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混?”夏雲傑聞言看了沈子良一眼,不禁笑了,“放心,雖然你現在成了我的僕從,但我是不會過問你的事情的,當然傷天害理,強人所難的事情還是別幹了。沒什麼事情該幹什麼幹什麼,也別來煩我。”
“是傑哥。”沈子良聞言不禁暗暗鬆了一口氣,他還真怕夏雲傑把他當個奴隸一樣來使喚,要那樣他真就生不如死了。
夏雲傑不置可否地瞟了沈子良一眼,然後向沈子良要了他的電話,又稍微瞭解了一下他的情況,便離開了東凱酒店。
日本京都。
麻生沙樹再次來到那座遮掩在松林之後,被綠草覆蓋着,野花開遍小溪兩旁的庭園。
這次那位皮膚白皙如雪,體態豐腴性感,容貌端莊高貴的女陰陽師千葉佳子,沒有用茶水招待不管在日本商業還是政界都擁有一定影響力的麻生商事社長麻生沙樹。
千葉佳子只是站在一株雪松下,優雅的背對着麻生沙樹,淡淡道:“十天時間還沒到,麻生君來此所為何事?”
“情況有些不對,我的人傳來消息説,鍾楊穎最近精神狀態已經完全轉好,沒有半點被式神困擾的跡象。”麻生沙樹看着千葉佳子那優雅的背影,眼裏流露出一抹複雜的表情。有畏懼,有狂熱,還有一絲懷疑和羞惱。
不管怎麼説,他麻生沙樹也是日本政商界赫赫有名的人物,尤其在京都這個城市,他麻生家更是勢力龐大,無人敢輕視,沒想到到了這裏卻連杯茶水都沒有。不過麻生沙樹卻沒有在語氣中表露出任何一絲不滿。
一位能跟鬼神打交道的人,終究還是讓麻生沙樹心存畏懼。
“哦!”千葉佳子聞言終於動容,緩緩轉過身子,美眸深深看了麻生沙樹一眼,道:“你在這裏等一下。”
説完千葉佳子款款朝松林遮蔽下的木屋走去,豐腴的身子在寬鬆的陰陽師服飾下顯得格外的優雅性感。
木屋裏面的佈置很簡單,正對門的地方擺放着一個神龕,神龕上面掛着一張身穿陰陽師服的老人的畫像,那是千葉一脈的先祖。
神龕前有張桌子,桌子上擺放着一把黑尺,一把木劍,還有一個黑色的子母環。
千葉佳子走到神龕前,微微鞠躬,然後對着子母環唸唸有詞。不一會兒,便有一縷黑煙從那母環中飄了出來,在空中凝為一披頭散髮,樣子猙獰可怖的女鬼。
女鬼,其實也就是千葉佳子豢養的女式神一出來便張開滿嘴的獠牙,陰森森地道:“千葉佳子,為何把我召喚出來?”
“尤美代子碰到了點麻煩,你速速查問一下是何事。”千葉佳子面無表情地道。
女式神説話雖是陰森森,卻絲毫不敢違抗千葉佳子的命令,聞言馬上閉上嘴巴和眼睛,如同老僧入定一般,久久不動。
許久,女式神才重新睜開眼睛,説道:“尤美代子説那女人的枕頭下面藏着一樣東西,那東西散發出來的力量會傷害到她。”
子母環裏囚禁的是一對母女式神,母女連心,雖遠隔千山萬水卻能借助子母環通過特殊法術進行交流。
千葉佳子聞言黛眉微微皺了起來,嘴中再度唸唸有詞,那女式神便再度化為一縷黑煙縮回了子母環中。
將女式神再度收回子母環中之後,千葉佳子起身走出了木屋。
“大師,可算出是何故了嗎?”見千葉佳子出來,麻生沙樹收起內心的不耐,起身恭敬的問道。
“那女人枕頭下藏有辟邪之物,式神無法近她身。你派人把它取走,且看看她是無意中得到了件辟邪之物還是請到了高人。”千葉佳子道。
“是,多謝大師,我這便派人去辦這件事。”麻生沙樹聞言暗暗鬆了一口氣,只要不是千葉佳子的法術出了問題,他就沒什麼好擔心的。
至於什麼辟邪之物,派個高手把它偷走便是。至於高人,他就更不擔心了,既然是高人又豈是那麼容易遇到的,況且就算對方真的請到了高人麻生沙樹也不怕,因為他眼前這位就是貨真價實的高人。
……
江州大學附屬第一醫院位於江州市市區中心高新路上,是目前整個江州市規模最大,設備最先進,醫務人員力量最強的綜合性醫院,其中附屬第一醫院的中醫科更是享譽省內外,每年都有不少外地的患者慕名而來。
今天是週三,夏雲傑一早便來到了江州大學附屬第一醫院。
雖是一早,但醫院門口已經有不少人在掛號。尤其是中醫科的專家號,大多數時候不一大早來是根本掛不到號的。
因為上次去馮家時夏雲傑曾經特意交代過,不要張揚,一切低調行事,所以夏雲傑的到來除了馮文博親自帶着辦理手續,安排中醫館的門診室稍微引起一些人的驚訝以及猜測之外,其餘一切倒也都風平浪靜。反正中醫科一直是江州大學附屬第一醫院的重點科室,每年都會引進一些中醫生,這夏雲傑既然是老院長親自帶來的,多半不是他的學生就是他朋友的學生,倒也沒必要太過大驚小怪。
江州大學附屬第一醫院的中醫館很大,佔了醫院大樓整整五、六兩層樓。這兩層樓不僅有一間挨着一間的中醫門診室,還有針灸室、推拿室以及抓中藥的藥房。
中醫館的門診室在六樓。一進六樓就可以看到除了每個門診室門口掛有門診醫生介紹之外,在候診廳的牆壁上也掛着一排排寫有門診醫生介紹的牌子,大多數都是副主任醫生以上,有些還是中醫博士生導師,某國手,國手得意門生等等。反正能在江州市附屬第一醫院中醫館掛個牌單獨門診的,寫出來的介紹大多數都是挺牛逼的,不是擅長這個就是擅長那個,不是高學歷高職稱就是出身名醫名門,醫學歷史底藴悠久。
夏雲傑的名字倒沒掛在候診廳牆上,但他的門診室門口的牆壁上倒掛了一張。上面的介紹寫得極為簡單,夏雲傑,男,主治醫生,出生1983年,自幼隨名醫學醫,擅長各種疑難雜症。
“師叔,您看這個介紹要不要改一改?”馮文博把夏雲傑引到他今天要上班的辦公室,見夏雲傑盯着牆上的自我介紹看,不禁有些忐忑地道。
實在是這個簡介太過寒磣,在這到處不是碩導就是博導,不是博導就是老中醫老名醫的地方,馮文博實在不敢想象會有哪個病人會跑來找師叔這個要文憑沒文憑,要職稱沒職稱,要師門淵源沒師門淵源的年輕醫生看病,除非他腦子出問題了。
雖説這是按着師叔的要求來辦的,可事到臨頭馮文博卻又擔心萬一師叔老人家坐診一整天都沒一個病人上門,他的臉面沒地方擱呀。
“不用,就這樣挺好的。再説我這麼年輕,你真要往我頭上戴高帽,也沒人相信呀。”夏雲傑笑着擺擺手道。他倒是挺喜歡這個介紹,簡潔、實在。
見夏雲傑這樣説,馮文博也不好再説什麼,把夏雲傑引進辦公室,把醫院裏門診的流程什麼的説了一遍,本想呆在門診室裏陪師叔的,不過卻被夏雲傑給支走了。
中醫館除了真正的名中醫,掛號時需要直接説明自己要掛哪個專家號,普通號則是可以隨便找醫生看病,只要不是專家就行。
來這裏看病的,不少是慕名衝着專家來的,所以專家門診室門口總是排着長長的隊伍,反觀那些普通門診室門前就顯得有些門可羅雀,至於夏雲傑所在診室的門口,別説門口羅雀了,一整天幾乎沒有一個人光顧。好不容易到快下班時,有個病人走了進來,可是一見夏雲傑穿着白大褂坐在辦公桌後,二話不説掉頭就走。走到門口時,還特意看了下門口那個介紹牌子,似乎想確認一下里面這個小年輕究竟是不是這個辦公室的門診醫生,等他確認就是夏雲傑時,竟然還誇張地搖搖頭,好像在説就這點年齡,這點資歷也能在中醫館“擺攤”,看得夏雲傑哭笑不得,也總算明白為什麼馮文博建議要改簡介了。
這年頭,醫院其實跟人才市場沒什麼區別,很多時候人們注重的還是那些擺在明面上的文憑、職稱之類的東西。
不過夏雲傑無所謂,他行醫不是為了賺錢,更不是為了虛名,更多隻是閒着無聊做點善事,順帶着也增加點生活閲歷。所以醫院下了班後,夏雲傑還是得騎着自行車去bluenight酒吧上夜班。
上班、下班,酒吧的生活依舊,酒吧工作人員對他的態度也依舊,唯一有變化的恐怕就是豔姐。
自從那晚之後,豔姐找他談話的次數比以前更頻繁,看他的眼神也多了一絲讓夏雲傑説不清道不明的東西,好在豔姐是朵百合花,是老闆的女人,所以豔姐雖然找夏雲傑的此次比以前更頻繁,但卻沒有人往男女關係上面去想,包括夏雲傑在內。
今天照樣差不多在凌晨兩點左右下班,像往常一樣夏雲傑在同事們尤其是張小俊嫉妒的目光下,和烏雨琪等三位美女有説有笑騎着自行車離開了酒吧。
玫瑰園,黑夜中,八號別墅主卧的燈突然亮了起來。
鍾楊穎滿頭大汗,渾身顫抖地抱膝坐在牀上。就在剛才,那已經漸漸被她淡忘的女鬼再次找上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