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醒看着一箱箱的銀子,有些糾結的道:“哎!送到內院去,讓夫人收起來。”
辛老七趕緊指揮家丁們搬運,小刀卻好奇的道:“老爺,那麼多的銀子,您不高興嗎?”
方醒看着沒有一朵雲彩的天空,喃喃的道:“我想看到的是那代表着兩國友誼的飛蛾啊!”
“那麼多銀子?”
家裏最近出了一筆錢來補貼那兩本書的降價銷售,張淑慧雖然支持,可難免有些心痛。
這時候看到一大堆銀子,張淑慧覺得就像是久旱逢甘霖般的爽快。
“夫君最近辛苦了,叫花娘晚飯弄豐盛些。”
方醒聽到這話,感動的‘熱淚眼眶’,覺得這個婆娘終於是大方了一回。
以前方醒動不動就搞大餐,後來張淑慧就覺得太過奢靡,而且不像是正常人家的吃法,就消減了不少。
不過吃飯前,解縉有事來找方醒。
“德華,有學生説,這幾日有人在問他們要教材抄寫,老夫琢磨了一下,總覺得這事不對味啊!”
解縉一邊説,一邊抽動着鼻子,目光轉到了門外端着菜準備進來的春生身上。
“老夫好像聞到了螃蟹的味道,這季節的螃蟹肉少沒膏黃,哎!不過有點好酒相配的話,老夫也就勉強吃一頓吧。”
方醒笑道:“解先生的食運總是不錯,今日拙荊開恩,咱們也大快朵頤一番。”
隨着春生不斷上菜,解縉越發的等不得了,他催促道:“你夫人呢?趕緊開飯啊!”
張淑慧一進來就看到解縉垂涎欲滴的模樣,就輕笑道:“解先生,今晚有您最喜歡的大蝦,您一定要多吃點。”
“那是肯定的。”
解縉和方醒去洗手。
就在院子的邊上,一個大鋁罐架在一個木架子上,下面有水管引下來,只需擰動龍頭就能取水,很是方便。
“德華,那些學生都沒給,不過老夫覺得這不是常法,別人要想偷盜的話很容易。”
解縉洗好手,在邊上説道。
方醒略一思忖就笑道:“沒有老師的教導,他們拿去了也沒用,再説了,這是方學,他們最多也就是想了解一下而已,要是誰想研究研究,那我是巴不得啊!哈哈哈!”
解縉一想也是,就笑道:“看來那些人是有些慌了,想知己知彼。不過你的方學要不是有馬蘇經常解釋,老夫拿着書本也是滿頭霧水啊!希望那些人能學出個樣子來吧!”
方醒隨意的道:“不必管這些,咱們吃飯去。”
方醒在吃大餐,可紀綱卻覺得自己好像吃了黃連般的,嘴裏發苦。
“看不懂?”
詔獄裏,呂震拿着那本化學,看着那些符號,完全就是滿頭霧水。他無奈的道:“紀大人,這些符號都是方學特有的,好像是大食那邊的文字,不懂啊!”
不學無術的傢伙!
紀綱看着裏面桌子上擺放的幾道好菜,就咬牙道:“若是本官找一個懂大食文字的人來,你可能知道一二?”
呂震想説沒問題,可他卻怕觸怒了紀綱,所以只得老老實實地道:“紀大人,這裏面有些內容估計是心傳口授,沒老師學不來。”
看到紀綱的臉陰沉沉的,呂震的心中一個咯噔,就問道:“紀大人,可是方醒又惹事了?”
紀綱瞥了他一眼,淡淡的道:“罷了!本官再去想想別的辦法。”
可有什麼辦法好想的,紀綱又不能大張旗鼓的去找人來研究,那樣方醒只需嚷一嗓子,他的名聲就算是臭大街了。
回到錦衣衞衙門,紀綱召集幾個心腹,讓他們也看看。
可天都黑了,這幾人最多的也就是知道了些概念性的東西,而莊敬都已經在打瞌睡了。
“都散了吧。”
紀綱心灰意冷趕走了手下,獨自坐在大堂裏,良久才提筆寫信。
信是寫給趙王的,紀綱只是提及了最近的幾件大事,比如説鹽政的改革內幕,以及方醒出書和國子監衝突的事。
寫完信,紀綱疲憊的讓人送去,然後就冷笑道:“方醒,鹽政變更的罪魁禍首就是你,那些鹽商可不是善茬,你就等着吧!”
方家的人口不多,除去一家三口之外,就是家丁們和下人,以及解縉黃鐘等。
人不多,晚上就安靜,睡眠質量也好。
今晚方醒喝多了些,於是就趁着酒意來了個大被同眠,此時正被兩個女人的肢體糾纏着,睡得很沉。
小刀今晚值夜,他就坐在後院的一棵大樹上,手裏是一包炒板栗。慢慢的剝開,甜甜的,糯糯的。
時節已經是晚秋了,夜裏很冷,小刀裹着一身棉衣,倒是覺得還行。
白慘慘的月光照在大地上,顯得格外的孤寂和冷清,詩人要是見了這般場景,多半會寫出一首憂鬱的詩詞。
小刀當然沒有什麼憂鬱,只是無聲的吃着板栗,直到圍牆那裏多出了一個黑影……
黑影在牆頭上小心翼翼的看看左右,然後用鈎繩掛在牆頭上,慢慢的滑了下來。
等看到後續沒人之後,小刀把那包板栗放在一個廢棄的鳥窩裏,然後也滑下了大樹。
黑影悄然向後院摸去,小刀就在他的前方,他連飛刀都不用,就在男子剛靠近拱門時,合身撲了過去。
“噗!”
男子被重重的撲倒在石板上,腦袋和石板相撞,發出了一聲悶響。
正當他頭暈目眩的想掙扎時,一把小刀已經擱在了脖子上。
“別吵着我家老爺睡覺,否則割掉你的舌頭。”
小刀麻利的把男子捆起來,正準備發信號召喚另一名值夜的暗哨時,卻發現木門已經被打開了。
是誰?
小刀低頭一看,被他捆住的男子正無聲的大笑着。
“你晚了!”
調虎離山!而且來的都是死士!不然也不會甘願充當誘餌。
要知道如果方醒出事的話,被抓住的賊人絕對會死的很慘!
我不該逞強啊!
小刀仰頭大喊道:“保護老爺!”
聲音在寂靜的夜間傳出去老遠,馬上家丁的住宿區就傳來了開門的聲音,以及唿喊聲。
“嗚嗚嗚……”
而此時的內院主卧外面,一個黑衣男子正得意的看着被自己撒出去的網網住的鈴鐺,然後不顧它在掙扎,拎着長刀直接就衝向了主卧室的門。
方醒,你今晚必死無疑!(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