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要去酒吧赴約,可是翻遍衣櫃,劉子光發現自己真沒幾件衣服,除了老媽給買的一套衣服之外,就全是工作服了,兩套保安**,一套打架用的迷彩服,還有就是集團發給自己的黑西裝了。
看來看去,只有這件黑西裝還算上點檔次,於是劉子光就穿戴起來,外面西裝裏面襯衣,沒系領帶,看起來倒也精神。
匆匆吃了晚飯,驅車前往1912酒吧,來到酒吧門口,依然是熱鬧非凡,車水馬龍,俊男靚女,名車雲集,劉子光這輛老掉牙的雅閣根本不起眼,停在角落裏之後,劉子光進入了酒吧,細心的他立刻發現,酒吧裏看場子的人已經換了,原先老四的馬仔已經統統不見了。
酒吧裏面光線很黑,但劉子光依然很快找到了坐在角落裏的衞子芊,一個猛男正在旁邊糾纏着,衞子芊目不斜視,手上夾着一支女士香煙,優雅的坐着,兩條長腿疊在一起,臉上的眼鏡也不見了,應該是戴了**眼鏡。
劉子光走上去拍拍猛男的肩膀,猛男回頭看一眼他,蠻有禮貌的點頭訕笑道:“你來試試吧。”然後就走開了。
劉子光在衞子芊身旁坐下,衞大助理依然盯着前方,説:“你就沒有別的衣服嗎?”
劉子光瀟灑的一笑:“不瞞你説,這是我最貴的一件衣服了。”
這件西裝雖然價格昂貴,製作考究,但是式樣太過中規中矩,和時令流行的修身窄領小洋裝大相徑庭,而且來泡吧的都是些時尚青年,穿的都是很潮的時裝,在他們的襯托下,劉子光就像是剛下了班的銀行小白領,工作服都沒換就來喝酒了。
衞子芊看也不看劉子光,眼睛盯着舞池,問道:“喝酒麼?”
劉子光説:“來一點。”
衞子芊立刻招呼服務生:“LngIlndIeTe,兩杯。”
不一會兒服務生便端來兩杯雞尾酒,紅紅****看起來像紅茶的酒水,劉子光正好口渴,端起來咕咚一口灌下去半杯,咂咂嘴:“這冰茶挺衝的。”
衞子芊無奈的搖搖頭的,真的被他打敗了,這種雞尾酒是用四種烈酒調配而成,雖然名字叫長島冰茶,但是極為辛辣,他竟然像喝涼水一樣仰着脖子灌,真的是沒語言了。
或許這就是他的風格吧,我行我素,揮灑自如,毫不在意世人的目光。
“衞助理,謝謝你幫忙……”劉子光剛開口,就被衞子芊打斷:“不談那些,喝酒。”
衞子芊本來是滴酒不沾的人,現在也學會了喝酒,辛辣的長島冰茶一口一口的啜着,心裏酸酸的,這個劉子光,把自己約來只是談生意啊。
半杯酒下肚,酒量不堪的衞子芊已經有些醉了,她又點燃一支煙深深抽了一口説:“你的沙子生意,我可以幫忙,幫你很大的忙,只要我一句話,集團所有在建工地都必須使用你的沙子,我可以幫你這個忙,你也要幫我一個忙。”
“什麼,衞助理儘管説。”
“告訴我,你喜不喜歡我?”衞子芊忽然轉臉,直勾勾的盯着劉子光,讓他無言以對。
要説喜歡吧,自己可是已經有女朋友的人了,要説不喜歡吧,又對不起良心,人家衞助理人不錯,對自己又好,看她現在這副模樣,憔悴的眼神,尖尖的下巴,分明就是一副失戀女人的造型,沈芳也説了,她有個失戀的女同學,各項證據都表明,衞子芊就是為了自己而憔悴的。
沒等他回答,衞子芊已經將頭扭了過去,深吸了一口煙説:“既然不喜歡我,為什麼要約我去你房間,為什麼要讓我出醜?”
説這話的時候,衞子芊夾在纖細手指上的煙微微的顫抖着,從側面看過去,在吧枱燈光的映襯下,長長的睫毛上似乎有晶瑩閃爍。
劉子光張口結舌,這話怎麼説的,明明是你深夜潛入我的房間,主動**勾引,老子我比柳下惠還堅定,知道你是中了**的毒,送到嘴邊的肉都沒吃,本來這事挺尷尬的,過去也就過去了,大家心照就好了,你還非得説出去,找難看不是。
雖説彪悍的人生不需要解釋,但為了避免衞子芊走入歧途,劉子光還是深吸一口氣説道:“衞助理,我已經有了喜歡的人了。”
“哦,我猜也是,恭喜。”衞子芊聲音忽然變得很平靜。
此時一個留着大鬢角穿着修身襯衣的男子彬彬有禮的上前邀請衞子芊跳舞,衞子芊毫不猶豫的就答應了,將剩下半杯長島冰茶一飲而盡,跟着那男子就下去了,看也沒看劉子光一眼。
劉子光覺得無趣,起身走了,正在舞池中的衞子芊透過重重人影,看見劉子光頭也不回的走出大門,那一刻,她的心碎了。
大鬢角趁着衞子芊發呆的時候,將一小包藥粉灑在杯子裏,一邊搖晃着一邊走過來,大聲説:“美眉,請你喝酒。”
衞子芊看也不看,接過酒杯一飲而盡,繼續狂舞起來,大鬢角露出一絲狡詐的笑,身後幾個男青年也搖擺着走過來,將衞子芊圍在中央狂舞着,這種下藥的事情在酒吧裏很常見,周圍一些圍觀的人也是見慣不驚,根本沒人去管。
……
酒吧門口,劉子光坐在汽車裏抽煙,衞子芊的態度讓他很不爽,抽了半支煙之後準備發動汽車離開,可是這輛老掉牙的本田雅閣又趴窩了,怎麼打都打不着,最後沒辦法,只好給馬超打電話讓他來修。
就這樣又耽誤了幾分鐘,正趴在方向盤上打盹呢,忽然酒吧門口一個熟悉的身影閃過,苗條纖細的身材,迷離的眼神,踉蹌的腳步,不是衞子芊還能是誰,三個男青年在她左右殷勤的伸手攙扶着,不對,那不是攙扶,分明是綁架。
一輛早就發動好的漢蘭達UV開了過來,車門打開,青年迅速將衞子芊推了進去,然後跳上車一溜煙的開走了,動作麻利的超乎想象,簡直就像演練過無數次一樣。
劉子光頓時明白了發生了什麼事,猛的一擰車鑰匙,老爺車竟然啓動了,一踩油門鑽出來,可是面前忽然開出一輛車,是另一位客人在倒車出去,這人的技術有點潮,正好攔在劉子光車頭前,還在慢慢騰騰的打着方向盤一寸寸的挪着、。
眼瞅着漢蘭達就要消失在拐彎處,劉子光一踩油門,猛然撞上去,將攔路汽車撞到一邊,不顧司機和停車場保安的責罵,加大油門衝了出去,緊追着漢蘭達不捨。
漢蘭達的司機技術不差,在夜晚的馬路上狂奔,速度不低於一百,但還是很快被劉子光追上來了,前車裏的人警惕**很強,立刻發現了跟在後面的雅閣,於是立即加速,在稀疏的車流中左衝右突,如同游魚一般,2.7的排量加上嫺熟的駕駛技術很快就將雅閣甩的沒影了。
“哈哈,和我飆車,還嫩點。”開車的小子囂張的笑道,同車三個傢伙也擊掌相慶“嘢!”
可是不到十秒鐘,那輛**魂不散的老款雅閣又在後視鏡中出現了,四個青年頓時怒了。
“超超,往郊外開,咱們是越野車,一下子就能甩掉他。”
“對,往郊外開,虐死他!”
漢蘭達一打方向盤,猛然轉彎向城外方向開去,夜晚十點鐘的公路上空蕩蕩的沒有一輛車,縱然劉子光將油門踩到底,也追不上那輛漢蘭達,在這種平坦直順的馬路上,速度和車技無關,誰的排量更大,車況更好,誰稱王。
劉子光都快把油門踩到車底板下面去了,但這輛老爺車的速度還是上不去,只能跟在囂張的漢蘭達後面喝風,對方車裏人影晃動,倘若趁着這個空當對衞子芊下手,自己完全無能為力,假如真的釀成惡果的話,劉子光很難原諒自己。
好在對方並沒有在柏油路上開太久,而是忽然轉彎上了旁邊的土路,這是一條坡度三十的鄉間小路,幾棵小樹影影綽綽的立在小山坡上,昨天剛下過雨,路上稍微有些**滑,但是對於價值三十餘萬,排量達到2.7之巨的豪華UV來説,絕對如履平地。
漢蘭達開上了土路,司機還特意停了一下,給劉子光留出追趕的時間,等雅閣追上來的時候,一個傢伙還伸出手臂衝他揚了揚中指,嘴裏怪叫了一聲。
眼瞅雅閣追了過來,漢蘭達的司機冷笑一聲,猛踩油門,巨大的UV怒吼着向坡頂衝去,可是隻衝了十幾米,兩個前輪就不斷打滑,再也爬不上去了。
車裏的人都呆住了,猛踩油門也無濟於事,只是在空氣中增加了一股難聞的膠皮燒焦的味道而已,一道小小的山坡,怎麼就爬不上去了呢!
劉子光沒有給他們考慮的時間,方向盤一打,老爺車緊跟着衝了上來,看到這副景象劉子光也納悶,難道這幫慫貨又在玩什麼花招?不過看這樣子不像啊,這輛車似乎連吃奶的勁都使出來了,馬達震天響,就是跑不動。
劉子光將車一橫,堵在漢蘭達背後,下車奔了過去,對方的車門是鎖死的,玻璃後面是幾張慌亂的面孔。
當看到劉子光只有一個人的時候,對方反倒冷靜下來,熄車,開門,四個打扮入時的青年跳了出來,手裏各自拿着匕首短刀。
再看車裏,衞子芊昏沉沉的躺在後座上,肩膀上的帶子已經掉了,露出雪白的香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