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華呆在這個黑乎乎的死人屋裏,這時才深刻體會到為什麼那個怪物會説孤獨的等死是世界上最痛的死亡方式。
在這裏,他不知道是白天還是黑夜,他只感覺到自己整個身體已經漸漸的崩潰了,而那怪物卻始終保持着那個姿勢一動不動的呆在那裏,從説了那句話之後就再也沒有説一句。
也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而那楊華則呆在這個黑巫裏幾乎快憋瘋了,他在這裏不停的轉悠,不停的走,可是卻不知道該幹什麼。
也不知道到底過了多久,只聽厚重的鐵門突然響起了哐啷一聲。
接着便看見從厚重的鐵門下面有一個四方的小門被打了開來,一束光線透過小門射了進來,只見從外面,哐啷扔進來兩個破碗,接着便又扔進來兩個饅頭,還沒有等到楊華叫喊出聲,那小鐵門又砰的一聲被關上了。
原來是給死人屋裏送飯的。
楊華走了過去望着地上的兩半碗稀粥,還有那兩個掉在地上沾滿了灰塵的饅頭慢慢的撿了起來。
他望着地上的兩碗粥,想了想把兩碗都端了起來,向着裏面走去。
裏面的怪物仍舊一動不動,楊華不敢靠近他,倒是把其中的一碗放在離那怪人還有大概兩米遠的地方,又放了一個饅頭,而自己的卻抱着喝了起來,此刻他也顧得好吃不好吃,像一頭野獸似的啃了起來。
楊華很快就吃完了,吃完了之後就又呆在了那裏,望着黑乎乎的小屋,他慢慢的躺在了冰冷的地上,難道自己就這樣等死麼?
這時候他不僅想到了自己的以前,想起了那個跟自己有緣的女鬼幽若,哎,也不知道,她現在在那裏?又想到了李娜娜,沒當想到那個丫頭的時候,他就禁不住心酸,然後又想到那個高貴的大小姐……謝玉婷,這些女孩子也不知道現在怎麼樣了?
楊華不僅想道。
他越想越煩,身子翻了個身,但見也不知道什麼東西閣了自己一下,低頭一看,竟然是一個骨頭,再一細看,這下可把楊華給嚇了一跳,原來是人骨頭。
“啊?”
楊華驚叫出了聲。
一直進來之後還沒有注意到這個角落的楊華,此刻望去,只見那個昏暗的角落裏都是一堆人骨頭,也不知道到底是多少人,但是從骨頭的數量來看,絕對不會少於10個,他們怎麼會死在這裏?難道都是被眼前的這個怪物給殺了的?
突然一個陰森森的聲音傳了過來:“我猜你肯定在想那些死人都是不是我殺的?嘿嘿,我現在就可以告訴你,是的,總共是12個人,全部都是我殺的,知道麼,我殺他們的時候從來沒有用過一種相同的方法,我是用十二種不同的方法殺他們,嘿嘿,不過你不用擔心,你這種死法,之前他們還都沒有你這種死法,所以你現在沒有必要擔心你會是第13人,就算是的話,也得過一段時間。”
這個面前的怪物從他口裏説出殺人的倆字好似就跟別人説正常話一樣。
楊華説實在的心裏有些發毛,面對眼前這個殺人如麻的怪物他心裏不可能不害怕。
“你是個魔鬼。”但楊華還是大膽的説了出來。
他望着面前的怪物,一股從心底竄出的怒火從心裏燃燒起來。
“他們都是該死。”只聽那怪人笑吟吟的説。
楊華怒説:“不管他們該不該死,都不該你來判決,你就這樣把他們殺掉,那又有誰來殺你?”
“殺我?”那怪物好似跟聽到黃段子一樣大笑了起來。、
“他們不願意殺我,我有什麼辦法?”怪人嘿嘿笑説。
楊華知道跟這個怪物無法講道理便索性一句話也再也不説,一個人躺倒在了冰冷的地上,睡了起來。
而那怪物也沒有再説。
這樣日服一日單調的日子也不知道過了多久。
楊華只記得,那個送飯的一共送來了五次,而自從上次跟那怪人説話之後楊華就再也沒有理那怪物,而那人也是奇怪,從來不找楊華説話,好像跟這個黑屋裏邊就他一個人似的。
這幾天裏,楊華沒事做,便打理這個小黑屋,説白了就是沒事找事。
當他在整理那些死人骨頭的時候,他的心中猛然想起了一個人。
白小蝶。
他記得自己對白小蝶許下的承諾,幫那個身世可憐的姑娘找回她的父親,可是現在?不過一個離奇的想法突然從楊華的腦袋裏蹦了出來。
這堆死人裏邊會不會有這個殺人狂殺掉的她的父親?
楊華禁不住瞎想起來,不過説來也是,楊華在黑獄裏邊還打聽了那麼久,幾乎沒有一個人聽説過白送仁這個名字的,會不會這個白送仁當年也跟自己一樣被送進了死人屋,而被殺死在了這裏?
這個想法充斥着楊華。
楊華最終下定決心要問那怪物。
只見他慢慢的站了起來。
“喂。”
楊華對着那一動不動的怪物喊説。
那怪人一句話也沒有説。
只聽楊華又説:“喂,我問你一件事,可以麼?”
那怪人仍舊不語。不動。
楊華早就習慣了這傢伙的古怪脾氣,便説:“你有沒有殺過一個叫白送仁的人?”
“你説什麼?”
剛才還在那一動不動的怪物突然像是別人被馬蜂給蟄了一下似的幾乎驚叫站起問説。
他的聲音裏邊含着驚奇有懷着半分的激動。
這下倒是把楊華給嚇了一跳。
“我……我問你殺沒有殺過一個叫白送仁的罪犯?”楊華望着那怪物重複的説了一次。
等他的話剛説完,那怪物的身子便以極快的速度向着他撲來,待楊華還沒有做出任何的反應,他的腿彎就好似被火燒了一般的疼痛,兩條腿不自覺的跪倒在了地上,而自己的雙手這時卻已經被那怪物如鷹爪一般的一隻手給緊緊的扣着,另一隻手便一下子狠狠的掐在了楊華的脖子上。
楊華被掐的幾乎喘不過來氣,在那裏奮力的抵抗。
只聽那怪物突然怒聲咆哮説道:“是誰?是誰告訴你白送仁這個名字的?快告訴我?告訴我?”
他的聲音含着無盡的憤怒,而雙手的力度則快把楊華給掐死。
楊華雙腳亂蹬,一隻手使出最後的力氣示意了那怪物他捏着自己的脖子無法開口。
那怪物好似醒悟過來,手裏的力度漸漸的小了點,但整個人卻因為激動而劇烈的顫抖起來,一雙眼睛充滿了萬分的疑惑與猜疑望着面前的楊華。
“快説,要不我現在就讓你死在這裏。”那怪物突然怒説。
楊華被送開之後,大口的喘着粗氣,他的臉憋得通紅,此刻卻彎着腰身蹲在了地上咳嗽起來,顯然那怪物的手勁確實夠大。
等終於能説出話,他慢慢的站了起來,望着面前這個好似發瘋似的怪物,心裏禁不住納悶,便説:“是別人告訴我的。”
“誰?誰告訴你的?”那怪物整個身子突然顫抖起來。
楊華望着這個奇怪的場面,心裏禁不住疑惑。
他想了想不知道該不該告訴他,但是,自己現在在這種鬼地方,連自己什麼時候都會死都不知道,估計説出去對她也沒有多大影響,楊華不僅暗想。
於是便下定決心説:“是她……是她女兒……告訴我的,她女兒的名字叫白小蝶。”
“胡説。”突然一個瘋了似的聲音怒説。
還沒有等楊華反應過來他的整個人便被那怪物一拳給打的撲通一聲摔倒在了地上。
楊華疼的悶哼了一聲,在地上試着站起,但終究還是倒了下去。
而此刻那面前的怪物則一雙眼睛變得通紅,整個人像是瘋了似的,望着楊華:“你胡説,她怎麼會告訴你?她怎麼會認識你?你這個騙子,你是不是跟他們一夥來騙我的?”
那怪物突然跟瘋了一般一隻手把躺在地上的楊華一把給抓了起來舉在了空中。
楊華卻沒有想到這不該問的一句話竟給自己惹來了殺人之禍,倒是雙腿亂蹬,一張臉越來越慘白……眼看就要死在那怪物的手裏。
那怪物突然手一送,整個人好似痴呆了一般向着楊華的胸前看去。
“不可能,不可能。”隨着那怪物莫名其妙的説話,楊華被抓起的身體這時掉在了地上,撲騰一聲,又是一聲悶哼,楊華再一次被摔倒了再了地上。
倒是那怪物則跟傻了一般的望着地上的楊華嘴裏喃喃的説:“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楊華大口喘着粗氣,過了很久才恢復過來。轉眼望去,只見那怪物仍舊一副好似傻了般耳朵神情站在那裏一動不動,嘴裏仍舊重複着:“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你身上怎麼會有那個?”那怪物突然用手指着楊華的胸前説。
楊華一愣,低頭望去,只見這是上次白小蝶送給自己説幫她找尋父親的信物,那個子彈吊墜。
而此刻的楊華胸前則正懸掛着那白小蝶當時親手遞給他的吊墜。
楊華不明白這怪物是怎麼回事,更不明白這怪物的行為怎麼如此反常,一會瘋,一會傻的.
你怪物雙眼直視着楊華脖子裏所戴的子彈吊墜,一雙眼睛充滿着懷疑與激動。
他整個人突然撲了過去,一把築起楊華的衣服,楊華整個人一下子被提了起來,“告訴我,告訴我,她在那?她現在在那?”
楊華那裏明白他嘴裏的她是誰,搖頭説:“我不知道你嘴裏説的誰。”
“還想騙我?”那怪物好似發怒,另外一隻拳頭向着楊華的身體擊去。
楊華痛的大叫出聲,但身體卻動彈不得,此刻面對這個怪物他真是有口難言。
“我……説的……是真的。這個吊……墜是白姑娘給我的。”楊華説。
“怎麼可能?她怎麼會給你?”那怪物喃喃自語説,神情像是遇見了多年的故友。
楊華説:“是白姑娘……親手給我的,她讓……我幫她找……她的父親。她還説只有拿着這個東西她的父親才能辨認的出來。”
那怪物突然間猶如被雷擊了一般怔了那裏。
手一送,楊華的身子便摔倒在了地上。
“你説的是真的?她來找我了?”那怪物突然臉色激動喃喃自語説。
楊華身上疼痛但此刻也顧不得,望着這個神情怪異的他禁不住問説、:“找……你?”
那怪物突然哈哈大笑起來。
“她現在那?小蝶現在在那?”怪人的雙眼泛紅,整張臉臉更是因為激動而漲得通紅。
“你是誰?”楊華此刻心裏已經猜出了七八分,但還是不敢確認的問説。
怪人突然狂笑起來。
“白送仁。”
他的聲音傳來,倒是坐在地上的楊華給震驚住了,他懷着難以置信的眼光望着面前這個殺人如麻的殺人狂魔,實在難以想象白小蝶的父親就然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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