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至誠集團慰問團一行在李紈的帶領下來到首都國際機場,由於行程是昨天才決定的,買的是中航北京飛往羅安達的全價機票,西薩達摩亞處於戰luan之中,從鄰國借道是唯一的途徑。泡*)
今天的首都機場格外繁忙,過了安檢之後,在候機廳裏李紈看到了一大隊身穿中國警服,頭戴聯合國貝雷帽的維和警察,拉着統一制式的旅行皮箱,整齊的站在登機口附近,聽周圍的旅客議論,他們是包機飛往西薩達摩亞的中國維和警察。
幾分鐘後,維和警察開始登機,候機大廳內驟然響起jī昂的音樂,幾度風雨幾度chun秋,風霜雪雨博jī流,旅客們不約而同的起立鼓掌,為出征的將士們送行,在領隊的命令聲中,維和警察們齊刷刷的停下步子,向左轉,向祖國的親人們致以崇高的敬禮,很多人在這一刻流下了熱淚。
忽然,李紈在警察的隊伍中發現了一個熟悉的身影,多日不見,胡蓉的臉曬得很黑,但身姿依然矯健,她的脖子上圍着一條蔚藍sè的圍巾,頭頂的國徽此刻已經變成聯合國徽章。
衞子芊也看到了胡蓉,她扭頭和李紈對視了一眼,山水又相逢,一切盡在不言中。
胡蓉也看見了對面的李紈和衞子芊,任務在身,她不能過去寒暄,只能以眼神jiao流。
飛機就要起飛了,維和警察們排着整齊的隊伍進入機艙,開始了漫長的旅程,飛機將要跨越浩瀚的大洋和廣袤的非洲,首先抵達坦桑尼亞,與其他聯合國警察部隊匯合後再從陸路經剛果進入西薩達摩亞執行維和任務。
就在胡蓉他們踏上征程之際,西薩達摩亞外海上正在進行一樁jiao易,一艘懸掛巴拿馬旗幟的中型貨輪在幾內亞灣遊弋着,船頭上塗着幾個韓國字,船身鏽跡斑斑,甲板上有很多五顏六sè的集裝箱,還有幾個扁臉的亞洲人在忙碌着。
一艘快艇乘風破lang而來,停在貨船旁邊,兩個人爬上貨船,和船長握手寒暄,拿出一個金屬盒子來遞給了對方,船長並沒有打開看,而是jiao給了身後一個面有菜sè的傢伙,那人打開盒子,用放大鏡觀察了一番後臉上才lù出笑意。
雙方再次熱情握手,來客從懷裏掏出幾個厚厚的牛皮紙信封,不由分説塞給了大家,船員們盛情難卻,勉強收下,偷偷打開一看,歐元標誌讓他們更加眉開眼笑,船長做了個手勢,立刻有水手飛奔回船艙,拿來包裝簡陋的高麗蔘和一個塑料盒子來,來客裝模作樣的推辭一番後收下了回禮,打開xiao塑料盒後,神情忽然變得嚴肅起來,從裏面拿出一枚xiaoxiao的像章鄭重的佩戴在xiōng前,然後大家的感情似乎進一步加深了,再次熱情的擁抱。
貨船駛向海岸,在一片棕櫚海灘外下錨,大批獨木舟萬箭齊發,螞蟻一般依附在貨船旁邊,從集裝箱裏搬出來的木箱子上印着朝鮮文字和58,7.62的字樣,黑人們搬運起沉重的箱子健步如飛,划船更如賽龍舟一般,短短幾個xiao時就把貨物一掃而空,又搬了許多的香蕉、椰子、芒果等送給船員們,最後大家灑淚而別,貨船在晚霞中向東航行而去。
……
次日,西薩達摩亞伍德鐵礦園區發生了重大危機,中國工人和當地文度族土著發生衝突,死了兩個人,並且有愈演愈烈的趨勢,再加上缺水少電,氣候炎熱,很多工人患病,指揮部不得不臨時作出決定,在最快的時間內撤離礦區,到聖胡安碼頭和大部隊匯合。
幾千個工人可不是一句話就能撤走的,需要大量的準備工作,從伍德鐵礦到聖胡安港口之間這段距離也不太平,還需要武裝人員護送,為了協調此事,紅星保安公司的代總經理鍾漢東帶着幾個部下穿越了戰火紛飛的地區來到礦區和劉子光商洽撤離事宜。
橡膠林中,一張巨大的mí彩偽裝網下,會議正在進行,兩幫人馬涇渭分明,紅星的人都穿07數碼mí彩,伍德莊園的人都穿老式英軍mí彩,一樣的是所有人都將袖子高高捲起,lù出黝黑結實的肌rou。
一身戎裝的劉子光走到前面,開men見山的説道:“同志們,今天這個會,是決定西薩達摩亞未來和上萬同胞人身安全的會議,非常重要,簡單來説,我們要在聯合國維和警察到來之前,打一場戰役,把聖胡安拿下。”
大家都有些驚訝,但畢竟是身經百戰的老兵,臉上都沒有表現出來,鍾漢東的部下寧振舉手説道:“我有問題。”
“請講。”
“我想知道,如何在敵我兵力嚴重懸殊的情況下打贏這一仗,據我所知,目前控制聖胡安的是阿方索佩雷斯,他手下有上千名武裝,而庫巴也有五百以上的士兵,可是您手下似乎只有五十幾個人,這場仗似乎不好打。”
劉子光一笑:“不是還有你們麼。”
“沒有國內的命令,我們是不會參與衝突的。”寧振説。
鍾漢東回頭威嚴的看了他一眼:“xiao寧,你什麼時候可以代表紅星了?”
寧振的臉漲得通紅,首長在這裏坐着,自己就越俎代庖了,實在是不應該。
“劉總,你接着説,我聽着呢。”鍾漢東淡淡地説。
劉子光笑笑,打開一張地圖,説道:“很簡單,聲東擊西,引蛇出dong,大家都知道,敵人沒有來攻擊我們的原因是投鼠忌器,只要中國工人撤離伍德莊園,他們就會大舉進攻,因為只要解決掉阿瑟陛下這個法理上的國家元首,西薩達摩亞就會陷入更húnluan的政治狀態,我相信這是他們最願意看到的情況,所以我設了一個局。”
鍾漢東眼睛一亮:“你是説,撤離工人是你一手導演的?”
“可以這麼説,根本沒有死人,都是我讓人演的戲,好了,我們言歸正傳,工人撤離的時候,我會派遣一支部隊潛入聖胡安,待他們的主力大舉出動進攻伍德莊園的時候,我們突然發難,攻佔聖胡安,順便把機場也佔領,如果我算的不錯的話,那時候維和部隊就到了,他們再想翻天就難了。”
“可是!”寧振再次舉手,“我有問題。”同時又看了看鐘漢東,鍾漢東微微點頭。
“你的計劃聽起來很好,但是具體執行起來可不像作計劃這麼簡單,尤其對一個沒打過仗的人來説。”寧振語氣裏絲毫也不掩飾對劉子光的鄙夷,畢竟一個沒當過兵打過仗,只幹過一些髒活的前特工在特種部隊軍官面前講戰略戰術,是一件很令人無法忍受的事情。
劉子光微笑道:“我洗耳恭聽。”
寧振不客氣的走上台來,指着地圖説道:“西薩達摩亞不是利比亞,基本上沒有戰略縱深,這些計劃聽起來頭頭是道,但是根本無法執行,你引蛇出dong,人家只要無線電上講一句,派出去的部隊就會立刻殺個回馬槍,把你的人馬包了餃子,再説了,戰場局勢你怎麼掌握,你怎麼控制,你的情報工作和後勤工作,還有思想動員工作都做到什麼程度了,我很想知道。”
對於寧振的冒犯,劉子光一點也不惱怒,反而展開另一張大圖,上面有一些長焦鏡頭拍攝的照片,他侃侃而談道:“據我的情報來看,佩雷斯所部的組成是前政fu警察部隊和一部分軍隊,庫巴的部隊主要是前政fu軍的殘部,但這些都不是我們關心的,非洲人打仗,往往jiao戰數xiao時,耗彈幾萬發卻是零傷亡,所以他們的戰鬥力基本可以忽略,真正要關心的是,佩雷斯手下的僱傭兵,這些人組成很複雜,但可以肯定的是,很多人曾經在歐美的特種部隊服役,其中不乏海豹、三角洲、SAS的退役士兵。”
寧振有些錯愕,雖然他是出自T部隊的jing鋭,但畢竟沒有經歷過實戰,最大的成績就是在一些北歐國家組織的所謂特種兵大賽上拿過獎而已,和從槍林彈雨裏一路打過來的僱傭兵想比,至少在經驗上是有差距的。
“此外,他們還有美國中情局的支持,我相信咱們的一舉一動都在間諜衞星的監控下,所以我要藉着撤離工人的行動來部署兵力,畢竟幾十個人隨着幾千人一起行動很難被發覺,當然,我們的偵查能力和電子戰能力也不是蓋得,我們有戰場無人偵察機和無線電干擾器,最主要的是,我將會在伍德莊園設一個yòu餌引他們上鈎。”
鍾漢東站起來説:“這個任務非我莫屬。”
李建國也站了起來:“我來守。”
劉子光説:“這個任務是重中之重,能否吸引住敵人的jing鋭,為大部隊爭取時間,關係到整個戰役的勝負,而且,任務的危險程度極高,很可能會犧牲。”
鍾漢東説:“建國你坐下,你沒資格和我爭,劉總,和海豹之流jiao手是我畢生的夙願,請你給我這個機會。”
劉子光鄭重的看了看鐘漢東,終於道:“好!”
會後,寧振找到鍾漢東,不解的問道:“鍾大隊,為什麼你要搶最危險的任務,這本來就是應該他們做的事情。”
鍾漢東説:“xiao寧,國家為什麼要讓我們退役,到非洲來當保安。”
寧振説:“為了保護我國的海外投資,中資企業員工和財產的安全。”
“現在祖國的投資和同胞的安全都受到嚴重的威脅,我們不上,難道讓他們上,你難道忘記了,我們才是真正的軍人!中國人民解放軍特種部隊!”鍾漢東的話擲地有聲,讓寧振無比汗顏。
“鍾大隊,我懂了,我也參加!”寧振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