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你説這一回,表姐能不能沒事?”省委常委院的某棟別墅內,客廳裏坐着二老一少,老的是省政協主席丁玉舟和他的愛人周阿姨,少的自然就是他的寶貝閨女丁靈了。()
丁玉舟以前一直住在省委常委院,出任省政協主席之後,也沒有搬去政協那邊的別墅區局住。
丁靈今天是回家來看望老父老母的,晚飯之後,坐在客廳裏與父母聊天説話,聊着聊着,就談到了謝姣身上。
不管怎麼樣,謝姣以前與丁家的關係還是很密切的,也是這棟別墅裏的常客。丁靈的廣廈地產剛剛起步的時候,獲得過謝妓很多的幫助。只是後來謝嬡重新站隊,來往就比較稀疏了,也就逢年過節,會禮節性的前來拜訪一下丁玉舟夫婦,説不了幾句話便即起身告辭。
説起來,謝姣內心也不是一點愧疚都沒有。丁玉舟提拔了她,她卻在丁玉舟退二線之後,選擇了“背叛”無論如何都有些不大好意思面對丁玉舟。
尤其是丁玉舟對她越客氣,謝姣心裏越不好受。
丁玉舟沒有急於回答女兒的問題,雙眉蹙了起來。周阿姨則比較關注,望着老頭子,希望他能給個準確的答覆。周阿姨不大明白政治上的事情,只是覺得謝媛怎麼説也是親戚,很善解人意。這一回出了事,周阿姨自然也是關心的。丁玉舟不是故意拿捏,而是對這個事情,確實有些不大拿得準。
省市聯合調查組成立已經大半個月了,已經在三天前正式對謝媛做出了雙規的決定。丁玉舟很清楚,鑑於謝嬡特殊的身份,省紀委對她雙規,肯定是掌握了確鑿的證據,不得不然。換句話説,許宏玖乃至邰惟清,都保不住她了!“老丁啊,是不是這一回,謝姣真會出大問題?”見丁玉舟沉吟不語,周阿姨心裏緊張起來,忍不住問道。她也隱約聽到了一些傳言,説謝姣問題很嚴重,貪污受賄的金額特別巨大。近年來,國內針對貪污**案的懲處,措施越來越嚴厲,不要説全國各地,便是A省也不乏貪官殺頭的先例。原宋都市委書記李政儒便被處決了!周阿姨還真擔心謝姣也會和李政儒一樣的下場。
丁玉舟蹙眉説道:“她的問題,肯定小不了。據説,受賄金額上千萬,這個可是大事,比李政儒受賄的金額還要巨大。”
丁靈説道:“爸,謝嬡和李政儒的倩況,還是有所不同的吧?李政儒除了受賄,還有一個重要罪名就是逼死童威,另外,他還充當宋都市黑惡勢力的保護傘,生活作風極其**……説起來,李政儒那是數罪併罰,才定的死刑。”
丁玉舟瞪了她一眼,説道:“數罪併罰?數罪併罰也要有一個主要罪行走死刑才能槍斃他!李政儒就是因為受賄金額特別巨大才判的死刑!”丁矣不由打了個寒顥。
雖然自從謝姣傍上邰惟清之後,她和謝嬡之間的來往就不那麼密切了,但對謝姣,始終有幾分香火之情,如今聽説謝妓竟然有可能被判處死刑,丁靈心中也很是不忍。“啊?會判死刑?老丁,這……”
周阿姨一聽,更是大驚失色,本想説要丁玉舟給想想辦法的,轉念一想,老頭子如今都已經迫二線了,這個話還是不説的好,免得他為難。雖然周阿姨是比較關心謝嬡,總歸不如自己老頭子那麼重要。
丁玉舟見老伴着急上火,忙即改口説道:“你也不用太擔心,我們這也是閒聊,最終怎-麼判,要看省裏的意見。只要謝嬡認罪態庋好「配合調查,也不一定不能保命。”周阿姨這才略略放心。
丁靈可沒有老媽那麼好哄,深知謝好運回怕是凶多吉少了。實在謝媛得罪的人,過於強大了。什麼人不好惹,要去惹柳俊?
一想到柳俊,丁靈沒來由的紅了一下臉。這個男人,曾經被她袒露胸懷抱在懷裏,也要算是肌膚相親了。當然,柳俊後來的做法,讓丁靈很沒面子,按照時下流行的網絡言語來説,就是“很受傷”0但越是如此,丁靈越是對柳俊着迷。
柳俊給丁靈最深刻的印象,並非魄力,也非“青天”而是驕傲!
一個驕傲到了骨子裏的男人!
柳俊在拒絕丁靈的時候,儘管沒有説很難聽的話,但丁靈艙夠感受到他那綹傲氣。那一刻,讓同樣驕傲的丁靈自慚形穢。
也正是因為柳俊的驕傲,所以他絕對不能容忍謝姣對他的冒犯。細論起來,謝姣與柳俊完全不在一個檔次之上,一邊是猛虎,一邊是最多也就長了兩顆尖牙齒的狐狸,試想一頭猛虎,又怎能容忍一隻裝腔作勢的狐狸,長時間在自己面前張牙舞爪?謝媛真是昏了頭,自以為攀上省委書記的高枝,就能和柳俊放時“謝妓也真是的,認不清形勢啊……她老是和柳俊對着f做休丁靈搖搖頭,嘆息一聲。
謝嬡還是政治鬥爭經驗太少,以為站到了省委書記線上,就應該時時刻刻為邰惟清充當馬前卒,給柳俊找些不自在。其實她在玉蘭市做的那些小動作,又有哪一回不是在柳俊的掌控之中?丁玉舟與柳俊,曾經是對手,也是盟友,對柳俊的鬥爭手腕深有體會,堪稱爐火純青,謝姣哪裏是他的對手?
丁玉舟淡然説道:“這個世界上,能夠認清形勢,又能夠認清自己的人,能有幾個?”“倒也是。説起來也是謝嬡運氣不好,她的對手,實在太強丁靈連連點頭。
丁玉舟點起一支煙,抽了兩口,眼睛微微眯縫起來,説道:“謝嬡現在也不是一點機會都沒有,就看她自己能不能悟透,能不能把握住了!”丁靈有些不解,問道:“爸……”
丁玉舟擺擺手,説道:“你是商人,不要摻和這些事了,安安心心做你的生意吧。”丁靈就扁了扁嘴巴,有些不大高興,卻不敢多言。
正在這個時候,電話響了起來,丁靈忙即抓起話筒:“你好……呀,是柳書記……嗯嗯,我爸在家……好,歡迎柳書記!”丁靈也不和老爺子彙報,直截了當伎同意了柳俊的拜訪要求。”爸,柳俊説,他想過來看看您!丁靈放下電話,對老爺子説道。丁玉舟點點頭,不動聲色地説道:“也該是時候了。聽了這句話,丁靈心中一動,似乎想明白了些什麼東西。
柳俊來得很快,約莫二十分鐘之後,門外就響起了汽車的聲音,丁靈趕緊過去開門,眼前一暗,柳俊高大的身影出現在門口。“你好,柳書記!”一見到柳俊,丁靈便即巧笑嫣然,伸出了纖纖小手。”你好,丁靈。”柳俊伸手與丁靈握了一下。
誰知丁靈就搗蛋,伸出手指頭,在他手掌心扣了幾下,嘴裏發出咯咯的嬌芙之聲,還衝着柳俊眨了眨眼睛,好似他們的關係很是親近一般。
柳書記便有些頭痛,不過在丁玉舟面前,自然不好板下臉來訓斥丁靈,只好裝作不知,迅速抽回了手掌,大步走向在客廳中站立等候的丁玉舟,與他握手寒暄。
丁玉舟似乎很清楚柳俊的來意,也沒有讓座,徑直説道:“柳書記,我們去書房坐坐吧,清靜。”柳俊含笑點頭。
丁靈便撅起了嘴巴。她也知道柳俊此來,肯定是有要事要和她父親相商,這樣的大事,她不可能有資格旁聽。但總也希望,柳俊能夠在客廳裏多少坐幾分鐘,隨便聊幾句閒話也好。
一般女人喜歡上一個男人之後,都會是丁靈這種心態。就好像一些男孩子對自己心儀的女孩,哪怕明知道雙方沒有任何可能在一起,卻還是渴望能夠和對方多呆一會。可惡的柳俊,連這麼一個小小的“心願”都不肯滿足她!
不過,丁玉舟和柳俊誰都沒有注意丁靈這個撅嘴巴的小動作,相跟着進了樓上的書房,周阿姨便吩咐丁靈拿些時令水果去書房。丁靈馬上又高興起來,端了水果盤子跟進書房,再給他們泡好茶水,這才望了柳俊幾眼,戀戀不捨地走了出去,帶上房門。又在門外略略駐足,最終嘆了口氣,神情落寞地離開了。“柳書記,抽煙。”丁玉舟將手邊的香煙遞給柳俊一支,兩人點了起來,一時之間,誰
一支煙堪堪抽了一半,丁玉舟微微一笑,説道:“柳書記,大手筆!”柳俊搖搖頭,有些悶悶地説道:“迫不得已。”
丁玉舟略略頷首。
他能理解柳俊這個迫不得已!
任何人處在柳俊現在的位置上,同時應對這麼多攻擊,也許都微不到如柳俊現在這般堅忍不拔。柳俊眼下,確實是十分迫切的需要一個新的契機。“是不是遇到什麼麻煩了?”丁玉舟沉就稍頃,又問道。
“是!”柳俊也不隱瞞。”請講,我盡-力而為!
丁玉舟也毫不猶豫地表明瞭自己的態度,神情很是誠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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