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很久,楚慈才努力讓自己平緩了心情,正色道:“方小九,我要跟你談幾個條件,你若是答應了,我就把我知道的全告訴你,在前往絕妖嶺的路上也會配合着你,這對咱們兩個都好,畢竟是同樣的目標,但你要是不答應,哼,你打死我都不説!”
看她一副正經八百要談條件的樣子,方行無奈的撫着額頭,道:“好吧,你説來聽聽!”
楚慈捂着腦袋又坐了下來,叉着腰,正色道:“第一,你不能再碰我的衣服?”
方行道:“那你碰我呢?”
楚慈哼了一聲,道:“我才不會碰你!”
方行嘆了口氣,道:“那第二呢?”
楚慈道:“我可不是被你綁架的,咱們只算是合作,有事商量着來!”
方行翻了個白眼,道:“還有嗎?”
楚慈忽然來了氣,咬着銀牙道:“永永遠遠……不要再叫我……翹屁股!”
方行大笑了起來,道:“好的,大屁股!”
“我跟你拼了……”
温柔嫺淑的楚慈忽然間柳眉倒豎,像只母豹子一樣撲了上來,把正笑的前仰後合的方行騎到了身下,咬着銀牙,掄起兩隻粉拳雨打風吹一般落了下來……
最終約法三章還是奏效了,在撲過來跟方行拼命的楚慈腦袋上多了兩個包之後。
楚慈發現自己跟這渾蛋拼命絕對不是一個好方法,所以她開始跟方行講理,而迫切需要多瞭解一下自己所尋機緣為何物的方行也沒有太多心思跟這個丫頭耗着。沒奈何只好答應了下來。當然心裏怎麼想的就不知道了。跟強盜談條件是多傻的丫頭才能幹得出來的啊……
“這一場機緣,與天上的九棺有關……”
“天上的九棺?什麼意思?”
“就是天上的九具棺材!”
“胡説,天上怎麼有棺材?”
“我説有就有……你還要不要聽了?”
“好吧你繼續説……天上竟然有棺材?好晦氣!”
“你……哼,不許再插嘴了,不然你扒我衣服我也不再跟你説了!”
“好好好你接着説,脾氣真臭……”
“……”
楚慈氣的牙根癢,還是捺着性子説了下去:“老一輩的修士間相傳,不知從何時起。咱們天元大陸上空,多了九具玄棺,誰也不知道它們是何時出現的,又是從哪裏來的,從千餘年前某位前賢發現它們的時候開啓,它們便已經不知飄浮了多少年,便似星辰一般……”
“這麼多年來,也不知有多少修士想探清它們的秘密,卻盡皆失敗了,這九具玄棺擁有很強大的力量。無法探索,直到七百年前。有一具玄棺打開了,裏面有光華落地,落在了東勝神洲之北的一個地方,只不過,這秘密太過驚人,因此修行界裏並未有太多人知曉……”
“玄棺打開了?”
方行心裏嘀咕了一聲,隱隱想到了什麼。
楚慈點了點頭,道:“那是第一次玄棺開啓,只有幾個大勢力知曉,也只有他們派了人去探索,外人並不知他們探索的結果如何,只知道那一次曾經引發了東勝神洲的一次浩劫,無數高手、世家、宗門殞落,也有無數新的高手、世家在那一次浩劫之後崛起……”
“在那之後過了很多年,才開始有消息隱隱傳了出來,據説那玄棺降落光芒之地,出現了無數的修行法訣、秘藥丹方,乃至神兵仙器,簡單來説,那就是一場天降的大機緣,哪怕是再強大的古道世家、萬載聖地都不可能不動心,為此不惜大打出手、攪亂風雲!”
方行忽然拍了拍腦袋,這個動作卻把楚慈嚇了一跳,道:“你怎麼了?”
方行道:“沒事,你繼續!”
楚慈怪異的看了他一眼,又道:“算起來,那是第一次玄棺的開啓,雖然東勝神洲的大宗門與古道世家皆在竭力的封鎖消息,但幾百年來,還是有一些消息傳了出來,我們所知道的事情,便是從這些消息得來的,一些關於玄棺機緣的規則與禁忌,也是從這裏得來……”
説到這裏,楚慈看了方行一眼,又道:“從上一次玄棺開啓,降落的機緣來看,玄棺機緣不是隨便哪個人都可以獲得的,它似乎有着自己嚴格的規則,雖有無盡秘典、神秘丹方、神兵仙器,但卻不是哪個人實力都可以得到,一些運氣的成份甚至大於修為!”
“當年的東勝神洲,第一批進入玄棺禁地的便多是一些不世出的老怪物,但這羣人卻死傷慘重,大多是被玄棺禁制擊傷,因而殞落,只是東勝神洲的那些大世家,不願就此放棄,反而又派了諸多人去,多次試探,才發現對玄棺來説,骨齡是最重要的衡量標準!”
“一些年齡不大,但修為驚人的修士進去之後,輕易便取得了珍惜秘典,而一些骨齡過大,但修為驚人的老怪物進去了,卻步步受制,不但一無所獲,反而多有殞落,也正因此,在靈山寺傳來消息,説玄棺第二次即將開啓的時候,才有了大雪山的這一場準備……”
方行目光一凜,道:“靈山寺可以提前知道玄棺開啓的時間?”
楚慈搖了搖頭,道:“這我便不知道了,不過據我皇兄和老祖推測,玄棺開啓的時間與地點,是可以星象大致推測出來的,只是具體的時間和地點卻難以預測,只能提前做好準備,在玄棺機緣降落的第一時間,便全力趕去,爭取第一時間進入其中,尋取機緣……”
“難怪萬羅老王八蛋都不等我,自己帶着人跑了……”
方行暗暗點了點頭,又憂心忡忡的道:“咱們去了不會啥都沒了吧?”
楚慈笑了一聲,道:“這倒不會,據説東勝神洲當年取那第一具玄棺的機緣,足足耗了三年,都未取盡,直到如今,那處機緣還在呢,只是被東勝神洲的幾方大勢力封鎖了起來,等閒之人不允許靠近罷了,這第二具玄棺的機緣,也定然不是一時半會可以取得完的!”
方行鬆了口氣,道:“還好,我的寶貝不會被他們搶光了……”
楚慈白了他一眼:“什麼時候成你的寶貝了?”
方行道:“從我聽説那裏有寶貝的時候!”
又細問了一些事,卻解去了方行心裏的諸多疑惑,也有更多新的疑惑出現,方行根據這些疑惑的不同,分出了自己可以找到答案的與丟到一邊不理會的……
想要得到答案的很簡單,就是那玄棺裏面真的有很多機緣嗎?
第一具玄棺落下時,有很多機緣,但第二具玄棺,會與第一具玄棺一樣嗎?
還有一個問題就是,自己當初得到的陰陽神魔鑑與斬首圖,與第一具玄棺有關嗎?
他還隱隱記得,白千丈曾經稱斬首圖為“玄棺斬首圖”,這又是何意?
而肖劍鳴也曾經説過那陰陽神魔鑑乃是玄棺異寶,是不是也與玄棺有關?
若這些東西都是從第一具玄棺裏面出來的,那這玄棺裏面,好東西看樣子還真不少!
至於不願去想的疑惑就更簡單了。
比如説這玄棺是他媽是什麼東西?
這個問題連那些世上僅存的老怪物都摸不清楚,自己考慮它幹嘛!
思來覆去,所有的問題在方行心裏歸結為了一個問題!
那裏有寶貝,搶他媽的!
想完了這些,方行哈欠連天,倒是想睡了,一轉頭,看到楚慈不知何時已經倚在玉榻邊上睡着了,這個楚慈的小公主也真是不經世事,在自己這樣的美男子身邊也睡得着,方行無奈的笑了笑,見車廂內只有一件狐裘,猶豫了一下,蓋在自己身上便睡了……
由靈石提供靈力的紫雷車迅急卻無聲的在空中急掠着,平穩而安靜。
方行眯了一會,覺得睡不着,便向楚慈靠了靠,狐裘分了一半蓋在她的身上,接着睡。
高空夜冷,便是修行之人,若要打坐冥想或是睡眠,也需要蓋些東西在身上的。
自己好歹是築基,這丫頭卻只是靈動,凍死了就不好了。
第二天醒過來楚慈看着自己身上裹着的狐裘,看向方行的目光倒是恨意了少了許多,輕輕的哼了一聲,道:“看不出來你這小強盜還知道照顧人,一條狐裘懂得讓給我……”
方行臉色沉沉的,牙縫裏迸出了幾個字:“你知道自己半夜喜歡卷被子嗎?”
心裏暗暗發誓再也不做好人了,一人一半的狐裘全被這丫頭捲過去了,害自己凍了半夜,醒過來之後恨不得掐死這個丫頭,她倒覺得自己在發揚風格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