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師四大會所,錦官城的董事長辦公室最為豪華。長城俱樂部何夢瑩與廣安俱樂部高葆宏,掛的都是“顧問”的頭銜,畢竟何長征與高敬章均皆在位,何夢瑩與高葆宕還是要規避中央相關的文件。花都俱樂硨的譚國梓和錦官城俱樂部的陶思青就沒有這個顧慮,直接做的董事長。
以鞫思青行事的囂張,以及要與譚國梓比富的心態,他將自己的辦公室整成一個“總統套房”完全應該。不過這只是世俗人等的眼光,譚國棉曾經到過陶思青的辦公室一趟,只是微笑不語。在譚國梓眼中,這種暴發户似的所謂奢華,全然上不得檔次。
陶思青那一回很得意地指着詹間裏的傢俱和裝飾品,説這是意大利的手工真皮沙發,這又是哪位大師的繪畫作品,甚至於他的馬桶,都是鑲金的。
譚國棉笑着點頭,什麼都沒説。
花都俱樂部董事長辦公室裏的每一件小飾物,那才真是大有來頭。譚國梓那張胡桃木的餐桌,正宗是法王路易十六曾經擺放在皇宮裏的,譚國棉在蘇黎世的拍賣會上,花了兩百萬美金拍來的。掛在牆上的那副潑墨山水,乃是吳道子的真品。這般意境,豈是陶思青一個暴發户所能理解的?和這種人説不上!
眼下,錦官城董事長辦公室豪華依舊,只是陶董事長的神情,卻再也難以鎮定。“你們想幹什麼?反了你們了!”面對突然闖入的大批公安幹警,陶思青先是莫名其妙,隨即暴跳如雷,大聲怒吼起來,臉色漲得通紅,雙日大瞪,猶如牛蛋一般。
要説陶大少今天還真是憋氣得厲害,竟然被人掐住脖子,拿槍指住腦袋,收拾得像個龜孫子似的。陶思青這一輩子,打從記事開始,就沒吃過這樣的虧。從來都是他欺負別人,什麼時候被別人欺負過?
原也知道柳俊不好惹,還為他會顧忌到影響問題,低調處理。陶大少的要求其實並不高,只要柳俊從車裏下來,和他握個手,説幾句話,大家打個哈哈,他有了面子,自然讓開,不為難柳俊。
在陶思青想來,自己這樣已經很注意了,全都因為對方是柳俊。換一個人,陶大少不打出他屎來就絕不姓陶!
不料柳俊全然沒將他放在眼裏,直接把陶大少當成了小流氓小混混,指使一個愣頭青的警衞參謀,徑直掐住了陶大少的脖子!“你是陶思青嗎?”為首一位五十歲出頭的一級警監,冷冷喝問道。
陶思青雙眼一眯,已經認出了他來,正是公安部三局局長程新建。陶思青再囂張跋扈,在首都槁娛樂場所,不可能不認識公安部治安管理局局長。“程局,你開什麼玩笑?你不認識我?”
認出了程新建,陶思青憤怒的情緒略略壓抑了一下,臉上勉強擠出一絲比哭還難看的笑容。“我當然認識你,你就是陶思青陶大老闆嘛!”程新建也換了一種語氣,哈哈一笑,説道。
陶思青並沒有因為程新建f6氣的變化而心安起來,反倒有了很不詳的顥感。原本這個時候,大隊警察突然闖進來,陶思青已經知道發生了重大變故。自錦官城俱樂部開業以來,還從未有人用“闖”的方式進入過董事長辦公室。
陶思青與程新建正面交道打得不多,只在一起喝過一回酒,不過對程新建的瞭解可不膚淺,知道這位程局長是公安部常務副部長梁國強的嫡系親信,一個縣出來的“向陽幫”的大將!據説程新建在執行任務的時候,越是對人笑嘻嘻的,後果就越是嚴重。小案子能夠出動到公安部互-局局長親自出馬嗎?”程局,你們這是……”
陶思青疑惑地説,瞧這個架勢,程新建是帶人“找茬”來了,七八個警察,全副武裝,直闖而入,難道還是來和他聊天説話的?只是陶思青一時沒想明白,真有人敢對他出手?
自己前不久還收拾了首都區局的兩位副局長,正宗紅三代,世家子。公安部的人,不可能不清楚這個事情的內幕。前段時間,首都的警察們誰不是談錦官城西色變?甚至連例行的檢查都免了。萬一惹火了陶大少,烏紗帽可就危險了。
“鞫思青先生,我現在正式告知你,有人舉報,你經營的這個錦官城俱樂部,存在着容留婦女賣淫嫖娼的問題,今天我們突擊檢查。請你配合我們的行動!”
程新建咧着嘴笑手一會,這才再次板下臉來,一本正經地對陶思青説道。陶思青的臉色一下子變得極其難看,冷哼道:“程局,不是吧!你們玩真的……喂,你幹什麼?”最後一句,卻是對着另外一個本輕警察説的。
這今年輕警察,約莫三十來歲樣子,十進門就帶着一名助手,手裏拿着一個奇怪的儀器,在房間內四處查探,很快就找到了秘密安裝的攝像頭和錄音裝置,迅速將這些設備都關閉了。對陶思青的喝問,理都不理,徑直走到程新建面前,説道:“程局,攝像裝置和錄音裝置都關閉了!”程新建點點頭,微笑道:“凌博士,幹得不錯,果然有兩把刷
這今年輕警察,正是凌雅的弟弟凌韜,眼下已經是公安部十一局副總工程師,正處級幹部。“這樣水準的監測設備,小菜一碟。”
凌韜笑着搖了搖頭,説道。凌韜也算是世家子,眼界不弱,自然能看出這間辦公室裏的裝修很豪華。在凌韜看來,這裏的監測設備,與豪華的裝修,全然不在同一個檔次。
陶思青頓時衝着程新建瞪起了眼睛,怒道:“程局長,你們這麼做,奉了誰的指令?一點都不考慮後果嗎?哼哼,到時可不要後悔!”“後果?後悔?陶公子,你説什麼?我怎麼聽不明白?麻煩你再説程新建又咧咧嘴,嬉笑着説道,望向陶思青的眼神里,全是調侃和
陶思青的怒火再也壓抑不住,大吼道:“程新建,你狂什麼?你這個局長是不是不想當了?告訴你,像你這樣級別的幹部,首都城裏一抓一大把,給你三分顏料,你就敢開染坊!你還真把自己當成個人物了?拿下你這個狗屁局長,就是我一句話的事情!”
程新建哈哈大笑,伸出了大拇指:“陶公子,這話説得有氣魄!希望你能這樣硬氣到底!你要是熊包軟蛋了,你就是王八蛋!”陶思青頓時氣得頭暈腦脹。王八蛋!陶思青長這麼大,還從未有人對他這樣説話。”程新建,你敢罵我?你媽的……哎呀……”
陶思青暴跳如雷,指着程新建大喊大叫,一句話沒説完,忽然耳邊風氣,黑乎乎的影子一閃“啪”的一聲胞!\},陶公子頓時感到半邊臉頰火辣辣的,耳朵裏嗡嗡作響……卻原來一個不注意,被程新建親親切切的甩了一巴掌。“你他媽的一一一一一一哎呀一一一一一一”
一個巴掌沒打醒陶思青,反倒將他激怒得如同瘋狂一般,聲嘶力竭地嘶吼起來,不防程新建下手毫不留情,老大耳刮子又扇了過去,甩個正着。
這樣本事,卻是程新建練熟了的。還在向陽縣向陽饋派出所做小片警的時候,就練得純熟無比。如今做了公安部三局局長,用到這個本事的機會反倒遠不如以前那麼多了。只是三十年功底,非同小可。陶思青哪裏能閃避得了?
兩巴掌甩下來,陶思青一張白生生的小臉變得紅彤彤的,豔麗異常,無比之可愛。
程新建甩了陶思青兩巴掌之後,笑着對凌韜説道:“凌博士,看到了沒有?對付這些不老實的犯罪分子,就是要狠狠的收拾。人民民主專政是幹什麼用的?就是專政他們這些犯罪分子的。他***,逼以為自己真是個人物呢,平時人模狗樣的,拽得厲害。這樣的傢伙,你要和他講道理,他就跟你罵粗口。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一一他敢搗蛋,就揍他!”
程新建興致大發,伸手指着構思青紅彤彤的臉頰,給凌韜上起了現場現場教育課!“程新建,你狠!好,打得好!”
陶思青過號-最初的震驚期,怒視着程新建,惡狠狠地伸出了大拇指,那神情,猶如一頭打中了脊樑骨的惡狼,恨不得一口將程新建吞了下去。只是四周七八名膀闊腰圓的警察,虎視眈眈的,陶思青再憤怒,也不敢妄動。“打了你又怎麼樣你咬我啊?”程新建毫不在意,伸手又打了陶思青一個暴栗。這一下,令得陶思青有吐血的衝動。
要説剛才捱了兩個耳光,陶思青儘管怒發如狂,卻也並不屈服,相反很是“鬥志昂揚”0好,現在由得你橫,待會就有得你受的了。但程新建這個帶着無比輕蔑的“暴粟”卻讓陶思青倍感屈辱。人家這是壓根就沒將他放在眼裏啊。“陶公子,這樣跟你説吧-,我今天就是來收拾你的,有什麼屁,你現在快放,不然就沒有機合了!”
程新建斜乜着陶思青,嘴角一撇,很不屑地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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