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簫忘皺眉道。
“是!”侍衞馬上退了出去。
“父帥,水鏡為何派人來此?”簫元豐皺眉問道。
“等來了就知道。”簫忘眉頭微皺,顯然也不明來意。
“嗯!”
很快,一身華袍的使者被引了進來。來人不是別人,正是鐘山的義子鍾政,專門負責大榮商會陰間發展的。
不過,陰間不同陽間,發展起來並不是那麼容易,此刻卻作為使者抵達屠龍城。
“你是何人?”簫忘問道。
“羽扇城一小卒爾,遵主帥之令,前來拜見簫將軍!”鍾政笑道。
看到鍾政處變不驚,簫元豐微微皺眉,使者?大崝的一個使者也有如此氣度?
“哪個主帥?”簫忘皺眉問道。
“主帥,水鏡!”鍾政露出一絲恭敬之色。
“哦?”簫忘皺眉問道。
“交戰十年了,十年我大崝兩百次請戰,簫將軍從不應戰,主帥對簫將軍的忍耐之心,無比欽佩。兩百次請戰啊!必為天下佳話!”鍾政欽佩的笑道。
可是,這笑聲之中,卻藴含了莫大的諷刺。
簫忘眼中一冷,簫元豐眼中怒氣一閃。
“當然,這些都是主帥的意思,主帥為表示對簫將軍的欽佩,特派我前來給簫將軍送上禮物一件,望簫將軍會喜歡。”鍾政説道。
“哦?”簫忘眉頭微皺,不明白水鏡葫蘆裏賣的什麼藥。
鍾政一翻手,手中頓時多出一個大盒子。
看着這個大盒子,簫元豐與簫忘都是眉頭微皺。
“這是什麼?”簫忘皺眉道。
“還是簫將軍自己打開吧,也許會有想不到的驚喜!”鍾政笑道。
簫元豐接過,送到簫忘面前。
簫忘輕輕打開盒子。內部沒有絲毫法力波動,有的僅僅是一套粉紅色的衣裳。
簫忘皺眉的取出粉紅色衣裳,輕輕展開,是一條粉紅色的長裙?
一件女人穿的粉紅色長裙,樣式非常美觀,若是一個女子看到,肯定想試試合不合身。
簫元豐眼中盡是疑惑,只有簫忘,臉色忽然一變,眼中怒氣再度一閃。
鍾政看到簫忘眼中一閃而逝的怒氣,嘴角微微一笑,就算換做自己,看到此紅色長裙也肯定怒火中燒的。
“水鏡什麼意思?”簫元豐皺眉問道。
看着簫元豐,鍾政微微一笑道:“我家主帥説了,簫將軍十年來,兩百次請戰,無一次敢應戰,如此膽色,形如女人,既然簫將軍願意一直在城中做女人之事,我家主帥就投其所好,精心為簫將軍挑了一件美麗的紅裙,望簫將軍能夠接受我家主帥的一番美意。並且要求小的親眼看簫將軍穿上,這樣才能不辜負我家主帥的一片心意啊!”
“你説什麼?”簫元豐忽然怒吼了起來。
太過分了,水鏡實在太過分了,他居然罵義父為女人,並且還送來一件女人的衣服羞辱義父?是可忍孰不可忍!
簫元豐大喝一聲,取出兵器。
中軍大殿的一聲怒吼,頓時引得無數軍官注意,以為有人行刺主帥,快速圍過來一大羣軍官。
簫元豐怒目而視,手中長劍拔出,一股強大的氣勢向着鍾政逼迫過來。
可是,鍾政面不改色,對於簫元豐的殺意好似根本沒有察覺一般,一直風輕雲淡的看着簫忘。
“住手!”簫忘一聲叱喝。
“父帥!”簫元豐臉上赤紅的羞怒道。
“兩軍交戰,不斬來使,收起你的劍!”簫忘叱喝道。
“唉!”簫元豐狠狠的一聲哀嘆,帶着一股勉強收起了長劍。
鍾政笑看着簫忘。
而簫忘看向鍾政之時,好似透過鍾政看到了羽扇城中的水鏡。水鏡搖着羽扇站在面前。
的確,使者就代表着一方主帥。
現在是水鏡以羞怒試探簫忘,你是穿還是不穿?
水鏡要激怒簫忘,越怒越好,若是不穿,那水鏡的目的也達到了,證明這個油鹽不進的簫忘,終於被激怒了。終於有破綻了。
可是,簫忘會穿嗎?
簫元豐怒瞪鍾政,圍過來的軍官同樣看出了門道,一個個焦急的看向簫忘。
“粉紅色?呵呵,元豐,為我更衣!”簫忘笑着説道。
“父帥~~~~~~~~~~~~~~~~~!”簫元豐不可思議的叫着。
“主帥~~~~~~~~~~~~~~~~~~~~~~~~~~~~~!”一眾軍官叫道。
“更衣?”簫忘對着簫元豐一瞪眼。
“父帥!是!”簫元豐接過粉紅色長裙,眼中湧出一股羞辱的淚水。
長裙非常寬鬆,簫元豐慢慢替義父穿上,簫忘神情不變,簫元豐卻是緊要牙關,強忍着那止不住的羞辱之淚。
“主帥~~~~~~~~~~~~~~~~~~~~~~~~~~!”
所有軍官跪拜而下,主帥蒙羞,這些軍官也是一個個感覺羞辱無比,淚水狂湧不止。
一直等簫忘將粉紅色女士長裙穿完,所有將領已經啼不成聲!簫忘走到鍾政面前,走了兩圈對鍾政説道:“替我回去謝謝你家主帥!”
鍾政眉頭微皺的看了看簫忘,最後沉重的點點頭道:“我會給主帥講的!”
鍾政退出大殿,退出大殿之際,除了簫忘,所有人的目光都充滿了兇狠怒意,好似恨不得將鍾政生吞活剝的一般。
鍾政退走了,簫忘深深吸了口氣。
“好了,你們退下吧!”簫忘説道。
“是!”帶着羞辱的淚水,眾將紛紛退去。
“父帥!”簫元豐跪地屈辱道。
輕輕的脱去了粉紅色長裙,小心的收到盒子之中。
“父帥,為何不讓我殺了他,這個小人,小人!”簫元豐羞急而怒道。
“大丈夫能屈能伸,穿件衣服而已!”簫忘説道,可簫忘語氣之中卻含有一股怒氣。
“可是,可是這樣一來,父帥你的威信……!”簫元豐羞急擔心道。
“威信?呵呵,剛才主帥蒙羞,軍官可都是怒火沖天啊,我剛才還要感謝水鏡,這樣一來,一旦我軍衝殺羽扇城,這股羞憤必定使我軍變得驍勇無比,變得無可匹敵,即便趙所向的軍隊,也比不上!”簫忘説道。
“父帥,你準備對羽扇城動兵了?”簫元豐先前的羞憤一斂,臉上一喜道。
“不急,我還在等,等了十年了,就等這一次機會,等這次機會一到,我軍就可以順勢拿下羽扇城。十年苦熬,終究要分出勝負了!”簫忘沉聲道。
“是!”簫元豐激動的一聲大喝。
鍾政回到了羽扇城。
羽扇城城主府。主帥是水鏡,可是,主坐上的,卻是鐘山。
鐘山居然此刻趕到了羽扇城中。
鍾政將簫忘大殿內的一切見聞對眾人説了一遍。
“這個簫忘,居然這麼沉得住氣?”趙所向皺眉道。
“沉得住氣?陛下的這一禮,簫忘怎麼可能沉得住氣?他表現最平淡,可內心肯定最為兇怒!”水鏡搖搖羽扇笑道。
“可是簫忘不上當怎麼辦?”趙所向皺眉道。
“的確,簫忘雖然有怒氣,可是我觀他非常能忍,即便再怒的事情,也會保持冷靜,也不會失去判斷的。”鍾政皺眉道。
“陛下設的計策,從來都是連環之計,豈會就此終結?”水鏡看向鐘山。
眾人一起看向鐘山。
“十年了,十年也快要抹掉簫忘的鋭氣了,我從朝都趕來,就是為了這一刻!”鐘山點點頭道。
“陛下,下一步要怎麼做?”水鏡問道。
“知道這些年屍先生都幹了些什麼嗎?”鐘山笑道。
眾人思索,水鏡忽然眼睛一亮。
“陛下,您是説與我們羽扇城相鄰的那個陰屍帝朝?”水鏡馬上猜到了原因道。
“父皇,屍先生拿下陰屍帝朝了?”鍾政也是眼中閃過一股驚訝。
“難怪易衍先生一直不讓我們去管陰屍帝朝,原來陛下早就有所謀劃了!可是陛下,陰屍帝朝跟我們接壤,和天脈帝朝並不相鄰,更遠離屠龍城啊!”趙所向也是眼中閃過一股疑惑。
“陰屍帝朝馬上要出兵,攻打羽扇城的後方幾個城池了。”水鏡馬上猜出了大概。
“陰屍帝朝攻殺我們後方?”趙所向眉頭一挑。
三個月後,屠龍城,城主府。
“父帥,開始了,陰屍帝朝得到我們的信件,已然開始出兵,已經開始攻殺近處城池了!”簫元豐一臉驚喜的衝入大殿。
“好!”簫忘眼中戾氣一閃道。
“父帥,我們何時出兵羽扇城?將士們的那股羞怒已經越來越甚了。”簫元豐馬上説道。
“還不是時候,再等等!”簫忘沉聲道。
“可是………………………………!”簫元豐眉頭皺起。
“稍安勿躁,稍安勿躁,越是緊要的關頭,越要冷靜,不能亂!”簫忘沉聲道。
“是!”簫元豐點點頭。
“再探,多派出一倍,不,兩倍的哨探,再探!”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