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天和季塵的至極對拼，結果竟然是兩敗俱傷。
只不過，聶天比季塵傷的更重。
幸虧聶天的武體強悍，否則此時的他，早就被火雲焚噬一空了。
田卓文等人在下方望着兩道身影，全都愣住了，半天説不出話來。
“你，怎麼會……噗！”片刻之後，季塵開口了，但是剛剛開口，便是一口鮮血狂噴出來。
他肩膀被洞穿，傷得很重，已經失去了戰鬥力。
聶天雖然傷得更重，但他體內有九千億星辰之力，還有地脈之源的強大恢復，所以尚且保留一些戰鬥力。
如果此時聶天出手，可以輕易地滅殺季塵。
不過他並沒有動，似乎沒有殺掉季塵的打算。
這一場戰鬥，超出了聶天的預料。
如果季塵沒有讓他三招，結果極有可能不是這樣。
而且現在季塵所受的傷，除了那肩膀上的血洞是被聶天洞穿，其他的傷，都是來自火雲碑的反傷。
火雲碑畢竟是聖器，而季塵只是半聖強者，根本不可能駕馭火雲碑。
聶天不少季塵，除了後者讓了他三招之外，還有就是他看出來，季塵並非是殘忍嗜殺之人。
真正想殺聶天的人，是田卓文。
説到底，季塵不過是一把刀而已。
“田少爺，那小子受傷了！”這個時候，田卓文身邊的一名武者反應過來，嘿嘿一笑説道。
“哼哼！”田卓文冷笑一聲，嘴角揚起冷冽的弧度，説道：“季塵沒能殺掉這小子，這剛剛好，本少爺可以親自動手殺了他！”
説着，田卓文突然看向身邊的三人，説道：“你們三個，把季塵殺了。”
“嗯？”三人同時一愣，以為自己聽錯了呢。
“你們沒聽到嗎？本少爺讓你們把季塵殺了！”田卓文冷冷一笑，眼中森寒加劇。
“田卓文，你……噗！”季塵聽到田卓文的話，眉頭一皺，隨即卻又是一口鮮血噴出。
他受傷太重了，連開口説話都是極大的負擔。
“少，少爺，季塵不是我們的人嗎？”其中一名武者一臉疑惑，顫聲説道：“而且季塵可是外院十虎之一，我們殺了他，恐怕會有麻煩啊。”
聖魂學院，嚴禁弟子之間互相殘殺。
如果雙方有不死不休的恩怨，可以去生死台。
田卓文在這裏伏擊聶天，其實是違反的學院的規定。
而季塵也是外院的人，而且是外院十虎之一。
所謂外院十虎，就是指外院之中最強的十個人。
所以若是季塵被殺，肯定會在外院引起轟動。
“本少爺讓你們殺，你們就殺，哪來的那麼多廢話！”田卓文卻是不管不顧，冰冷的眸子盯着另外三人，冷冷説道。
“是，是。”三人愣了一下，隨即點頭答應。
他們看出來，如果他們不出手殺季塵，那馬田卓文肯定會殺了他們。
季塵臉色難看至極，他沒有想到，田卓文居然會過河拆橋。
“臭小子，乖乖受死吧。”這個時候，田卓文身影一動，直接來到高空之中，森寒肅殺的眼睛盯着聶天，一步一步地靠近。
“就憑你，殺得了我嗎？”聶天卻是冷笑一聲，眼神極度不屑地看着田卓文。
“死到臨頭還敢狂妄。”田卓文冷冷一笑，説道：“你現在的氣息，已經非常微弱，只要本少爺動一動手指頭，你就……”
“噗！”然而，就在田卓文的話還沒有説完的時候，一道黑芒便呼嘯而過，凌厲到極致，直接洞穿了他的脖子。
“我……”田卓文雙瞳一顫，隨即感覺到脖間湧出温熱的液體，讓他的臉色一下變得慘白，雙手捂住脖子，卻無法阻止鮮血流淌。
一個眨眼的瞬間，鮮血濕透了他的身體，他雙膝一軟，跪在了聶天的面前，一雙眼睛盯着聶天，眼中滿是驚駭和不可思議。
他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聶天明明已經是強弩之末了，怎麼會在一瞬之間，給了他絕殺一擊。
“我就怎麼樣啊？”聶天冷冷看着田卓文，嘴角微微揚起，非常陰險。
一旁的季塵完全看愣了，眼神驚駭無比。
剛才的一瞬之間，他看到聶天眼中飛出一道黑芒，然後田卓文就死了。
此刻他才知道，原來聶天的眼睛，也非常可怕！
聶天所使用的，正是魔之眼。
他的確是已經是強弩之末了，魔之眼是他最後的依仗。
另外三名武者，好沒來得及靠近季塵，就已經嚇傻了，身形僵住，一動不敢動。
田卓文身軀慢慢倒下，終於支撐不住，墜落下去，砸在地面之上，激起一層土浪。
他到死的一刻，也不明白自己是怎麼死的。
“少，少爺。”三名田家武者，半天之後才反應過來，痴痴呆呆地喊了一聲，表情好似傻子一樣。
“你們三個小嘍囉，還不滾嗎？”而在此時，聶天的聲音響了起來，冷冷説道。
他的聲音不大，但是落在那三人的耳朵裏，好似驚雷一般，震耳欲聾。
“滾！”再一次地，聶天低吼一聲，眼神冷厲如殺。
三個木雕，總算反應過來，如遇大赦一般，身影瞬間一動，屁滾尿流地狂奔離開。
聶天望着三人的身影，知道再也感知不到三人的氣息，這才深吸一口氣，懸着的一顆心落了下來。
“噗！”而在下一刻，他身軀一顫，一口污血噴出，臉色蒼白到毫無血色。
經過和季塵一戰，他的武體已經達到了極限。
然後他剛剛又使用了魔之眼，更是將他的武體催逼的極點。
此刻的聶天，已經是半點氣力都沒有了，就算是一個元脈境的武者，都能把他輕鬆殺掉。
季塵看着聶天，眼神有些古怪。
聶天卻是不管他，身影一動，緩緩落下地面。
季塵的身影，幾乎與他同時落地，一雙眼睛還在看着他。
“你還不走嗎？”聶天稍稍緩出一口氣，看着季塵説道。
“你剛才為什麼不殺我？”季塵目光凝緊，説出心中的疑惑。
他豈能看不出，剛才的時候，如果聶天把魔之眼用在他的身上，他就是一具屍體了。
“你我之間沒有不死不休的大仇，你想殺我，不過是因為田卓文給了你好處而已。”聶天苦笑一聲，説道：“而且我剛才的狀況，只能殺一個人。”
“在你和田卓文之間，我當然選擇殺田卓文了。”
季塵眉頭一皺，一時説不出話來。
“嗯？”就在這個時候，聶天突然察覺到一股雄渾如海的氣息出現，不由得眼神一顫。
“轟！”下一刻，一道蒼老的身影凌空而落，來到聶天和季塵的身邊。
“司徒前輩！”聶天看清楚來人的面孔，眼神欣喜，喊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