已經展成為N省規模最大的物流公司,並且一枝獨秀,將其他競爭甩得遠遠的,拍馬也難以追上。現在公司擁有汽車六十幾台,開闢了國內數十個大城市地物流線路。甚至有生意人開玩笑説,搞不到車皮沒關係,有“通達物流”呢。
大剛開了兩台車來,一台奔馳,一台桑塔納。
見到我之後,大剛就自己坐上了桑塔納,將奔馳交給徐文和。
我擺了擺手:“桑塔納給我。奔馳留下吧,過兩天巧兒會回來,奔馳給她用。”
我是學生,該當坐桑塔納,巧兒是大老闆,自然該當坐奔馳。
大剛笑道:“看來下輩子如果做女人的話,就要做俊少的女人。虧了自己也不虧別人!”
我也笑道:“説話要注意,別給你的大老闆聽到,當心炒你魷魚。”
“通達物流公司”,也是巧兒名下的產業。
大剛便呵呵地笑了。
先到寧清大學去接嚴菲。
其實嚴菲也是不需要我去接地,她有專車接送。這個事情,不管嚴玉成意見如何,我有我的一定之規。嚴玉成雖是“岳父老子”,又是省委副書記,但事關嚴菲的安全,我可不想聽他地。最多是在技巧上面注意一點罷了。嚴菲每天騎單車出省委常委院,一拐過彎就連人帶車上了早就等候的麪包車,開到學校不遠處再放下來,騎上單車去上課。
若碰上風雨天,就直接送進學校去。
接送地司機和車都是大剛在物流公司選派的。
嚴菲在寧清大學地房子也沒有退掉,中午還是要在學校吃頓飯,休息一會的。
三姐畢業之後,這房子就是嚴菲一個人住着。
小丫頭吃了午飯,嘴裏哼着歌,腳步輕盈開了房門,然後就“哇”地一聲大叫,卻是被眼前的一大束五顏六色的氣球嚇了一大跳。
正是寒冬季節,那會子大寧市可還沒興起温室養花,本衙內雖欲浪漫,奈何鮮花無處可購,只得用氣球代替了,聊勝於無。
本衙內躲在氣球后面等了一陣,卻不見有任何反應,心下詫異,移開氣球一看,卻只見小姑娘臉頰緋紅,伸出一隻潔白的小手拍着胸口,似乎受了驚嚇。
嚴菲愛美,雖是寒冬,穿得也並不厚實,一件潔白的純毛羊絨衫,外邊披一件米黃色的厚呢子風衣罷了,顯得身材極其傲人,猶如出水芙蓉似的,迷人之極。
我笑着將氣球扔過一邊,張開了雙手。
菲菲又是一聲大叫,和身撲入了我的懷裏。
這個歡喜,着實來得意外了些,剎那間小姑娘高興得芳心亂跳,差點找不到我的嘴唇在哪裏。
我將她緊緊摟住,纖巧地腰肢盈盈一握,豐盈的嬌軀充滿彈性,香舌嫩滑,氣息甜香,沁人心脾,叫人含住了再也捨不得放。
好一陣熱吻,這才手拉手坐在了小牀上。
“小俊,你……你怎麼提前回來了?”
熱吻剛過,菲菲面紅耳熱,仍然氣喘不已。
“想你了。”
我攬住她的腰,用
輕摩挲着她吹彈得破地臉頰,笑着答道。
菲菲便軟軟的往我懷裏鑽,雙手在我腰間交叉相握。
我摟住她,兩個人都不説話,靜靜地享受着温馨地二人世界。
“菲菲,走吧,回去看咱爸咱媽!”
過了一會,我跳起身來,拉住她的手笑道。
菲菲便紅了臉,白我一眼,嗔道:“什麼咱爸咱媽?我們還沒結婚呢……”
“遲早的事……”我左右打量一下小房子,嘻皮笑臉地道:“要不,今天就結了?”
“你壞死了!”
菲菲便臉紅臉白的,來掐我的腰。
我笑着將雙手伸到她温暖地腋下,觸手處彈性驚人。
“別鬧……”
嚴菲最怕撓癢癢,身子就往一團縮,小臉憋得通紅。
“起……”
我雙膀一叫勁,將她輕盈的身子整個舉了起來,然後摟在懷裏,菲菲雙手抱住我的頭,兩條修長的大腿纏在了我的腰間,吃吃地笑個不了。
我整個臉都壓在小姑娘飽滿的胸前,每吸一口氣,少女獨有地清香氣息直沁入五臟六腑,説不出的舒適,剎那間有些意亂情迷。
……
嚴玉成有午睡的習慣,但是時間不長,通常半個小時左右就足夠了。畢竟身為省委副書記,公務比做市委書記的時候更加繁忙。況且做市委書記時,和老爸搭檔,絕大部分瑣碎的具體事務,都由老爸攬了下來,便算要請一把手定奪地,只要不是特別敏感的問題,老爸往往也會拿出具體的意見,然後才移送過去,“請嚴書記批示”!
嚴書記批示最常用地話語,便是“同意,照柳市長意見辦理”。
如今作為省委專職副書記,卻再不能隨便在組織部、辦公廳等單位送來的文件上批示“同意,照xx同志意見辦理”這樣地話語了。
沒奈何,嚴書記也只得打疊精神來應付許多具體的事務。
因而我和菲菲手拉着手進門之後,聽解英説嚴玉成竟然在書房批示文件,倒真令本衙內吃了一驚,笑道:“料不到嚴書記如此勤政了,N省人民之福啊!”
解英笑眯眯地道:“你呀,就知道和你嚴伯伯鬥口。”
“是誰在背後胡言亂語啊?”
不想嚴玉成正巧從書房出來,很是不爽地道。
“豈敢!嚴伯伯勤政愛民,正是人民地好公僕!”
我笑着答道。
嚴玉成“哼”了一聲,説道:“小子,動作挺快的。”
我微微一笑。
“上來吧。”
“哎。”
嚴菲不願和我分開片刻,也跟了上來,走進書房。
嚴玉成倒也並不在意。實在他太喜歡這個女兒,素知她性子嬌憨,雖是大四學生,很快就要參加工作,與聞“機密大事”,也不要緊。
“嚴伯伯,黎老到底所為何來?”
基本上,黎老所在的派系,是傾向於保守的。而廖慶開所在派系則偏向於改革。自然,所謂改革與保守,也只是相對而言。對於改革開放的大方向,任誰都沒有異議。所區別,不過是步子的快與穩而已。
嚴玉成淡淡道:“寶州市這些年展太快,引起別人的看法了。”
“大寧市?”
我試探着問。
嚴玉成抽了口煙,不吭聲。
嚴菲知道我和她爸爸在商討大事,也不胡亂搗蛋,只是乖乖坐在我身邊,輕輕拉住我的手,一副十分滿足的神情。
去年省里人事大異動的時候,傳出老爸可能接替大寧市委書記的風聲,後來證實高層也確有動議。雖然最後沒有落實,卻已經讓許多人驚出一身冷汗。
冷汗流得最多的,自然乃是現任省委常委、大寧市委書記胡為民。
要説這位胡書記,資格也算很老的了,是N省政壇的不倒翁,從基層幹起,一步一個腳印走到了省委常委、大寧市委書記的位置上。將大寧市經營得鐵桶似的,不敢説針插不進水潑不入的獨立王國,基本上也是“胡家天下”。
去年胡書記沒有什麼特別耀眼的表現,相反持一種觀望的態度。這也不能怪他,不説全國,至少當時整個N省的地市黨委書記,幾乎都是這種態度。
大寧市是N省的省會,儘管沒有明定為副省級城市,市委書記和市長,歷來都是高配的。市委書記就算不由省委副書記兼任也是由省委常委兼任。市長則是享受副部級待遇。胡為民作為大寧市委書記,自然不能以普通的地級市一把手看待,至不濟也要看成各地州市的領頭羊。
胡為民這種滑頭的態度,不説引起高層不滿,起碼也沒加到分。而廖慶開與嚴玉成卻是得了實惠,白建明與周先生,也都順利上了正部級,算得收穫頗豐。
但廖慶開要動胡為民,卻不是為了這個原因。主要是對大寧市的經濟建設工作不滿意。去年寶州市已經超越洪陽市,工農業生產總值排在全省第二位。眼見得就是這一兩年間,大寧市也將被斬落馬下。
廖慶開沒有那種狹隘的地域觀念,認為省會城市就一定要是全省經濟實力最強的城市。但大寧市無論在城市規格,財政撥款還是工業基礎、交通便利等方面,都遠遠強於寶州市,結果卻被原先墊底的寶州市緊緊咬住,這就從側面證明大寧市現在的領導班子,至少在經濟建設方面是不盡如人意的。不管怎麼説,省會城市的輻射能力要強於其他地級市。大寧市經濟如果能高速展,無對全省的帶動作用更大。既然上邊出人意料地安排了嚴玉成接替白建明的職務,那麼這個大寧市委書記,在廖慶開看來,柳晉才就是最佳人選。
雖然一次動議沒有通過,又有誰知道什麼時候會出現第二次動議?
胡為民焉得不急?
黎老就是胡為民搬來的救兵。
只要壓住了柳晉才,胡為民覺得省內暫時不會有其他人能對他的地位構成威脅。如果不能上柳晉才,廖慶開估計也不會輕舉妄動。
嚴玉成抽着煙,忽然冒出一句:“你想辦法探探白部長的口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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