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醒來,徐尚秀和李碧婷又收到了鮮花,不過司機變成了唐根水。
為了明天晚上不在陽台上出醜,邊學道實在不能陪徐尚秀和李碧婷逛遊了。
看見邊學道沒來,李碧婷有點小失望,徐尚秀則掩蓋得很好,臉上看不出什麼。不過坐在唐根水駕駛的奧迪a6裏,徐尚秀開始在心裏回想,是不是自己昨天什麼地方讓邊學道不高興了……是因為自己不讓他給碧婷辦俱樂部的卡?還是自己看穿了他滿嘴胡説時看他的眼神……
患得患失!
沒了邊學道,加上徐尚秀突然不怎麼説話了,唐根水又不敢跟兩人隨便開玩笑,李碧婷一個人玩實在沒意思。松江下午下起了雨,姐妹倆早早的讓唐根水送她們回賓館。
傍晚的時候,雨停了,樓下大街上的人又多了起來。
李碧婷站在窗户前往外看,正好看見夕陽的餘暉染紅半邊天,就張羅着出去吃,嚐嚐大街附近的小吃。結果李碧婷拉了幾次,躺在牀上休息的徐尚秀都不起來,説她累了,不去了,讓李碧婷自己去,早點回來。
李碧婷當然不同意,賴在牀邊不走,一個勁兒跟徐尚秀磨嘰。
這時,徐尚秀手機進來一條短信,靠在牀頭看了短信,徐尚秀臉上烏雲散盡,眼睛也生動起來。見徐尚秀這幅樣子,李碧婷好奇地盯着徐尚秀的手機,問道:“誰的短信?”
徐尚秀一把將手機收起來,起身下牀説:“走吧,不跟你出去,你也不能讓我休息。”
李碧婷轉着眼珠説:“我才不信,肯定是某人給你發短信説了什麼,你才多雲轉晴。”
徐尚秀聽了,重新坐回牀上:“我不去了,你自己去吧。”
李碧婷趕緊道歉,然後拉着徐尚秀走出賓館房間。
……
尚秀賓館的後勤人員累慘了,愛樂工作室的人也累得夠嗆。
按照邊學道給出的四首歌的配樂要求,唐濤火速抽調工作室的人員,跟邊學道和李裕合練。工作室滿足不了的,就動用圈子裏的關係,聯繫本地樂手和演奏家。
還算不錯,唐濤聯繫的人一聽是尚秀陽台音樂秀需要,都痛快地答應了。因為大家都明白,儘管場地不大,聽眾也有限,但參加了陽台音樂秀的演出,以後也算是職業生涯值得一提的插曲。
《突然的自我》和《再度重相逢》練了半天就差不多了,畢竟兩人是原唱,唱起來有信心。《太平橋》也沒什麼難度,不用高音不用轉音,順着李裕唱出那個味道就行。
難的是《忘我》。
太難了!
李裕想死,唐濤也想死。
兩天時間出一首新歌,就算詞曲都有了,也太兒戲了。
可邊學道不管,誰勸也不聽,就這首。
這一天,差一點就通宵。
凌晨3點半,走出練歌室,李裕拉着邊學道説:“我不管你想什麼招,必須推後一天,你要不去説,我去找徐尚秀説。”
李裕也是真被逼急了,連邊學道是唱給徐尚秀的都挑明瞭。
這一晚上基本都在編曲,邊學道也意識到,再怎麼努力,今天這首歌也拿不出成品,而且就算他精神頭足,可以不休息,李裕和樂手還要休息,不然大家這個狀態,上了陽台也肯定演砸。
早上四點,上牀睡覺之前,邊學道給傅立行發了條短信:推後一天。
然後又給徐尚秀髮了一條短信:晚安。
腦子已經困得短路了的他,發完之後才想起來,這個點兒發短信容易把徐尚秀吵醒。
結果邊學道不敢睡了,他怕徐尚秀被他的短信吵醒後,回覆他他卻沒看見,又硬撐了半小時,確定徐尚秀沒看見短信,他才沉沉睡去。
早上。
看見邊學道後半夜發的這條“晚安”,徐尚秀茫然了半天,她在心裏想,邊學道忙什麼忙到後半夜天快亮了才睡覺。她想給邊學道回覆短信,接着想到這個時間估計他在睡覺,怕短信吵醒他,忍着沒發。
……
這一天邊學道又沒出現。
收到短信的徐尚秀知道邊學道肯定遇到什麼事特別忙,李碧婷卻不知道,她像昨天的徐尚秀一樣,反覆在腦海裏回憶,是不是自己和姐姐什麼地方讓邊學道不高興了。
李碧婷在房間裏,一邊描眉一邊回憶,自己實在梳理不出個頭緒,就拉着徐尚秀問:“姐,邊大哥為什麼不來了?”
徐尚秀説:“有事需要忙唄。”
李碧婷用手拄着下巴説:“姐,我這兩天沒做什麼惹人不高興的事吧?”
徐尚秀看着李碧婷臉上的妝,忍着笑説:“別的沒什麼,就是你化的這個妝,太憤世嫉俗了……”
李碧婷聽懂了徐尚秀話裏的意思,一扭腰,跑進衞生間,洗了臉走出來,看着徐尚秀説:“我看賓館門口那幾個女的化的妝挺漂亮,就想學學,不許再笑話我了!”
徐尚秀説:“邊學道不喜歡女人化濃妝,你這樣,他如果來了,肯定會嚇一跳。”
李碧婷坐過來問:“他不喜歡濃妝?你怎麼知道?他跟你説的?”
徐尚秀輕輕搖頭説:“不是他説的,是我的直覺。”
……
李裕也有直覺,他直覺自己早晚被邊學道玩死。
邊學道新寫的這首《忘我》,電子曲風,節奏感很飄,同時**部分的高音很特別,不是特別高,但卻不好唱。要是給李裕時間,讓他參悟幾天,估計還差不多,可是現在邊學道心急火燎地催,催得李裕頭髮都白了好幾根,也沒對上邊學道要求的調調。
唐濤也不好過。
這首《忘我》可不像前面三首,有吉他,有鼓,基本就能糊弄過去,按照邊學道説的意思,曲子方面複雜了不少。可是時間……可是時間……前後加一塊才三天。
邊學道在愛樂工作室裏折騰,唐根水開車,拉着徐尚秀和李碧婷把整個松江逛了個遍,實在逛不出新意了,徐尚秀問李碧婷:“給家裏打電話,明天回家?”
李碧婷撅着嘴説:“好不容易出來一趟,這麼着急幹什麼?”
徐尚秀説:“等你開學了,再過四年大學畢業後工作了,不知道會去哪個城市落腳,就沒多少時間陪父母了,趁着沒開學,在家多待幾天。”
這個時候跟李碧婷説這些,李碧婷肯定是聽不懂的。
剛過完枯燥、疲憊的高三,她正是對自由的大學生活無比嚮往的時候,巴不得早點開學離開家,自己做自己的主,尤其是松江還有這麼一個拉風的“邊大哥”。
這個時候的李碧婷無論如何想象不到,再過一天,拉風的邊大哥會更拉風。
果然是壓力激發潛力。
又熬到後半夜兩點,看邊學道的意思再唱不好就不打算讓他睡覺了,李裕忽然開了竅,琢磨出了**部分的唱法,看着邊學道滿足的笑臉,李裕説:“哥我求你了,下次再有這樣的事,你換別人吧。”
囫圇睡了一覺,上午到敢為主持開了個會,然後就在休息室裏養精蓄鋭。
唐琢去休息室找了他幾次,見他睡得太死,沒叫醒他,下樓找到楊恩喬,問道:“邊總最近這是怎麼了?不是不來,就是一副睡不醒的樣子。”
楊恩喬笑呵呵地説:“他操心的事肯定比咱多。”
唐琢看着楊恩喬搖頭:“小小年紀就這麼滑頭!”接着換了一個表情説:“男人啊,不結婚就是收不住心,多有能力的男人都不行。”
楊恩喬只是笑,不説話。他心裏十分清楚,隨着敢為集團的發展,唐琢這樣有專精技能的人會越來越受重視,而他這種純管理型人才,只能依靠老闆的信任才能站穩腳跟。唐琢的年紀和資歷在那擺着,可以有感而發説幾句,楊恩喬卻不行。
有些話,只要你説了,最終一定會傳進你最不想他聽到這話的人的耳朵。
……
第三天。
尚秀賓館臨街的三個陽台都佈置好了,附近不少心細的商家發現後,心底裏哀嚎一聲:他們怎麼又加表演陽台了?看錶演的人要是再多一點,門都開不開了,還怎麼做生意?
下午三點,所有參與陽台演出的人員陸續到位,大家最後商量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