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逃亡墨西哥,於今第一次這麼暢快。
他本就不是拘禮矯情的人,所以林思一脱衣服,他立刻就配合,兩人一場大戰,從浴室纏鬥到沙發上,又從沙發上轉移到牀上,酣暢淋漓。
戰鬥結束後,於今赤身躺在牀上,看着頭頂的吊燈休養生息。
過了十幾秒鐘,林思光腳下牀,走進浴室。
於今坐起身背靠牀頭,伸手拉開牀頭櫃的抽屜,拿出一盒煙,抽出一支,點着吸了兩口,仰頭想要吐煙圈,沒成功。
林思赤身走進浴室,赤身走出浴室她的衣服全淋濕了,根本沒法穿。
見於今坐在牀上目光灼灼地看着自己,林思抱着濕衣服説:“借我兩件衣服。”
於今指着衣櫃説:“看哪件能穿,隨便挑。”
把濕衣服放在地板上,林思背對着於今打開衣櫃挑衣服。
看着林思背臀的曲線,於今嘴角露出一絲玩味的笑意,就在他要開口説話時,窗外傳來電動大門開啓的聲音。
聽見大門聲,林思迅速從衣櫃裏拿出一件風衣穿在身上,彎腰撿起地板上的濕衣服,快步出門。
嘴裏叼着煙,於今腰間圍着毯子走到窗前向外看。
是艾峯和alicia開車回來了,alicia正用西班牙語跟院子裏的四名墨西哥護衞説着什麼。
艾峯第六感敏鋭,似乎感覺到有人在看自己,他抬頭四下打量,然後看見站在二樓窗前的於今。
見艾峯看見自己,於今咧嘴比了個勝利的手勢,艾峯不明所以,移開視線看向別處。
艾峯和alicia帶回來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
好消息是聯繫上當地一個懷孕38周的華裔家庭,可以給“逗逗”安排一個新身份。
辦法嘛……給錢讓懷孕的家庭答應,再花錢買通醫護人員,就説生了個雙胞胎。
錢可通神,舉世莫不如此。
之所以要這個新身份,是於今不想“逗逗”一輩子揹負一個敏感的出身,希望“逗逗”的人生儘量跟不幸的父母一刀兩斷。
至於壞消息……
是alicia託人聯繫了幾個當地的退-伍-軍-人、預-備-役-警-察,對方都説只要薪酬滿意,願意加入艾峯的安保公司。
但有一點,對方明確提出必須讓當地人參與公司管理,他們才會去聯繫過去的同事和朋友加入進來。
這樣一來,艾峯團隊最開始設計的“全華人班底”框架就被打破了。
而如果不答應對方的要求,一是一時湊不出足夠的人手組成“金主”邊學道要求的團隊規模,二是如果沒有這些當地退-伍-軍-人和預-備-役-警-察加入,想在警匪混雜的墨西哥打開局面難如登天。
墨西哥時間晚上18時,於今、艾峯、alicia和林思四人圍坐在餐廳裏吃飯。
晚餐的番茄牛肉豆子湯很香,艾峯三口兩口喝完一碗,剛要起身盛湯,坐在湯鍋旁邊的alicia主動接過碗説:“我幫你。”
看看盛湯的alicia,又看看端坐不動的艾峯,於今忽然發現自己好像有點後知後覺。
一邊吃飯,一邊商量安保公司的事。
林思全程不怎麼説話,她第一個吃完,從保姆手裏接過“逗逗”,寵愛地抱在懷裏,靜靜地聽於今和艾峯交談。
對本地人的要求,艾峯頗為猶豫,於今則沒有太多牴觸心理。
在於今看來所謂“全華人班底”本身就很烏托邦。
首先,中國的老祖宗説“非我族類其心必異”,這個道理其他民族未必不懂。
在別人的國家組織一個全華人武裝安保團隊,你讓人家的政府怎麼想?就算是在非洲,某些地區政府力量很弱,可你讓當地的軍閥怎麼想?人家會看着一支外國武裝力量坐大?
其次,走的多看的多聽的多,於今對一些華人身上的劣根性認識的比較充分。
所以從根上,他就對“全華人班底”不感冒,因為於今覺得全華人班底固然內部凝聚力可能會強一些,但產生的外部排斥力會倍增,而且還會失去鯰魚效應,降低內部競爭壓力,讓一些人不思進取。
正因此,於今勸艾峯説:“讓當地人加入管理團隊也沒什麼不可以。給他們更多權力,自然可以要求他們履行更多義務,而且有本地人做比較,可以激勵華人管理團隊兢兢業業,總之一句話,能者居之。”
見艾峯沉默不語,於今接着説:“當初你們設想的團隊規模不大,全華班底有的玩。現在按照……的要求……這個團隊規模若是全華,怕是軍隊方面都會特別注意。”
於今説完,艾峯緩緩點頭説:“你説的有道理,不過我還是想盡量多聘用同胞。”
“多用同胞沒問題。”於今收起笑容一本正經地説:“不過我個人意見是帶福字的一概不用。”
月上中天,夜靜如水。
躺在卧室牀上輾轉反側了近一個小時,於今怎麼也睡不着,於是起身下牀走進浴室想衝個熱水澡。
熱水淋在身上,他腦海裏不可遏制地想起下午跟林思的肌膚之親,想起那柔柔的、軟軟的、膩膩的、滑滑的、熱熱的……
**如同無聲火焰,瞬間在身體裏翻滾燃燒,温度比熱水高出n度。
抹了兩把臉上的水,於今關掉花灑,簡單擦了擦身體,然後穿着浴袍坐在牀上,拿起手機給林思發了條短信:睡了嗎?
十幾秒鐘後,林思回:沒。
看見林思的回覆,於今丟下手機,輕手輕腳地開門關門,順着走廊走到林思的房間門口,剛要敲門,門從裏面開了,身穿半透明睡衣的林思手握着門把手,似笑非笑地看着於今。
閃身進門,一把將林思按在門上,於今解開自己浴袍的繫帶,兩手抱起林思,幾下試探,直搗黃龍。
老子説:飄風不終朝,暴雨不終日。
越是熱烈洶湧,越是難以持久。
10分鐘後,於今躺在林思的牀上,眯着眼睛説:“為什麼進浴室?”
躺在於今旁邊的林思淡淡地説:“不想辦法釋放情緒的話,人是會爆炸的。”
“為什麼是今天?”
“因為alicia對艾峯有興趣。”
於今:“……”
林思從容地解釋説:“咱倆本來就都是華人,如果再有另一層關係,alicia會覺得被孤立,肯定要離開。她若離開,咱倆在墨西哥要困難得多。而且alicia咱們仨是一根繩子上的螞蚱,alicia若是出點什麼事,咱倆早晚也要倒黴。現在alicia對艾峯有興趣,咱們這個小團隊的關係就穩定了。”
於今看着林思説:“你憑什麼確定我會喜歡你?”
平靜地跟於今對視,林思不卑不亢地説:“不用喜歡,互相滿足也是一種穩定的關係。”
沉吟好一會兒,於今説:“我這輩子不會結婚,也不會要孩子。”
“為什麼?”
於今面無表情地説:“想要活下去,就得狠下心。”
……
……
墨西哥是午夜,香港是正午。
半山一傢俬人擊劍館裏,兩個全身護具的女人持劍對攻,你來我往,難分難解。
幾分鐘後,個子略高的女人佯攻絞劍得手,連續幾個快速直刺,一舉擊潰對方的防守。
獲勝一方摘下面罩,赫然是梳着馬尾的祝德貞。
看着對手,她捧着面罩説:“你退步了。”
對面的女劍客也摘下面罩,用發音有點奇怪的漢語説:“是你進步了。”
這時,守在門口的幾個壯漢走過來,躬身用韓語跟女人説話。
女人默默聽完,揮手讓手下離開,然後扭身看着祝德貞説:“這次的事真的不能幫忙?”
祝德貞笑着説:“不是不想幫,是幫不了。”
“為什麼?”
劍尖上豎,祝德貞説:“人類的自信都是建立在殺戮之上的。有道集團現在處於建立自信的關鍵階段,所以,任何阻擋他們的行為都會引發激鬥,這不符合祝家的利益。”
對面的女人猶不甘心:“只是一塊土地,跟自信有什麼關係呢?”
祝德貞聽了笑着説:“只是一塊土地,你家又為何勢在必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