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主觸發隨機支線任務,黑雲地宮。”
林鋒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自己手頭一個任務都還沒有徹底完成呢,這倒灶的系統竟然又發佈了一個新任務。
該不會又是限時完成,否則抹殺吧?
林鋒膽顫心驚的點開任務説明。
隨機支線任務,黑雲地宮。
任務背景:地宮本是百年前散修黑雲真人的洞府,黑雲真人昔日開闢洞府,竟不慎打通虛空,使地宮最底部與幽冥血河相連接,黑雲真人遭劫隕落。
任務目標:宿主獲得黑雲真人遺失在洞府深處的本命法器黑雲旗。
任務時限:七日,超時未完成,任務作廢。
“任務作廢?”林鋒眨了眨眼睛,長鬆了一口氣。
系統雖然很坑爹,但向來都是擺明了車馬坑人,而不會暗地裏陰人,既然説明了超時未完成沒有懲罰,那就應該沒有什麼危險了。
現在看來,只有主線任務有死亡懲罰,而支線任務就好很多了,完成了估計會有獎勵,完不成也沒關係。
林鋒腦子開始轉起來:“黑雲真人,真人……那就是個金丹期修士了?”
天元大世界有些約定俗成的規矩,金丹期修士可稱真人,元嬰期修士可稱真君,或老祖。
這些稱謂都是舉世公認的,輕易錯不得,一個築基期修士敢自稱某某真人,那都不是招人笑話的問題,很有可能有禍事上門。
只是任務背景裏提到,這黑雲地宮的最深處,竟然與幽冥血河相連,頓時讓林鋒蛋疼不已。
傳説那幽冥黃泉,陰曹地府之中,有一條幽冥血河,無窮無盡,無邊無際,之內全部都流淌着污血,謂之曰血河真水。
血河真水是天地六大真水之一,也是至邪至穢之水,世間最為污穢之物,再大的神通,再靈異的法器,只要沾上一點,立刻就會被污染失去法力。
這洞府的前任主人黑雲真人便是栽在這血河之中,如此危險讓林鋒頗為躊躇。
恐怕烈風會那羣人,也只是在地宮上層活動,還未必知道這裏竟有莫大的兇險。
“走一步看一步吧,反正要下去找朱易,大不了不去最深處就是了。”林鋒思索片刻,拿定了主意,然後對身邊的兩個徒弟説道:“這地宮非比尋常,你們跟緊為師不要亂跑。”
蕭焱和小不點都能看出自家師父表情鄭重,想到連“神通廣大”的師父都如此認真,兩人連忙點頭。
林鋒揮了揮衣袖:“我們走。”
…………
地宮深處,烈風會一眾修士挾持着朱易,正匆匆前行。
他們已經走出隧道,出現在面前的是一個巨大深坑,一羣人沿着深坑邊緣繞行,狹窄的路徑只容一人側身前進,看上去無比兇險。
黑衣大漢邊走邊説道:“都注意腳下,從這裏摔下去,骨頭都找不到。”
隊伍裏的朱易目光一閃,低下頭。
黑衣大漢彷彿知道他心中所想,冷冷的説道:“別打什麼歪主意,這裏每一個人捏死你都跟捏死只蚊子差不多。”
朱易默然不語。
一個烈風會修士問道:“頭兒,這裏不是我們在大周腹地的秘密基地嗎?”
黑衣大漢説道:“這是前輩高人留下的一處洞府,已經廢棄許久,靈氣與穢氣並存,所以一直沒人找到,會里也是前不久無意中發現。”
“探查之後,發現這裏不利於修練,但可以佈置傳送法陣,地點距離周狗都城天京不遠,所以就將這裏作為一條撤退路線,方便我們行動後撤離。”
説到這裏,黑衣大漢臉色有些難看,心有餘悸的摸了摸臉上傷疤:“但這處地宮還有許多東西是我們沒有搞清楚的,尤其是地宮深處,進去探查的兄弟,沒有一人回來,全部失蹤!”
説到這裏,所有烈風會修士都下意識的看了一眼腳下黑黢黢的深坑,那裏如同一個深不見底的深淵,又彷彿一頭怪獸張開巨口,吞噬一切敢於窺探的人。
朱易也聽得頭皮發麻,看着腳下的深淵,神情怔忪。
所有人都沒了説話的心情,黑暗中只有眾人手裏的螢石發出淡淡光芒,不停搖曳。
一行人繞過了巨坑,眼前出現另一條隧道的入口,朱易留心觀察了一下,和之前穿過的隧道不同,這條隧道明顯是新開鑿的。
穿過這條隧道,就是烈風會佈置的傳送法陣所在,可以在固定的兩個地點之間挪移虛空,但僅限使用一次,若非萬不得已,黑衣大漢是很不希望使用的。
尤其是這次暴露後,這個洞府必然會被大周發現,就算想重新佈置法陣也不可能了。
黑衣大漢搖了搖頭:“再在這裏等一會兒,慧苦他們若是仍趕不上,我們只有先行一步了。”
“別人趕不上不要緊,我們趕上就好。”
黑暗的空間中,一個聲音突兀的響起,所有烈風會修士全部神情大變,下一刻他們便看見一個人影浮現在虛空中,就這麼定定的站在深淵之上的半空。
黑衣大漢心中一沉,還是被追上了。
一股又一股強大的法力波動在四周湧現,烈風會眾人的心此刻沉到了谷底。
七個,足足七個築基期修士包圍了他們。
他們一行人除了領頭的黑衣大漢是築基期修士外,其他人都是練氣期,對方卻是足足七個築基期修士,只要一半就可以將他們全部收拾。
當先一個紫色華服中年人笑道:“都給我留下吧。”雙手一齊揚起,從他掌心飛出九個光圈,朝着一眾烈風會修士頭頂套來。
光圈看似飛的很慢,到了上方口中,突然一頓,每個光圈內都放出一束白色光柱,照射在對手身上。
有烈風會修士大喝一聲,祭起水系法術抵擋,在身前佈下一片水幕,可是卻不起絲毫作用,光柱暢通無阻的照射在他身上。
白色光柱照到身上,並沒有發生任何變化,那烈風會修士一呆,不明白一個築基期修士為什麼會做這樣毫無意義的事情。
可是下一刻,光柱突然由白色變為紅色,被紅色光柱這麼一照,烈風會修士頓時眼珠子發直,渾身上下完全僵住了,像中了定身法一樣,連根小手指都動彈不得。
這時,半空中的光圈順着紅色光柱落下來,套在對手脖子上,然後直接帶着那名烈風會修士廢棄,身子無法自主的向那發出光圈的紫色華服中年人飛去。
九個光圈,一一建功,竟是在頃刻間生擒活捉了九個烈風會修士。
這些烈風會修士別説拼命了,連自我了斷都做不到。
抓回這九人,紫色華服中年人鬆了他們脖子的光圈,可是這些人依舊無法動彈,紫色華服中年人如法炮製,揮手間,九個光圈又朝着剩下的烈風會修士飛來。
黑衣大漢怒喝一聲,祭起一面小鼓,小鼓咚咚響起,刺耳的聲音讓對面六個築基期修士都不自覺的皺眉。
鼓聲帶起一道道無形的波紋,將九個光圈阻在半空中,飛不過來。
紫色華服中年人眉頭微蹙,向其他人説道:“還請五行宗的朋友幫把手。”
剩下六人中,有五人穿着樣式相同的服飾,只不過顏色各不相同,分別是白、青、黑、紅、黃無色,象徵金木水火土五行。
領頭的黃衣老者乾咳一聲:“道友無需客氣,我等份內之事。”
瞬間,五人身上一起湧動強烈的法力波動,充斥整個空間。
黑衣大漢臉色微變,喝道:“我烈風會在這裏經營多年,豈容你們放肆?”説罷捏碎一塊玉牌,地宮中原本雜亂無章的靈氣突然有了條理。
一座閃動着刺眼靈光的法陣在半空中浮現,從法陣中傳來陣陣風聲。
下一刻,一道又一道巨大的龍捲風從法陣裏衝出,如同一條條怒龍,咆哮着衝向七名侯府修士。
十幾道龍捲風龍捲,橫衝直撞,交織在一起,把洞窟變成暴風的世界。
所有擋在龍捲前的東西,俱都被撕得粉碎,石壁上,留下一道道深深的溝壑。
一時之間,狂風嘶吼,山崩地裂,有如末日。
這個法陣面前,足以撕碎築基期修士,只有金丹期的實力方可自保。
那五行宗的五名修士卻不緊張,相互對視一眼,其中黃衣老者笑道:“叫你看看我們的手段。”
五人一起做法,齊喝一聲:“逆五行封魔陣!”
無色神光沖天而起,瞬間照亮整座洞窟,連下方的漆黑深淵都變得明亮。
他們五人出身同一宗門,各修一種屬性的道法,五人聯手佈下這座逆五行封魔陣,足以鎮壓一切金丹以下的對手!
暴虐的狂風被五色神光罩住,頓時被定在半空中,無法繼續作亂。
黑衣大漢此時汗流浹背,一方面操縱法器小鼓迎擊紫色華服中年人的光圈,一方面還要催動法陣對抗對方的逆五行封魔陣。
被兩面夾擊下,哪怕佔了地利,也被壓在下風。
正當他着急的時候,一個聲音不緊不慢響起:“怎麼這樣慢?七個對付一個,還要這麼長時間?”
下一刻,一個人影浮現在虛空中,就這麼定定的站在深淵之上的半空中,俯視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