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分鐘後。
徐家幾人還在樓上沒下來,大嘴男保鏢拎着一個印有“建設銀行”字樣的紙袋走了回來。
開門上車,大嘴男保鏢把紙袋遞給方臉男保鏢説:“你拿着,給孩子看病。”
方臉男保鏢疑惑地接過紙袋,打開封口一看,立刻把紙袋遞迴給大嘴男保鏢:“不行,這太多了,我不能拿。”
大嘴男保鏢笑着説:“給你就拿着,大家這麼多年兄弟,這點錢算什麼。”
方臉男保鏢正是需要錢的時候,他捏着紙袋問:“你怎麼有這麼多錢?”
大嘴男保鏢拿起煙盒,抽出一根煙,點着,放下半截車窗説:“我進集團比你早,當上保鏢也比你早半年,這幾年像這次這樣的‘私活’我基本全參加了,攢了不少。而且我光棍一個,自己吃飽全家不餓,沒什麼花錢的地方。”
“這……”方臉男保鏢摸着紙袋,猶豫幾秒,打開儲物箱找出紙筆,説:“我給你寫個欠條。”
大嘴男保鏢笑着説:“你要是想寫就寫一張,我無所謂。”
想了想,方臉男保鏢從紙袋裏拿出5疊錢,遞給大嘴男保鏢:“有5萬夠我用一陣子了,這5萬你留着,別手裏一點錢都沒有。”
大嘴男保鏢接過錢,看了看,又塞回紙袋裏:“下一階段孩子得考慮換腎,你都拿着吧。大家都知道你難,兄弟就這麼大能力,也幫不了太多,別跟我客氣了。唐哥跟我透露了點風聲,説這次回去準備提拔我當小隊長,那樣的話每月工資還能漲一截,足夠我生活。”
方臉男保鏢聽了,眼眶有點發紅,寫完欠條,遞給大嘴男保鏢説:“兄弟,謝謝了。”
大嘴男保鏢接過欠條看了一眼,隨手塞進兜裏:“別説謝不謝的,誰都有難的時候,撐過這段就好了。”
……
……
8月14日,北江省大部有雨。
有道集團捐直升飛機的報道見報了,但卻被一場大雨澆熄了應有的熱度。
沒辦法,雨太大,報攤都沒怎麼出,出了也沒幾個人買報紙。
而事實上,對有多少人關注捐飛機邊學道一點都不在意,他已經出了太多風頭,不差這一點半點。
之所以捐飛機,主要還是為了維護有道集團“大本營”所在地的政治環境,畢竟跟官方處好關係是一名合格企業家的必修課。
邊學道原定是要去公司的,可是早上醒來看見窗外的大雨,他改主意了,決定給自己放一天假。
邊爸邊媽上午冒雨去了一趟醫院,看望還在住院的邊學道大娘。兩人都沒喊邊學道,他們也知道,以兒子現在的身份,不可能總往醫院跑。
邊學道一個回籠覺睡到接近中午,起牀吃了東西,端着一杯果汁坐到書房電腦前,打開網頁,瀏覽集團下屬子公司的網站和軟件應用。
很多事情,聽下屬彙報是沒有用的,必須得自己親眼看。
在頁面上,深層次的東西也許看不到,但工作態度還是能看出七八分的。
下午,雨小了一點。
李兵開車,拉着邊學道和穆龍在松江市裏轉悠。
幾人第一站是有道集團出錢捐建的公園、廣場和運動場。
當初邊學道和市裏有協議,他負責出錢建設,市裏負責出錢維護,現在盧廣效走了,他要防止人去政息。
政息不政息的邊學道管不着,可是這些公園、廣場和運動場都掛着“有道”的名字,市民不知道背後的具體協議,也不會管你是誰缺位,一旦維護不善,他們只會説有道集團管建不管修。所以邊學道決定抽空看看這些場所的維護情況,心裏有個數,跟這屆市委市政府班子打交道時也好有話説。
結果,走了幾處發現,市政府相關部門的維護工作做的很不錯,遠超邊學道的預期。
最讓邊學道意外的是,每個有道集團捐建的公園、廣場和運動場入口處,都豎着一個醒目的告示牌。
告示牌正面寫着此處公園、廣場或運動場的維護管理單位名字和報修聯繫電話,聯繫電話下方,寫着“松江市政府,2008年8月1日”等字樣。
再看告示牌背面,寫的居然是捐建企業有道集團的簡介。
這……
坐在車裏,邊學道猛地想起,現在的松江市長應該是周航那個老師,周航這小子現在也應該就在松江。
要不要聯繫一下週航呢?
邊學道有點猶豫。
周航如果是其他身份,誰主動聯繫誰都沒關係。可現在周航是松江市政府一號大秘,這弄不好就會給人“拜碼頭”的感覺了。
今天捐飛機的報道已經發出去了,周航消息再不靈通,看到報紙也應該知道他回松江了,如果有意給他老師搭橋,自然會打電話。
所以,還是再等等吧!
第二站,是盧廣效在時主導的安居民心工程“松江苑”。
車行到“松江苑”附近時,雨過天晴了。
城市上空的烏雲散盡,已經移到西天的太陽散發出熱度,炙烤雨後的城市和萬物。
接任盧廣效的新任市-委-書-記是之前的市長,“松江苑”工程他也是支持的,所以儘管盧廣效離開了,這項工程還是得到了一以貫之的政策支持。
當然,之所以沒走樣,更主要的原因是因為“松江苑”工程的基礎打的好,而且宣傳到位,省裏、其他兄弟省份甚至中央都有人在關注“建新城、先安置、後拆遷”的“松江模式”是否能順利施行,給大家提供一個可參考的樣板。
這個節骨眼,從市長升上來的新任市-委-書-記只有腦子進水了才會拆自己的台。
來到“松江苑”,看到一片如雨後春筍般出現的高樓大廈,邊學道心裏,一股強烈的成就感油然而生。
眼前的“松江苑”發源於他的一個建議,而且他為這片新城實打實出了錢出了力。到這時,邊學道才真切感覺到,改變一城一地的面貌,改善一羣人的命運,對一個男人來説是多麼大的肯定和褒獎。
那種“掌控”的感覺,在古代應該只有帝王和頂級權臣才會享有。
在“松江苑”裏流連了一會兒,邊學道和穆龍、李兵上車,駛向第三站——清福路老劇場附近的“小CBD”施工工地。
這塊地緊鄰松江地鐵一號線,相距地鐵一號線樞紐中轉站僅300米,是一塊24K純“黃金地塊”。
邊學道和“北江會”余天正的女婿陸勉合作,一起開發這個地塊,準備將其建成一個以商務大廈為中心,商業、娛樂、金融服務業相融合的繁華街區。
相比於有道集團旗下的其他子公司,“有道地產”這兩年停留在2006年的規模,沒有進行擴張。所以清福路“小CBD”工程一直是陸勉的公司在主導,“有道地產”為輔。
這是邊學道有意為之。
儘管非常賺錢,但地產是一個極度消耗精力和人脈資源的行業,邊學道手裏握有一堆“金點子”,他有資本取捨,他也必須有所取捨。
邊學道一直很清楚,就算掌握“先知”,也不能把天底下的好事都佔了,不能把天底下的錢都賺了。
人的精力是有限的,所有賺錢領域全插一腳是不現實的,找一兩個方向突破才是王道,剩下的,或者跟人合作,或者當投資人,讓別人幫自己賺錢才是聰明的選擇。
而突破方向,邊學道早就選好了,是傅採寧提醒他的——健康和快樂。
對人類而言,“健康和快樂”是兩個永恆的追求,除非世界末日、社會崩潰、秩序不存、生存堪憂,否則時代越發展,健康和快樂越值錢,旺盛的需求不會消亡,而這,是蓋房子賣房子比擬不了的,因為房子可能出現存量積壓,而健康和快樂不會。
清福路到了。
在余天正和陸勉翁婿聯手之下,“小CBD”工程進度快得不可思議。
翁婿倆早看明白了,邊學道已經跳出了他們這個層次,不會特別在乎松江這個項目,所以,指望邊學道投入精力進來不現實,還不如他們一把抓,到時分錢就是了。
而讓翁婿倆幹勁十足的,是因為地理位置優越,這個“小CBD”項目還在建設中,就已經吸引了很多知名商家聯繫洽談入駐和承租。
不僅寫字樓租金價格一路水漲船高,商品房價格也高出周圍一大截,被本地媒體稱之為“樓盤還在建設中就拉動周圍房價上漲一截的松江第一新商圈”。
余天正和陸勉都不是渾人,對眼前這個局面,兩人心如明鏡,完全是借了邊學道和有道集團的光。
要問為啥?
其一,幾乎全松江都知道這個項目有道集團參與開發。
而有道集團是誰?
是在四山建了三十二棟抗住了8.1級地震而不垮的教學樓的企業。
現在有道集團在松江建了一個項目,就問一句:你對這個項目的質量放心不?必須放心!
正因為信得過有道集團的信譽,所以大家認可花高價購買。
其二,有道集團在抗震救災晚會上豪捐3億元人民幣,直播一出,全體松江人民都與有榮焉。
因為有道是松江走出去的企業,一定程度上有道的豪捐代表了北江人性格里豪爽、仗義、有血性的一面,大家覺得有道集團給父老鄉親長了臉,這種好感需要渠道釋放。
有道集團的實體產品不多,現在,這個“小CBD”項目成了市民矚目的新產品。
而另一方面,余天正和陸勉也很對得起這個項目。
兩人找了一家英國設計公司負責整個“小CBD”項目的設計工作,從一開始就把噱頭做得很足。
另外,在商圈佈局理念和商品房户型上,也都很貼合時代潮流,受松江市民歡迎也算在情理之中。
工地上。
騎士十五世直接開進工地,然後在“有道地產”工作人員的帶領下,邊學道踩着雨後的泥路,把工地走了個遍。
一行人坐貨梯上到已經建好的偏樓天台,看着樓下穿梭的工程車,邊學道跟“有道地產”的負責人説:“這個項目,賺錢是其次,今天我把首位任務告訴你——不許砸有道的招牌。你懂我的意思嗎?”
40多歲的男負責人正了一下自己頭上的安全帽,嚴肅地説:“我懂,邊總您放心,這個工程若不合格,我提頭去見您。”
男負責人説完,穆龍用奇怪的眼神看了他一眼。
邊學道笑着説:“把本職工作幹好,留着腦袋享受人生。不過要是真出了紕漏,到時也別怪我法辦你。”
……
……
2008年8月15日,農曆七月十五,中元節。
14號下了一天雨,到15號全省放晴。
早上5點45分,徐尚秀穿着跑步服,跟早起的姑姑打了聲招呼,出門晨跑去了。
徐婉有意不讓徐尚秀去,可是看徐尚秀的樣子明顯勸也勸不住,就回卧室將還在熟睡的李正陽推醒:“正陽,正陽,秀秀下樓跑步去了,你跟着去看看。”
李正陽眯着眼睛看看錶,強撐着起牀,胡亂套上衣服,翻出總也沒穿的運動鞋,穿上,跟着出了門。
結果,過了大概10分鐘後,李正陽垂頭喪氣地回來了。
徐婉看着問:“秀秀呢?沒追上?”
李正陽一邊脱鞋一邊説:“我下樓時她已經跑沒影了,挑了一個方向追了一段,沒看到人,估計是追錯方向了。”
知道這事不怪丈夫,徐婉沒再多説。
而且今天李正陽已經算好説話了,平日裏要是這麼早折騰他起牀,早發脾氣了,今天這都是看在即將嫁入豪門的侄女的面子,才這麼痛快地去追。
李正陽脱衣服還要接着睡,徐婉終於沒忍住,説:“老天保佑可別出什麼事啊!”
李正陽躺在牀上説:“別胡思亂想了,你沒看秀秀這孩子的面相,貴氣逼人,一搭眼就知道是個富貴人,哪能短命?”
徐婉沒被説服,坐在牀邊上説:“你越這麼説我越不放心。從古至今,都是多大富貴就有多大磨難,唐僧取經若不是那麼費勁兒,怎麼能回去就修成了正果?你説我們老徐家祖上得積多大的德,才能讓秀秀嫁給邊學道這樣的人?”
李正陽聽樂了,起身摟着老婆的肩膀説:“行了,你若不放心,大不了今晚我早點睡,明天豁出去這老胳膊老腿陪你侄女跑步去。我是男人,再不濟,也能威懾一下姓王的,這下行了吧?”
徐婉聽了,看了一眼門口,然後快速在李正陽臉上親了一口:“謝謝你。”
李正陽在徐婉臉上回親了一口,説:“謝啥?還不都是為了咱們這個家?”
徐婉柔柔笑了一下,然後小聲問李正陽:“大哥和嫂子到底把陽光花園小區那套房子買了,他倆這還怎麼搬出天河?”
李正陽笑着問:“不對啊,你平時挺機靈的,怎麼這次總往岔道上想?”
徐婉掐了李正陽一下:“我怎麼了?”
李正陽説:“陽光花園那套房子才多少錢?我聽説邊學道在松江的座駕一輛車就值1000多萬,你哥買的那套房子都不夠人家一個車軲轆錢,真要搬走,邊學道會在乎那套房子?”
徐婉説:“這個道理我當然懂,我指的是我哥和我嫂子的態度。”
李正陽想了想説:“這倒是個問題。小門小户的,能耐沒多少,原則倒是不少。我也感覺到了,你哥你嫂子是覺得已經收了太多禮,再收房子的話面子上有點過不去,怕人家説他倆勢利沒矜持,才這麼急着買房子,把搬出天河的事往後拖,或者想等到秀秀和邊學道訂婚或者結婚再搬出去。”
徐婉説:“差不多是這個理,説到底我哥我嫂子還是沒信心,怕搬過去了,最後秀秀和邊學道沒成,吃夾生飯。”
李正陽和徐婉坐在牀上聊徐尚秀和邊學道婚事時,徐尚秀正沿着市區主幹道勻速慢跑。
她身後,一輛別克君越不急不緩地跟着。
君越裏還是大嘴男保鏢和方臉男保鏢,可能是昨晚沒睡好,兩人臉色都有點憔悴。
又跟了一段,大嘴男保鏢忽然説:“老張,你來開車,我下去跟着跑一會,在車裏憋得我上不來氣。”
叫老張的方臉男保鏢沒多想,説:“你靠邊停車吧,我來開。”
幾分鐘後,大嘴男保鏢在車前面跑,別克君越在後面跟着。
跑着跑着,大嘴男保鏢越跑越快,漸漸從後面追上了前頭的徐尚秀。
車裏的老張見了一愣。
他們這批留在天河的人有個規矩,非重大情況,不得主動與徐家人接觸,不得暴露自己的身份。
可是眼看着姓段的大嘴男保鏢追上了徐尚秀,不,並肩跑了,而且似乎兩人在説話,有交流。
老張有點慌了。
怎麼辦?
裝沒看到?
開車追上去讓小段上車?
還是現在打電話向隊長報告?
最後一個選項第一時間被老張在心裏否決了。
小段是集團老人,平時人不錯,而且剛借給他10萬塊錢給孩子看病,這個時候怎麼能因為這麼一點小事就打小報告?
開車追上去?
還是算了。
老張忽然想起小段跟他説過,這次任務結束回松江唐總可能會提小段當小隊長。
別小看安保部的小隊長,不同於其他部門,安保部近於軍事化管理,所以小隊長聽起來不起眼,其實很有實權。
別的都不論,如果小段回去真當上小隊長,這個時候得罪他非常的不智。
另一方面,老張似乎也找到了小段這麼做的動機和目的——藉機會和準老闆娘混個臉熟拉關係,為以後升職提拔到更高職位鋪路。
想到這裏,老張甚至有點佩服小段把握機會的能力,他甚至在想,一會兒小段回來後,自己要不要也出去跟準老闆娘套套近乎?
老張想的是一回事,大嘴小段跟徐尚秀説的卻是另一回事。
小段是有道集團安保部骨幹老人,徐尚秀在松江時就見過他。而且小段是唐根水的心腹,這次徐尚秀回家,和唐根水一起護送的人裏也有小段,所以徐尚秀認識小段,甚至就連徐康遠都對這個大嘴小夥子有印象。
所以……
見小段從身後追上來,徐尚秀有點意外,但沒表現出抗拒,跑了一小段,她輕聲説:“辛苦你們了。”
小段沉穩地説:“這是我們應該做的。”
徐尚秀説:“我每天跑步,害得你們也跟着起早,真有點過意不去。”
小段小聲説:“跟着還是很有必要的,前些天我們消除了兩次威脅,等過了明天,威脅徹底排除就好了……”
恰在這時,一輛車在路口連按了兩下喇叭。
車開走後,徐尚秀扭頭問小段:“你剛才説什麼?”
小段説:“時候不早了,車開始多了,我們送您回家吧。”
徐尚秀看着小段,疑惑地問:“這句的前一句,你説什麼?”
小段露出很陽光的笑容説:“我説我能為您服務,是我的榮幸。”訂婚或者結婚再搬出去。”
徐婉説:“差不多是這個理,説到底我哥我嫂子還是沒信心,怕搬過去了,最後秀秀和邊學道沒成,吃夾生飯。”
李正陽和徐婉坐在牀上聊徐尚秀和邊學道婚事時,徐尚秀正沿着市區主幹道勻速慢跑。
她身後,一輛別克君越不急不緩地跟着。
君越裏還是大嘴男保鏢和方臉男保鏢,可能是昨晚沒睡好,兩人臉色都有點憔悴。
又跟了一段,大嘴男保鏢忽然説:“老張,你來開車,我下去跟着跑一會,在車裏憋得我上不來氣。”
叫老張的方臉男保鏢沒多想,説:“你靠邊停車吧,我來開。”
幾分鐘後,大嘴男保鏢在車前面跑,別克君越在後面跟着。
跑着跑着,大嘴男保鏢越跑越快,漸漸從後面追上了前頭的徐尚秀。
車裏的老張見了一愣。
他們這批留在天河的人有個規矩,非重大情況,不得主動與徐家人接觸,不得暴露自己的身份。
可是眼看着姓段的大嘴男保鏢追上了徐尚秀,不,並肩跑了,而且似乎兩人在説話,有交流。
老張有點慌了。
怎麼辦?
裝沒看到?
開車追上去讓小段上車?
還是現在打電話向隊長報告?
最後一個選項第一時間被老張在心裏否決了。
小段是集團老人,平時人不錯,而且剛借給他10萬塊錢給孩子看病,這個時候怎麼能因為這麼一點小事就打小報告?
開車追上去?
還是算了。
老張忽然想起小段跟他説過,這次任務結束回松江唐總可能會提小段當小隊長。
別小看安保部的小隊長,不同於其他部門,安保部近於軍事化管理,所以小隊長聽起來不起眼,其實很有實權。
別的都不論,如果小段回去真當上小隊長,這個時候得罪他非常的不智。
另一方面,老張似乎也找到了小段這麼做的動機和目的——藉機會和準老闆娘混個臉熟拉關係,為以後升職提拔到更高職位鋪路。
想到這裏,老張甚至有點佩服小段把握機會的能力,他甚至在想,一會兒小段回來後,自己要不要也出去跟準老闆娘套套近乎?
老張想的是一回事,大嘴小段跟徐尚秀説的卻是另一回事。
小段是有道集團安保部骨幹老人,徐尚秀在松江時就見過他。而且小段是唐根水的心腹,這次徐尚秀回家,和唐根水一起護送的人裏也有小段,所以徐尚秀認識小段,甚至就連徐康遠都對這個大嘴小夥子有印象。
所以……
見小段從身後追上來,徐尚秀有點意外,但沒表現出抗拒,跑了一小段,她輕聲説:“辛苦你們了。”
小段沉穩地説:“這是我們應該做的。”
徐尚秀説:“我每天跑步,害得你們也跟着起早,真有點過意不去。”
小段小聲説:“跟着還是很有必要的,前些天我們消除了兩次威脅,等過了明天,威脅徹底排除就好了……”
恰在這時,一輛車在路口連按了兩下喇叭。
車開走後,徐尚秀扭頭問小段:“你剛才説什麼?”
小段説:“時候不早了,車開始多了,我們送您回家吧。”
徐尚秀看着小段,疑惑地問:“這句的前一句,你説什麼?”
小段露出很陽光的笑容説:“我説我能為您服務,是我的榮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