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佬們大多注重養生,雪茄吧裏煙霧繚繞,所以聚會不到21點就結束了。
從進門到離開,只有時尚雜誌女主編蘇樂被王時引見過來,跟邊學道聊了一會兒,另外三個女演員自始至終沒撈到跟邊學道説話的機會。
酒店門口,邊學道上車前,馬雲、劉傳智和王時拉着他又説了一會兒話,幾人才揮手告別。
看着黑色奔馳S600防彈車駛遠,站在酒店門口的蘇樂小聲問王時:“今晚來我家?”
王時微微搖頭:“明天上午有個會,要起早。”
蘇樂挑了一下眉毛,輕聲説:“那一會兒我坐你車回家。”
王時表情不變:“好。”
另一邊,劉傳智問馬雲:“邊學道也邀請你參加月底的酒會了?”
馬雲點頭:“跟我説了。”
“你去不去?”
“我答應了。”
……
……
離開燕京飛蜀都前邊學道做了兩件事,一是簽署了《2008年有道集團優秀骨幹員工獎勵名單》,一是確定12月31日在滬市外灘茂悦大酒店舉辦“波爾多—中國—紅酒之夜”酒會。
《2008年有道集團優秀骨幹員工獎勵名單》名字看起來不怎麼樣,但其實分量非常重。
在有道集團,上了這個名單,即代表年底有豐厚的獎金,代表下一年工資待遇升一格,代表提拔優先、休假優先、股權激勵優先。基層員工只有上過這個名單,才有可能提拔,才算進入有道集團的快速上升通道。從一定意義上説,這就是有道集團的後備幹部名單。
所以,邊學道用了整整一上午時間看報上來的材料,把每個優秀骨幹員工的個人信息都看了一遍,然後坐在辦公桌前打了30多個電話,多方面核實信息的真實性,才在名單後面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他是高高在上的老闆,同時也是最容易被糊弄矇蔽的人。
看電視劇時,邊學道覺得電視劇裏貴為天子卻困於深宮大內,被權臣擺弄於股掌之間的皇帝是最悲哀的一夥人,所以他時刻警惕自己成為那樣的人。
邊學道在辦公室裏審核《優秀骨幹員工獎勵名單》時,集團辦公室在忙着發“2008-12-31-有道集團‘紅酒之夜’酒會”的邀請函。
有前一次燕京酒會的組織經驗,這次辦公室駕輕就熟,輕鬆了許多。
輕鬆的另一個原因是老闆邊學道的朋友圈越發高大上了,老闆出手將最高端的貴賓全都搞定,辦公室和公關部的工作難度降低許多。
中午11點10分。
完成手頭的工作,邊學道擰上鋼筆,起身走到窗前,放鬆身體,開始做辦公室常見的拉伸動作。
他剛把腳搭在窗台上準備壓腿,門外傳來敲門聲。
“進!”
以為敲門的是秘書,邊學道沒回身,繼續壓腿。
門開,身後傳來廖蓼的聲音:“你在幹嗎?”
15分鐘後。
凱晨世貿中心附近的多瑪西餐廳三樓,廖蓼把菜單遞給年輕帥氣的男服務生説:“就這些。”
男服務生顯然認出了邊學道,他極恭謹地説:“請二位稍等,我這就傳菜單,給二位報貴賓加急。”
廖蓼沖服務生笑了一下,説:“我正餓了,那謝謝你了。”
廖蓼這麼一笑,男服務生竟然臉都紅了,低頭説“不用客氣”,逃也似的離開了。
等男服務生走遠,邊學道端起水杯打趣廖蓼:“被你這麼電一下,估計小男生這兩天都睡不好。”
兩人坐的是靠窗的位置,冬日正午的陽光透過玻璃照在餐桌上,廖蓼一隻手拄着腮,一隻手在桌子上無聊地畫圈,説:“得了吧,每天給你當牛做馬忙得腳不沾地,我都快忘了自己是女人了。”
邊學道知道廖蓼説忙得腳不沾地一點都不誇張,這一年多,廖蓼的工作量可以用巨量來形容。
他從另一個時空帶來的一堆綜藝娛樂節目構想一股腦全丟給了廖蓼,那些東西説起來容易,做起來難度很高,別的不説,僅僅統籌協調的工作量就能嚇死人,更遑論邊學道要求的節目質量和社會效果。
所以,聽廖蓼説完,邊學道大方地説:“知道你辛苦,説吧,想要什麼獎勵,我都答應你。”
“真的?”廖蓼兩眼放光地看着邊學道,上上下下打量他,色迷迷地説:“什麼獎勵都答應?”
邊學道好像沒看見廖蓼眼中故意流露的挑逗,正色説:“君子無戲言。”
“切!”廖蓼撅嘴説:“我還沒説什麼呢,你就拿‘君子’堵我嘴,一點誠意都沒有。”
邊學道糾正説:“我真的很有誠意。”
廖蓼不説話,趴在桌子上,懶洋洋的像曬太陽的貓,趴了有半分鐘,她坐直身體問邊學道:“真的給獎勵?”
邊學道點頭。
廖蓼眨了眨眼睛説:“好吧,讓我仔細想想要什麼,吃完飯前告訴你。”
兩人説話時,餐廳樓下路邊聚了一堆人。
從樓上看過去,是一個年輕女司機把一輛SUV停在了禁停區,交警過來貼罰單,女司機從路旁的店裏走出來氣勢洶洶地跟交警理論,雙方起了爭執,然後女司機開始打電話。
隔着窗户看了一會兒,廖蓼嘆氣説:“有時候我真不能理解,為什麼國人被交警抓到後都喜歡第一時間打電話?”
邊學道笑着説:“沒什麼不能理解的,權大於法的社會就是這個樣子。”
廖蓼轉回頭,不再看窗外的鬧劇,轉而説:“你讓我收購一些網絡小説版權,我安排人去做了。最近我也抽時間看了幾本網上最火的小説,有些地方確實挺有意思,欲揚先抑的劇情和寫作手法很勾人。不過幾本看下來,我發現這些小説不太好拍,無論改變成電影還是電視劇,劇本上都要下大功夫。當然,這些小説的強項也很明顯,在網上有相當的讀者和粉絲量,天生比從編劇手裏買的劇本有觀眾基礎。”
菜上來了。
拿起刀叉,邊學道一邊切肉一邊説:“電影不如小説好看是必然的,我們要做的,是讓人知道可能會比小説差一點但還是十分期待,這就足夠了。”
廖蓼聽了,嘴角勾出一個弧度:“反正你是老闆,你説的算。”
吃了幾口,廖蓼抬頭問邊學道:“你買蘋果的股票了嗎?”
這個問題比較私人,不過邊學道還是點頭説:“買了,怎麼了?”
廖蓼嚼着東西説:“最近好幾個人勸我買蘋果股票,説蘋果值得持有。”
吃了口沙拉,邊學道説:“現在確實可以買。蘋果有強大的創新能力,加上強大的生意模式,再加上強大的企業文化,持有蘋果股票晚上可以安穩睡覺,不用擔心一覺醒來突然崩盤。”
廖蓼想了想説:“那好吧,我也買點。”
邊學道接着説:“持有後,你注意觀察,當蘋果開始為了生意而放棄用户體驗時,就可以考慮離開了。”
廖蓼一邊往嘴裏塞東西一邊説:“我沒精力關注那些,你什麼時候要拋了,告訴我一聲就行。”
兩分鐘後,廖蓼問邊學道:“為什麼不説話了?”
邊學道説:“看你吃得那麼香,不想打擾你。”
喝了口水,廖蓼説:“沒事,你説吧。”
握着刀叉,邊學道問:“説點什麼呢?”
廖蓼笑吟吟地説:“你可以誇我漂亮啊!可以誇我身材好啊!還可以誇我能幹啊!”
邊學道笑着問:“誇你心靈美行嗎?”
廖蓼一臉坦然地説:“我也覺得我心靈美得一塌糊塗。”
邊學道説:“不太對吧,我記得畢業前有一次咱倆在學校附近的飯店吃飯,當時一個男生和一個女生鬧分手,女生哭得稀里嘩啦的,你在一旁眉飛色舞。”
廖蓼聽了先是一愣,然後説:“是有那麼回事。當時看那個女生哭我好像確實蠻開心的……我開心是因為我在學校裏看見過那個女生跟其他男生打情罵俏……覺得她活該所以我開心……我那個不叫幸災樂禍,而應該叫真情流露!”
……
……
(感謝創世盟主【CHENjw】的打賞支持和鼓勵。)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