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城牆上掠出來的自然是準備回琴音谷的帝釋天。區區覽舊。連江湖中的武林高手都攔不住,何況是像他這樣的妖族,輕易的就出了帝都,稍微一看方向,就往回去的那條道路上走去。
不過,只往前走出幾步,帝釋天的腳步就停了下來,眉頭緊緊深鎖,眼睛眯起,迸發出縷縷寒光,向四周掃視過去。
那黑影看到,早就藏身在一株大樹後,全身氣息收斂,不露出分毫,連目光都不向帝釋天身上落去,看起來,就好像是一塊毫無生命氣息的石頭一樣,讓人楞是察覺不到,就連帝釋天的妖識在他身上掃過,都沒有察覺出什麼不對的地方,只當是一塊石頭給略過了。
“怎麼會這樣,附近明明沒有其他危險,為什麼我會突然有種心神不寧的感覺。”
帝釋天駐足在原地,眼中光芒閃爍,剛剛,就在他要繼續往前走的時候,心中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浮現出一種強烈的不安,心緒不寧,心情無原由的變的相當的煩躁,這種心血來潮的經歷,他並不是第一次有,當初存南蠻的時候,就是因為這冥冥中的感應。才在最緊要的關頭一舉救下了小白。
現在莫名其妙的又一次有這種感覺,而且,還帶有中強烈的危機感,似乎有什麼巨大的危險正在靠近一樣,這種感覺。讓他全身寒毛都不由自主的狠狠炸起,這才會在突然間駐足不前,並以最快的速度往四周掃視了一遍,卻楞是沒有發現任何的危險。
“莫非又是什麼和我有關的親人有了危險,才會起這樣的預兆。”
再三探察後。依舊沒有所獲後,他的心中自然的浮現出這個念頭,畢竟,心血來潮這種事情,一是關乎自毛,二是關乎到與自己有關的人,現在,自己這邊似乎並沒有什麼危險,那就意味着,可能是與自己有關的親人有危險了。
“會是誰呢?”
帝釋天暗自猜疑。不過,想了想,虎媽媽與弟弟在萬獸宗就算有危險,只怕也是遠水解不了近渴,如果是南蠻,那就有可能是小白遇到了危險,而南蠻中。又有白狐這樣的強者照看,按道理而言,應該不會出什麼大問題才對。
沉思片刻,無法確定下,也只能將這些念頭放在心裏,停下的腳步,繼續往前走去,不過,在走的時候,卻也多留了一個心眼,妖識不斷的向周邊掃視,警怯着一切事物,全身上下,一股股勁力自然的提起,兩隻手臂上,肌肉塊塊盤結,經脈似虯龍一樣在皮膚下湧動着。暗自警懼。
“啪嗒!啪嗒!!”
腳下的步伐;以一種沉穩而有節奏的方式,一步步的往前走去,每一步間隔的時間。幾乎是相當的,跨出的距離,都異常相似。
“不對,肯定有什麼地方不對。”
帝釋天越往前走,心神就越是不停的狂跳,那種出於百獸之王天生時危險的警覺在告訴他,這附近,絕對有着致命的危險。
意識到這一點。本來向前走出的步伐頓時一轉,猛的就往回一轉,身形如電般。瘋狂的向來時的帝都衝了過去。
“瓚!!”
就在他這一轉身要離去的時候,黑暗中一道血芒閃出,如閃電般對着帝釋天后心刺了過來,這一擊,當真是無聲無息,快的難以想象,所過之處,空氣連一絲波動都沒有,簡直就是詭秘非凡,要是稍微不注意,當場就會被這血芒刺給正着。
然則,正全速向前奔行的帝釋天,背後好像是長了一雙眼睛一樣,身體説停就停,一動一靜間的轉變,速度之快,之突然,讓看見的人,禁不住有種要吐血的衝動,腳下步伐往左一踏,身形順勢一轉,血芒本來擊向的是背心,可這一轉,卻變成了左手臂。
“唉!!”
似乎不遜色於武修的**在血芒下,輕易的被劃出一道深可見骨的傷痕,一股鮮血飛濺而出,可帝釋天卻絲毫未曾因此而有半點遲疑,不知道何時,左手中赫然抱着七罪妖琴,右手往上一搭。重重一拂。
“叮咚!!”
一道晶瑩的殘月型音刃瞬間轟在那道血芒上。“叮。的一聲脆,響,血芒被擊的在半空中顫動不已,顯現出身形來,卻是一根通體血紅色的血勾,血勾倒飛出去,飛出五丈遠時,一隻手輕輕的將其握在手。
霎時間,一道渾身彷彿披着黑暗的身影出現在帝釋天面前。
這些,説起來長。實則,所有的事情,不過只是發生在一眨眼之間。
“好手段,好一件法器,我不明白,你究竟是如何發現我的。
那興愕,不是別人。正是直守侯在眾裏。等待着帝釋天的萬公”濤看向帝釋天,在他受傷的手臂上掃視一眼,再落在七罪妖琴上,最後才看向他的臉。
只有身在其中,才能察覺到,帝釋天剛剛的一翻舉動並不簡單。
突然往回逃竄,引的萬濤下意識的馬上出手,露了形跡,而且,在逃時,看起來是全力遁走,卻又能在關鍵時刻,説停就停,説避就避,單憑這點,就可以看的出,帝釋天在這轉念之間,竟安排瞭如此多的後手。
逃並非逃,而是故意要引出隱藏在暗處的危險。
“閣下是誰,如果我沒有看錯,我從來就沒有和你見過面,更加沒有結怨,為什麼要突然在這裏埋伏對我下殺手
帝釋天心中凜然,眼中精光四射,死死的盯在萬濤身上,在心中警兆不斷的情況下,他幾乎是毫不猶豫的使出了一招“引蛇出動”果然將隱藏在暗處,自己又無法探察出來的敵人給引了出來。這一看,卻是心神狂跳,面前的人。他竟無法徹底的看穿其修為,不出意外,幾乎十成十就是一位結丹期的修士。
“我乃血雲宗中弟子萬濤,沒有仇怨?”萬濤冷笑一聲。道:“你莫非忘記了你在琴家招親時碰到的血印衣,提醒你一句,他是我的小師弟。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師弟他就是隕落在你手中的吧很古怪,説道血印衣時,他的話中不單沒有半點悲憤的意思,反而透着一股子平淡。兩道目光,似乎能直視人心一樣。
“血印衣?”帝釋天一聽到這,哪裏還不明白究竟是從哪裏惹來的禍事,不過,要他在這個時候承認,那自然不可能,淡漠的道:“哼,欲加之罪,何患無詞。想要殺我帝釋天,憑你還不夠資格,我的命,除了我自己,誰也拿不走。殺!”。
帝釋天眼中神光一凝,心念一動中,身體之外,瞬間,一柄柄漆黑無比的殘月型妖霧刃就凝結出來,足足有二十餘柄,一出現,就圍繞着他周身上下,快速的飛舞着。飛舞中,既然將所有的要害,全部覆蓋在防禦中。
“去!!”
帝釋天斷喝一聲,二十柄妖霧刃中頓時就分出十柄,對着萬濤毫不客氣的轟殺過去,這一撲殺,立即就將他周身上下,全部覆蓋在刀刃的攻擊下,隱隱中,更封死了他的後退躲閃的位置。
刀刃,每一柄都薄如蟬翼,速度快如閃電。掠過之後,空氣中竟明顯的能看到一種被切割開的痕跡,“嗤嗤,聲不斷響起。
妖霧刃隨着帝釋天變強而不斷的變強,現在的刀刃,連中品的防禦法器都能切開,這一動手。更是如雷霆萬鈞,呼嘯而下,凌厲的殺氣撲灑而出。
“卑!!”
萬濤眼中只有一抹冷笑。左手中的血勾脱手飛起,飛到半空中,勾自一顫,詭秘的分化成無數道血芒,並在半空中,快速的交織起來,形成一張巨大的血網,好像在捕魚一樣,對着那撲殺而來的刀刃,了過去。
“噗噗唉!”。
如果説帝釋天的妖霧刃是代表着強大的攻擊力的話,那這張血網就好像是至柔的柔水一樣,刀刃斬在血網上,網上自然的發出一股詭秘的柔力,將這股力量瞬間分化開來,散播到整張血網上,同時,絲絲血氣冒出,湧上刀刃,刀刃詭秘的在血氣下開始潰散。
這血氣中,竟帶有濃烈的腐蝕之力。
轉眼間,十柄刀刃生生的被腐蝕的乾淨,而且,血網並沒有消散,當頭就向帝釋天一網罩了下來。
“想殺我,我帝釋天的命豈是這麼好拿的
帝釋天身上猛的升騰出一股惟我的氣勢,這股氣勢一出,天地中,自然的出現一股惟我獨尊的霸道氣息。額頭王紋在瘋狂的跳躍,彷彿要徹底的燃燒起來一樣。
“嗷!”。
心念一動,妖府中。一股股精純的妖元好似滾滾長江,源源不斷的衝進體內,並快速的湧到喉嚨中,以一種特殊的方法,在喉嚨中運轉,當妖元積蓄到一個頂峯時,帝釋天眼中迸發出宛如實質一樣的精芒,猛的張開嘴,一聲虎嘯咆哮着滾滾衝出。
“轟隆隆!”。
虎嘯霸氣凜然,百獸之王,萬獸之王的氣勢,全在這一吼中徹底的展露出來,腳下的大地,好似地龍翻身,詭秘的呈現出一種波浪形,瘋狂的震動起來。地面上的所有石塊,當場震成赤粉,四周的樹木,紛紛炸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