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柳與楊衝二人對視了一眼,滿眼疑惑之色:
“周動所説的三人殺陣法,真的管用嗎?
接過玉簡,二人同時將神識侵入裏邊,而就在這一剎那,二人臉色再變。
到了他們這個境界,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
在玉簡中他們看到了什麼?窮天地玄境的變化,一套浩渺博大,偏又至簡至純的陣圖讓他們看到目眩神迷,裏邊的每一個結點,每一個線條,每一次轉身,每一次迴避都窮盡人的思維想像,都讓人如窺天道。
南宮柳與楊衝二人看了多時,就感覺心中逐漸地越來越光明,越來越亮堂,就彷彿平生頭一次看到了一個全新的世界。
二人抬頭向周動看去,心中即驚且佩,真不知周動的胸中孕育着多麼遼闊的境界,隨手創出來的東西就可以有這般壯觀的天地。
南宮柳與楊衝二人不知這套陣法學會後會是什麼樣子,二人對着周動重重點頭,齊齊退到一邊,坐在山壁的角落自行修行。
再次用去數天的時間,兩個人方才在那套三人殺陣法中初窺門徑,能夠靈活應用了。體驗着近乎於天道運行一般的變化,以及流暢自然到渾然天成,不着一些人間煙火氣的步法,兩人再次驚服。
三人站起身,南宮柳與楊衝同時向周動看去:
“周動,我們出發嗎?”
周動用力點頭:“出發。”
南宮柳聽到這裏趕緊建議道:
“周動,以前咱倆那麼長時間也沒有遇到幾個寄生魔,這次我們是否要兵分三路,齊頭並進,好能更遠地搜索……”
“不……”
周動毅然拒絕了這個提議。
“我們不要分開,我們就直接去楊衝上次遇險的地方,那裏五十多個寄生魔足夠我們有個豐富的收穫了。”
周動的身形第一個咻地一聲掠出了洞中,後邊楊衝與南宮柳一下子就目瞪口呆,臉色全白了。
“真的還要回到那裏去?”
楊衝心有餘悸啊。太險了,自己眼睜睜地看着同伴秦京被寄生魔撕裂成一塊一塊的血肉,一位活生生的生死境上仙轉眼間就變成了毫無靈氣的**組織,楊衝到現在想來心中仍在後怕。
南宮柳用力咬緊了牙,微微冷笑着轉頭説道:
“老楊,周動説去那裏就去那裏吧,他既然説出來了,就一定是對三人殺陣法有把握。我們走!”
楊衝被南宮柳這樣的態度激怒。不甘人後地也縱起身形,三人急向遠方飛去。
進入血魔界中都有多久了,周動的玉尺尚是空的,在玉尺的背面周動看到,有幾人的成績業已衝到了四個刻度附近,別人一點一點逐漸上漲的刻度讓周動的心中有一種沉甸甸的壓力。
“不行。我要加快速度了,這樣下去我拿什麼去拯救自已的愛情?我拿什麼去回家鄉和親人團聚?”
周動咬緊了牙關方要收起玉尺,而就在這時,玉尺上突然再次光芒閃動,有兩條紅線齊頭並進,直漲到了第五個刻度多一些方才停下。
周動瞬間臉色就變了。
他心中的壓力越來越大,唰地將玉尺收在仙元戒中,轉回頭向着後邊兩人喊道:
“我們快一些。”
在飛行之中,楊衝才真真正正地見識到周動的恐怖之處。
人家飛行幾乎就如流光。不費一絲力氣,彷彿向前飛行就是一種本能,身形輕輕一晃就是極遠,而楊衝與南宮柳這種天道大家,將兵器的靈光都祭了起來,加持着身法掠出最快的速度,才能在邊飛邊回頭等他們的周動身後苦苦追隨。
眼見那方山脈越來越近,楊衝心中也越來越緊張,心懸一絲。不敢表露出來。飛行之中不時偷偷溜眼看向周動的表情,見周動始終緊抿着嘴。眼神中的精芒越來越盛的樣子,楊衝越來越疑惑。
“那套三人殺陣法,真的能行嗎?那裏可是五十多個寄生魔啊。”
南宮柳心中也是忖忖,不過想到周動一人闖進山谷將他從十三個寄生魔羣中救出來的事情,南宮柳再次毅然一咬牙:
“不管了,就選擇信任周動好了。”
二人心中強忍着懼意,如利箭呼嘯穿透濃霧,直落入一座山峯之下,不遠處,那羣寄生魔正在警惕地四處走動,看見三個陌生生命進入攻擊範圍,羣魔頓時響起的尖嘯聲,五十多個頭如禿鷲的魔們瘋了一般,以旋風的速度直衝向三人。
楊衝與南宮柳在這一瞬間嚇到臉都白了。
就在這時就聽周動朗聲喊道:“結陣。”
楊衝與南宮柳腳步飛快錯位,三人原地一錯身,瞬間就淹沒於羣魔之中。眼望着面前鋪天蓋地如山崩海嘯一般的力量,體驗着如墜九幽地獄深陷輪迴般的恐懼,南宮柳與楊衝現在感覺心中怕的都有些麻木了。
“媽的,不管如何都陷入進來了,拼了。”
兩人耳邊就聽周動一聲朗喝:“天地衍境,陰陽轉。”
楊衝與南宮柳瞬間不顧外圍漫天的殺機,身法如流逝的驚虹從周動的身邊流轉了開來,二人雙刀霍然間就在羣魔之中蕩起一道玄奇的漣漪。
一隻寄生魔被二人雙刀旋轉的力量帶動的情不自禁一偏,二人耳邊就聽呲地一聲輕響,周動不知從哪裏鑽了出去,秋水寒光輕輕一送,就將一隻寄生魔完美地捅露了氣。
“咦?”
緊張到臉色都蒼白了的楊衝看到這裏瞬間狂喜:
“怎麼回事,怎麼回事?怎麼一轉身之間我們就殺掉了一個寄生魔?天啊,天啊,這都是真實的嗎?在羣魔環恃中,我們猶能輕易斬首?這套三人殺陣法果真如此神奇?”
楊衝與南宮柳心中完全興奮了,二人啊地一聲狂吼,按照周動所傳授的身法再次近乎詭異地錯身飛旋。
羣魔們眼珠都變得腥紅,倒地的寄生魔身上的血腥氣將它們心中的殺氣完全刺激起來,羣魔全都瘋狂了,的利爪招招不離圈中三人。
但是圈中三人將陣法運行的就如滴水不落的陀螺。每一步行去都有一種玄而又玄的味道,滴溜溜地轉動中,將所有的攻擊完全甩開,片葉不加身。
三人越打越興奮,楊衝與南宮柳就感覺,雖然被五十多個寄生魔同時包圍,但是在每一時每一刻,二人所面對的都僅僅是眼前的那一個魔頭而以。以兩人的實力。對上一個寄生魔完全是壓制性的打擊啊。
南宮柳的九天雷音刀光唰地盪開,砍在一個寄生魔肩膀處,將那個寄生魔砍的身形一歪腳步不穩。
就在這一瞬間南宮柳來不及補刀,早就轉到了另一方向,心中正在遺憾,耳邊就聽呲地一聲輕響。周動不知從哪裏轉了出去,將這個重心不穩的寄生魔再次一記短匕捅死。
“兩個了,我們收穫兩個了。”
南宮柳與楊衝同時大喜,二人心中的傲氣完全激發,一柄長刀上勁芒凝若一道細線,在羣魔之中盪來盪去,給那些寄生魔帶來了強大的壓力,刀光之中不時有魔頭站立不穩被拋飛到一邊。
三人殺陣法中,周動的秋水寒光則負責一匕封喉。心有千千結手印簡直妙到巔峯,手臂以一個非人的弧度彎轉,明明周動已經一步向左側掠去,後邊楊衝一刀砍偏的寄生魔正身體踉蹌,周動的手臂疾轉,噗地一聲將那隻寄生魔扎死,順勢撥出秋水寒光,一步掠向前方,前方南宮柳手下的寄生魔正在搖晃。周動的秋水寒光不知從哪裏伸出。以一個不可思議的角度刺進了那個寄生魔的咽喉。
周動的那柄短匕鋒鋭到讓楊衝驚駭的瞠目結舌,但是不可否認。這場戰鬥打的太痛快了,太解氣了。
這羣寄生魔將楊衝的同伴生生撕裂,將楊衝也差點淹沒在了血海之中,而這一刻,楊衝轉回身就來報仇了。
楊衝眼眸中的殺氣凝若遊絲,越來越寒,渾身的仙元力連綿起伏,沛然無盡,手中的靈刀環環相生,一刀快似一刀,一刀緊似一刀,在羣魔之中展示出一輪暴風雪般的風芒。
楊衝打的渾身氣息節節攀升,情緒越來越酣暢。
耳邊就聽着呲呲的輕響不間斷地響起,周動的秋水寒光就如扎進軟泥之中,只要被他逮到機會,一定就是一匕沒柄,秋水寒光撥出來就是一道血柱激噴。
圈中,越來越多的寄生魔倒了下去,三人身上的壓力也越來越輕。
楊衝與南宮柳二人都興奮的完全忘了這是一場生死之戰,只覺得此役是平生最痛快,最過癮的一次戰鬥了,雖然壓力沉重,但是就如站在窗前看向外面的疾風驟雨,風雨再大,他們卻可以獨享屋內的明亮與温暖,滴雨不加身。
三人配合的越來越流暢,越來越嫺熟,到後來三人如三道流星無盡縱橫,在寄生魔羣中殺了個幾進幾齣。
他們的身影之後,一地伏屍。
呲地一聲,當週動將最後一個寄生魔也輕輕捅死,楊衝與南宮柳同時停下身形,駭然地望着身後五十多具血淋淋的屍體,渾不相信那就是自己方才戰鬥後的傑作。
“這些都是真的嗎?”
“我們三人只要這樣一配合,竟然可以實現如此不可思議的奇蹟?三人斬殺五十多個寄生魔連絲毫損傷都沒有?”
南宮柳與楊衝對視一眼,突然同時哈哈大笑起來。
他們太興奮了,也太痛快了,這一戰打的他們熱血啊,現在唯恨寄生魔羣為何這麼少,沒夠他們的殺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