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俊神情嚴肅。友整理提供
倒不是因為遲固的態度。現在這樣的態度問題已經很難在柳書記心裏引起多大的波懈。遲固是倨傲也罷是恭順也罷是笑裏藏刀也罷都不足以左右柳書記的思想。
對於體制內的幹部走其是自己的下屬柳俊有一個很硬性的標準來軟斷優劣便是他在第一次常委會上提出來的要進步出成績!
很顯然遲固的活州幹得不怎麼漂亮。
“遲固同志我這裏收到一些羣眾來信主要是反映社會治安問題的你看看!”
柳俊沉聲説道將辦公桌上的一堆信件推到遲固面前。
當然這些信件也是經過刷選的足足二三十封柳俊用了一個小時才看完焉能叫遲固坐在他面前也個…小時?最有代表性言辭最激烈的幾封來信擺在了最上方。
遲固也不打話拿起最上面的一封信看了起來。
遲固看得很快幾乎是一目十行前後不到兩分鐘幾頁紙的來信就看完了。看完第一封信遲固隨手丟回原位並沒有繼續看其它的來信。
“柳書記這種匿名信政法委每天都能收到十封八封的”
遲固淡淡説道。
柳俊臉色微微一沉。如果説遲固怠慢他這個新任書記尚在柳俊可以容忍的底線之內如此對待羣眾來信反映的問題就已經出柳俊的底線了。
衝着遲固這個態度柳俊也能認定至少來信中反映公安機關不作為甚至“警匪一家”的問題絕非空**來風。
土行下效!
遲固如此苑視基層羣眾能**什麼像樣的隊伍來?
每到一地…汕定要抓社會治安是柳俊執政的習慣。原因無他這是最能體現執政黨執政為民的一個方面。試想一個地方羣眾的生命財產都沒有了保障投資者的人身安全都沒有了保障談何經濟展?
“遲固同志羣眾來信是不是署名我看不是問題的關鍵。問題的關鍵在於羣眾反映的這些現象是不是當真存在!”
柳俊沉聲説道。
遲固嘴角一咧浮現起一個讓人很不舒服的“笑紋”説道:“柳書記不説他們是無風起浪吧也是言過其實。長河區的社會治安情況沒有那麼糟糕。至於説到政法機關不作為嘿嘿就更有污衊的嫌疑。你以前擔任縣委書記的時候應該也清楚這種情況現在不比以拼了這些老百姓都刁鑽起來了沒事就四處告狀你要不順着他的意思説話他就j説你態度不好…這樣的問題不止我們政法機關碰到。你去問問工委信訪辦他們碰到的問題上訪羣眾更多每天都沒斷過人!”
柳俊雙眉緊緊皺了起來説道:“遲固同志看問題還是應該一分為二的。不可否認某些上訪的羣眾確實是有些偏激但也不能因此就對所有羣眾反映的意見視而不見吧?”
遲固又是咧嘴一笑很不以為然地説道:“柳書記言重了長河區的政法機關一直都在有效的運轉着也沒見天下大亂嘛畢竟政法機關怎麼辦公、怎麼辦祟都有一定之規。總不能我們的工作由羣眾來指揮吧?”
柳俊點了點頭緊蹙的雙眉舒展開來微笑説道:“遲固同志是老政法工作者了我相信你對工作是很認真負責的。但是每個單位工作人員的能力和素質也有高下之分良莠不齊的情況也是存在的。甚至也存在個別的害羣之馬。所以羣眾反映的意見還是應該引起我們的重視。
我希望遲固同志回去之後能夠好好的整頓一下政法機關尤其是公安機關內部的工作秩序提高幹警們的工作熱情。另外對於羣眾反映比較嚴重的不法現象也應該加大打擊的力度!”
柳俊這個話説得中規中矩很符合官場的套路。
遲固也笑了起來説道:“柳書記説得很正確我回去之後一定會好好佈置的。”
無疑在遲固看來他今天的目的是達到了。故意怠慢柳俊的召喚對於柳俊指出的問題也採取了“針鋒相對的應對之策自己坐地虎的強勢明明白白地展現了出來。這就夠了凡事不能過為己甚。畢竟他也沒想過要“取而代之”。
且不説他一直都在政法機關工作缺乏主政一方的經歷。就是眼下長河高新區的現狀這個工委書記也不是什麼令人羨慕的職位。在這個位置上五年時間可是倒下了兩任工委書記而且都是背景硬扎的狠角色靠山和後台不見得比他遲固差多少。
自己要進步還是在政法系緩進步為好。
遲固只是要提醒柳俊別看你是書記把手也要搞清楚這是誰的地盤。大家相安無事你做你的工委書記我做我的政法委書記井水不犯河水最好。你不要還想着在。省的風光一言九鼎那基本不大可能了。
自然如果你柳書記識相拎得清這裏面的道道我遲固也不會太為難你場面上的面子還是會為你遮掩一下的。
這叫花花轎子人抬人!
遲固離去之後於懷信進來收拾眼見柳書記靠在椅子裏一口一口在抽煙臉色雖然很平靜眼神卻閃現出一抹凌厲之色心裏頭就輕輕顫抖了一下。
“書記”
於懷信猶豫了一下還是開了……
柳俊點點頭望向他的時候眼神里的那抹凌厲也悠忽消失變得十分平和。於懷信立時便感到心內的焦慮也消失不見了不自禁的心裏踏實起來。
“遲固書記三前任省委政法委書記遲安…峯書記的兒子”
於懷信提醒道。
他是擔心柳俊剛過來不瞭解內情。共於遲固的飛揚跋扈豈但於懷信聽説過整個長河區兩套班子的成員又有誰不知道?遲安峯儘管退了靳秀實和丁玉舟可還在台上坐得穩穩的。一省之內省委書記和副書記無論對誰都是強大到極點的存在。
很顯然叮才柳書記與遲固的對話語不投機。
於懷信雖然不瞭解具體的談話內容但從柳俊的神態與談話結束的時間也能揣摩出一二來。這個談話結束得太快了前後不到十幾分鍾遲固便大搖大擺的從裏間出來。進門的時候還朝於懷信略略點了一下腦袋出門時則是直接對於懷信視而不見彷彿壓根就沒有這麼一個人存在似的。
班蘭裏的成員對一把手的秘書如此態度其有恃無恐的心態暴*無遺。
“嗯!”
柳俊微一點頭温和地笑了笑。
雖然於懷信説的這個”他早就已經知道。但是他知道和於懷信説給他聽是兩碼事。柳俊去寧北縣任用潘知仁做秘書的當日就J明明白白向潘知仁交過底要培養潘知仁作為自己的親信班底到了長河區有些時日了卻一直未曾和於懷信推心置腹談過。
原因無他環境不同耳。
柳俊去寧北縣的時候白楊是縣委書記又是在。省本鄉本土柳俊沒有那麼多顧忌。潘知仁真要不堪栽培換人就J是無傷大雅。到了長河區情況就要複雜許多。柳俊特意挑了於懷信這樣一個原組織部的幹事來做秘書而不是在區委辦公室任用七位也走出於這種考慮。背景關係太複雜的人柳俊不能隨便當作心腹來培養。
故而這些日子柳俊也一直都在暗暗觀察於懷信看他是否真的值得信任。
現在於懷信主動和他説起遲固的背景就是一個不錯的開端。
得了柳俊的眼神鼓勵於懷信心裏便很是振奮索性在辦公室站住了沒有急着出去顯見得是還有話要説心
“懷信坐吧!”
柳俊指了指遲固剛剛坐過的位置微笑着對於懷信説道。
“哎”
於懷信忙即點頭…小心地在柳俊對面坐了下來。
“懷信到我辦公室來工作習慣了吧?”
“習慣習慣”
於懷信連連點頭卻並未多説什麼肉麻的感謝言語。這一點讓柳俊比較滿意天天見面的兩個人於懷信如果老是滿嘴諛辭那就」無趣得緊了。
“書記其實我們長河區治安狀況不好不是一天兩天的問題了。以前長河區沒有成立的時候這裏是城郊結合部差不多是個三不管地帶吧流氓混子特別多。高新區成立以後這些小混子見這裏工廠多做生意的也多就益鬧騰起來了隱隱的形成了好幾派地下勢力…”
於懷信也沒有過分遲疑和柳俊談起了社會治安方面的問題。
柳俊微微頓又鼓勵的望了他一眼。
“遲書記到任之後開始也抓了幾次組織了幾回專項治理活動不過後來漸漸的也鬆懈了譬如長風公司吧在治安管重災區。廠裏的保衞處基本形同虛設主要靠派出所維持治安秩序。不過聽説長風公司那個夜帝夜總會很多幹部都有股份的遲固書記也有而且是大股東不過參股用的是他愛人的名義”
柳俊靜靜聽着眼裏又閃過一抹鋭利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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