撲進來的是兩個酒店保安和一個穿迷彩服的傢伙,手裏握着的是那種很長的棍棒式強光手電,既能照亮又能打人,當他們看到衞子芊的時候,頓時愣了一下。
衞子芊的氣質和那種風塵女子差異實在是太大了,保安們明白搞錯了,但是賊不走空,既然闖進來了就得出點成績,孤男寡女呆在一間屋裏還愁沒有罪名麼?
“站住不許動,查房!”穿迷彩服的用手電筒晃着劉子光的眼睛,氣勢洶洶的吼道,另外兩個人則迅速包抄過來,二話不説就要去扭劉子光的胳膊。
“你們幹什麼的!出去!”一瞬間衞子芊恢復了冷麪助理的威嚴,指着房門怒吼道,迷彩服男子冷笑一聲説:“哼哼,還幹什麼,我們是來抓**的!”
本來是來抓嫖的,但衞子芊明顯不是做小姐的,迷彩服靈機一動喊出抓**的理由,反正這一對狗男女也不乾淨,要是正常關係誰還半夜串門啊。
聽到這句話,衞子芊氣的渾身發抖説不出話來,兩個酒店保安則暗挑大拇指,這夥計太有才了!
劉子光不動聲色,等兩個酒店保安的手伸過來的時候,就勢扭住兩人的胳膊一個空翻站到他倆背後,騰騰兩腳踹在後心上,兩人當場趴倒,穿迷彩服的大驚失色,揮起電擊器撲過來,黑色的電擊器前頭閃耀着藍色的火花,發出噼裏啪啦的電流音,煞是駭人,劉子光不慌不忙,一把扣住他的手往回一扭。
迷彩服男子被自己手中的電擊器戳中,高壓電流打得他渾身亂抖,打擺子一樣顫慄了幾秒鐘,然後癱倒在地,褲襠部位都**了,雙腳還一陣抽搐。
劉子光出手向來迅捷無比,整個過程不過五秒鐘就結束了,衞子芊也是個膽大心細的,衝出房門就要喊人,但是當她衝出去的時候,卻啥也喊不出來了,因為走廊裏的情景驚呆了她。
燈光昏暗的走廊裏不知道什麼時候站了幾個穿迷彩服的男子,兩邊的客房房門被打開了好幾扇,只穿着小褲衩和拖鞋的男同事狼狽不堪的被人押着從房間裏走出來,然後是幾個衣衫不整,圍着浴巾的妖**女子從房裏出來,神情坦然無懼,有個女人居然還點起了一支煙。
迷彩服們用手電照着三個男同事的臉,惡狠狠地吼着:“看什麼看,快走!”忽然他們看到了站在門口的衞子芊,頓時快步衝了上來。
忽然旁邊一間房內傳出劇烈的打鬥聲,幾個迷彩服便棄了衞子芊衝進去幫忙,片刻之後,三個人便拖着失去知覺的雷鳴從裏面出來,人高馬大的雷鳴口吐白沫,人事不省,顯然是被電擊的失去知覺了。
動靜太大,更多的同事從房間裏出來,看到這一幕都不禁驚呼起來,此時正是夜裏十點鐘,大多數同事都換了睡衣,又都是手無縛雞之力的眼鏡男和小,碰到這種場面自然束手無策,而尹總和李總又不住在這個樓層,一時間竟然沒人出頭。
這幫穿**的人有兩個領頭的,一個是肩膀上三顆花的保安領班,一個是穿迷彩服的中年男子,兩人手裏均拿着對講機站在走廊裏協調指揮,搭眼一看,似乎少了幾個部下,頓時將目光投向劉子光所在的房間,兩人低聲説了句什麼,然後帶着人走了過來。
“你們是什麼人!拿出證件來!”站在門口的衞子芊厲聲喝道,兩人根本不理睬,伸手就將衞子芊推了進去。
衞助理氣的眼淚都出來了,肩膀劇烈的抖動着,這幫傢伙簡直是活土匪!忽然一雙手搭在她的肩頭,是劉子光。
劉子光如同一堵牆般擋在前面,兩個傢伙下意識的退了一步,隨即又站穩腳步,用對講機指着他,色厲內荏的吼道:“你!身份證拿出來!”
“你憑什麼查我身份證,你的證件呢!”劉子光針鋒相對,步步緊逼,兩人被他的氣勢震懾住,不自覺的又退了兩步。
這時,被劉子光踹倒的兩個酒店保安從房裏灰溜溜的鑽出來,兩個人都因為頭撞到牆而碰了一鼻子的血,看起來狼狽不堪,捂着鼻子喊道:“張哥,王隊,他拒捕,還打人!”
穿迷彩服的中年男子頓時大怒,穿着翻蓋皮鞋的腳在地上狠狠跺了一下:“反了你了!居然敢襲警!”
後面幾個迷彩服和酒店保安聞聲都圍了上來,手裏拎着橡皮棍和鋼頭皮帶,一臉的挑釁,劉子光將衞子芊撥到自己身後,從褲子口袋裏掏出一根中南海和火柴,“噌”的一聲划着火柴,一瞬間火柴的光輝映照着他的臉,顯現出一絲**的笑意。
龍陽小縣級市,什麼消息都傳得快,迷彩服們中有人認出了這個白襯衣的傢伙正是昨天一個人放倒十八個大漢的猛人,趕緊附耳告訴了穿翻蓋皮鞋的中年男子。
男子額頭上的汗當場就下來了,但依然態度強硬:“我不管你是誰,打了我的人就別想走。”
劉子光冷笑一聲:“我不走,你們拿不出證件也別想走。”
此時,至誠集團的同事們圍攏過來,都站在劉子光身後,對迷彩服們怒目而視,此時,劉子光就是他們的主心骨,大靠山。
翻蓋皮鞋在**前的口袋裏翻出一張**卡,像香港CID那樣很拽的亮給劉子光看,眼神傲慢無比,大有“亮出我的證件嚇死你”的味道。
劉子光一眼掃過,嗤之以鼻:“治安聯防隊的,你有什麼執法權?”
翻蓋皮鞋惱羞成怒:“我有沒有執法權,你説了不算!”
他知道劉子光的厲害,不敢和他對手,只是一甩頭對自己的夥計們説:“押着他們,走!”
“誰也別想走!”劉子光邁出一步攔住了他們,平靜的説:“沒有正式編制警察到場,都不許走。”
翻蓋皮鞋瞪起眼睛,企圖和劉子光對視,用眼神嚇退他,但是在劉子光剃刀一般鋒利的眼神面前,他可恥的敗退了。
“行!你有種,你等着,我馬上打電話喊所長來!”翻蓋皮鞋終於退卻,拿出手機開始打電話。
與此同時,衞子芊也趕緊回到房間,用內線電話通知李總、尹總,又給曹達華打電話。
這夥人果然是有備而來,兩分鐘後,電梯門打開,一個大腹便便穿着不帶警銜符號的傢伙便出現了,一看這陣勢便惱怒起來:“幹什麼!**了!”
“賈所,我們來掃**,這小子説我們不是正式警察,不願意放人。”翻蓋皮鞋説。
賈所眉頭一皺,掃視一番,然後走到劉子光跟前,**出一個黑色封皮帶銀色徽章的證件在他眼前晃了一下。
“麻煩你,我想仔細看看。”劉子光説。
賈所很不耐煩,但還是忍着憤怒打開了證件,裏面正是賈所穿着警服的免冠照,但是職務一欄只是普通**而不是什麼所長。
普通**也是有執法權的,這下劉子光束手無策了,這是法治社會,暴力手段對付那些小混混還行,在真警察跟前可沒用。
賈所得意的一笑,收起證件説:“兄弟們,走!”
正在至誠集團的員工們抓瞎的時候,忽然一個威嚴決斷的女聲響起:
“不能走!”
所有人一起扭頭,正看到一個冷峻美麗如同冰山般的女子站在樓梯口。
李紈終於來了,她身後站着的是同樣一臉**沉的尹總,兩人走到賈所跟前,李紈用不容置疑的口**説道:“把手銬打開,讓我的人穿上衣服。”
賈所説:“你又是誰,憑什麼命令我。”
李紈看也不看他:“我不和你説話,叫你們局長來解釋。”
賈所臉憋得通紅,剛要説話,李紈又開腔了:“上個月,龍陽市委李書記在市委擴大會議上説,要徹底改善龍陽市投資軟環境,做到一個開放,兩個温馨,三個貼心,李書記的話猶在耳邊,你們又是怎麼做的?你們心中還有龍陽市的發展麼,還有李書記麼?”
賈所頓時語塞,被憋得一句話説不出來。
李紈冷笑一聲,對衞子芊道:“子芊,打電話讓咱們的律師連夜過來。”又對尹總説:“老尹,幫我聯繫李書記,我就不信了,咱們幫助龍陽進行舊城區改造的阻力這麼大!”
尹總和衞子芊同時拿起電話開始撥,這下賈所手忙腳亂了:“別,別,有話好説,我們也是接到舉報,説是酒店房間有賣Y嫖C活動,這才上來處理的,也就是帶走罰點款而已,這點事就不用驚動李書記了。”
李紈示意尹總暫時放下電話,繼續以咄咄逼人的氣勢説:“我相信我的員工不會做這種事情,退一萬步,即便是真的,你憑什麼給他們上手銬!憑什麼把他們光着身子押出來!我告訴你,你已經侵犯了我公司員工的**權!我會要求第三方做司法鑑定!全面的系統的司法鑑定,今天這件事,必須有人負責!”
賈所頭上的汗都下來了,他不過是一個小警察而已,哪有那麼大的頭戴破壞龍陽市投資軟環境的帽子,至誠集團的名氣他又不是沒聽説過,真要捅上去了,始作俑者不會倒黴,遭殃的只會是自己。
“你們幾個,到底看清楚了沒有!”氣急敗壞的賈所回頭質問那幾個迷彩服。
迷彩服們面面相覷,翻蓋皮鞋説:“我們看見小姐進房間的……”
“四星級酒店哪裏來的小姐!你們又是在哪裏看見的!為什麼那麼巧?”李紈抓住話柄,繼續質問道。
賈所終於崩潰,怒吼道:“進房間又能證明什麼!亂彈琴,把手銬打開,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