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冢之內的劍胎,何其珍貴?
便是一國太子,乃至大宗門之中的道子級人物,也只有可能獲得皇甫道子的一份手諭,進入劍冢選擇一道普通的劍胎而已,在此之前,許靈雲甚至從未想過自己會有進入劍冢的機會,但如今,方行竟然隨隨便便就説要給她一道仙劍胎,像喝水吃飯一樣簡單。
這份驚喜着實有些驚人,便是許靈雲這樣的淡泊性子,也驚的一時説不出話來了。
青衣劫匪見了,卻低聲笑道:“小土匪倒是大方,那你就收了吧,這五道劍胎確實是仙劍之胎,乃是這玄域之中頂尖的機緣之一了,有了它,日後修行,何愁不能突飛猛進?”
方行斜眼瞅着青衣劫匪:“別説我壞話啊,我可聽着呢,看在同盟一場,你又幫我照顧了靈雲師姐的份上,本來也想給你一道呢,小爺這一生氣,可就不給啦!”
青衣劫匪笑了笑,道:“我敢保證,你一定會給我的!”
方行一聽來勁了:“不趕緊拍一下小爺的馬屁,還威脅我,真不給啦!”
心想本來就想省下一道劍胎來着,不行還真就不給她了。
吵歸吵,卻也知道眾修攻破劍冢在即,時間緊迫,便趕緊讓許靈雲與金烏將剩下的兩道劍胎融合,也是到了此時,青衣劫匪一番解釋,方行才知道,五色劍胎並無優劣之分,任何一道發揮到極致,都會擁有成就真仙之力。他之前與金烏的猜測。倒是多餘的了。
本來他還有些擔心金烏與許靈雲天資不足。無法成功融合剩下的劍胎,卻也是在青衣劫匪這裏,才發現這根本就不成問題,五色劍胎擁有靈性,只是此時以劍胎為形存在,這靈性卻處於半睡半醒之間,並無絕對的神智,很多時候。倒是完全按照本能來行事。
對於沉睡在此間的劍胎來説,惟一的目的,便是等待修士來喚醒並選擇它。
這個選擇,一是會看修士的資質,二是會看修士的心境,惟有資質不俗,心境與劍胎特質相應的情況下,劍胎才會選擇與修士融合,而這資質,指的是修士的先天資質。無關後天的修煉元素,那心境卻是通過強行閲讀修士的記憶來判來了。記憶卻是做不得假的。
大金烏直言自己資質完全沒問題,信心滿滿,這一點方行倒是信,畢竟這廝號稱上古三足金烏的後代,分明是一隻鳥兒,卻生了人類的第三條腿,就憑這古怪勁兒也能確定不是一個普通的烏鴉,再加上它好像在玄域得到了特殊的機緣,妖軀強橫,資質更難辯別。
而許靈雲的話,資質本也不俗,不然當初青鳥也不會從死人堆裏發現她,並將她帶到青雲宗去了,只是他如今的道基卻只是赤色上品,這倒不是因為她的資質決定的,而是她在靈動境時,資源着實有些不足,以致凝結道基之時,潛力並未完全發揮出來。
畢竟在修行界裏,資源為重,資源的多寡,嚴重影響到了修行中的成就。
不過這一點卻也沒有什麼大問題,這三部妖眾的少部首身上,卻有四顆封印着什麼“仙血”的丹藥,按他們的説法,服下了之後,卻可以暫時矇蔽仙劍劍胎,先將它們融入體內,這樣的四滴鮮血,本來是他們三個人,再加上雷九,各有一滴,預備發生什麼不測之事,但雷九已經被方行殺了,他們三人一人吞了一滴,如今卻還剩了一滴,正好給許靈雲。
這樣就可以先融入了劍胎再説,即便日後有些麻煩,那也是以後的問題了。
再加上,青衣劫匪説,劍胎選擇修士,除了天資與心境之外,還有一個最為重要的元素,便是機緣,所謂機緣,其實便是時機與因緣,凡是能夠來到劍胎面前的修士,都是冥冥之中與劍胎有因緣的修士,這卻不必説,而時機,便是指修士來到劍胎面前時的時機了。
來的越早,機緣便愈深,來得愈晚,機緣便愈淺,待劍胎擇主之後再來,那就沒機緣了。
許靈雲與金烏成為了第一個虔誠融合劍胎的生靈,這便是他們的機緣,比天資與心境還要強得多,因而對他們來説,融合劍胎實在不是一件難事。
當然了,這其實也反忖出了方行的鬱悶。
明明自己來的最早,天資也該不算差,偏偏五道劍胎全都拒絕了自己……
特麼的,小爺心境有這麼差嗎?
想到了這裏,又忍不住琢磨自己融合的那一道黑劍,那到底是個什麼玩意兒?
“其他的劍胎都是你收了?”
見大金烏與許靈雲在收取劍胎,方行與青衣劫匪二人不便打擾,來到殿門口守禦,望着遠處墓區中空蕩蕩的墳丘,青衣劫匪看向了方行,面具下面的眼睛晶晶發亮。
方行琢磨了一下,嘿嘿笑道:“給你一道仙劍劍胎就不錯了,這些你也想分啊?”
青衣劫匪道:“你就是個小人性子,我何時説過要你的仙劍劍胎了?”
方行眼睛一亮,道:“你不要?”
他心裏實際上是打算將仙劍劍胎給青衣劫匪的,一是他留着也沒用,畢竟被迫的也好,主動的也罷,黑色劍胎已經融合了,他已經無法再選擇其他的劍胎,再者就是,他手上還有那麼多的普通劍胎要處理,而自己如今的狀況又不太好,卻是急需一個強大的幫手。
也正是因此,他才打算將仙劍劍胎分給青衣劫匪一道,堅實這結盟之誼。
只不過,聽聞青衣劫匪竟然不要,他心裏卻樂開了花,心想還能有這好事?
青衣劫匪看了他開心的模樣,卻也忍俊不禁,道:“我是不要,因為我已有劍胎温養,不過仙劍劍胎你卻還要給我一道,因為我要帶給一個人!”
方行一聽,詫異的看了青衣劫匪一眼,一是聽説這等神異劍胎,不是已經在天元大陸絕跡已久了麼?這青衣劫匪為何已經有劍胎温養了?不過他與青衣劫匪一直以來的默契,便是隻要對方不説,另一方便不會探究對方的秘密,因而他等了一下,見青衣劫匪沒有要解釋的意思,便也不問,只是沮喪的道:“不管你自己要還是送人,總之還是要的啊……”
青衣劫匪笑了起來,道:“我是要替你捎給另外一個人的!”
方行微怔,抬起頭來看他。
青衣劫匪嘆了口氣,正要説話,卻忽然抬頭向前方看去,道:“此事稍後再説吧,看樣子你無法在眾修進來之前離開了,想想辦法怎麼解決這些憤怒的修士吧!”
在他察覺之後,方行亦抬頭向前看去,卻見霧靄籠罩之下,遠處已經有兩道身影飛速衝來,其中一道,跨天馬,披長袍,威風凜凜,一身肅殺之氣,不必近觀,便知是西漠四傑之一的韓家子到了,而在他身側,正有一人與他爭速,看那鬼氣森森,便知是厲嬰來了。
“方行你這個王八蛋,我剛才還想攻打法陣之時為何只見黑霧卻不見你人影,原來你這王八蛋竟然偷便溜進來了,你對得起我們這些跟着你的大旗攻打劍冢的人嗎?連同盟都要坑,本太子簡直就是鄙視你,哇呀呀,快把劍胎交出來,不然本太子先把你……”
厲嬰一邊飛掠而來,一邊大喊大叫,憤怒之情溢於言表。
這憤怒卻也屬正常,無論是誰趕上了這回事估計都想砍死方行。
明明是這小王八蛋扯旗子,號稱眾修一起攻打劍冢,分劍胎,結果他自己卻讓眾修分擔鎮守劍冢之人的注意力,自己偷偷從別的門潛了進來,這不是打着讓別人白幫他打一場架,卻落個竹籃子打水一場空的結局嗎?這也真是太氣人了,連鬼都不能忍!
縱馬狂奔而來的西漠韓英沒有説話,但看那一身的煞氣,顯然也沒什麼好氣。
他們二人實力較強,卻聯手搶先破開了一道法陣的縫隙,闖了進來,又穿過了在谷口防禦的三部妖眾人馬,比別的修士更早一步進入了劍冢深處,本想選一道神異劍胎,卻沒想看到的只是一片荒涼,啥玩意兒也沒有了,心裏怒火不盛才怪,殺意都已經起來了。
這兩個人皆是一域之傑,便是方行在巔峯時候,要敗他們兩個也不是一件易事,如今卻正是方行狀態極差之時,面臨着盛怒的他們兩個,卻明顯不敵了,青衣劫匪亦是發現了這一點,壞笑一聲,讓開到了一旁,笑道:“這個禍可不小,我自己一人也難解決他們兩個,就看你有沒有什麼辦法解決了!”看那模樣,似乎是要故意不幫手,看方行怎麼辦。
方行瞥了青衣劫匪一眼,明白他的心思,心裏頗有些鄙視,心想拿着這種小事來試探小爺,這青衣王八蛋真是太小瞧我了,想到這裏,迎着盛怒的厲嬰與韓家子,他不僅毫無退縮之意,反而怒氣衝衝的迎了上去,隔着十幾丈遠,便一聲大吼:“你們兩個王八蛋怎麼才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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